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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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傀儡 ———————— 蘇太宰一死,對于昭國而言是根除病因的一勞永逸之法,但有些人死了也能給活著的人帶來巨大的隱患。 仲帝跟徐秋白的血脈之事,讓白衣劍雪樓都分外頭疼,琴白衣本是個不愛追究隱秘的人,在言太傅等遵從天地君親師傳統(tǒng)的人力邀之下不得不在宮內(nèi)逗留,而梨白衣則是快馬加鞭趕回樓中看看書白衣是否醒來,讓他來決斷此事。 彼時,宗室內(nèi)躁亂,許多王族近脈蠢蠢欲動,若是旁支,也聯(lián)系了殊王…… 兩兄弟真的是褚氏血脈?萬一不是呢? 萬一一真一假,萬一兩個都是假的呢? 皇族宗室,核定血脈最為嚴(yán)謹(jǐn),怎么可能糊弄過去。 這時候,朝堂跟宗室分裂了,本來世家也要亂,但蕭容強勢,穩(wěn)住了世家,隱晦中等待著。 至于等待什么,誰也不知道。 而今夜這一戰(zhàn)的結(jié)果也以飛快的速度傳達了昭國整個武林,那么,大荒也瞞不住了。 仲帝當(dāng)夜除了默許謝明容在中宮坤寧照顧明謹(jǐn),也當(dāng)機立斷調(diào)遣了軍部布防邊疆…… 但不管各方如何躁動,許多人都難以忽略一件事——謝明謹(jǐn),她是死是活? —————— 謝明容是第一次來坤寧宮,不是以前沒資格來,而是前皇后請不動謝家的人。 謝家女子也的確對后宮有所避諱,所以她沒來過。 今天進來了,她看著分外寂寥的宮殿,看到了很多符合明謹(jǐn)喜好裝飾的宮殿,但她知道這些都不是明謹(jǐn)布置的。 是仲帝提前讓人修整而成。 真心? 謝明容毫無動搖,冷漠收回目光,然后看向躺在床上的明謹(jǐn)。 她已經(jīng)替她換了干凈的衣服,去掉了那些粘稠的血液,但明謹(jǐn)?shù)纳眢w好像被掏空了所有的血液,皮膚蒼白,連唇瓣都失去了顏色。 仿佛沒了氣機。 她非武道人,看不出明謹(jǐn)如今的處境到底如何,但琴白衣來了。 明容知道對方能從帝國這樣的危機時趕來很難,可對方還是來了。 “謝謝前輩。” “我不擅政治,君上也能處理好事,不在也無妨。” 琴白衣嘴里的意思,仿佛是并不在意仲帝跟徐秋白之間的恩怨跟真假。 其實謝明容也不在意,所以也不問。 琴白衣把脈又輸入內(nèi)力,太醫(yī)院的掌院也來了,兩人全力配合,坤寧的燈火亮了一整夜。 清晨時分,作為宮外人,斐無道本不該入后宮,但也沒人敢驅(qū)趕他。 他就這么在坤寧宮外坐了一夜,邊上是第二弗念的遺骸。 天光近白,朝前殿上,所有人都察覺到仲帝有些煩躁,這種煩躁變成了暴躁。 暴躁之下,他的手段十分狠絕,直接出了三個決定,不容人羅嗦。 其一,宗室要查,隨它查,但只能查,誰敢做多余動作,殺! 其二,朝廷要亂,亂的人,殺! 其三,因為這件事而導(dǎo)致國家不穩(wěn),興風(fēng)作浪之人,滅九族! 決策沒錯,站在大義公理跟國家大局之上嚴(yán)令,若誰過了度,第一個要被殺雞儆猴,如此以來,蠢蠢欲動之人會被震懾,至少不敢在明面上攪亂局面,包括宗室。 畢竟僅憑著明謹(jǐn)三言兩語無法確定仲帝身份,可同理,僅憑著蘇太宰三言兩語也不能定仲帝身份。 都無證據(jù),誰敢妄言就是冒犯君王,是忤逆大罪,往上算可以是謀反! 言太傅當(dāng)朝附庸仲帝后,閣部的人在失去蘇太宰后,那一脈也不敢出幺蛾子,其余人盡數(shù)符合,畢竟從國局來將,一味抓著仲帝身份不放于國不利。 最想做些什么的是宗室跟各地有反心的藩王。 這時候,蕭容出面了,代表世家維護了仲帝所言。 其實他開這口也可以理解,很多人恍然頓悟——謝明謹(jǐn)跟仲帝已成婚,仲帝有世家用戶,蕭容手握能打贏大荒大軍的烏甲軍,加上軍部許多人,足以鎮(zhèn)壓宗室。 蠢蠢欲動的人一下子被潑了冷水,冷靜了許多。 但……另外有一個隱患。 徐秋白。 斷掌的徐秋白神色冷漠,冷眼瞧著朝堂一面倒。 他早知這種結(jié)果——自打他被毀容替換身份,他就知道自己再也無法變回褚律了。 哪怕他沒有絕對的證據(jù)證明自己,而他也明白,昭國并不一定非要褚律當(dāng)這個帝王。 除非仲帝不姓褚,可若是明謹(jǐn)所言屬實,他們是雙生子,一個不姓褚,那另一個也不是。 蘇太宰一死,這些都是無解的謎。 他,這輩子都是一個笑話。 徐秋白努力讓自己去追究這件事,但他的思維十分紊亂,總夾雜著另一件事。 仲帝雷霆手段,壓制了躁亂,決議之后就讓各方官部司長管好各自門下,然后就走了,順便讓禁軍統(tǒng)領(lǐng)帶走徐秋白。 他匆匆過去的時候,見太子在坤寧宮殿外站著。 “你在這做什么?” 太子行禮,道:“母后情況不明,兒臣……也不知道現(xiàn)在該做些什么?!?/br> 仲帝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因為坤寧宮殿門打開,里面氣氛沉郁,宮女們惶惶不安,而太醫(yī)院的女官秉承掌院的命令前來通報。 “君上……現(xiàn)下情況不好,娘娘的氣息已近絕滅。” 仲帝身體搖晃了下,扶住了墻,后頭趕來的蕭容神色一凜,頓足站在原地。 會死嗎? “孤不信,你讓掌院不顧一切施展手段,要什么孤都會給!” “琴師傅怎么說?對了,國庫里面有很多千山雪蓮,去,給孤拿來!快!” 琴白衣跟掌院都出來了。 兩人神色疲乏,亦是無奈。 “九天在吞噬她的血氣。” “那就拿掉九天!” “若是無九天,她的軀體會自行崩解?!?/br> “……” 仲帝還欲說什么,卻見斐無道提刀過來了。 護衛(wèi)們緊張無比,姚遠也擋在了君王跟太子面前,卻見斐無道對琴白衣問:“若是有另一個人替她承受,是否能救?” “救不了,九天看不上你的軀體?!边@話不是琴白衣,也不是掌院說的。 聲音老邁。 琴白衣直接朝一處行禮,“師傅……” 只見書白衣帶著梨白衣從外面躍來,風(fēng)塵仆仆。 他輩分高,庇護了三代帝王,許多人朝他行禮,他擺擺手,“別來虛的,救人要緊?!?/br> 仲帝眼鏡一亮,“書前輩,您能救她是嗎?” “沒,我不能,論醫(yī)術(shù)我還不如我徒弟,但……” 斐無道忽然說:“我說的不是自己,是另一個天人之體,九天只認(rèn)天人之體,那么同理,它渴望的也可以由另一個天人之體滿足?!?/br> 書白衣意識到了什么,一眼看向斐無道后面的遺體。 “第二弗念?”書白衣固然已經(jīng)從梨白衣嘴里得知大概,卻還是被驚住了,但看向斐無道,“你確定要這么做?” 斐無道木然道:“蝶戀花正統(tǒng)一脈只剩下她了,她若是死了,既絕戶。我以前一直以為死人比活人重要,現(xiàn)在不這么想了?!?/br> 書白衣似乎能懂他的復(fù)雜想法,畢竟斐無道再記恨謝明謹(jǐn)?shù)闹x家血脈,卻也永遠無法否認(rèn)她身上的蝶戀花血脈,不管她學(xué)的劍法,心法,還是認(rèn)她為主的九天,亦或者最后她不顧一切斬殺蘇太宰,這一切都讓斐無道無法將她再看作謝家人。 “或者,從一開始,從簡無涯不肯拿起屠刀開始,你就無法對這個孩子保留恨意了,蝶戀花之人素來一脈相承?!睍滓沦潎@之后,同意了這個法子。 太子在后面,見到仲帝并未因此松一口氣,更緊張了,跟著進了坤寧殿。 太子跟著要進去,卻被姚遠攔住了,后者沉聲道:“殿下,您是外男,進去于理不合,君上并無御令?!?/br> 太子回神,想了下,點點頭,跟著姚遠走了。 —————— 又是一天一夜,太子得到消息,仲帝連朝都不上了,任由背后的人搗鼓密謀,他自己倒是每天都在坤寧殿蹲著。 “還沒有消息么?”太子問姚遠,后者低頭躬身道:“還未,但娘娘天賦超絕,福澤深厚,又有昭國最強的人庇護著,一定能轉(zhuǎn)危為安。” “福澤深厚么?也不見得?!碧勇犝f過這位“母后”很多事,泉山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姚遠抬頭,看了太子一眼,看到這個年輕俊逸卻心思秉正的太子爺面上有過惆悵,他又低頭,輕輕道:“殿下,您現(xiàn)在最該擔(dān)心是蘇太宰此人所言是否會威脅君上的身份,進而影響您的身份。” 太子回神,細細思索,卻是豁然一笑,“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我信父皇,也愿跟隨他。” 姚遠一怔,眼底暖色,后低聲道:“奴也愿意跟隨殿下您。” 次日,太子要去坤寧宮問安,這一次姚遠沒有阻攔,他跟在他身邊,見到琴白衣正站在殿門外的水榭中彈舒緩琴曲,以舒伐殿內(nèi)人的疲憊。 太子站在旁側(cè)靜靜聽了一會,并不打擾,他沒留意到自己身邊的姚遠目光幽深,有些看癡了。 些會,琴音結(jié)束,琴白衣按了琴弦,朝他們看來,太子帶著姚遠過去行禮。 “琴師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