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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薇對此尚且一無所知,茫然地問:“璐璐,怎么了嗎?” 這句話,好像成為了壓倒陳小偉的最后一根稻草。 陳小偉慘叫一聲,竟是跌跌撞撞,往黑暗中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佐佐:我家的貓貓 早晨六點還有一更哦=v 第24章 爭執(zhí) 我看向陳小偉跑走的方向。 燈光勾勒出一點他的影子??謶肿岅愋ブ活欀h離, 卻忘記這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我心想:這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很快,他的影子完全沒入黑暗里。我仍然能聽到踉踉蹌蹌的腳步聲,再回頭看白薇時,她身側(cè)的黑影已經(jīng)消失了。 從始至終, 盲文都不知道自己身側(cè)發(fā)生了什么。 但她能聽到陳小偉的聲音。從此前的慘叫, 到后面的腳步聲。再到腳步聲遠去后,遙遠方向傳來沉悶的、輕了許多, 卻依然能傳入耳中的苦悶痛吟。 在某一刻, 那樣的痛吟聲忽而拉高了調(diào)子。像是一只垂死的雞,被人扼住脖頸。 “不、不要啊——” “救命、救命! “啊啊啊啊啊——” 燈火晃動。 陳小偉的聲音輕了下去, 我聽到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還有輕輕的“嘶”聲。我循著聲音方向看過去,只見黃玉珍身下多了一灘黃水。方才陳小偉的經(jīng)歷,竟是將她直接嚇到失禁! “不走了,說什么也不走了!”黃玉珍自言自語,儼然是被方才的場面嚇到崩潰。她懷揣期望,去尋求周邊人的支持:“小孫!你爸媽肯定很擔心你啊。你和阿姨一起出去吧?還有小張,我們、我們一起出去吧?!” 她艱難地拉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但馬尾文孩孫晶撥開了黃玉珍抓著她胳膊的手,張新也被陳小偉跑出去之后的動靜駭?shù)剑?nbsp;不敢妄動。 黃玉珍得不到身邊幾個人支持,更別說是丁珊等幾個資深者。 她的臉色更難看了, 像是魂靈都被從身體中抽走,只留下萎靡的軀殼。 她的嘴唇蠕動著, 目光那么麻木而灰敗。 蔣老師看到這里,輕輕咳了聲,說:“黃姐, 你冷靜一下……” “冷靜什么?。浚 ?/br> 黃玉珍驀然抬頭。 隨著蔣老師的話音,她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情緒的發(fā)泄口。她聲嘶力竭,指著陳小偉遠去的那片黑暗:“你們還要往過走嗎?!???他死了!死了!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黃玉珍的手臂開始哆嗦,像是驟然領會到自己剛剛指著一個怎樣可怕的存在,“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她講話斷斷續(xù)續(xù)、顛三倒四。 蔣老師聽著,皺起眉頭。連他也不說話后,這里就只剩下黃玉珍的呢喃聲。她的恐懼被無限放大,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晰察覺。 我聽到季宵的思緒,“恐懼是會傳染的……” “這樣下去不行。” “有點不對勁。” “是不是……?” 他懷揣著一點遲疑,往某個方向看了過去。 季宵的身體是緊繃的,但這一刻,他瞳孔微微縮小一下 “果然!” “危險和機遇永遠并存……是水的聲音。” 在這片洞窟里,玩家們幾乎不可能辨別方向。如此一來,“找尋出口”也變得說著輕松,實則難于登天。 但玩家們自有對策。 從洞窟深入,地勢逐漸變低。等到最低處,興許能發(fā)現(xiàn)流水。 順著流水往外,就能遇到出口。 這是最簡單的思路。 到現(xiàn)在,季宵拉著我的手,果斷往前走去。 蔣老師等人詫異地看著我和季宵,黃玉珍的崩潰也被季宵的突然行動打斷。 她還是驚恐不已,可這份驚恐之中仿佛夾雜了一種對季宵的恐懼。 我經(jīng)過她身邊時,側(cè)頭看她一眼。 她太好懂了。與季宵不同,我因為這場游戲里與季宵之間“召喚者”與“被召喚者”的關系,總算能聽到季宵的思緒。但對身前這個文人,我只要看她的眼睛,就能從中讀出無數(shù)想法:她不明白,所有人都看到陳小偉跑走,可季宵怎么能、怎么敢往陳小偉離去的方向去? 季宵走到了丁珊前面。 他驀然開口。在此之前,他與我交流,都是通過“密聊頻道”。到這會兒,他難得地講話了,嗓音清冽,配上他冷峻面色,透出一股讓人不由自主便聽從的威嚴感。 我微微笑一下,聽季宵說:“安靜?!?/br> 這是一句命令。 在他的話音之下,便是黃玉珍,也不由地屏息靜氣。丁珊困惑地望來一眼,但很快,她一樣有所察覺。 丁珊瞳孔一縮:“是水!” 很細微,只要稍稍不留心,就要被忽略掉的水流聲。 如果不是季宵留意到,那其他人恐怕要過很久,才能有所察覺。 但他提及了,丁珊、蔣老師、裴皓……這些有經(jīng)驗、有心態(tài)的老玩家一起往陳小偉去的地方看過去,細細分辨。 “是水?!笔Y老師欣然說,“太好了!總算不用沒頭蒼蠅似的亂找了!” 丁珊也跟著一笑,說:“好,繼續(xù)走吧?!?/br> 他們輕巧地、近乎是毫不遲疑地做出決定。 可在這幾個老玩家之外,卻傳來了反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