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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踩著淡金色的立方體避開血液一路走到盡頭的房間,轉動把手推開門,銀小小的身上濺滿猩紅,揮舞手里的菜刀一下又一下機械般砍在已經面目全非的尸體上。 嘖,真慘啊…… 為什么辛苦工作的一家之主回家后不但沒有人小跑著出來拿拖鞋,還不得不卷起袖子給家里的崽子們整理房間? 手中浮現淡金色立方體,她把這東西扔出去,銀被壓在地板上動彈不得毫無還手之力,可憐的菜刀戳在一灘爛rou上,小女孩奮力掙扎著唯一一只沒被壓制的手想要拿起菜刀繼續(xù)。 蘭波雙手浮現更多立方體禁錮住她把人帶下樓扔進浴缸打開水龍頭:“冷靜下來沒有?” 女孩這才意識到罪行被發(fā)現了……會不會被趕出去? “對不起蘭堂小姐,我弄臟了地板,馬上就會處理好……” 蘭波瞄了一眼外面的地板,嗯,血液已經滲入木頭紋理,不用清理,應該直接考慮搬家。 “別管那些地板,我問的是你,冷靜下來沒有?!?/br> 黑色手套早在工作完成后就被銷毀,她伸出微涼的指尖捏住銀巴掌大小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睛:“第一次?沒有殺過動物……你吃過嗎?死后都是一樣的,沒必要害怕。” “你保護了自己,用對手的血洗刷他想要加注于你的恥辱,我為你驕傲,我的小公主。” 第5章 無論什么人在冬天被冷水一泡都會冷靜下來。 銀保持著抬頭的姿勢,嘴唇逐漸發(fā)紫。 眼前是亮棕色的眸子,恍惚間她覺得那應該是海一般的藍色才對,平靜又安穩(wěn),冷淡卻溫柔,讓人不知不覺溺斃其中——看著這雙眼睛,頭腦唯一的活動就是贊同她說出來的隨便什么話。 “謝謝您,蘭堂小姐……” 蘭波打開水閥放掉冷水,重新塞上閥門又打開熱水管,微微有些燙的暖流很快將銀包裹其中。 年長的女士站直身體:“我去給你收拾房間里的顏料和玩具,下次可不要再這么頑皮了?!?/br> 說完留下銀自己待在浴缸里消化之前發(fā)生的慘案,轉身去清理兇案現場。 沒找到合適的屋子前還得在這里再住上幾天。 直到皮膚被泡得又紅又皺銀才覺得心跳平復理智回歸,只胸口仍舊還有幾分生理性的惡心——她確實是被嚇到了,迫不及待上門收取熱水“費用”的中年男人眼看獵物被更強大的存在圈養(yǎng),一時憤恨下就想按照這里的叢林規(guī)則行事:沒有金錢就用身體償還,多么天經地義的事情。 趁著那個奇怪女人和那狗崽子不在家的時候上門,等他得手了誰又能說什么。 銀還是個孩子。 面對哥哥龍之介重病垂危,就算做好了承受一切的覺悟等事情真正發(fā)生鋪天蓋地的恐懼還是迅速將她徹底掩埋。 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哥哥說過,不要銀和那些門前總有男人來往的女人做同樣的事;蘭波小姐也說過,女孩子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于是,當中年男人帶著腐臭味的氣息吹過來,她攥緊了手里切割蔬菜的菜刀…… …… 蘭波在正常的工作狀態(tài)下一般是不需要替目標cao心身后事的,除非雇主有特殊要求。當然這部分花費必須報銷,她只管殺,不管埋。 但是今天家里的小崽子咬死了外面闖進來的野豬,無論如何總要先對她的勇氣表示贊賞。 銀有這個資格享受優(yōu)待。 ——走眼了,幼弱的幼女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可以任人隨意揉搓。 嘖,所以說她真的不擅長帶孩子! 女人從地下室翻出前任屋主留下的塑膠軟管接在廚房水管上試了試,水閥一開冰冷的水流立刻激射而出,將地板上的血跡一點點沖出大門。 客廳和玄關處的血液面積最大,沖洗的時間也最長,等整座屋子的地板都被清理干凈銀才裹著浴巾瑟瑟發(fā)抖走出來。 蘭波看了她一眼:“回你的房間去躺著,暖手寶借你一個?!?/br> 血跡和腳印都好處理,尸體也不為難。擂缽街里沒什么吃飽了撐著的監(jiān)控,她開門出去,十幾分鐘后重新回來,面對大水泡過的地板坐在窗邊開始發(fā)愁——本來就是冬天,屋子里還潮乎乎的,溫度瞬間下降,真是快要凍死她了! 打開所有的空調和取暖設備,甚至顧不上心疼即將消耗掉的電費,她把帶回來的酒放好又從砂鍋盛出來一碗牛rou趁熱吃了個飽肚才嘆了口氣盯著地板繼續(xù)一臉憂郁。 “唉……為什么要有冬天……” “為什么莫名其妙跑到這里來……” …… 銀迷迷糊糊睡了一覺,一醒過來就聽到樓下傳來無法忽視的、“乒乒乓乓”的打斗聲。她勉強掙扎著起身裹上衣服開門從樓上探頭向下看——蘭波小姐抓著哥哥的腳踝掄了一圈直接把他扔了出去。 “廢物,給我起來繼續(xù)。” 小少年迅速翻身爬起來向前跑了幾步,衣服下擺處的布刃毫無預兆刺向女人眉心。淡金色立方體出現在她手臂前輕松攔下幼犬的牙齒,另一只手拽著布刃毫不客氣把它的主人拖到面前一腳踹上去。 地板大概被砸了個大洞吧,銀面無表情的這樣想。 “這就是你的解釋?” 蘭波沒有放開手里的布刃,被抓住弱點的男孩無處可逃,她簡單粗暴上去又給了他一腳:“把你毫無自保能力的年幼meimei一人扔下,漫無目的跟著別人出去打架斗毆,然后輸得一塌糊涂灰溜溜跑回來,你是蠢貨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