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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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趙景銘面色潮紅,眼看著那位劍客提劍緩緩走來,劍刃單薄,游走寒光,那普通卻冷漠的臉龐如同一塊雕刻的木頭,他只為殺戮而生。 也為殺戮而來。 他懼了。 出生侯府,哪怕非嫡子,非未來侯爺,他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他的性命本就該珍惜,絕不能死在這里。 于是他退了。 無攻卻自退,這是一種示弱,卻又有一番倔強。 “上!”趙景銘抬手一指,此前趕到但忌憚兩人廝殺而不好摻和的騎兵們頓時御馬上前。 縱然非金戈鐵馬,亦有奔騰浪潮之音,遠(yuǎn)處對街屋頂?shù)漠吺黄鸸霞?,近處獨自提劍的劍客巍然不動,臨風(fēng)來,衣袍動,他一人緩轉(zhuǎn)劍柄,眉眼如電。 千鈞一發(fā),一觸即發(fā)! 忽有雷鼓聲,似曾相識。 它來了?。?! ———————— “阿,這是?” 此前各自給自家姑娘通風(fēng)報信的兩個丫鬟感覺頗為一致——這不是之前聽到的聲音么。 大隊人馬騎兵奔走的聲音。 眾人恍惚中,這磅礴聲音從遠(yuǎn)到近,很快就顯露真容到眾人眼里只見謝府前面寬闊的左右兩邊街道出現(xiàn)許多其他騎兵。 若說紅衫騎兵亦赤紅甲為名,那眼前這一列騎兵便是以墨玄甲為名。 謝家人看到后都愣了下,這不是…… 謝明黛最快反應(yīng)過來,且迅速朝明謹(jǐn)瞥去,卻覺得這人好像臉色很不好看。 不是因為之前被嚇的,而是因為見到了這一伙騎兵后臉色才難看的。 為何。 自己親爹麾下的軍隊親自來救她,不好嗎? 多氣派,多微風(fēng),多顯身份,足以打破當(dāng)年傳言她被謝遠(yuǎn)厭棄而驅(qū)逐的劣勢。 —————— “是烏甲騎兵?!?/br> “謝遠(yuǎn)竟把一列烏甲騎兵派來了!” “雖早知謝大人掌中有兵權(quán),但烏甲騎兵從未到達我們?yōu)蹯`,還是第一次見到。” “好生氣派,一品軍侯果然非同小可?!?/br> 烏靈世家早知烏靈之地是謝家的天下,可中間家族威勢幾番起伏,曾巔峰榮耀,曾被貶沒落,起起伏伏,自明謹(jǐn)出生之前,謝家還是失落的,龜縮在烏靈,根基虛弱,只空守著當(dāng)年的老宅子,后自謝遠(yuǎn)的崛起而崛起。 不過也因為關(guān)鍵在于謝遠(yuǎn),他越往上升遷,權(quán)力就越集中于都城,且謝遠(yuǎn)此人向來冷漠,多年不回烏靈,因此也沒什么人見過他跟他麾下最有名的烏甲騎兵。 如今見到了…… 許子奎等書生十分惶恐,有好幾個彼此交換眼神,眼里滿是懊悔——他們懊悔此前在鸞溪澗羞辱謝之檁。 因為他們對謝家的權(quán)力好像一無所知。 “哥,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當(dāng)不當(dāng)問?!笔捰磉@段時日性情改了許多,好像一涉及謝家,他就收了脾氣。 蕭季冷眼瞥他,淡淡道:“三個紅衫鐵騎軍都打不過?!?/br> 蕭禹震驚! 論軍旅之強,烏甲鐵騎已位列昭國強旅,為上三軍之一,不過謝遠(yuǎn)此人的可怕跟危險性在于——他本身是個文官。 “這么厲害,那這趙景銘怎么敢?是沒想到謝遠(yuǎn)依舊看重謝明謹(jǐn)嗎?” 蕭禹就不明白了。 “也只有一個原因——他的背后必然站著一個不弱于謝遠(yuǎn)的人。” “但,這也不代表他現(xiàn)在不畏懼?!?/br> 蕭季說著,蕭禹也看到了紅衫鐵騎的兵勇們有些不安,因為他們被包圍了。 鐵蹄擊打地面,噠噠作響,一個個騎兵繞過廣場前路,從后門包抄,繞道謝府門前,聚眾成勢,烏黑甲,玄長槍,面對面平排過去對峙紅衫鐵騎。 兵騎百里,烏山千重。 趙景銘臉色難看,目光不斷閃爍。 氣氛森然更甚于之前,彼此氣勢洶涌,各不退讓,但明眼人都看出紅衫鐵騎跟趙景銘勢弱一些,因為后者本身威逼府門前,失禮在前,加上此地是謝家老窩,客場作戰(zhàn),自然劣勢。 不過他們都不肯退讓,因此對峙在持續(xù),醞釀起來的氣氛讓滿城風(fēng)雨欲來似的。 說實在的,若只是紅衫鐵騎威逼謝府,可若是兩軍廝殺起來,那整個烏靈郡城就大禍臨頭了,絕對會殃及池魚。 此刻附近街道觀望的人都有些惴惴不安,既想退走,又怕鬧出動靜引起注意。 不過這種對峙很快被打破了。 第48章 有關(guān) ———————— “趙景銘!”明謹(jǐn)忽呼喚,也不等對方呼應(yīng),便緩聲道:“你今日來,本也無意殺我,本意是為了做出樣子,讓人以為你與趙景煥兄弟情深,才冒著得罪我父親的危險來為他報仇,不管往日你我兩家立場為何,是否有仇,當(dāng)就小侯爺之死,你我兩家就不該中了別人的計策而彼此攻訐?!?/br> 趙景銘一愣,“你的意思是那真兇故意設(shè)計的?為的是引起我們兩家的仇恨?” “不然我看不出這件事的其他利益結(jié)果?!?/br> 葉卓若有所思:“就不能是仇殺或者其他私人目的的暗殺?” 眼前謝家勢強,沒了紅衫鐵騎的威脅,他不介意把仇殺這事坐實,讓趙景銘有嫌疑,這更符合謝家利益,也自然符合他們謝氏一脈政治力量的利益。 可惜,自家臺子被自家人拆了。 明謹(jǐn)瞥了葉卓一眼,垂眸,淡淡道:“人與人為敵也講究格局跟實力,要辦成這件事,得洞悉我與小侯爺兩邊各自的布置,抓空子暗殺,有如此之強的策劃與實力,不是我們這個級別的人可以得罪的,對方目的在我們的父親身上還差不多?!?/br> 趙景銘略有觸動,他們都出身政治世家,從小耳濡目染,自然對明謹(jǐn)?shù)脑捰杏|動。 何況他也明白了明謹(jǐn)?shù)囊馑肌袢諢o意把事情鬧大,也無意在自己占上風(fēng)的時候把他逼入死地。 明白歸明白,只是不理解。 但他愿意下臺階。 “你說得有道理,幕后之人定然想引起我們兩家爭斗,他好做漁翁得利?!?/br> 趙景銘說著,目光微妙從前方烏甲騎兵掃過,又掠過那位劍客跟畢十一,眼底幽深晦澀,最終一抬手。 刷! 紅衫鐵騎齊齊收回兵器。 不過烏甲鐵騎卻是沒動,趙景銘不由看向明謹(jǐn),后者卻是看向一處,朝那邊抬手作揖。 眾人一看,謝瀝已然帶人出現(xiàn)了。 騎馬來的,大概是沒跟上快馬前來的騎兵,不過此時趕到恰也合適。 正可以收尾。 謝瀝收到明謹(jǐn)?shù)哪抗猓行@訝,還未做出反應(yīng),便見明謹(jǐn)?shù)溃骸耙娺^三叔,三叔為解烏靈城池邪教入侵之危,匆匆請命急調(diào)烏甲鐵騎前來,辛苦了?!?/br> 這??? 真是如此? 還是……她是為了減輕謝遠(yuǎn)私調(diào)鐵騎回烏靈的責(zé)任。 謝瀝立刻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說:“還好來得及,但我沒想到趙小將軍也趕到了,也是,邪教委實狠毒,竟那般慘無人道殘骸小侯爺,攪亂烏靈郡的安寧。既在烏靈地界,我謝家也是要承擔(dān)一定責(zé)任的,此番一定要聯(lián)手查出幕后真兇,趙小將軍,入府一敘如何?” 入謝府?趙景銘目光一閃,“我?guī)П氤怯诔⒎ɡ聿缓?,要先領(lǐng)兵出城駐扎再說,日后再敘。” 一來是不想在謝家受制于人,二來也是考慮到明謹(jǐn)剛剛先發(fā)制人為謝遠(yuǎn)開脫找理由,他也不愿意自己留下把柄,自要修補一二。 謝瀝儒雅一笑,“請便?!?/br> 而后他也看向烏甲鐵騎,鐵騎眾人也跟著刷刷收了兵器。 危機這才解了。 不過正在此時。 “呦,真是大場面啊,可惜沒能打起來。” 莊無血等監(jiān)察院的人出現(xiàn)之時,趙景銘跟謝瀝兩邊人臉色都分外難看。 因為對方不是匆匆騎馬趕來的,而是從一個巷子里施施然出來的,可見對方此前就已到場,只是隱忍不出——怕是在等兩邊打起來。 若是如此,那謝趙兩家就有麻煩了。 依朝廷定制,無朝廷調(diào)派,軍旅是不能私自入城的,不過算起來,謝遠(yuǎn)品級太高,有完整權(quán)限,對他影響更小一些,但趙景銘就不一樣了。 他只是小將,并非整個紅衫鐵騎的統(tǒng)帥,品級不夠高,但凡有點能力的御史參他一本,他就得被朝廷斥罪,除非明昌侯愿意保他,可這次行動是他私人的。 好在他們懸崖勒馬,沒有真的打起來。 如此一想,此前謝明謹(jǐn)?shù)难哉摰故鞘钟羞h(yuǎn)見。 于此時,趙景銘心有余悸,飛快瞥過明謹(jǐn),心頭十分不適——他竟還不如一個女人! ———————— “這還得多虧謝二姑娘的機敏,竟猜到我會過來,及時阻止,真是讓我嘆為觀止。” 莊無血嘴上贊嘆,實則眼底厭憎,對明謹(jǐn)顯然十分非好感。 面對如此惡毒危險之人,明謹(jǐn)也只是平淡道:“莊大人過譽了,我并未想到你們會回來?!?/br> 其實她是真沒想到莊無血等人會忽然出現(xiàn),但她知道對方在鸞溪澗調(diào)查,遲早也會知道今天之事,出現(xiàn)與否意義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