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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皮奧又講了幾句話,但季宵態(tài)度強硬。最后,這船員顯然是沒辦法了。他眉眼都顯得耷拉,慢吞吞地帶我們?nèi)N房方向。 一路上,季宵身體越來越緊繃。我覺得他這樣不太好,所以抬手,想要抱抱他。但手剛落在季宵肩膀,他就猛然扭身,一只手按住我手背,另一只手朝我肩膀抓來。我倉促后退,季宵也停下動作。他眉毛原先就皺起,這會兒皺得更深,深呼吸一下,對我說:“抱歉,我——” 我拉住季宵,“不用道歉?!?/br> 季宵表情很復(fù)雜地看我。 我們落在船員之后一點,說悄悄話。仗著船員中文很糟,我用海城話問季宵:“元元,你好像很緊張,為什么?” 季宵看我。 他遲疑、猶豫,這些神色全部落在我眼中。我進(jìn)一步說:“剛剛他沒過來的時候,你是不是想對我說什么?” 季宵吐了口氣,承認(rèn):“是。可能我有些神經(jīng)過敏吧,但這種環(huán)境、氣氛。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沒有聯(lián)系外界的途經(jīng),周圍都是海,我會想到之前在‘游戲’里的場景?!?/br> 這么一長串,卡皮奧照理來說不會聽懂。 我倒是能聽懂,但有些不知如何接口。 季宵看出來,主動問:“你覺得呢?可能,不,應(yīng)該還是我想太多了?!?/br> 我想一想,含蓄地說:“有警惕心是好事?!?/br> 季宵眉毛松開一點,但還是不展顏?;蛟S只有到腳踏實地的時候,他才能放松。 我試圖緩和氣氛,玩笑道:“你剛剛是不是要把我胳膊卸掉???” 不過效果并不好。季宵聽了,顯得尷尬,看一眼前面的船員,眼皮顫動。我心里有了點預(yù)感,接下來,他果然湊過來親我。 我好笑,攬著季宵的腰,捏一捏,覺得掌心下柔韌溫?zé)岬纳眢w著實勾人。 我低聲說:“這就完事兒了?” 季宵看我,嘴巴又抿著了,眼神亂飄。我開始覺得一個吻不夠,要更多才好。 他果然又親一親我。 親過之后,還很可愛地歪一歪頭。 雖然我平時會把他叫“小貓”,但客觀來說,他應(yīng)該是一只大型貓才對,讓我想到緬因,有漂亮的毛發(fā)和眼睛。 季宵擺出無辜目光,他也知道我最吃這套,對我說:“老公,不要生氣啊。” 我說:“我沒有生氣?!?/br> 他抿著嘴巴,顯得不太相信。 我原先還想繼續(xù)“澄清”,但轉(zhuǎn)念一想,季宵不相信,對我似乎也沒有壞處,于是不再講話。 這時候,廚房到了。 季宵的神色緩和更多。眼前這個廚房,除了他那些“噩夢”帶來的種種陰謀論外,還有一個更加現(xiàn)實的、讓卡皮奧不想讓我們看到的原因。這里實在——實在過于臟,墻壁上全部都是油垢,我還眼尖地看到在案臺上迅速爬過的蟲子。 季宵因為眼前場景而往后退一步,看起來完全沒了胃口。 卡皮奧尷尬地站在一邊,問他的同事,中午準(zhǔn)備了什么吃的。負(fù)責(zé)做飯的人也被我和季宵的突然襲擊而驚到,磕磕巴巴地回答,準(zhǔn)備了很普通的煎牛扒、炸土豆條。 這是一個膚色比卡皮奧淺很多,很符合“廚師”這一身份刻板印象的男人。中年,大腹便便,面頰堆積著肥rou,毛孔粗糙、油膩。站在那里,一個人就能頂卡皮奧兩個。 卡皮奧再看我們。 他欲言又止:“先生……” 一副不希望我因為廚房臟亂而投訴的樣子。 我不說話,只是看季宵,決定把選擇權(quán)交給他。 不過季宵顯然并不接受我這一番好意,他沉思片刻,用手肘碰一碰我,之后就自顧自地去一邊研究案臺。我心想,難道你還要把剛剛爬過去的蟲子捉住、當(dāng)寵物來養(yǎng)? 雖然知道季宵一定不是這個目的,而他用手肘碰我,就是要我吸引卡皮奧和負(fù)責(zé)做飯的人的注意力的意思,我有些被冷落的不快。 連帶和面前兩人講話,也顯得心不在焉。 我說:“上岸之后,我會和張先生——”也就是海島的主人,這些船員雇主,來溝通一下眼前環(huán)境的問題。 原先是打算這么說的。 但季宵不知做了什么,又湊回來,語氣松快許多,對負(fù)責(zé)做飯的船員說:“準(zhǔn)備好了嗎?” 面前兩人都一愣。 我也有點不明白,這么短時間內(nèi),季宵究竟想到什么?為什么突然有這樣態(tài)度。 我側(cè)頭看季宵,用眼神詢問。 看到這樣的廚房,難道還吃得下去? 季宵和我視線對上。他沒有回應(yīng)我這些疑問,而是朝我眨了下眼睛。 我嘆口氣,瞬時沒了其他想法。 算了,季宵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五分鐘后,我們各自端著一個盤子離開廚房。 我想打趣一句,但季宵說:“先回房間?” 我聳聳肩,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拒絕。但往回一路,還是要對他抱怨。 他只是聽著,并不反駁,也沒有再多話。 一直到房門關(guān)上,季宵把手中盤子放在桌面。之后,他轉(zhuǎn)頭過來。 我看他不像是急著吃東西的樣子,但接下來,他的行動,也有些 好吧,不算“出乎意料”。 他對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開始在房間兩邊墻壁上敲敲打打。這么過了許久,我覺得牛扒和薯條一定已經(jīng)冷了,季宵才重新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