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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長安風(fēng)流在線閱讀 - 第408節(jié)

第408節(jié)

    ……

    雖是大勝了一場,但秦慕白號令三軍不可放松謹(jǐn)惕,依舊保持高度戰(zhàn)備狀態(tài)。軍中不可慶功不可歡笑不可飲酒,不可虐俘不可渲yin不可私掠戰(zhàn)利品。諸軍將校各歸本營約束兵馬,以備明日再戰(zhàn),并時刻防備敵軍的觸底反撲夜劫軍營,還要做好打死仗、打硬仗的準(zhǔn)備。

    勝不驕贏不漫,輸不亂敗不妥,此刻的關(guān)西軍已經(jīng)如同秦慕白一樣,越發(fā)的顯得老辣與成熟。

    七名關(guān)西軍最好的軍醫(yī),圍著宇文洪泰忙碌了兩個多時辰,終于將這名鐵漢從閻王爺那里暫時搶了回來,留下了一線生機(jī)。

    秦慕白去探望他時,他仍舊面如白紙毫無血色,但好歹還有一絲呼吸。

    “黑子,你不能死?!鼻啬桨转氉砸蝗俗谒拈竭叄瑢χ亩涞驼Z道,“誰都可以死,包括我秦慕白,就你不能死?!?/br>
    “你若是死了,我欠下的債一輩子都無法償還。你知不知道,我比你還想打先鋒,我想親手將噶爾欽陵斬于陣前或是生擒回來。但我不能去。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才讓你去——雖然我知道你的武藝能耐遠(yuǎn)遠(yuǎn)不如仁貴,我也要讓你去!”

    “那是因為,在我父親看來,你就是他的親兒子,跟我一樣!”

    “這一戰(zhàn),對大唐對華夏來說至關(guān)重要。對我秦家來說……更是意義非凡!”

    “你很好!你真的做到了??!”

    說到這里,秦慕白的眼圈有點刺疼,喉間也哽咽起來。

    “聽到?jīng)]有,你不能死!我要你好好的活下來!不管下半輩子是禍?zhǔn)歉?,我們兄弟一起分享一起承?dān)。我發(fā)誓,只要有我秦慕白在的一天,就有你宇文洪泰一天的榮華富貴!”

    “蠢黑,你聽到?jīng)]有!他娘的你倒是吭個聲??!”

    秦慕白的眼淚終于下來了。

    宇文洪泰的眼睛,當(dāng)真睜開了一條縫。

    “三、三哥!俺……俺還活著呢!”

    “你他娘的,嚇唬老子!”秦慕白緊緊握著他的手,眼淚未干又放聲大笑,“聽著黑子!如果閻羅王要帶你走,你就跟他說,你兄弟秦慕白愿意將剩下的陽壽與你分享!”

    宇文洪泰使勁全力的力氣,仍是虛弱無力的握了握秦慕白的手,咧了咧有些抽搐不聽使喚的嘴角,斷續(xù)的輕聲道:“閻羅王嫌俺長得太黑太丑,不肯要俺!所、所以……俺又回來了!”

    “回來了好!”秦慕白淚如雨下,“別再那邊晃悠了,老老實實在這兒躺著!等你傷好了,咱們一起回長安,我要讓你,有一輩子都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三哥,俺不要榮華富貴……”宇文洪泰咧著嘴艱難的笑了,“俺只要娶個婆娘生個孩子,一起跟在三哥屁股后面瞎轉(zhuǎn)悠,搗搗蛋罵罵娘,喝些老酒砍些狗頭,這輩子俺就知足了!”

    秦慕白緊緊握著他的手連拍了幾下,“混蛋,你說話可要算話!不然,你那臭婆娘當(dāng)真會殺了我的!”

    “她敢!”宇文洪泰突然雙眼一瞪,“她敢對三哥半分不敬,俺當(dāng)場劈了她當(dāng)柴燒!”

    “你會舍得?”秦慕白笑了,“她肚子里,可是懷了你的骨rou。”

    “啥?!”

    “原來你真的還不知道?!鼻啬桨仔Φ溃澳氵@愣子,上次駐軍鄯州,你也不回城看一看她。這事兒我還是聽澹臺說起的。等著吧,等你傷好了回蘭州,就有個大胖兒子抱了!”

    “哈哈!那俺不死了!俺有后了!俺真的不死了!”宇文洪泰突然放聲大笑。

    秦慕白,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宇文洪泰,總算是性命無礙。

    又與他傾述了幾句之后,秦慕白怕耽誤他休息,喚來醫(yī)官小心伺候醫(yī)治,自己先走了。

    該去,看一看噶爾欽陵了。

    按照秦慕白的吩咐,噶爾欽陵并沒有像普通的俘虜一樣捆押在牢營里,而是安排住在一間營帳之中,派了一隊人小心看守,并供應(yīng)酒水飯菜沒有對他進(jìn)行虐待。

    秦慕白來時,噶爾欽陵正坐在桌前,飲酒吃rou,宛如平常。

    “來了?坐!”看到秦慕白進(jìn)來,噶爾欽陵反倒是像地主一樣,招待秦慕白入座。

    秦慕白笑了一笑走上前,摒退了帳中環(huán)立的鐵甲軍士,坦然的坐到了噶爾欽陵的面前。

    噶爾欽陵既不說話,也不抬眼去看秦慕白,而是拿起一個杯子,替他斟滿了一杯酒,遞過來。

    秦慕白伸手接住。

    二人四目相對。

    “干?!?/br>
    “干杯。”

    雙雙飲下滿杯。

    然后,同時長吁一口氣。

    這一嘆,二人都如同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發(fā)自內(nèi)心的疲憊與解脫。

    “終于結(jié)束了?!备翣枤J陵輕吟了一聲,嘴角上揚(yáng)凄然的一笑,然后輕微的搖了搖頭——

    “我輸了?!?/br>
    “我說過,你我之間沒有輸贏。只是大唐與吐蕃之間,分出了高下。”秦慕白說道。

    “秦慕白,你可不可以不這樣虛偽與做作?”噶爾欽陵并沒有發(fā)怒,只是用聊天的語氣說道,“成王敗寇,生死攸關(guān)。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完全不用說那些冠冕堂皇的托辭!”

    秦慕白無所謂的笑了一笑,說道:“其實我的意思是,我能征服你的國家,我能打敗你的軍隊,但我永遠(yuǎn)無法超越你。無論是才華能力,還是功績名望?!?/br>
    “重要么?”噶爾欽陵輕笑了一聲,“原來你只是注重這些身外虛浮之物。你太讓我失望了!”

    秦慕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微笑,看著噶爾欽陵,笑而不語。

    “你笑什么?”

    “我笑你?!?/br>
    “我很可笑么?”

    “非常?!鼻啬桨罪嬒乱槐?,說道,“中原有句古話,叫做蜉蚍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你說可不可笑?”

    噶爾欽陵的表情一滯,明顯被秦慕白這句話堵了個夠嗆,半晌無語。

    “噶爾欽陵,一個人,再如何驚才絕艷,他的能耐終究也是有限的?!鼻啬桨渍f道,“我秦某人自知在許多方面比不過你,但至少有一件,比你強(qiáng)。”

    “你是想說,你辯天機(jī)識時務(wù)?還是擅權(quán)術(shù)長謀略?”噶爾欽陵冷笑。

    “都不是。”秦慕白微笑淡然,說道,“是我運(yùn)氣比你好,生在了大唐!”

    噶爾欽陵的表情,瞬間凝固。

    “若有來世?!鼻啬桨孜⑿Γ叭缤罹粯?,我愿世世,生于大唐!”

    第500章 天命,人愿

    沒人想到,兩個生死宿敵的男人最終遭遇到了一起,并沒有拔刀相向血濺當(dāng)場,反而座談對飲通宵達(dá)旦。

    天將黎明之時,軍帳中還傳出了悠揚(yáng)的琴音,充滿異域情調(diào)的曲風(fēng)。

    “秦慕白,別再像其他的漢人那樣淺陋無知。你們把所有異邦人都叫做胡人,認(rèn)為只要是胡人用的刀就是彎刀,胡人彈的琴就是馬頭琴。”噶爾欽陵的聲音和語調(diào)聽起來很像一名老師,他說道,“現(xiàn)在我彈的這種六弦琴,也有五弦的,它的名字叫‘扎木聶’。”

    “我知道的,噶爾老師。”秦慕白笑道,“在吐蕃語里,扎木是‘聲音’的意思,‘聶’是悅耳動聽之音。扎木聶,即是動聽悅耳的琴。剛才我請你奏曲隨口說了一句‘馬頭琴’,只是出于語言習(xí)慣。”

    “你們這樣的習(xí)慣,非常討厭。”噶爾欽陵雙眉微沉,厭惡的說道,“你們總是自認(rèn)高人一等,打從心眼里瞧不起胡人,對我們的風(fēng)俗、習(xí)慣等等一切都沒有任何尊重的念頭。在你們看來,我們?nèi)忝嬔稳缧笊?,沒有感情沒有信念。”

    “你太偏激了。”秦慕白淡淡道。

    “我說的是事實?!备翣枤J陵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凝視著秦慕白,說道,“當(dāng)年我第一次騎上馬背的時候,只有七歲。當(dāng)時我父親就告訴我,漢人是我們永遠(yuǎn)的敵人,就像野獸永遠(yuǎn)不會與獵犬成為朋友。從那時候起,我就很好奇,為什么同樣是人,我們卻要與漢人如此的相互仇視?于是八歲那一年我第一次去了關(guān)中,到了長安。然后游歷中原各地,求學(xué)成練,長達(dá)五年之久?!?/br>
    “這五年對你來說,肯定至關(guān)重要。”秦慕白說道,“你精通漢學(xué),連一般的儒生也比不上你。你熟讀兵書用兵高妙,堪稱當(dāng)世兵家之大成者。是漢學(xué)讓你變得文武雙全,但你到頭來,為何要征服中原欺凌漢人?”

    “我承認(rèn),漢學(xué)的博大精深與中原的富裕文明讓我嘆為觀止。但更讓我震驚的或者說是憤怒的,是你們漢人看待胡人的那種眼光。”噶爾欽陵眉頭深皺,似在回憶一件十分不堪回首的往事,說道,“只要是胡人,在你們眼里就是野蠻、無知的、卑劣的、下等的。只要是胡人,不管多么善良、多么富有,不管他是一國之君還是普通的農(nóng)奴,在你們眼里都是同樣印象——只是一名胡人。你們骨子里流露出對我們的輕蔑與污辱,好像我們生在了異邦天生就是一種罪過。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立誓要改變這一現(xiàn)狀。一開始我是瘋狂的求學(xué),我只是想證明胡人也不比任何漢人差,你們會的我們也能懂??墒菦]有用。五年的時間,我真正做到了讀書破萬卷,當(dāng)時連教我的五名漢人老師都震驚了,甚至心甘情愿跟我來到了高原?!?/br>
    “可是沒有用。書讀得越多,我越覺得書讀不完,越感覺到想要在學(xué)識上越超漢人,根本不可能?!备翣枤J陵吁了一口氣,說道,“千年的文化底蘊(yùn),的確不是我噶爾欽陵這個凡夫俗子,在有生之年能夠模仿與超越的。后來我回到了高原,和我的父親一起輔佐我的義兄,也就是當(dāng)今的贊普閣下平定四方戰(zhàn)亂,建立了高原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統(tǒng)一的王朝。從那時候我就在想,連我噶爾欽陵也辦不到的事情,普通的吐蕃人怎么可能辦到?——想要與中原競爭文明與繁榮,恐怕再給我們一千年也不夠!”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的心中就有了一個夢想——征服中原!只有這樣,才能在最短最快的時間之內(nèi)擁有你們的文明與財富!為了這個夢想,我再一次來到了中原,再一次求學(xué)三年!”

    “很幸運(yùn),我在洛陽的一間小酒館里找到了答案——你肯定想不到那天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秦慕白問道。

    噶爾欽陵淡淡一笑,說道:“有三個喝得半醉了的年輕書生,在那里海闊天空的談天說地。原來他們?nèi)齻€同是趕考落榜了的書生,在抱怨大唐朝廷的舉仕制度。從他們的交談中我聽出,以儒制國的大唐固然有萬般好處,但最大的弊端是束縛人心,尤其是用名爵利碌和諸般教條來束縛仕人之心。然后他們還聊起了先秦時代,說到了秦國的法家變法。當(dāng)時我就對他們說的這些,尤其是‘法家學(xué)說’非常感興趣?;厝ズ笪荫R上開始學(xué)習(xí)與鉆研。三年之后,我回到高原。開始輔佐我的義兄贊普,開始立法強(qiáng)國。果然,很短的時間里,吐蕃國力大增兵強(qiáng)馬壯!”

    “然后,你就發(fā)動了戰(zhàn)爭。”秦慕白輕輕的搖了搖頭。

    “漢人有句話,叫做以己之長攻彼之短?!备翣枤J陵說道,“在我噶爾欽陵有生之年,也肯定無法看到吐蕃王朝締造出多么燦爛的文明,創(chuàng)造多少驚人的財富。我們唯一的優(yōu)勢,在于軍事。以法治國富國強(qiáng)兵,的確是立竿見影的效果。當(dāng)我麾下齊聚三十萬昆侖鐵騎的時候,我知道,我的機(jī)會來了!雖然我自己心中比誰都明白,僅憑短短十余年的時間,吐蕃根本無法積累到與大唐抗衡的國力。但是,大唐就好比是一個參天的巨人,而我噶爾欽陵與三十萬昆侖鐵騎則像是一柄尖椎——想要殺死巨人并不需要將他粉身碎骨,只須一刺封喉就夠了,不是嗎?”

    秦慕白淡然的笑了一笑,“你差點就成功了。如果你攻下蘭州,就好比是尖錐刺入了巨人咽喉的皮膚。但就算你拿下了蘭州,你也絕對無法徹底征服中原?!?/br>
    “為什么?”

    “原因很簡單?!鼻啬桨渍f道,“你——生不逢時!現(xiàn)今之大唐是存在許多的弊病,但是他依舊十分強(qiáng)盛。在你噶爾欽陵耗盡心血、拼盡國力起兵來犯的時候,在我大唐看來依舊不過是疥癬之疾。就好比是一只蚊子,它叮人很疼,但它每吸一次血就是博一次命;而被它咬疼了的人如果真被惹惱了要弄死它,只需要一巴掌下去拍準(zhǔn)了,那也就行了。”

    噶爾欽陵的臉色有點難看了,“你是想說,你們根本不與我們一般見識?”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鼻啬桨仔α诵Γf道,“你又會想說,我們打從心眼里瞧不起你們,是吧?其實不是這樣。吐蕃的確是大唐最強(qiáng)大的敵人,你噶爾欽陵也一直是我秦慕白最重視的對手。我剛才說的人與蚊子的比喻,沒有蔑視任何人的用意。這就是現(xiàn)今大唐與吐蕃之間國力的對比,是事實。不管我說不說出來,你承不承認(rèn),它都是事實。所以我說,你生不逢時?!?/br>
    “或許是吧……”噶爾欽陵微皺了一下眉頭,突然眼神一凜,“但如果不是你,我成功的可能性會大許多!”

    “不可能?!鼻啬桨坠麛嗾f道,“就算沒有秦慕白,也會有張慕白趙慕白。沒用的。至少現(xiàn)在,吐蕃絕對不是大唐的對手。這不是單憑某一個人的能力或運(yùn)氣就能改變的!”

    “在起兵之前,曾經(jīng)我料想過我的對手會是李靖,甚至是李世民!”噶爾欽陵說道,“我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才動手。但我沒想到……等著我的,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比我還要年輕的對手。其實一直到現(xiàn)在為止,我也沒認(rèn)為你的才能有多么出眾。你雖然跟李靖學(xué)了兵法,但遠(yuǎn)遠(yuǎn)沒有達(dá)到精深的地步,甚至還不如侯君集。你雖然有點小聰明,但肯定比不上李道宗這種在朝堂上混了幾十年的老狐貍。說文論武,你幾乎一無是處——但我偏就莫名其妙的輸給了你!”

    秦慕白不禁笑了,“這么說,你是運(yùn)氣太差!”

    “我反復(fù)的思考過這個問題,后來我明白了。”噶爾欽陵說道,“我之所以會輸給你,是應(yīng)了兵法中的一條大禁忌——不知彼!我對你,一點都不了解!你跟我認(rèn)識的、了解的任何漢人都不同。你的思想、你的行為、你的意圖,完全不同于所有人!包括你用來對付我們的天雷、大炮、飛鳶、火槍,在我求學(xué)中原近十年的時間里,更是聞所未聞!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能未卜先知,更多的時候,你都在出人意料!——所以我不止一次的猜想,你究竟是否屬于我們這同一個天下、同一個時代?”

    “你猜對了,我其實是來自一千多年后的?!鼻啬桨着e著酒杯,淡淡的道。

    噶爾欽陵先是一愣,隨即哈哈的大笑,“好,我信!”

    “我說的是真的!”

    “我真的信!”

    秦慕白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這年頭,假話好騙人,真話無人信?!?/br>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完了。繼續(xù)彈琴吧!”噶爾欽陵放下酒杯重重吁嘆了一口氣,對秦慕白展顏一笑,說道,“你我雖是天生宿敵不能同存于世,但上蒼畢竟待我不薄,讓我此生也能有一知音。我也沒有想到,我噶爾欽陵此生最后一次奏樂,竟是奏給你聽!”

    “扎木聶……動聽悅耳的琴。”秦慕白把玩的酒杯,表情淡清如水,眼神復(fù)雜迷離,“來人,取琵琶!……請我父帥靈位,與妖兒靈位!”

    黎明之際一弦驚起,妙音回合宛如天籟。

    久隨秦慕白的關(guān)西軍老兵們,聽到了久違的琵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