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魏兩家都是權(quán)門貴族，兩家私交本來就好，魏恒和王震從小一起長大，兩人都在國內(nèi)讀的大學(xué)，只是后來兩人一個從商，一個在機關(guān)鍛煉了幾年年后來作為作為后備干部被派出國學(xué)習(xí)了幾年。

    兩人本來都是太子黨里面的佼佼者，但分別幾年后，王震再回來一看，發(fā)現(xiàn)身邊原來的一批人，躥起來數(shù)得上的人物如今沒有幾個，真正有大成就的魏恒算的上一個，再一見面發(fā)現(xiàn)對方都在格局高度上不同于往日，于是自然又走到了一起，并且關(guān)系再不同當日的兒戲，他們都長大了。

    兩個知根知底，又一起少年輕狂過來的男人，再加上一喝酒話就多了起來，方文秀做了陪襯，上酒布菜伺候的周到。

    酒喝到酣暢處，王震紅著臉拍魏恒的肩膀：“小子，我聽魏mama說了，真覺得你小子是個有福氣的?！?/br>
    魏恒看了一眼方文秀，一抖肩膀把他的手甩出去，沒好氣的說：“你怎么也婆婆mama的，說點別的不行，福氣是什么？你懂嗎？”

    王震卻一點都不在意，他歪歪著身子對他說，醉眼迷蒙的看著魏恒說：“我多少懂點，你懂嗎？”

    魏恒低頭不吭聲，緊鎖眉頭，看的出他很厭煩這個話題，方文秀只好把話題接了過去，她說：“小時候，我聽我祖母說過，天空行云布雨，大地承載萬物，我們從出生一衣一食，無不是天地賜予我們的福氣，我們惜物節(jié)儉，就是愛惜我們的福氣，我們有所成就，能夠出去幫助世人，造福百姓，就是造福。福氣大概就是這么解釋的?！?/br>
    她把話題帶開去，兩人聽她說完都安靜下來，這時候她站起來說：“你們慢慢喝，我去一下洗手間?！彼@是知道有些話魏恒不想當著她的面說出去給他們騰地方。

    兩男人看著方文秀的背影出去，等她走遠了，王震轉(zhuǎn)過身來，一臉的醉意蕩然無存，他對魏恒說：“可惜了這么個好女人?！?/br>
    魏恒握著酒杯，在手里轉(zhuǎn)圈，半天才說：“我跟她的路數(shù)不對，兩人勉強湊在一起也沒意思?！?/br>
    王震坐直了對他說：“魏恒我跟說一句，剛聽說你這事的時候，我也覺得挺神奇，不過今天我看，不是人家不對，是你自己心里陰暗，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魏恒沒吭聲，王震等了他見他不吭聲又說：“時間女人千萬種，我也算少少見識了一些，老實講，這樣的女人，她可以跟你同甘苦共富貴，最是堅貞不二，但是有一點，這樣的人骨子里也是最清高的，過個三年五載，她在你身上耗光了感情，轉(zhuǎn)頭就會去，你自己想想你舍不舍的。”

    舍不舍得魏恒不知道，他就是覺得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逼著他們在一起，方文秀對他來說如是一個戰(zhàn)友一般的存在，他欣賞她甚至喜歡她，但是要娶回家做媳婦撲到她，他沒那個欲望，而且在身邊所有人都看著他，當所有人都希望他朝著那條陽光大道上進行的時候，他陷入了一種中二的叛逆，知道不能那么對方文秀，他們其實應(yīng)該有一種更好的方式協(xié)調(diào)，但是兩個陷入局中的人都沒有處理的明智。

    方文秀從衛(wèi)生間回來后，王震又恢復(fù)了醉態(tài)，借酒裝瘋的非要方文秀認他當哥，還要她的電話，方文秀倒是把電話給他了，就是到最后一直都叫他王先生，王震眼里閃過失望，就是借著醉態(tài)掩飾的很好，沒讓人看出來。

    一場飯局散了，王震是不是真醉了兩說，魏恒是真的露出一些醉態(tài)來，他們在酒店門口分手，王震被人接走，方文秀不放心魏恒，開他的車把他送回家。

    自從去年中秋以后方文秀已經(jīng)半年沒有踏足過這里，方文秀吃力的把魏恒扛進去，再把他往臥室床上一扔，魏恒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一翻身就把一個腦袋都埋進枕頭里，方文秀站在床邊上等呼吸均勻了，彎腰問魏恒：“魏恒，你難受嗎？”

    魏恒埋在枕頭里，沒動靜，方文秀又問他：“你要吐嗎？我給你拿個垃圾桶來？”

    魏恒還是沒動靜，方文秀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準備往外走，魏恒卻忽然詐尸一樣從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來，他直勾勾的看著方文秀，眼里說不清是不是清醒著，他對著方文秀清楚的叫了一聲：“方文秀。”

    方文秀站在那里也叫了他一聲：“魏恒？”

    魏恒沒吭聲直愣愣的看著她半天，忽然喊了一句：“我憋死了?！比缓笠坏诡^重新扎進枕頭里，就再沒動靜了。

    方文秀站在床邊長久的看著他，后來她走過去拉了輩子給他蓋上，直起身又看了他片刻，她嘆出一口長氣說：“魏恒，你放心吧，當你真正確立了志向的那一天，并且能夠決定一生為之不變的時候，我就會的離開的，我方文秀從來不為難人?！?/br>
    外面?zhèn)鱽黹T鎖帶上的聲音，悶在枕頭里的魏恒這才睜開眼睛，他望著一小塊空間很久才從嘴里狠狠的吐出一句：“你知道個屁?！?/br>
    周末的時候方文秀意料之中的接到了王震的電話，他就要走了，假期修完，馬上就要被下放到下面的一個地級市，這一去不知幾年，非常執(zhí)拗的要找方文秀出去聊聊天。

    方文秀只好去了，他們約在城郊一個山清水秀的農(nóng)家樂里，方文秀開車去的時候正好在門口碰見了魏恒，魏恒一看見他，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只蒼蠅，張嘴就來：“你怎么來了？”

    方文秀忍他都認習(xí)慣了，只是笑笑說：“王震約了我來這里釣魚，你也是他約來的？”

    方文秀低頭鎖車門，隨口一答，然后她走過去路過魏恒又不輕不重的拋出一句話：“魏總一起來嗎？”說完也沒有停頓，直接走了過去，你說她沒脾氣嗎，她也是有的，她這就是告訴你她眼里沒有你這個人了。

    魏恒當然也是王震約來的，方文秀的這個態(tài)度讓他心里震了一下，下意識的跟著走了過去，大門上有一塊木匾，常年被雨水的侵蝕，匾額邊緣泛起了一圈黑色，但看上去仍然不失拙樸的韻味。

    正是萬物復(fù)蘇的季節(jié)，山里的雨水豐沛，前一晚一場春雨，進門的臺階上濕漉漉的，一路蹬階而上繞過前面的大門，上了一座拱橋，眼前豁然開朗，前面是青山環(huán)繞，云霧飄渺，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水汽，這里真是個好地方，方文秀忽然站在那里不動了。

    方文秀望著山谷之間，指著前面：“魏恒?！彼龔氖贾两K很少直呼魏恒的名字，這一聲叫來低緩而突兀，魏恒的心里顫了一下。

    方文秀停了片刻才用一種低緩的語調(diào)說：“你看這些山川大地多少年就在那里，它始終不變，我們?nèi)祟愑袣v史以來上萬年都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你繁榮昌盛也好，你戰(zhàn)爭流離失所也罷，它始終不變的在那里承載著我們，所有在變都是我們自己，好壞喜惡全都是我們自己內(nèi)心的陰霾，而它是永遠不變的，好與壞，悲與喜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其實和別人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方文秀說完，收回手走了出去，留下魏恒一人，看著她的背影，后又環(huán)視群山，最后長嘆一聲，他這人一聲難有真正挫敗憂慮的時候，唯有對方文秀提不起又放不下，自己為難自己左右都是矛盾。

    方文秀打電話找到王震，他等著的地方真是不錯，前有一口池塘，后有綠樹掩蔭，池塘里的水是山里水庫引下來的，里面的魚也是肥美。

    王震坐在樹下，身旁一張矮幾，應(yīng)該已經(jīng)來了一些時候，方文秀和魏恒幾乎是一前一后的到，王震看見他倆不免又調(diào)笑一句：“我就想著你兩一定的一起到，果真被我猜著了?！?/br>
    方文秀是不會接他的這種話茬的，走過去，和他隔著一張桌子坐下：“您可真是會享受，這地方真是不錯?！彼h(huán)視著前面的群山饒水說。

    王震說：“這地方是個掙夠了錢的主，在城里住煩了，弄了了這么個地方，不圖掙錢，知道的人少，就圖個清靜，我反正覺得請你來這肯定是沒錯的。”

    方文秀朝他笑笑說：“謝謝了?！?/br>
    王震卻一斂了笑容說：“你跟我客氣了?！?/br>
    方文秀就再不說什么了，笑著搖搖頭低頭開始動作熟練的穿魚餌，然后揮桿而出，然后靜坐不動了。

    那邊魏恒也已坐下，他們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把魚竿甩了出去，然后往后面的躺椅里一靠，掏出煙來開始渾身摸打火機。

    魏恒渾身沒找到打火機，才想起來是落在車上了，下意識的往方文秀那邊看了一眼，方文秀盯著水面，顯然心思也不在這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王震左右看看這兩人，把桌上的打火機扔給魏恒，魏恒接起來點上煙，靠了回去說：“我聽我爸說，你要下去了？”

    王震嗯了一聲說：“去湖南湘西那邊，說出地名你可能都不知道?！?/br>
    魏恒問他：“什么時候走?！?/br>
    王震說：“后天?！?/br>
    魏恒停了一下說：“這一兩年局勢怕要有些變化，我哥去年年底也被調(diào)走了，說是去了東北那邊，家里這邊音信都斷了，可能就老爺子知道點他的情況，你小心一點。”

    王震那邊應(yīng)了說：“這個我知道?！眱扇苏劦牟簧睿謩萆系氖虑樗麄儸F(xiàn)在誰都還沒有深談的資格，都是在小心翼翼明哲保身的時候。

    方文秀那邊她其實從見到魏恒那一刻心就亂了，她少有不靜心的時候，面對如此一個難得的佳境她覺得不應(yīng)該也不能糟蹋了，知道他們有話不方便說，就站起來說：“我去弄點喝的?！弊吡碎_去。

    方文秀一走兩個男人反倒不說了，有些事點到即止，多說無益，過了片刻王震才看著水面慢悠悠的對魏恒說：“我以前不記得在哪聽了一段話，當時覺得就是個笑話，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那么回事，我說給你聽聽？”

    魏恒知道他要掉書包，瞟了他眼說：“說唄?！?/br>
    王震壞笑了一笑就說：“我不記得當時的前因后果了，就是記得有那么一段話，我記得當時有位老先生說：你要是跟誰有仇的話，別著急，你養(yǎng)一個姑娘，別好好的養(yǎng)，等這姑娘大了，你就把她嫁到你的仇人家里去，然后你就什么仇都報了，絕對禍害他們家三代?！?/br>
    王震說完看著魏恒呵呵的壞笑，魏恒低頭悶笑了一聲，轉(zhuǎn)過頭來正眼看著他說：“今個是我媽請你來的吧？我怎么聽著你這口氣跟我家老太太那么像吶？”

    王震說：“你先別往那上面想，你就說說這話對不對吧，娶個好女人旺你們家三代，娶個不好的禍害你三代，你懂不懂？”

    魏恒好笑的搖頭轉(zhuǎn)過去，并不接腔，王震又跟他說：“兄弟，老實跟你說，三年后我回來，你們要是還沒結(jié)果，文秀我可就要出手了，到時候你可別怪兄弟”

    魏恒一頭黑線看著王震，他醞釀了半天才非常惱火的說：“你們別都一個個的要把她湊給我行嗎？好像我要是不跟她好就是十惡不赦了，越是這樣老子越是不買賬知不知道?！?/br>
    王震搖頭嘆氣：“你要是永遠不買賬才好。”

    魏恒猛一站起來，一腳踢翻了腳邊裝魚餌的水桶，忽然又覺得沒意思，掏出一根煙點上走遠了。

    魏恒走了好一會，方文秀端著一個茶盤回來，沒看見魏恒的人，也沒問，給王震斟了一杯茶，遞給他，自己也端了一杯來喝，一杯清茶入口，一時間遠處高山環(huán)水，口有余香，心境也跟著平和起來。

    王震看著旁邊這個閉目舒氣的人，忽然又渾身癢癢起來，他湊過去對方文秀說：“方文秀，問你個事？”

    方文秀睜開眼回望他說：“你說?！?/br>
    王震正經(jīng)的說：“你說我此去，一生能做到幾品官位？”

    方文秀仔細看了看他說：“不好說?！?/br>
    王震低頭想了想說：“我在我的局里，你在你的局里，我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局，我們?yōu)槭裁床换ネㄒ幌掠袩o？”

    方文秀愣了一下，終于轉(zhuǎn)頭正視這個人，王震認真的看著她，終于方文秀問了他一句話：“你覺得人這一生是位重要，還是時重要?！?/br>
    王震低頭想了想說：“應(yīng)該是位吧，沒有一個好的出身，里魚躍龍門的畢竟是少數(shù)?！?/br>
    方文秀轉(zhuǎn)頭笑了笑說：“我卻不認為是這樣，一個人時很重要，空間不太重要，因為只要你來到這個世間，不管是什么出身，都意味著你已經(jīng)有了一個立錐之地，只要你有立錐之地，以后就可以徐徐圖之，慢慢擴展，我說不好你將來能官居幾品卻也是說的實話，因為我看不出你是不是個會觀察時機掌握時機的人?！?/br>
    王震愣了半天自嘲的一笑：“我也知道我這樣總是讓人覺得不真誠，但就是改不了。”

    方文秀轉(zhuǎn)過去沒有說話，過了片刻才問了他一句：“你可是心有陰郁？”

    王震望著水面坦然的向她承認說：“有?！彼终f：“這可就是我的障礙，若不突破，一生成就有限是嗎？”

    方文秀實話告訴他：“不好說?！?/br>
    王震看著她：“就完了？還是就給我這句不好說？”

    方文秀收回看著魚竿的眼神，盯著他半晌，王震目光殷切，她只好說：“一身之利無謀也，而利天下者則謀之，一時之利無謀也，而立萬世者則謀之。你要是能有這樣的胸襟還有什么能成為你的障礙？”

    王震慣常的帶著譏覦的眼神，如被掃去一層蒙塵，他直勾勾的看著方文秀，方文秀最后有淡薄的對他說了一句：“嗜欲深者天機淺?！?/br>
    說完方文秀靠回座椅里再也不言語了。

    到是王震轉(zhuǎn)過去，望著前方很久，才悠悠的說了一句：“謝謝你?！?/br>
    方文秀沒看他卻正經(jīng)八百的回他：“不客氣?！?/br>
    半天后王震又轉(zhuǎn)過來對方文秀：“我也跟你說一句話?！?/br>
    方文秀看著他，王震指著她的臉說：“就是這種表情?！彼芡锵У恼f：“你就是太正經(jīng)了，魏恒他就是大俗人，他喜歡那種，”他邊說邊用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個葫蘆的樣子：“他喜歡的是那種女人，要嬌嗔，美麗，充分激發(fā)他大男人欲望的那種女人？”

    方文秀楞楞的看著他，他也楞楞的看著方文秀，然后問她：“你明白嗎？”

    方文秀正經(jīng)的點點頭：“明白！”然后她不太自然的轉(zhuǎn)過身說：“就像你克服不了你心里的障礙一樣，我也是，我從小就是接受守中的教育，從行走坐立要端正有度，改不了，就是勉強改也會落一個東施效顰下場，所以我也沒有辦法。”

    王震挫敗的放下手，然后想想她說的也確實是那么回事，對她又升起了一股同情，不由自主的就伸手攬著她的肩膀拍了拍，本是安慰她一下，誰知這一幕正好被回來的魏恒看見了，本來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心氣已經(jīng)平和的，結(jié)果看見王震的那只手忽然又有些說不清楚的開始心煩意亂起來，他最近總是這樣，一會覺得海闊天空，世界大好，一會又覺得世界很cao蛋處處跟他作對，總是不讓他好過，就跟更年期婦女一樣，心情老是陰晴不定。

    ☆、第三十二章

    二零一一年的春節(jié)臨近，這一年方文秀心緒整年不佳,仿若時間過的極其緩慢,但是一晃神似乎一年又這么過去了。

    魏恒在下半年忽然在海南收購了一家酒店,重新翻修,審批,這些方文秀全都不知道，等方文秀知道的時候，酒店已經(jīng)重新裝修掛牌營業(yè)，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標志著，魏恒的手腳開始往其他行業(yè)里延伸，他的心很大，同時也在脫離一些束縛。

    休假前方文秀和孫老頭私下里見了一面，茶座里,孫老頭給方文秀親自斟上一杯茶，問她：“最近可好？”

    說實在的方文秀自我感覺實在是不好，但煩惱皆來源于她自身，她是從不抱怨的，于是她也沒說自己好或者不好，只是坐在那里，幽幽的看著茶杯。

    這么多年過去了，方文秀猶記得當初她從孫老那里得到的第一杯茶，那時候的她心境多么清明，局勢了然于胸，所有事情都得心應(yīng)手，只是到了今天她卻把自己陷入了局里。

    “文秀？”孫老在那邊叫了一句，方文秀乍然抬頭。

    孫老皺著眉頭露出憂心的神色，孫老今天能約她出來是關(guān)愛她，當年她初入社會的時候三個給她最大幫助的老人至今依然不離不棄，她方文秀其實何德何能，她停了一下忽然開口說了一句文不對題的話：“是我太執(zhí)著了?！?/br>
    孫老這才釋然一笑：“可是后悔了？”

    方文秀看著面前的茶杯又是停頓片刻，她說話做事節(jié)奏向來不快，片刻后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放下茶杯后說：“談不上，可我不應(yīng)該太執(zhí)著而超之過急，走錯了一步，不應(yīng)該那么快的在魏家登堂入室?！?/br>
    孫老說：“去不去魏家你也有別的理由，也不能說你就錯了?！?/br>
    方文秀說：“孔子早就說過，世間一切事都是唯心而已，我沒做到，我有了私心，所以錯就是錯了?！?/br>
    “嗯。”孫老點頭：“先不說這個，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說說魏恒?！?/br>
    方文秀又是沉默片刻，才說：“他缺就缺在明白的道理太少，世間的的規(guī)律所謂就是物極必反，盛極而衰，現(xiàn)在他是找到了路，但是卻看不明白路的盡頭是什么，他最缺的是做人做事的根基，情況其實不太好。”

    孫老端起茶杯來喝茶，然后看了一眼方文秀問她：“如今這種局面，你可是還想幫他？”

    說到這里方文秀倒是坦然了許多，她笑笑說：“諸葛亮后來六出祁山，最后勞而無功，以他的智慧怎會不知道結(jié)局，他的作為為世人說明了一個做人的道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是我們?yōu)槿藨?yīng)該有的氣節(jié)，不問結(jié)果但求無愧于心?！?/br>
    “好！”孫老說：“本來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有些話要對你說的，但你有這種想法，我也不需要說些什么了，只是有一點還是要提醒你，當你愛你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希望他的路能走的順利一些，少遇到一些坎坷，但是你不要忘記人的所有作為成敗，歸根到底就是一句話自作自受，你也不必太執(zhí)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