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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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禾神情自若:“師尊放心,遂禾絕不是忘恩負義之徒,方才只是友人來信。” 祁柏表情和緩,從乾坤袋中拿出幾本書冊遞給她:“這是幾本適合金丹修煉的功法,你自行學習,有問題可來問我,動身去正清宗之前,你要選擇一門道來修煉,不可再拖?!?/br> 說到修煉,遂禾立時豎起耳朵,神情鄭重,生怕錯過什么重要東西。 她接過書冊,乖巧道:“是,我知道了。” “聽陸師兄說附近有出藏書閣,要有師尊的令牌才能進去?!彼庥兴?。 祁柏分明聽出她的言下之意,卻道:“這方地界的藏書只是凡品,對金丹修士并無益處,遇事直接問我即可?!?/br> 遂禾欲言又止,可惜老道士不準她同任何人提起金丹瓶頸的怪處,只能白白浪費眼前這個大乘期劍尊。 見祁柏這邊并無轉換余地,遂禾神色郁郁:“知道了,師尊。” 天色昏沉,祁柏很快離開。 祁柏對遂禾而言雖然只是半路冒出來的便宜師尊,但畢竟是當世頂尖的強者,留給遂禾的書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如果只是尋常金丹,定然會受益匪淺。 遂禾熬夜讀完幾本書,等日上三竿才遺憾把書放下。 書是好書,對她卻沒什么用。 她伸了個懶腰,打算趁天亮去藏書閣附近看看。 老道士說了,她金丹特殊,只有有些年份的古書竹簡中才有可能有些許記載。 想到內(nèi)府中的那枚裂紋愈多的內(nèi)丹,她心情難免低沉。 修真界的書簡多從各個秘境中搜羅出來,彌足珍貴,象征著大門大派的門面,即便天水鎮(zhèn)只是正清宗手下一個不起眼的小鎮(zhèn),這處藏書閣的看守也極其森嚴。 遂禾繞著藏書閣走了三圈,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溜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正偃旗息鼓的時候,不遠處傳來粗糲的聲音:“站??!” 遂禾動作微頓,轉身看過去。 是一個繃著臉,看上去并不好相與的中年劍修,劍修瞇著眼睛,慢吞吞走到她面前,邊打量邊繞著她轉了一圈。 “你是洞明昨日領回來的徒弟?!庇玫氖强隙ň?。 遂禾隨他打量,平靜道:“尊者是?” 劍修神色傲慢,眼神睥睨:“本尊元清峰峰主?!?/br> 正清宗有五山,五山中各有一位峰主,其中一山就是元清山,峰主是祁柏的師叔程頌。 遂禾低眉斂首:“遂禾見過程尊者。” 程頌摸著胡子,斜睨著看她:“你這小輩,不好好修煉,跑出來鬼混什么?!?/br> “堂堂劍尊的徒弟,說出去連元嬰也不是,像什么樣子,凡事多問你師父,只有進入元嬰期,才算有一只腳入了仙家之門?!?/br> 程頌語氣說教,遂禾混跡上靈界,見慣程頌這種愛擺架子好為人師的修者。 她一耳進一耳出,面不改色地聽完,微微作揖:“是,遂禾謹記尊者教誨?!?/br> 程頌還想再說,卻有個雜役弟子跑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程頌冷哼一聲:“希望你不辱沒你師尊的名聲。” 也不等遂禾應答,領著雜役弟子拂袖走了。 遂禾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狹長的眸子忍不住瞇起。 或許是來自妖族獨有的直覺,她從這個元清峰主身上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這個元清峰主,仿佛很希望自己修至元嬰。 她無法斷定是不是自己疑心生暗鬼,她因為天性多疑惹出的亂子也不在少數(shù)。 但劍尊收徒這件事本就古怪,她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夜半時分,遂禾又翻看一遍祁柏交給她的書冊,思慮半晌,抱著其中一本書詢問陸青后,走向祁柏休憩的屋子。 咚、咚、咚。 接連敲了三聲無人應答后,遂禾凝眉,隔著緊閉的屋門輕聲道:“師尊,你在嗎?” 撲通一聲,屋內(nèi)穿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遂禾神色微凜,手下意識摸向背后,確認鳳還刀在身上后,輕輕推開祁柏的房門。 老舊的木門發(fā)出吱呀一聲響,屋子里卻靜悄悄的,看上去并沒有人的蹤跡。 遂禾謹慎地踏入屋內(nèi),屋子里彌漫著濃重的水霧,她才進來,身上就遍布了密密麻麻的小水珠。 她只能瞇起眼,才能勉強看清屋內(nèi)的陳設器件。 “師尊?”她又試探地叫了一聲,屋中仍舊無人應答。 空氣中的水霧不知不覺又濃郁幾分,她鼻翼翕動,隱約聞見了海水獨有的腥臊味。 海水? 遂禾一愣。 莫非是哪里來的蝦兵蟹將,竟也敢闖劍尊的領地? 味道是從內(nèi)室傳來的,遂禾深思過后,一手虛握刀柄,緩步向內(nèi)室探去。 水霧倏然凝聚在一起,頃刻間遮擋遂禾的視線。 幾乎同一時間,一道凜冽的劍意直沖她而來,遮擋視線的水霧令她的處境更加危機四伏。 遂禾沒有思考的時間,只能憑借本能抽出背后的鳳還刀,迎面對上排山倒海般的劍意。 碰地一聲。 遂禾被劍逼得直直倒在地上。 鳳還刀落在身側,嗡鳴作響。 唰——! 遂禾臉色煞白,僵硬地側頭看去。 溯寒劍直直掉在鳳還刀身側,隨著慣性左右擺動。 下一刻,水霧四散,隱藏在空氣中的殺機隨著水霧海風的消失,退了個徹底。 仙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