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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因為她之前做的事,直接從本源上抹殺了她的存在,要不是那些付喪神最后獻(xiàn)祭了他們自己,用無數(shù)破碎細(xì)小的神格穩(wěn)住她的身體,可能惟一的她現(xiàn)在也早就不復(fù)存在了吧。 “嗯?!?/br> 太宰治說到這里,往白鳥繪里這邊移動一點,卻還是保持著一點距離,免得讓白鳥繪里反感而后退,他伸手撩開白鳥繪里散在肩上的長發(fā),將它收攏在白鳥繪里耳后,使她的面容清楚地展現(xiàn)在他面前。 看了一會兒,太宰治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似乎怎么也看不夠一樣,“繪里醬可真好看。比我想的還要好看?!?/br> 他的眼里突然閃現(xiàn)著細(xì)微的光亮,映照著白鳥繪里的身影,在倒映在他眼里的黑色世界里,只有她一點小小的藍(lán)色色彩。? “謝謝?” 白鳥繪里猶豫著回答他。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這么被人認(rèn)真地夸生的好,畢竟一般人好像也記不住她的樣子,往往都先被她近乎于無的氣息給嚇一跳,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 “繪里醬?” “嗯?”白鳥繪里等著突然開口喊她的太宰治說話。 “繪里醬?” “太宰桑?” 不知道為什么太宰治又喊一遍她的名字,白鳥繪里愣了一下,也試著喊他的名字一下,心里有點奇怪,怎么感覺像是小孩子在撒嬌。 “.......” “我以后還能再看見你嗎?” 太宰治很平靜地說出這話,但是握住白鳥繪里的手卻下意識地加了一點力道,卻又在發(fā)現(xiàn)自己用力超了時稍微松了一下,他的手指顫抖著,但沒有再去試圖加力。 白鳥繪里看著自己身上泛起的淺淺光芒,她的身影在里面逐漸虛幻,她試著伸手觸碰太宰治,但是在接觸到他的那一刻,手指就化作金塵消散掉,還有往手臂漫延的趨勢。 于是她很苦惱地回答他,“我也不知道?!?/br> 于是太宰治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看著白鳥繪里身影漸漸化作虛無,在她整個人快要消失不見時,他起身抱了她一下,“有緣再見,繪里醬?!?/br> 太宰治看見白鳥繪里似乎想要回應(yīng)什么,但是沒來得及說出口,她的回答便被光芒一起帶走。 第43章 交流 再度睜開眼,天色已經(jīng)大亮,白鳥繪里從床上坐起來,從枕下摸出亂藤四郎握在手里,靜靜注視它一會,試著用靈力灌注進(jìn)去,然而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如同泥牛入海,靈力在短刀里面沒有探出波動,只是打個轉(zhuǎn)就再度回歸白鳥繪里體內(nèi)。 見此,白鳥繪里默然,還是不行啊。 她還以為是事情有了轉(zhuǎn)機,自己才會跳躍時空呢。 白鳥繪里將本丸里現(xiàn)存的幾振還可能有刀劍付喪神分靈存在的刀劍都取出來,挨個試了試,最后又把它們?nèi)糠帕嘶厝ィ乖诖采习l(fā)呆。 既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就暫時冷靜等待吧,希望下次和那位太宰桑再次見面時,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不過自己的吊帶睡衣要換一下款式了,最近就穿兩件套吧。 在家里休息半天后,白鳥繪里把江戶川亂步要的小點心都準(zhǔn)備好,然后決定出門散散心。 結(jié)果她就在一個路上,遇到了正在悲傷哭泣的中島敦。 他獨自一人坐在木椅上,哭的傷心極了,眼淚大顆大顆滾落出來,順著面頰流下。 白鳥繪里還在更遠(yuǎn)處見到太宰治幾乎快要看不清楚的沙色風(fēng)衣,在老遠(yuǎn)處被風(fēng)吹得翻飛。 “.......” 太宰前輩和中島君說了什么嗎? 怎么中島敦哭成這樣? 不過按理應(yīng)該不會啊,按他們很像師生的關(guān)系來看的話。 不知道眼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白鳥繪里本想直接繞道走,避免中島敦見到她后尷尬。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察覺到有人來了的中島敦抬頭看見。 “……” 是因為自己身體好起來,所以存在感增強了,還是這個擁有極其優(yōu)秀的異能力的少年實力又變強了呢? 一時間,白鳥繪里看著還在忍不住流淚的中島敦,腦海里一瞬間閃過這些問題。 “白鳥小姐?” 盡管被其他認(rèn)識的人看到自己大哭的一幕有些難為情,但是中島敦還是努力對白鳥繪里露出一個他慣有的笑容,雖然失敗了。 他的眼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從他那雙紫金色的眸子里不斷出現(xiàn)落下,然后滴落在他身上和地面上。 見此,白鳥繪里輕輕走到他面前,輕聲詢問他,“介意我在這里坐一下嗎,中島君?” “當(dāng)然可以?!?/br> 中島敦用有些哽咽的聲音回答,試圖擦去流出的眼淚,然后越擦越多,最后他捂住臉,“抱歉,白鳥小姐,我現(xiàn)在情緒有點失控?!?/br> “不必道歉,你并沒有做錯什么。反倒是我有些歉意,沒想到會打擾到你?!?/br> 白鳥繪里說完這話,抬頭看著湛藍(lán)的天空,然后開口,“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 中島敦沉默一會兒,才小聲回答,“可能,我是在為父親的死亡哭泣吧?!?/br> 父親? 知道中島敦出身孤兒院的一些經(jīng)歷,白鳥繪里若有所思,“孤兒院院長?” 見她一口道出實情,中島敦沒有拿開捂著臉的雙手,而是把身子垂得更低,才仿佛有了勇氣般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