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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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禾終于看清眼前的景象,瞳孔驟縮一瞬。 銀白色長袍拖曳在地,淡金紋路沿著袍子邊緣蔓延,長袍的主人長身玉立,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捂著胸口,神色難耐。 “遂禾?!彼[起眼睛,半晌認出來人。 他的聲音沙啞冷淡,仿佛才經(jīng)歷一場風(fēng)月。 遂禾盯著他,她還記得方才洶涌到幾乎把人吞噬的殺意,微微抿唇,全身仍然處于極度戒備中。 祁柏望著眼前倒在地上的小徒弟,眉心微擰,他默默運氣強行平復(fù)筋脈中暴走的靈力,半晌后又道:“你來做什么?方才嚇到你了,抱歉?!?/br> 遂禾微微抿唇,袖袍下的手緩緩攥緊,她差一點,差一點就死在了祁柏的劍下。 雖不知道祁柏方才那一劍為什么只是元嬰水準,但僅是元嬰級別的強擊,也足以要一個金丹修士的性命。 若是剛才鳳還不在她身邊…… 她雙手攥緊,指尖刻進血rou。 變強,她一定要變強。 她勉強壓下心中對修為澎湃的渴望,白著臉抬頭看他,眼中濕潤,委屈游驚慌不定地問:“師尊,你方才是要殺我嗎?” 祁柏愣了下,搖頭:“我分明在屋外設(shè)下禁制,大約是你我同族,那禁制對你無用,反而讓你誤闖進來。” “師尊方才是在……”遂禾話到一半,心頭一跳。 什么樣的禁制能讓同族如入無人之境,莫非是—— 祁柏抬眼,神色靜靜:“妖族的情動期?!?/br> 妖修往往憑借原形優(yōu)勢,在修道之路上得天獨厚,但也保留了族群中一些原始的習(xí)慣和沖動,情動期對大多數(shù)妖族來說都無法避免。 在接觸祁柏以前,遂禾還以為像他這樣的大乘期強者是可以規(guī)避妖族的弱勢。 不過祁柏情動之時,屋子里的水霧感太重,又帶著海味,她十分懷疑他的原形和龍有關(guān)。 龍族重欲,似乎一切也說得通。 “如果只是發(fā)……”遂禾話到一半,咳嗽一聲,“如果只是情動期,方才為什么要對我出手。” 祁柏伸手,召回落在地上的溯寒劍:“我族進入情動期,意識模糊是常有之事,出于自我保護的本能,才會想撕碎冒然接近的修士?!?/br> 遂禾欲言又止,她看著祁柏那張不近女色的臉,猶豫再三還是咽下了口中的話。 正經(jīng)妖族怎么會進入情動期就理智全無,他這個樣子怎么那么像老房子著火,一發(fā)不可收拾呢。 “那師尊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沒事了吧?!彼駠u道。 話音才落,又有海風(fēng)獨特的味道鉆入鼻尖。 不知是不是錯覺,隨著這股海風(fēng)的侵入,她內(nèi)府之中近乎干裂的內(nèi)丹竟然有了種被水流縈繞的感覺。 一剎那如魚得水。 遂禾:“……” 祁柏:“……” 情動期的妖族五官被無限放大,不用遂禾明說,空氣中濃重的海水味,他想忽略都不行。 更糟糕的是,這股海水味根本不受他控制,愈來愈濃,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填滿了整各房間。 祁柏只覺得自己要頭昏眼花了。 與其說空氣彌漫著的是海風(fēng)味,不如說這是種族發(fā)情散發(fā)出來的獨特味道,說白了就是專門用來勾引異性的。 為人師尊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簡直不敢想遂禾會怎么想他。 祁柏強忍著羞恥,視線艱難地落在遂禾身上,這一看他的耳尖直接成了煮熟的蝦子。 他忍了又忍,惱羞成怒:“你那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她的內(nèi)府已經(jīng)很久沒有今天這么舒暢了,甚至久違的,隱隱約約的,仿佛摸到了突破至元嬰的邊緣,這在從前可是從未沒有過的。 丹田舒爽,連帶著看祁柏也前所未有順眼起來,只覺得多看他那張驚艷絕倫的面容幾眼,金丹便越潤澤。 她瞇起眼睛,色令智昏,甚至有些愜意地想:這就是男色的魅力嗎。 噢不對,這是修為該死的魅力??! 第4章 “遂禾!” 耳邊又傳來祁柏沙啞且滿含不悅的聲音。 遂禾愣怔看他,眨了眨眼睛,鬼使神差道:“師尊,你這屋子還挺舒服的?!?/br> 一句話差點把炮仗點炸了。 “夠了!你若沒有別的事情,立刻出去。”祁柏握緊門框,垂落的發(fā)絲擋住半邊有些難堪地面容。 遂禾雖然沒有本族相關(guān)的記憶,但也知道祁柏現(xiàn)在并不好受。 這個時候提出一些小小的要求,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拒絕吧。 她輕咳一聲,說:“師尊給我的書我已經(jīng)看完了,弟子近日實在無事,不知道能否去藏書閣看看?!?/br> 祁柏擰眉,想也不想便扔給她幾本新書,冷聲道:“出去?!?/br> 遂禾神色不變,溫聲細雨,從善如流,“那我明日晚上再來找?guī)熥??!?/br> 明日晚上?他的情動期又不是日拋,她還要連著來幾天? 祁柏臉瞬間綠了。 然而遂禾不等他應(yīng)答,轉(zhuǎn)身提起長刀,做出離開的動作。 “站住,”祁柏攥著門框咬牙。 遂禾故作疑惑回頭,無辜道:“怎么啦,師尊?” 祁柏咬牙切齒,兀自扔了一塊通體晶瑩的蛟龍令牌到她懷里。 “這幾日都不要來打擾我,聽明白了嗎。”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仙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