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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匠頓時驚叫一聲。 在即將落入水中的那一剎那,康熙緊急離開羅總管的身子。 此時,惠妃心愛的花園中,盆栽散在地上,數(shù)十條金魚一動不動的躺在石板上,而池中,是那嗆了水不??人缘牧_總管。 見惠妃聞聲而至,康熙滿意的笑了。 對于惠妃怎么處置羅總管,康熙也沒心思看,閏月還在咸福宮歇息,他得去御膳房給閏月拿早膳。 —— 午后時分,閏月正在院中刺繡,一個眼生的宮女走進來,恭恭敬敬的朝著閏月行了個禮。 “給貴人請安,奴婢是延禧宮惠妃娘娘身邊伺候的瑞冬,娘娘說,明日安排了貴人去乾清宮侍疾,從辰時到酉時,請貴人要記得沐浴更衣?!?/br> 康熙暗自點了點頭,惠妃宮里,還是有會說人話的。 閏月頷首,“勞煩姑娘跑一趟,麻煩替我轉(zhuǎn)告一聲,妾身一定按時去?!?/br> 瑞冬頓了頓,問道:“另有一事,惠妃娘娘想問問貴人。今早宮中內(nèi)監(jiān)總管羅原曾來過延禧宮傳惠妃娘娘的口諭,不知貴人可曾見到過?” 閏月?lián)u搖頭,“我并未見過,今日除了姑娘,并沒有人來過延禧宮?!?/br> 瑞冬追問道:“主子真的沒見過羅總管嗎?” 閏月又想了想,突然想起早間半夢半醒之時聽到的敲門聲,但是沒過一會兒門口就沒聲了。 她如實相告,不過眼睛,卻看向了康熙。 康熙看天,看地,就是沒看閏月。 閏月了然,一定是皇上對這位大總管做了什么需要她來遮掩。 瑞冬見王貴人不像是說了假話的樣子,便告辭離開。 閏月偷偷笑,看向康熙,“皇上,可否為妾身解惑?” 康熙在她耳邊低語,“料理了一個說話不干凈的奴才而已。” 第二日一早,閏月起身,勻面過后,燒了兩桶熱水,準(zhǔn)備沐浴。 康熙老神在在的坐在內(nèi)室屏風(fēng)邊,開始喝桂花茶。 閏月捏著衣襟,“皇上,外頭的風(fēng)景很好?!?/br> 意思就是:您該出去了。 “你洗你的,朕有事要囑咐你?!?/br> 閏月小小聲,“皇上,有事等妾身沐浴完再說也成?!?/br> “時間緊迫,來不及等你。”康熙一臉肅穆,“當(dāng)朕會看你不成?朕不稀罕!” 閏月腹誹:是是是,你不稀罕,你有三千佳麗! 時間確實緊迫,閏月只能入內(nèi),時時刻刻背對著康熙。 康熙飲了口茶,目光又落到了那副屏風(fēng)上,色彩還是那樣眼里,牡丹栩栩如生,芍藥宛在眼前。 喉嚨有些干,他又喝了口茶。 目光不移。 嗯,這幅屏風(fēng)真的好看。 良久之后,康熙見閏月站直了身子,那一抹潔白的身影匆匆一閃,閏月就披上了外衣。 康熙這才開口,“朕需要你一滴血。” 閏月的身影頓了頓,而后聲音傳出,“血?” “是。指尖血,一滴即可?!彼膊徊m著了,直說道:“你還記得第一次侍疾時,被碎片劃傷指尖,朕親眼看見,你的一滴血,飄入了朕的口中,朕懷疑,你能看見朕,完全是因為那滴血?!?/br> “只要再試一次,便能知曉?!?/br> 閏月低頭,看向自己的指尖。 —— 閏月空著肚子,特意去到乾清宮用早膳,侍疾還是有好處的,梁九功好似是知道她的口味一樣,準(zhǔn)備了好幾樣她愛吃的,還有上回好吃的鴛鴦卷,閏月這次吃了兩個。 她還特地喝了小半碗銀耳紅棗湯,補血。 入了正殿,和上次一樣,依然是跪在康熙的龍床前伺候。 康熙的臉色比之半月前好了不少,氣色紅潤,半點也不像是昏迷的人。 閏月拿帕子給他擦了擦手心。 梁九功見此情況,將人都遣到門外,只要閏月喊一聲,他們立馬進來。 康熙立刻說道:“別跪了,起來坐著。” 閏月低聲說:“皇上,這是規(guī)矩啊?!?/br> “朕就是規(guī)矩,快起來吧?!?/br> 閏月瞄了瞄窗外,低聲道:“皇上,隔墻有耳,窗后有眼,妾身不能讓他們拿住了把柄,否則下次就不能來了?!?/br> 真是死心眼。 第17章 幫康熙擦完手和臉,閏月看了看情況,見門口兩個小太監(jiān)都沒將注意力放在殿內(nèi),她又環(huán)顧四周,見殿內(nèi)沒有尖銳的物件。 心一橫,將手指放入口中,使勁一咬。 眉頭皺起,滿臉都寫滿了疼。 康熙眉心皺了皺,飄到她的身邊,見她手指再拿出時,已經(jīng)血紅一片,血迅速流出凝成血珠。 閏月捏著手指頭,心疼地看著自己的血,她小小聲,“皇上,要妾身如何做?” 康熙回想上次問,閏月似乎什么都沒有做,他看著那滴血珠,搖搖頭,“等著便好。” 閏月捧著手,耐心等著。 只是……要等多久? 康熙很意外,上一次,只是頃刻之間,閏月的血流出來就落入了他的口中,而這次等,等了小半盞香的時辰依然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閏月捏著手指頭,努力不讓傷口凝結(jié)。她覷了覷康熙的神色,心里明白,怕是皇上要失望了。 門外傳來說話聲,閏月立刻將手指放入口中,抿一抿傷處,幸而口子不大,藏得好也能遮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