第17節(jié)
蕭沐秋回道:“沒有,這些一切都是老樣子,當(dāng)時只有我進來,看那女人已經(jīng)死了,就命人把這里封起來了?!?/br> 南宮峻點點頭。蕭沐秋看南宮峻一直看著這張桌子,不由得也好奇地跟了過來,仔細(xì)看了一下那張桌子,過了好半一會才開口道:“這張桌子確實奇怪……如果是西面坐的是女人,東面坐的是男性客人的話,那么酒壺就應(yīng)該在西面,為什么放在了東面?而且坐在東面的人想必很愛吃桂花蜜藕,只有最靠南面的這樣?xùn)|西去了大半,為什么不把這個盤子直接轉(zhuǎn)過去呢?……” 南宮峻點點頭,接話道:“如果只看桌子的擺放的餐具,應(yīng)該是兩個人……但是恐怕當(dāng)時這屋子里……至少在他們吃飯的時候不是兩個人,至少是三個人。” 朱高熙在旁邊接話道:“三個人?你的意思是?有三個人同時到了這里,可這又怎么解釋床上的那女人怎么回事?” 南宮峻微微搖搖頭:“只怕……是后來其中的一個離開了。按徐大有說的,知道這個地方的只有周世昭,那來極有可能是他,只是不知道這枚簪子能不能幫上忙?!?/br> 出了院門,蕭沐秋有點喪氣。眼下不只西湖命案沒有結(jié)果,這周家的案子牽涉的人卻越來越多。除了守在這里衙役之外,守在這里的其他人已經(jīng)去周圍打聽過,住在這里的女人的確很少出門,甚至住在周圍的人都不太認(rèn)識她。不過住在對門的男主人卻說,就在前兩天,曾經(jīng)看見一個披著披風(fēng)的女人來過這里,那天時間太晚,他看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女人個子不高,身形很窈窕。而且還提供了另外一個信息,他曾經(jīng)在早上這個名叫桂花的女人出去,出去的時候手上挽著個籃子,和一個中年的女子一同出去。蕭沐秋一下子驚叫出來,看看南宮峻同樣吃驚的表情,只怕他們兩個同時想起了一件事情::包家大院里專門負(fù)責(zé)做飯和給湯大熬藥的王氏不也是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嗎?雖然事后南宮峻曾經(jīng)幾次追問,可是王氏能想起來的細(xì)節(jié)卻并不多,唯一有價值的線索是,那個女人長得很普通,并沒有什么特色能讓人記住她那張臉。而且臉上除了微笑之外,根本看不到有別的表情,唯一讓她印象深刻的是那個女人的門牙有一個不大的豁,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吃瓜子的原因。這次出現(xiàn)在徐大有家里的那個女人和那個女人是不是同一個人呢?如果說這兩個人女人是同一個人的話,這可以把湯大的被害案、西湖命案聯(lián)系在一起……可是這個男人卻只是遠遠看見而已。 出了院門,朱高熙長長伸了個懶腰,轉(zhuǎn)身向西望去,突然驚叫道:“你們看,這也太巧合了吧?你們看那不是……那不是……那不是包家的大院的前門嗎?” 順著朱高熙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不遠處就是包家大院。南宮峻心頭一沉,難道這真的巧合嗎? 就像南宮峻所預(yù)料的那樣,劉文正在大堂上的審訊并沒有那么順利,周世昭對徐大有的指控完全否認(rèn),并且在堂上聲淚俱下,認(rèn)為徐大有是存心在誣蔑自己。除了徐大有的指證之外,而周氏卻像個局外人似的,看著徐大有在努力地讓劉文正相信周世昭確實是幕后黑手,但除了蒼白的言辭之外,徐大有卻拿不出一點兒證據(jù):唯一知道周世昭出入徐大有院子的人似乎只有桂花一個人,而眼下桂花已經(jīng)死了;徐大有口口聲聲說周世昭是為了陷害自己,可為什么陷害自己又說不明白。劉文正想讓周氏開口,可是周氏卻并不為所動,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不管劉文正怎么問,周氏只說自己不知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吹侥蠈m峻回來,劉文正像是見到救星了似的,忙把南宮峻請到了大堂之上。 南宮峻淡淡一笑,看著周氏淡淡道:“想不到徐大有還真有齊人之福,不只是有夫人這樣的女人肯為你保守秘密,而且還有桂花那樣貌美的女人肯做你的女人,真是了不得……” 徐大有眼圈紅了起來,哽咽了幾下,低下頭去。南宮峻卻悠悠道:“不過真正有艷福的人應(yīng)該說是周老爺你吧?” 周世昭冷冷道:“南宮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南宮峻冷道:“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雖然徐大有買下了桂花,可讓桂花傾心的男子只怕是周世昭你吧?” 周世昭冷冷道:“大人,這里是公堂,可不是酒樓,你想要說什么話可要拿出證據(jù)來,如果大人你只是信口胡說,血口噴人的話……哼……” 南宮峻從懷里拿出那枚簪子道:“真的嗎?那你看看這樣?xùn)|西可是你的?” 周世昭臉色變了一下,馬上否認(rèn):“這又是從哪里拿出的這樣?xùn)|西?” 南宮峻馬上又放回去道:“你難道真的不認(rèn)識嗎?就算你不認(rèn)識,可是這上面的‘昭’字又敢怎么解釋呢?我想徐大有是不會把這樣的東西送給自己的女人吧?可是這樣?xùn)|西卻是在那女人的枕頭下面發(fā)現(xiàn)的,你又該怎么解釋?” 周世昭冷冷道:“肯定是他為了陷害我,先扼死了那個女人,又把這簪子放到枕頭下面……” 劉文正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看到劉文正臉上的表情,周世昭的臉色突然變得如死灰一般。劉文正道:“周世昭,你還敢狡辯。如果你跟那女人的死沒有關(guān)系,那你怎么知道那女人是被扼死的……” 周世昭那臉色的表情,狠狠地瞪著南宮峻。南宮峻冷冷道:“周世昭你可真是一個多情的人哪??峙戮瓦B徐大有都不知道,你早已經(jīng)跟那個女人勾搭上了,聽說徐大有被抓起來了,那個女人一定十分高興,所以才會設(shè)宴在家里與你痛飲,以為你們從此以后可以雙宿雙fei了,結(jié)果卻沒有想到,最后卻死到了你的手里……而且,從一開始你就已經(jīng)計劃好了。如果我說的沒有錯的話,你從周氏那里聽說了她的身世,輾轉(zhuǎn)找到了能證明她身世的那些東西,又通過那個名叫桂花的女人,拿到了徐大有和周氏放賬的證據(jù),再把這些交給管家,由管家來揭發(fā)徐大有和周氏,激怒他們,好除去管家……尤其是管家那么恨徐大有,又對周氏極端不滿。這樣一來……一箭雙雕,而你殺死周伯昭的事情就可以不了了之了。” 跪在一邊的周氏狠狠道:“原來……你真的是在騙我?除了我之外,你真的還有別人……” 周世昭狠狠道:“你胡說……我為什么要殺死我的親哥哥?你血口噴人,我沒有……我是冤枉的……我哥哥死的那晚,我們就乘著同一只船,難道你忘了嗎?” 南宮峻轉(zhuǎn)身沖劉文正使了個眼色。劉文正會意,拍了一下驚堂木道:“暫時把周世昭帶下去,好好看守?!?/br> 周氏滿臉憤恨的表情看著周世昭被帶了下去。南宮峻過了好大一會,才對周氏問道:“周夫人,眼下關(guān)于管家被殺一案,已經(jīng)基本清楚了吧?管家被殺的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最好從實招來吧?” 周氏愣了一下:“大人您問的這是什么話?我已經(jīng)說過了,管家確實是徐大有和我殺的……” 南宮峻搖搖了搖頭,他轉(zhuǎn)過身去,突然從速記的案子上拿起木鎮(zhèn)紙扔給了徐大有,徐大有伸出左手接住了,他卻不解地望著南宮峻。南宮峻看著南宮峻看著周氏道:“如果你真的和徐大有很熟悉的話,恐怕應(yīng)該知道他是個左撇子吧?管家的包袱、兇器,我第一次趕到那里的時候并沒有找到,后來卻在你的房間里找到……這是什么人干的,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是不是還要我提醒你一下?” 周氏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南宮峻搖搖頭道:“給夫人前來送衣服的那個丫頭,夫人你可還記得?” 周氏點點頭。南宮峻道:“看夫人你的穿戴可知,周伯昭平時并沒有那么大方,就連周伯昭的那個兩個小妾,也只不過帶著個絞絲銀鐲子罷了??墒悄莻€名叫小紅的丫頭,身上卻掛著一件價值千兩的玉佩,難道這也是夫人的饋贈嗎?而且據(jù)我所知,那個名叫小紅丫頭,是周世昭送給夫人你的……” 周氏嚴(yán)守著的防線一下子崩潰了,徐大有在一邊著急地催促道:“你難道還要替他隱瞞嗎?你這個蠢女人。” 周氏過了好大一會兒才開口道:“的確……我是撒了謊。那天……那天我的屋子里的確有一個人,就是周世昭……” 南宮峻望著周氏,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頭天三更天時,周士昭就到了我那里……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沒有想到天已經(jīng)那么晚了……兩個丫頭已經(jīng)進來伺候我梳洗。于是他就只能躲在碧紗櫥里。我以為吃過飯可以找個機會讓他離開,沒有想到飛燕竟然要纏著我學(xué)繡花。接著管家就來了……管家進來之后,我吩咐她們離開。沒有想到管家進門就說了那些話,我以為是我和周世昭的事情都已經(jīng)被他發(fā)現(xiàn)了,所以心里十分著急。接著,周世昭就從那里出來,用了我從周伯昭那里弄來的曼陀羅花……他說,既然管家已經(jīng)知道了,不如一了不了,否則的話,貽害無窮,不僅我會被趕出周家,他的顏面也難保,我如果想要和他長相廝守的話,只能殺了管家。后來,他就殺了管家,又用抓起針線筐里的剪刀,多補了幾下,并且說我不會有事的,萬一被你們看透了,也千萬不能承認(rèn),萬一事情敗露了,就一口咬定是徐大有和我干的……” 南宮峻微微搖搖頭,看起來周世昭計劃得還真是天衣無縫。如果不是周鴻才突然出現(xiàn),道出了真相,那么這件案子就真的不可能會被查證。那周世昭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既然是他設(shè)計了這一切,其目的不只是要除去管家,還想到了萬一事情敗露了由這兩個人替自己頂罪。周世昭與周伯昭的可真的有關(guān)系嗎?如果真的有關(guān)系的話,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第一卷】 風(fēng)月桃花 第二十四章 抽絲剝繭 本章字?jǐn)?shù):6272 想要從周世昭的口中問出點問題,幾乎比登天還難。周世昭并不像徐大有和周氏那么好對付,眼下雖然有了周氏和徐大有的證辭,可要找出證據(jù)卻難于上青天,周世昭并不承認(rèn)自己與管家的死有關(guān)系,周氏和徐大有的一番說辭卻沒有任何證據(jù)來證明他們的說法。徐大有承認(rèn),周世昭幾次去他買下的那處小院,每次都是只身一人,而且去的時候都經(jīng)過了千裝改扮,根本沒有人能證實徐大有的說法。 劉文正發(fā)愁地對南宮峻道:“雖然周伯昭名聲很壞,可是周世昭在揚州城內(nèi)卻頗有人緣。這揚州城內(nèi)可有不少不得知或已經(jīng)閑居的名人,甚至有不少是前朝重臣。這周世昭可與不少人都有交情,萬一處理不好,……可真的難以服眾……” 南宮峻點點頭。他心里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卻又說不出來那種感覺是什么。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證據(jù)來,讓周世昭開口。更加重要的是,查出周世昭與周伯昭的死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朱高熙看看南宮峻,又看看出神的蕭沐秋,開口道:“我想我們可以在一個人的身上找一下突破口,說不定能問出點什么東西來。” 南宮峻看著朱高熙點點頭:“好……我覺得從她的身上能問出點兒什么東西來?!?/br> 蕭沐秋卻一頭霧水地插話道:“你們說的人是誰啊?” 再次來到周伯昭家,撇開了所有的人,南宮峻單獨把小紅叫到了大廳里,朱高熙和蕭沐秋卻被派出搜小紅的屋子。從外面看很普通的供丫頭的居住的屋子,里面卻布置得十分精致,半新的蠶絲被,嶄新的床單,鴛鴦戲水的枕頭。床前還擺著一張梳妝鏡,鏡旁竟然還擺著一個首飾盒。盒子是鎖著的,不過這卻難不倒蕭沐秋,她從頭上取下簪子,很輕易地就把鎖打開了。朱高熙有點驚訝地望著她,還沒有來得及驚嘆,卻又被打開的首飾盒驚道:盒子里面擺滿了首飾,珍珠項鏈、鑲瑪瑙的簪子,純銀的步搖,金鑲玉的耳墜……蕭沐秋張大了嘴巴,過了好大一會才開口道:“你確定……我們現(xiàn)在是在一個丫頭的房間里,而不是在哪個千金小姐的房間里……” 朱高熙隨手拿起一樣?xùn)|西,在手里掂了幾下,卻不由得一愣,又把它遞給蕭沐秋。蕭沐秋不解地望著朱高熙。朱高熙搖搖頭道:“看起來是不錯。不過除了這個兩個鐲子和耳墜是銀的外,其余的,只怕是假的……” 蕭沐秋吃驚道:“假的?這些東西是假的?” 朱高熙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也不能說是假的,這些都是成色不好的東西,京城里有不少鋪子都賣這些東西,遠看起來雖然不錯,但成色卻不好,尤其是這些珍珠、瑪瑙和玉石,差不多都是做首飾剩下的角料,值不了幾個錢?!?/br> 蕭沐秋微微搖搖頭,把首飾盒又蓋上:“我們要找的人來了嗎?” 朱高熙走出門口,向外看了一眼道:“她們來了……希望你是對,萬一要是弄錯了,我們可就白忙一場了……” 邁著小碎步走來的是周氏的貼身丫頭臘梅。蕭沐秋當(dāng)著她的面打開了那個首飾盒,她吃驚地看著那盒子里的東西,然后用眼睛望著蕭沐秋。蕭沐秋讓她進了屋里。顯然小紅屋子里的擺設(shè)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臘梅的臉上有難以掩飾的怒氣,臉色也變得蒼白。蕭沐秋把首飾盒放下來,微笑著問道:“臘梅……聽你家夫人說你叫臘梅是嗎?我們在府衙已經(jīng)見過面了。和你一起去的那個女孩叫什么?” 臘梅開口道:“那個叫冬梅。該問的在府衙你們不是已經(jīng)問過了嗎?今天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蕭沐秋微微搖搖頭:“眼下可出了大問題了??雌饋砟阋矀€聰明的女孩子,我也就是實話實說了。眼下你們夫人……還有徐大有……惹上了大麻煩。如果查不到線索的話,雖然你們夫人因為懷有身孕能逃過一劫,可是只怕徐大有……就得賠上性命了……” 臘梅失聲問道:“你說什么……你說大有……你說徐管事他……” 朱高熙看了蕭沐秋一眼,眼睛不由得一亮。臘梅自知說錯了話,也就沉默不語。蕭沐秋繼續(xù)問道:“我想你也知道了。周世昭已經(jīng)被帶進了官府,徐大有咬定他是殺人兇手,我們也查出來有人故意要讓徐大有和你家夫人當(dāng)替死鬼,但卻找不到證據(jù)。既然你是周氏的貼身侍女,對她的事情你知道的肯定不少,你能幫幫我們嗎?” 臘梅遲疑地點點頭。蕭沐秋繼續(xù)問道:“關(guān)于你家夫人和周世昭……你都知道什么?” 臘梅過了好大一會兒才開口道:“哼……她……我家夫人和我周世昭大概是從前年的十五去杭州靈隱寺燒香的時候才開始的吧……” 蕭沐秋幾乎無法掩飾自己聲音的異樣,看起來周氏仍然有所保留。她看著臘梅,鼓勵她繼續(xù)說下去。臘梅繼續(xù)道:“前年的正月十五,夫人要去靈隱寺祈福,老爺派了冬梅和我陪夫人一起去。沒有想到在那里竟然遇到了二老爺。二老爺說是為了給二夫人祈福。頭天二老爺陪夫人一起去拜了佛,第二天他們說還要去別的地方,給了我和冬梅一些錢,讓我們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等晚上我們回去的時候,卻看見二老爺從夫人的房里出來了……” 蕭沐秋點點頭,繼續(xù)問道:“那后來呢?后來他們……” 臘梅的臉色閃過一絲厭惡的表情:“后來……后來我家夫人每到初一十五都要出門燒香拜佛,有時候一去都是好幾天,也不讓我們陪著,只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說是要念佛經(jīng)為周家祈福……但有一天夜里,我半夜起夜,看見夫人的房里竟然還有燈光,一時好奇,就拉了冬梅一起過去看,誰知道卻聽到……夫人的房里有二老爺?shù)穆曇?。?/br> 蕭沐秋點點頭:“那徐大有呢?” 臘梅的臉上的怒氣更加明顯,但還是強忍住回道:“既然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還用問嗎?不知道……我家夫人……怎么就那么勾人,大有對她一向神魂顛倒,但夫人卻總是對他不理不睬。后來……你們也知道了,她還是讓徐大有上了她的床……” 朱高熙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的目光,這一細(xì)微的表情落到了蕭沐秋的眼里。她心里暗暗嘆口氣,這些富貴人家,表面上看起來光鮮,只是背后藏著,有不少都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她過了好大一會才又問道:“小紅是什么時候來的周家?她和周伯昭、周世昭又是什么關(guān)系?” 臘梅顯得更加氣憤:“她……看起來人模狗樣的,也是狐貍精一個。她是一個月前夫人帶回來的,其是是周世昭送給她。她來了之后,就被安排到了這里。這些金銀首飾,想必也是夫人送她的吧。我們都跟了她這么久了,都沒有見她這么大方過……哼……” 蕭沐秋打斷她的話繼續(xù)問道:“你們家老爺出事前后,你覺得她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嗎?你好好想想,就是上個月的二十三前后?!?/br> 臘梅有點茫然地問著蕭沐秋:“好像沒有什么吧。她很少住在這里,偶爾會去一趟夫人那里,但大部分時間都沒有在府上……對了……那天……我去給老爺送茶,看見她就在書房門外……看見我去了,她就又走了。夫人出事之后,她很少回這里了。” 蕭沐秋繼續(xù)問道:“章臺的吳媽。就是章臺的頭牌姑娘桃兒身邊的那個婦人,你認(rèn)識她嗎?她來周家又是為了什么?” 臘梅有些迷惑地望著蕭沐秋,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不知道?!?/br> 聽完臘梅的話,蕭沐秋和朱高熙互相對視了一眼。過了好大一會兒,蕭沐秋又問道:“你去太白酒樓去見了綺紅姑娘,又是為了什么事情?綺紅姑娘又故意換了裝扮,你也一樣的換了裝束……你們之間見面又是為了什么?” 臘梅臉色一下子變了,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回答道:“那……本來我家夫人是準(zhǔn)備約她來周家,不過怕引別人送閑話,就派我去了那里。” 蕭沐秋繼續(xù)問道:“派你去那里干什么?” 臘梅有點艱難地回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家夫人給了我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說是讓我去那里見綺紅姑娘,再從她那里拿回一個小紙包就行了。回來之后我就交給了夫人了?!?/br> 蕭沐秋長吸了一口氣:“曼陀羅花……” 等臘梅走了,蕭沐秋轉(zhuǎn)向朱高熙:“周氏果然有問題,顯然管家被殺那天的用的曼陀羅花是她買的。后來從她那里并沒有搜出來多少曼陀羅花,那其余的去了哪里……還是……” 朱高熙接話道:“只怕是有人讓她出面買這樣?xùn)|西,既然他要買那么東西,肯定還會有行動?!?/br> 與這里相比,南宮峻的詢問卻進行得并沒有那么順利。這個看起來小巧的女孩子嘴巴卻很緊,任憑南宮峻怎么問,只是拿一雙無辜的眼睛望著南宮峻。對于這樣豆蔻年華的女子,如果愛上了一個人的話,絕對會死心塌地。南宮峻來回度了幾步,問道:“小紅姑娘……不對,或者應(yīng)該稱呼你為周夫人?或者是周家如夫人?” 小紅的臉色竟然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正在這時,蕭沐秋和南宮峻抱著那個首飾盒走了進來。南宮峻對蕭沐秋微微搖搖頭。蕭沐秋微微搖搖頭,對著小紅上下打量了一下:“……哎呀,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小紅被蕭沐秋突然冒出來的沒頭沒尾的這句話愣住了:“什么可惜了?” 蕭沐秋接著點:“我是說像你這樣如花似玉的少女,就這么被毀,不就是可惜了嗎?” 小紅冷冷地哼了一聲,雙手交叉在胸前,用不屑地目光望著蕭沐秋。蕭沐秋打開首飾盒:“這些都是從你的房里拿出來的。我想……這些肯定都是那個男人送給你的吧?那個男人就是周世昭對不的?” 小紅不答話。蕭沐秋看了一眼朱高熙,朱高熙拿起那里的一個金鑲玉的釵子:“這個男人可真是個小氣鬼。像你這樣漂亮又聰明的姑娘,他應(yīng)該知道不那么好騙的,但卻笨到用破銅爛鐵來騙你,而且他一定會告訴你,這些都是真金白銀的,嘖嘖……看起來是不錯,只可惜都花不了多少錢,在京城,一兩銀子都能買下一大車這樣的廢品了……” 小紅有點吃驚地望著朱高熙,朱高熙沖蕭沐秋點點頭。蕭沐秋從耳朵上取下用珍珠耳墜遞給朱高熙。朱高熙從盒子里挑出一個珍珠項鏈,一起遞給小紅道:“蕭姑娘耳朵上佩戴的是合浦珍珠做成的耳墜。你再看看周世昭送你的這個,看看成色有什么不一樣的?!?/br> 小紅退了幾步,雖然同樣是珍珠,但那串雖然大小差不多,顏色卻很差的珍珠無異證明了朱高熙說的話。朱高熙繼續(xù)開口道:“小紅姑娘,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一個個都看看。在周家待了這么久,我想與周氏佩戴的東西相比,相必這些東西到底是什么樣的,你也一定知道。周氏身上戴的那些東西,哪些是他給的,哪些是她自己的,你應(yīng)該比我們更清楚吧?甚至就連桂花身上的東西,都比這些要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了?!?/br> 小紅后退了幾步,看起來這個可憐的丫頭已經(jīng)看得清楚明白。除了那天那精致無比的玉佩之外,其余的東西都是什么貨色,她已經(jīng)明白。她幾乎是坐在地上大哭起來,過了好大一會兒再出開口道:“好吧。你們要問什么就問吧。反正我是不會出賣他的?!?/br> 蕭沐秋點點頭:“沒有。我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周世昭要讓你進這里?章臺的吳媽和周氏是什么關(guān)系?還有周氏買下的曼陀羅花去了哪里?” 【第一卷】 風(fēng)月桃花 第二十五章 深入追查 本章字?jǐn)?shù):7243 小紅漲紅了臉,卻并不說話,過了好久才悠悠道:“他讓我進來,是為了讓我接近周氏,方便……他利用周氏。我不認(rèn)識那個什么章臺的吳媽,不過前些日子的確來了一個婦人,進去和周氏說了半天話就走了。她們談了什么我不知道。還有曼陀羅花……你們不是出了名的捕頭嗎?那你們就去查吧。還有,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世昭他……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南宮峻沉吟了一會兒沒有說話。朱高熙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揉著鼻子道:“你們還記得周伯昭出事的那天,小紅去了哪里了嗎?” 小紅的臉色愣了一下,她再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懶洋洋的男人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但朱高熙卻斜著眼睛,一臉捉摸不透的笑容望著她。小紅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那天我……我一直陪著夫人……就在后院……” 蕭沐秋接話道:“不對……不對。門房說那天晚飯前后,就是周伯昭出去前后,你離開了這里,你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