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速成攻略[娛樂圈]、[綜英美]吸血鬼不想傳宗接代、臨南/不可能喜歡你、穿進校園文后霸總?cè)嗽O崩了、我的哥哥是超級英雄[綜]、冰山總裁黑道妻、打臉不決,量子力學[穿書]、藍色的修羅、七星煞命、誰都不能碰我的季老師
“諸位,不必聽信尉遲敬德的沖動之言。我長孫無忌為人處事一心為公忠君為國,對得起天地良心,問心無愧?!遍L孫無忌如此說道。 “好了。知節(jié),你請敬德到茶房里稍稍歇息片刻,待熄了怒火,再回弘文館正堂來?!狈啃g說道。 尉遲敬德也算是給了房玄齡幾分面子,沒再掙扎,左右便了放開了他。他站起身來拍拍衣襟,瞪了長孫無忌一眼哼道:“哼,去便去!長孫無忌你聽著,俺老黑一人做事一人當,今日這話是我自己想自己說的,與別人無干。你要報復盡管來收拾我,別搭上別人!” 說罷,尉遲敬德搭腳就走。 此時秦慕白仍舊站在堂中,尉遲敬德走過他身邊時停了一下腳,一巴掌拍到他肩頭,沉聲道:“小子,咱們軍武之人,虎老威不老,將死旗不倒,你要爭氣!” “嗯……”秦慕白輕輕的應了一聲。尉遲敬德對他點了點頭,和程知節(jié)一起大步而去。 “好了,被這老黑攪了一下局,咱們現(xiàn)在言歸正傳?!狈啃g說道,“說了半天,房某只有一個意思——蘭州這個胸懷大志外出求學苦讀的學子,不該受家中后院起火之影響而半途而廢。他回不回家,對家中的災情與家人的安好與否,并無影響。他的本職,便是勤學苦讀以圖大志。所以,房某堅定的認為,蘭州,理應出戰(zhàn)——抗、擊、吐、蕃,平、定、高、昌!” 八個字,如驚雷劈地,余音震震! 所有人,目瞪口呆! 秦慕白,熱血沸騰??! 第369章 力壓群雄 弘文館的議堂里,出現(xiàn)了死一般的寂靜。與此前尉遲敬德的轟轟烈烈一鬧,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對比。 所有人,都看著那個病體未痊十分虛弱的房玄齡。 長孫無忌,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經(jīng)歷過風浪的人物。這個時候,他居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慌張,只是淡淡一笑,說道:“玄齡的立場如此鮮明堅決,是好事。如今,四個執(zhí)掌中樞的宰相,兩人支持出戰(zhàn),兩人反對出戰(zhàn)。如果,仍是相持不下。沒辦法,只得前去請陛下區(qū)處了?!?/br> “軍情如火,豈能耽擱?”李道宗說道,“司徒,我們在這里坐著飲茶敘談,心不慌氣不急,可是前線的每一時每一刻,都可能有千百人面臨生死流血。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房玄齡的話,說得由淺入深在情在理,還有何可辯駁商議的?如此遷延下去,便是誤政誤國。我等在朝大臣因一時之爭執(zhí)而導致前線將士生靈涂炭,情何以堪???” “那依王爺之意,如之奈何???”長孫無忌雙手一攤,做無奈之狀說道,“如今,所有朝臣分成等同的兩派,各執(zhí)一辭相拒不讓。不管從了哪一方意見,另一方人定然不服。如此,便要朝堂之上的巨大矛盾。王爺,吐蕃也好高昌也罷,再如何鬧,也是壞不了大唐的根本奪不了中原的江山的;要是我們從內(nèi)部生亂鬧將起來,那可是要壞大事的?,F(xiàn)如今又正值多事飄搖之秋,朝堂的穩(wěn)定,勝于一切。某也是站在大局上考慮的,非是為一己之私,還請王爺諒解。” 長孫無忌這番說辭可是說得夠圓滑,讓李道宗也沒了挑剔之處。李道宗碰了個軟釘子,只得點了點頭:“那便……請皇帝陛下定奪吧!” “陛下病體沉重,如何理政?”房玄齡說道,“他若能來,豈會等到現(xiàn)在?” “哎……”眾人都嘆了一口氣,搖頭。 眼下這個局面,僵持不下,委實不妙。 這時,魏征突然起了身來,招手喚來隨仆示意伺候他離開這里。長孫無忌驚訝道:“玄成這是要去干什么?” “魏某,就請告辭了?!蔽赫鲊@了一口氣,給眾人環(huán)手拜了一禮,說道,“看來,魏某的確是有些老了。這人一老,就容易糊涂。以后,此等朝堂大事,魏某輕易不參與了,免得誤己誤人?!?/br> “玄成何出此言?”長孫無忌與房玄齡都驚訝道。 “哎……我是沒幾天好活嘍!”魏征搖頭而笑,說道,“臨死之前,我可不想再犯下什么重大的過錯,惹人笑柄。玄齡,說到底,還是你有見識?。∥耗骋簧鷱牟环?,今次服你了。你說得對,蘭州,是應該出戰(zhàn)?!?/br> “為什么?”好多人一起驚訝的問道。 誰人不知,魏征是一塊鐵骨頭,就算皇帝威脅要殺了他,他也是不會改變自己的初衷與意見的;誰人不曉,魏征一生進諫無數(shù)次被皇帝采納的只占多數(shù),他的見識與主張,也歷來是最為出眾并為人稱道的。貞觀大唐能有今日之盛世,于魏征的正直與主見,關乎甚大。就連李世民也說,貞觀前,房玄齡功勞第一;貞觀后,魏征功勞第一。 幾乎是在天下人的印象里,魏征的字典里就應該沒有“改變意見”這四個字! 可是今天,他破天荒的在弘文館這樣重要的御前會議之上,當著滿朝重臣,生生的扭換了自己的觀點! “問我為什么?”魏征輕然一笑,這個硬脖子鐵骨頭的老頭兒,臉色少有的溫和甚至還帶一點羞怯,他說道,“房相公說的那個書生的比方,讓魏某想起了自己年輕之時。眾所皆知,魏某起身寒微家中貧窮,早年求學之時,魏某經(jīng)年不回家探望。每每三五七年回家一趟,總是聽聞有哪個親人亡故,或是故土遭受了什么災害。魏某,因此而經(jīng)常責怪家中同胞,為何不通知我一聲,也好讓我盡孝道。魏某至今記得老父的一番話,他說,既是外出求生,就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求學,別的都不要想。你若老是惦念著家中的親人田舍,不如就扔了那求學的幌子,在家經(jīng)營幾畝薄田度日罷了,也可讓我等認命,對你的前程免了這份莫須有的期盼?!?/br> 眾人聽完后,靜默無語。 魏征笑了一笑,又道:“些許陳年舊事,讓諸公恥笑了。其實魏某是想說,眼下我大唐朝廷是有一些動蕩,但不至于壞了根本,畢竟皇帝陛下仍然君臨天下,這大唐的江山就壞不了;蘭州之地的確是耗了不少的錢糧一度成為大唐最大的負擔,可是現(xiàn)在蘭州已經(jīng)走出了這個困境,至少可以自給自足了。若此時謀和休好,便是真的半途而廢,以往投入的錢財人物那就真是浪費了。房玄齡主管大唐的財政錢糧,沒人比他更清楚這筆帳怎么算。玄齡,我問你。如果現(xiàn)在半途而廢,再要從頭做起重新備戰(zhàn),當耗費幾何?” “玄成這話問到點子上了,這也是房某為什么要支持蘭州出戰(zhàn)的原因。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若收勢不發(fā)再要起勢,一則失了先機,二則,更加費力?!狈啃g說道,“房某仔細估算過了,如果此時與吐蕃休好罷了戰(zhàn)事,則此前在蘭州的一切投入皆成虛話。經(jīng)過一兩年的建設,蘭州已經(jīng)成為一個西陲的重要商旅中樞,錢糧收入十分可觀,而且兵強馬壯正當用武之時。若此時罷戰(zhàn),則絲路之上的商旅財富要與高昌、吐蕃、西突厥平分,大唐喪失數(shù)個西域?qū)賴3酥?,蘭州大軍勁銳的兵鋒,為之一墮。如此,蘭州便要變成一灘死水,非但是以往的富庶與繁華難以繼續(xù),到時還得撤軍回朝、遷民回中原。這又得費去多少人力物力?——話說回來,中原與夷邦之間的所謂和平,真正能持續(xù)多少年呢?現(xiàn)在吐蕃愿不愿意求和還很難說,就算他們愿意了,也是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tài),認是是我大唐怕了他不得己與之休好。蠻人素無信義,賜婚一舉雖能暫時緩合兩國矛盾讓戰(zhàn)火稍歇,但誰能保證心生傲慢的吐蕃人能老實多久,又來發(fā)動戰(zhàn)爭?到時,失去了絲路活水供養(yǎng)的蘭州已不復今日之盛壯??梢粤舷?,十年二十年之后的蘭州,必然又回到百姓貧窮入不敷出的狀態(tài)。朝廷為防御西線每年要支出多少財賦?不僅如此,短暫而虛妄的和平能讓人懈怠和麻木,若吐蕃來襲時我蘭州兵馬疏于戰(zhàn)陣兵鋒失了勁銳……諸位,房某絮絮叨叨說了這多,其實只有一個意思——現(xiàn)在表面看來與吐蕃開戰(zhàn)很不是時機,其實從根本上講,是十分劃算的!” “所以,玄齡,魏某才服了你這個大唐的大管家??!”魏征點頭而笑,又搖了搖頭,說道,“我等在官言官在位言位,都沒能像你一樣,站在社稷長遠的角度來思考。魏某是真老了……好了,諸公,魏某告辭了!魏某,生平第一次在重要朝議之中,收回并改變自己的意見——我,支持蘭州用兵!告辭!” 兩名家仆左右攙著魏征,出了門,將他抬上一挺竹木椅扎成的簡易抬轎,吱吱吖吖的抬走了。 所有人的視線,一直目送魏征的消失,半晌無語。 今日這會議,實在是一波三折,太富有戲劇性。起初,許多人以為會是長孫無忌以絕對優(yōu)勢壓倒主戰(zhàn)派,呈現(xiàn)一邊倒的態(tài)勢;結(jié)果魏征一出手就打破了長孫無忌的這個幻想說要所有人表態(tài),秦慕白妙筆生花來了個“民主投票”打了長孫無忌一個猝不及防,從而極大的淡化了長孫無忌個人的影響力與威懾力。 緊接著,尉遲敬德的攪局,房玄齡的突然出現(xiàn),褚遂良的意外中立,都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之外。 局勢,眼看著在朝主戰(zhàn)派有利的一方傾斜。 長孫無忌,依舊沉得住氣。 雖然現(xiàn)在他暫時無法一邊壓百巧的完全擊敗主戰(zhàn)派,但他有充分的自信,只要自己還咬著不放,就沒人能逾越他最后的防線。 那支奇兵房玄齡不可以,臨陣倒戈的魏征不可以,城府深沉的褚遂良,這三個人加起來,也不可以! “我等主事謀國,豈能如魏征一般感情用事?魏征啊魏征,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竟因房玄齡的一個比方與你年少求學時的經(jīng)歷相似,居然就改變了態(tài)度。此事若傳揚出去,必損你一世英名!”長孫無忌搖頭而笑,他非但沒有隨了半分銳氣,反而閑定自如,侃侃道,“誠如斯言,魏征的確是老了。他因病重已離朝多時,他的意見與當下時局略有不符,也是正常。魏公,姑妄言之,諸位姑妄聽之,不可全信,更不可失了自己的主見?!?/br> 秦慕白心中凜了一凜:長孫無忌,的確是老江湖!這樣不利的局面下,還是能撐得住篙穩(wěn)得住舵。他這些話,分明是說給在座的許多朝臣聽的,一來有鼓舞士氣的用意,二來,也有威脅恫嚇的意思! “輔機,這么說吧……”房玄齡說道,“正如王爺所言,軍情如火,此等軍國大事不宜延俄。你說個方案,該要如何才能議出個結(jié)果?我等總不能在這里爭上個三天三夜吧?到那時,說不定蘭州已是血流千里,一切晚矣!” “玄齡此話在理?!遍L孫無忌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吧,我們就把秦慕白建議的那個投票方式,再進行一次。不過這一次,由執(zhí)掌閣部中樞的正職宰輔、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副宰輔、以及三品以上仆射、尚丞、尚書、大將軍職事官,公開表決。這些人,都是大唐中樞的核心成員,更加權威和有說服力。公開表決,也避免了不負責任與推諉跟風。諸位以為如何?” 秦慕白心里一堵:狡猾!誰不知道三省六部的核心機要大員,一多半是你長孫無忌的心腹,或者攝于你的權威不敢與你叫板?十六衛(wèi)大將軍之中,除了尉遲敬德、程知節(jié)等少數(shù)幾人,雖有立場但無奈之下也不敢公然與你長孫無忌為敵?好一個“公開表決”??! 長孫無忌,這回算是力壓群雄,大大的囂張了一把了! 第370章 贏家,輸家 聽到長孫無忌這話,李勣和李道宗的臉都繃得緊緊的,但也一時難以找出什么反駁之辭來。 時局逆轉(zhuǎn),主戰(zhàn)派瞬落下風! 房玄齡也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就依司徒所言吧,一切公開以示公允。褚遂良,秦慕白,就請你二人當眾為兩方計數(shù)?!?/br> “是。”二人應了一聲,走到堂中。小吏取來兩塊圖板上面貼上了白紙,讓秦、褚二人各執(zhí)一筆,開始準備記數(shù)。許多正三品以下官員,或忿然或輕松或無奈的退出了弘文館議堂,在外觀望去了。 這時,長孫無忌突然出聲喚了一聲:“魏王殿下,陛下授你參政議政之權,你身為一品親王,相當有投票之權,奈何要走?” 李泰肥碩的身軀微微一怔,轉(zhuǎn)身過來拱手呵呵的憨笑:“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小王……就留下來,也投個票吧!” 長孫無忌與秦慕白不約而同的瞥了他一眼,鼻子里同時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好了,現(xiàn)在開始吧!”長孫無忌起身走了出來,說道,“某就先來開個頭。反對蘭州出戰(zhàn)的,站到左列。支持出戰(zhàn)的,站到右列。諸公,請吧!” 余下約有三四十人,開始陸續(xù)走動。除了李勣、李道宗、房玄齡等少數(shù)幾人堅定的站在了主戰(zhàn)一列中,多數(shù)人包括許多十六衛(wèi)大將軍,都猶豫徘徊慢吞吞的半晌挪不開步子。許多三省六部的官員,則是灰溜溜的乖乖站在了長孫無忌的身后,好多人低耷著頭,活像被現(xiàn)場捉了jian。 “搞什么,又投票了?咋就沒人叫俺老黑?——程老妖,你還不進來!”尉遲敬德咋乎乎的大吼著,拉著程知節(jié)跑了進來,站在了李道宗之后。掃一眼,他頓時大怒:“怎么搞的,此前還一半對一半,現(xiàn)在主戰(zhàn)一方只剩我等五人?” 秦慕白的臉色沉了下來,提著筆,刷刷的在白紙上劃了五筆。 長孫無忌的臉上,泛起一絲微笑,說道:“畢竟是眾愿難違啊!大唐中樞之中絕對多數(shù)的人,反對出戰(zhàn),還是有點道理的。玄齡,王爺,茂公,現(xiàn)在你們沒話說了吧?” 房玄齡輕輕的點了點頭:“房某此前早就說過了,我的話,只代表我一個人的意見。” 李勣淺然的笑了一笑,抱拳道:“看來大局已定,李勣告辭!” “你贏了?!崩畹雷诓[了瞇眼睛瞥了長孫無忌一眼,一撫袖,抬腳就走。 “喂!這算什么鳥事?俺老黑不同意!喂……王爺,茂公,別走哇!”尉遲敬德急得大叫。 秦慕白深吸了一口氣,手有些發(fā)冷。他慢慢的擱下筆,吁了一口氣對長孫無忌拱了下手,說道:“司徒,卑職一切服從陛下與朝廷安排,別無多言。告辭!” 這時,秦慕白的眼角瞥見,李泰縮著個脖子站在主和一派之中,還特意讓前后的人緊緊挨著他仿佛是想將他肥碩的身子遮住。 秦慕白昂著頭挺著胸信步朝外走,經(jīng)過李泰身邊時輕然一笑,說道:“魏王殿下莫非是感了風寒,身上冷?” “呃,這個……是有點,有點!”李泰尷尬之極的干笑,眼神飄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那殿下,可要保重?。 鼻啬桨仔α诵_他拱拱手,抬腳朝外走。 秦慕白、李勣、李道宗三人差不多并肩而出,剛走到門口突然怔住了,一齊瞪大了眼睛。 “你們干什么?排著隊,買米還是買面呢?弘文館里,何時開起了作坊?咳……咳咳!” 這個嗓音,在場的人再熟悉不過了??! “陛下?。 峄?,萬歲萬歲萬萬歲?。 ?/br> 弘文館里外,跪倒一片! 李世民,臉色青灰眼眶深陷,身披厚裘手柱拐杖,左邊監(jiān)國晉王李治,右邊晉陽公主李明達一齊攙著他。 長身而立,眼神如鷹! “朕還沒死呢!”李世民低喝了一聲,眼神掃過跪倒在他面前的群臣頭頂,停頓了片刻,說道,“朝堂之上中樞閣宰,為一點點事情居然鬧得不可開交。吵架的吵架罵娘的罵娘,還排什么隊畫什么圈,你們干什么,小孩子過家家么,怎么不抬幾筐泥巴進來玩?zhèn)€痛快?咳……咳!” 眾皆啞口無言。 長孫無忌匍在地上,懦聲道:“陛下息怒,保重龍體!是微臣無能讓陛下憂心了,微臣罪該萬死!” “不干你事。你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李世民淡淡的說了這一句,左右李治與李明達攙著他往里走,拐杖頓著地面,篤篤作響。 他的腳步,停在了魏王身前。 “泰兒,朕方才仿佛聽說你感了風寒。既是身體不適,早些回去歇息吧!別誤了病情?!崩钍烂竦坏馈?/br> 李泰惶然一驚渾身肥rou亂抖,驚詫的抬起頭來看著李世民,卻迎到一雙陰沉的眼神。 李泰的心,慢慢下沉,手腳都有些僵硬了。 “沒聽清朕的話,還是病得太重了等人來扶呢?”李世民依舊淡然的說道。 “兒臣……這就去?!崩钐┏粤Φ呐榔鹆松韥?,失魂落魄的一步步往外移走。臨出門時,他緩緩的轉(zhuǎn)過頭來,只看到李世民謎一般的背影,自己的眼神之中,卻流露出幾許絕望。 這時,許多人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一個念頭:李泰這一走,還有再踏進弘文館的可能么?! “都起來吧!……稚奴,兕子,扶朕坐下?!崩钍烂裾f道。 待他坐定,群臣依舊起身,李世民又將站在門外的官員們都叫了起來,左文右武排成了兩排,就如同上朝之時。 李治垂著手低著頭靜靜的站在李世民身邊,目不斜視大氣也不敢出;年幼的李明達偎在李世民肩旁給他輕輕的捶著肩膀,一雙稚嫩卻不失睿智的眸子里,閃耀著生動的靈氣。她的眼神不自覺的落到了秦慕白身上,頓時嘴角一咧露出一對小虎牙,笑得極甜。 她的這個小小的動作落在了許多人的眼中,頓時有許多人心中猜測:難道是晉王與晉陽公主跑到皇帝跟前,將他搬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