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醉媃【1V2骨科】、妹控(兄妹骨科,1v1H)、兄妹的戀愛見習期、全系煉金師、個性名為人間失格[綜]、[綜漫]不談情只賣鳥、天辰、重生后我靠武力征服娛樂圈、詭域直播、一世傾心:誤惹腹黑師弟
蕭季此話剛說,袖子被蕭禹扯了,“都到這份上了,我們不幫他們嗎?我們家好歹是謝家的人欸?!?/br> 雖說心里想看明謹吃大虧,在自己面前俯首帖耳,可蕭禹也不是個傻子,怕自家被殃及池魚。 “你說得對,的確得叫父親有所行動,畢竟謝大人還在……”蕭季剛說著,忽然挑眉。 “不用叫了,父親來了?!?/br> 不止是蕭季兩人之父,還有郡守葉卓。 兩人都來了。 兩兄弟說話的時候,剛剛被他們關注的陰柔男子低低吩咐了一句,“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來……” 聲線很是纖細。 身后很不起眼的瘦弱白面男子就微躬了身子,后退理去。 如同鬼魅一樣,毫無存在感。 ———————— 葉卓匆匆而來,見著眼前景象,只覺得大禍臨頭,但也出聲欲阻攔趙景銘,只是頗為客氣。 趙景銘哪里會把他們放在眼里,只冷冷道:“早已聽說烏靈是謝家的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啊,我這還沒把謝家人怎么著呢,兩位大人就迫不及待沖出來了?!?/br> 葉卓兩人面色頓時沉了下來,對視一眼。 這鸞溪澗的事沒憑沒據(jù)的,這趙家人是得了哪方神明庇佑,這般強勢猖狂,就真不怕謝遠日后報復嗎? 葉卓是文官,心思更深沉,壓了眼底晦澀,“趙小將軍,如今結果還未出來,便是你見著了謝二姑娘又能如何呢,你今日如此行為,日后怕是會被御史彈劾,到時恐……咦?” 他的驚疑來自于他的聲音被噠噠的馬蹄聲打斷,而紅衫鐵騎趕到之后,全城百姓避讓,馬車???,哪里還有馬車穿行,更別提行駛方向還是往這邊來的。 那一架馬車來得低調(diào),輕快,從空曠清凈的街道獨自而來,有邊上酒館客棧的人瞧著對方是剛剛從謝府邊上后街繞出來的,估計是不知前面街上動靜,無知無畏,可眼下那車夫是個瞎的么,瞧見前方兵勇囂悍,竟也不知避讓? 竟還往前! 若非蠢貨,便是有蹊蹺! 二樓的蕭家兄弟看得清楚,當這馬車從跟前輕巧而過,他們看到了馬車沒有放下的簾子里坐著的人,齊齊一怔。 而馬車里的人偏過臉,目光掃過街上,掃過東家?guī)卓谌怂剖煜さ臉用玻仓皇禽p如鴻毛,輕輕掠過,然后馬車停在謝府前面,也停在紅衫鐵騎前面。 高頭駿馬低頭喘氣,搖頭擺尾,似是閑散,卻不知人之眾,眾之勢。 謝家人齊齊臉色微變,林氏則是看向謝明黛,后者臉色十分難看。 趙景銘忽瞇起眼,舉著旌戟直指馬車。 “謝明謹?” 謝明謹已經(jīng)撩開簾子了,下了馬車,站在那兒,瞧著趙景銘道:“從前我與小侯爺?shù)故窃诙汲且娺^幾次,唯獨趙大公子常年戎武于軍中,從未見過?!?/br> 她沒直接回應,但顯而易見,趙景銘眼底深沉,淡道:“你倒是膽大,竟真敢出來,是怕連累那些謝家人?” 此話一說。 林氏:“阿謹,你何必如此!” 謝氏眾兄弟姐妹:“你快回去!我們沒事!” 點睛之筆是謝明月感動無比,眼眶都紅了,嚎了一聲:“你這個傻瓜,誰要你出來了!” 不久前被這個jiejie大力支持出來“送死”的謝之檁:“……” 我們可能不是親的。 謝家人陷入了無限感動并且激動的狀態(tài),但下一秒。 “倒不是,我從后門走,馬車繞了一圈,發(fā)現(xiàn)外面兩條路都被你紅衫鐵騎嚇退的其他馬車堵住了,要出去只能過這里。” “沒想到這里人這么多。” 謝家人:??? 路邊觀望看熱鬧的人:?。?! 趙景銘:“……” 真是令人窒息的尷尬氣氛。 謝明黛若不是惦記著翻白眼是謝明月這個傻妞的招牌動作,早已不顧形象了。 不過她有些疑惑,怎么只有車夫跟謝明謹,她那個心腹貼身丫鬟呢? 若真要離開謝家,怎的不見她? —————— 趙景銘總覺得這個謝明謹在嘲諷他——若非瞧不上他,怎會無懼,怎敢前來? “你是真不怕我殺你,看來都城那邊傳聞你當年為謝大人厭棄,都是些蠢人各自臆想?!?/br> “不過來都來了,那就別走了吧。” 他陰沉沉的,身后兵勇嘩然跑過去將明謹整個包圍起來。 一個弱女子,一個被世家金貴嬌養(yǎng)起來的千金,哪堪如此兇險。 謝家女子們看著都驚懼,而明謹眼底光輝微顫,但神態(tài)由心定,她冷眼瞧著這些兇狠且?guī)П鞯谋?,對趙景銘道:“要將我就地擊殺,還是帶走囚困逼供?” 她問得直白,趙景銘目光一閃,還在思索如何應答,就見謝明謹輕輕說了一句。 “我是后門溜出來的。” 平白無故的,說這句話有何用意? 不聰明的還在想,聰明的已經(jīng)頓悟。 謝之檁飛快一眼掃過趙景銘以及他身后數(shù)量不少的紅衫鐵騎兵勇。 帶這么多人,而且皆是行動力驚人的騎兵。 真有心入城殺人,只堵大門,卻無心封鎖謝府后院?再不濟盯緊謝府總能做到吧。 可他沒有。 若說是粗疏大意,那也說不過去,要知道此人可是在沙場上一刀一劍拼殺出來的軍功晉升的四品少將。 所以只能說明對方根本無殺謝明謹之心。 可這么大陣仗,就為了做做樣子? 謝之檁腦海中浮現(xiàn)許多念頭,還未得出結論,趙景銘臉色已變,道:“倒是我疏忽了?!?/br> “不過現(xiàn)在這樣也好,你不也把自己送到我眼前?不過我想對于你這樣的世家貴女,一定更喜歡被囚禁?!?/br> 參軍多年,這種羞辱性的渾話信手拈來。 對這樣的羞辱,明謹向來不放在心上,可不代表她不會反擊。 比如她把剛剛隱晦溫和的提醒擺到明面來。 “不想殺卻擺出想殺的姿態(tài),最在乎你這般姿態(tài)的也不過就兩個人,一個你爹,一個我爹?!?/br> “無懼我爹也非要這么做,必然是做給你爹看的?!?/br> “是怕他懷疑暗殺掉趙景煥的其實是你嗎——尤其是當他死后,你就成了下一任明昌侯的最有力繼承者?!?/br> 她總能以言語掀起風暴,而風暴中心趙景銘已然暴怒,額頭青筋爆出,怒喝:“謝明謹,你血口噴人,自尋死路!” 明謹聞聲闔眼,眼中有光,她知道將有風來。 對方竟比她想的還要缺乏忍耐力。 失策了。 因為前方在馬上威風凜凜的趙家小將一拉韁繩,縱馬狂奔而來,三丈之距,風馳電掣,戟尖劃破空氣,寒芒星吐,凝于七寸之地——距離她這么近,似乎也很遠。 第47章 烏衣甲 明明是銳利凝練極為干脆的馬上穿刺,旁人驚駭不必說,明謹自己就煞白了臉,只是她沒動,但她耳旁的一縷發(fā)絲動了,被這一穿刺帶出的風吹動。 不知道是因為身體跟不上,來不及躲,還是…… 鏘! 一條未明的線,箭尖撞在戟尖。 它歪了。 明謹煞白的臉色還未恢復,但趙景銘駭然,立刻拉了韁繩,雙腿一蹬,立身從馬上飛起,跳空落地后朝那箭矢射出的地方看去,看到了屋檐頂上射弓的青年。 “畢十一!”謝明月等人認出了,但紅衫騎兵里面有副官反而急喊,“將軍,小心!” 小心什么?小心這個畢十一再次射箭? 不對! 趙景銘轉身,看到一個迅猛的人縱橫殘影,好厲害的輕功!速度竟比騎兵速度還快了一些,是以在騎兵趕到截殺之前,他就已經(jīng)到了趙景銘跟前。 人未停,劍出。 那出的劍如同瀑布落星一般豪邁磅礴。 趙景銘到底沙場激戰(zhàn)多年,面對這等厲害的劍客,他只一咬牙根,手腕筋脈繃緊,一動,長而強健的旌戟在空氣中劃出縫紉師剪切綢布的聲音。 然后……人與人,劍與旌戟。 像是山與海,蒼松與礁石。 雖說身邊有不少暗衛(wèi),暗衛(wèi)也有不少高手,但很多廝殺并未真正展露在她眼前,可她又從小對武功爭斗頗有興致,只是她母親的背景復雜,似避諱什么,待她懂事起就很少顯露武功,這讓她一直克制著這種興致,眼下真遇見了,她渾然顧不得自己剛剛差點被擊殺的兇險,只專注看著前方,眼見人與人的廝殺,兵器與兵器的碰撞,她心頭倏然浮起一念。 若有魑魅伏夜行來,劍風飄颯,戟光寒川,我自一人斬盡,讓它再現(xiàn)天光。 可惜,她只是困于宅院的無能女子。 明謹情緒低落時候,乍聞一聲驚呼,回神看去,一貫以單手握著旌戟悍攻的趙景銘此事雙腳落地,只雙手握之格擋,但擋不住,于是退,一步步退,腳下石板一塊塊碎。 最終,他頓住了,胸腔起伏,最終一口鮮血從緊閉的嘴角溢出。 內(nèi)傷,重創(chu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