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3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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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了搓手臂,君漓一邊朝她走去,一邊將自己的外衣解下來給她披上。 他不問結果,她也不必說,只沖他笑了笑,臉蛋兒紅彤彤地。 兩人默契地同時轉身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錦笙坐在馬車上,撩起簾子,望著枝頭那片搖搖yu墜的枯黃的葉子,沉默了片刻后,啞聲道,“……我想親自來。曦見,成全我,好不好?” 君漓聽懂了她的意思,也懂了她的心思。 他回握住她的手,“好?!?/br> 她不愿意看見那個人死在別人的手里,但自己又怎么能下得了手。 她心里期盼著那一日慢一點來,或者不要來,但,人總是要過冬的,要去經(jīng)歷一個漫長的冬天。 立冬這日,霍奕還是死在了刑場,或許是在那一夜之后即刻就反應了過來,他死的時候很平靜,那冒著血的彘棍如錦笙所說,染紅了刑場,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放肆的快意。 也就在這一天,景元帝下令出兵清剿柔然叛黨。 浩浩dàngdàng的大軍出城之后,義父也終于來了。 一切都和錦笙預想的那樣,所有人都陷入了緊迫與慌亂,只有她自己在悲傷,很平靜的一種悲傷。 義父和朝廷玩了一出調(diào)虎離山,朝廷就和他玩了一場甕中捉鱉。 直到很多年以后錦笙也始終沒有想清楚,義父究竟知不知道朝廷和天樞閣早已布下天羅地網(wǎng)。為什么想不清楚呢?大概是因為,他帶著柔然反賊和朝廷叛軍走進那個陷阱的樣子,是那么地從容。 那個時候,站在宮墻之上握著長弓的錦笙并不知道義父究竟是因為早有預料而從容,還是因為……已經(jīng)沒有把他自己的命當作是命了? 義父提著刀,步步踏進宮門,柔然人兇狠野蠻,進不去的門就用zhà的,攻不破的防守就用火燒,以至于義父踏入宮門時,背后已是滔天的火光和肆意的廝殺,鮮血濺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他還在輕笑。 那囂張幾乎已經(jīng)從他的眸中溢了出來,他望著千級階梯之上的景元帝,眼尾的邪氣恣意擴張,像是繚繞著一縷墨色。 而就在他身后的宮墻之上,一根長繩吊起了一個人,細看才知道那是斛律茹。斛律茹的身邊一直有天樞閣的人保護著。如此便知道,天樞閣也有人在今日叛變,歸于他。 后來錦笙才曉得,領頭叛變的是那個曾經(jīng)和義父稱兄道弟,后來又罵他狼子野心的三七。 原來三七大醉一場之后,又想起了曾經(jīng)和義父喝酒之后自己說的那些胡話,義父說:“仇這個東西,還是要拎遠一些好?!比哒f:“殺了最好。死掉了就沒那么痛苦了。別過得太苦,兄弟們都會幫你。” 三七有段時間記不得自己說過了什么,但知道義父過得很苦。兩人都是念舊之人,總會有想起來的這天。 斛律茹被長繩緊縛著,周圍都是火,義父勾著唇笑,伸手奪來一把弓箭,對準了綁著斛律茹的繩,那一箭極快,極準,穿透麻繩之后,斛律茹在風中搖搖yu墜。 他是shè給景元帝看的,也是shè給就潛伏在暗處的柔然軍隊看的。如今他給那些柔然王族的選擇已經(jīng)很明顯了:要么跟著我造反,救下你們的公主;要么讓公主命喪火海,不管我最后是贏是輸,你們回了柔然都活不成。 柔然使臣帶著軍隊在宮外,望著如殘葉在風中搖晃的斛律茹,躊躇不決。 景元帝一聲令下,埋伏在宮墻上的弓箭手蓄勢待發(fā),應天將自己沉在廝殺之中,步步朝著景元帝bi去,他的周身有叛軍和天樞閣叛賊的掩護,那些弓箭手他都不放在眼里,揮刀斬開一條血路,勢如破竹。 jiāo織的箭網(wǎng)中,只有一根長箭帶著尖嘯險從他的眼角掠過去,這一根箭在空中有細微的偏斜,并不是完全直的,這種shè箭的方法他再熟悉不過。這是他自創(chuàng)的法子。 他平生,也只教過一個人。 幾乎是在那箭掠過眼前的一瞬間,他側頭躲過,反手將箭矢握住了。 與此同時,他踏上臺階的動作也驟然停止。 應天低頭看手中的箭,那箭頭,是鈍圓的。這讓他怔愣了下,陷入了些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