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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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瑠歌按照沈雁月解說的步驟認真地在腦海中勾勒了一下上香的過程,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她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景象,遲疑道:“那現(xiàn)在紅土屬土,石頭……應(yīng)該也屬于土,可是我好像找不到他們布陣的其他元素了?!?/br> “是這樣,布陣乃是因地制宜,某一元素的過激可以導(dǎo)致陣法擁有絕殺的效果。五行加上天干地支的排布,走錯一個位置都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介于天干地支解釋起來太麻煩,沈雁月只好盡可能尋找比喻的方式解說給瑠歌聽。少女蹲在地面,安靜地聆聽著。她手中握著一枚臟兮兮的石子,認真地在沙面上刻畫排布,希望能夠大致重現(xiàn)出那些帝京人士的布陣之法。 面對沈雁月,她總想盡可能做到最好的。 她似乎在這方面有著天然的天賦,雖然仍舊畫有細微的錯誤,不過大體思路上卻完全正確。沈雁月與她一會兒排布陣法,一會兒練習長|槍作戰(zhàn),那些能人異士竟然硬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動靜。 瑠歌忍俊不禁道:“他們連我都不能發(fā)現(xiàn),那要怎么發(fā)現(xiàn)劍君和其他門閥的血族呢?” “醒醒,”沈雁月挑出她簡筆畫中的錯誤,邊修改邊道,“你以為人人都是純血種么。沒事和混血種比什么?!?/br> 瑠歌做了個鬼臉道:“那些我才不管,我就以哥哥你為標準啊?!?/br> “那你的標準未免太高?!?/br> 沈雁月向來內(nèi)斂淡定,不過跟瑠歌嘻嘻哈哈打趣的時候,倒也有了點少年人驕傲的模樣。 他們這樣偷偷摸摸地進行訓(xùn)練,既刺激又有趣。中途兩人離開暫時休息的時候也碰見了不少哀聲載道的修士,說今年的兇獸不知為何都不見了,一只也抓不住。 瑠歌笑容微斂。 根據(jù)帝京人士的排陣規(guī)律,他們會在繞一個圈后抵達沈雁月放置項鏈的地方。到時候軍隊、門閥、散修,各個勢力匯聚在一起,勢必將有一場混戰(zhàn)。 不過根據(jù)沈雁月講解的陣法來看,這些帝京人士布置的陣法,好像不是一個絕殺的陣法,而是有點兒像想要喚醒什么東西的陣法。 瑠歌將沈雁月為她講解的天干地支重新一一對應(yīng)西方星盤的解法,發(fā)現(xiàn)她的推論應(yīng)該沒有問題,那么這些人的真實目標…… “哥哥,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瑠歌忽而小聲湊在了沈雁月的耳邊,“帝室應(yīng)該不是要讓那些充數(shù)的普通人類來做迷霧彈,他們大概……是想利用這個大陣喚醒什么,從而借刀殺人。” “可是這邊除了兇獸,地底下還有什么其他東西嗎?” 沈雁月神色復(fù)雜地看了瑠歌一眼,這種陣法的迷惑性很高,如果按照普通修士的眼光來看,這就是一些零散的陣法罷了,不過瑠歌卻能立刻把它們?nèi)看?lián)在一起。 他根據(jù)瑠歌的思路重新思考了一下,突然嚴肅道:“按照東陸的天地風水學(xué),赤目谷中應(yīng)該有旱龍潛伏?!?/br> “所謂旱龍,不是指真正的龍,而是指一種天地之氣。赤目谷中能夠獨享龍氣的只有黑麟王??磥?,帝京是想利用谷中的兇獸來削弱門閥的勢力?!?/br> 在圍獵黑麟王時死去,是再常見不過的死法。 帝室只要在人死之后,象征性的發(fā)個吊唁再給點補償,這件事就算蓋棺定論了。 瑠歌正想補充點什么,不遠處突然傳來了極其慘烈的喊叫聲與濃重的血腥味。 她與沈雁月對視一眼,兩人立刻瞬移到附近的草叢。 只見那些被他們當做“迷霧彈”的普通士兵,突然被方士們割斷了喉嚨,鮮血噴濺而出。 身著長袍姿態(tài)飄然的方士們拎著士兵的姿勢如同拎著一只剛被割吼的雞,馬上就可以下鍋了。他們將這些士兵的尸體拖到陣法邊緣,開始想法設(shè)法地填入鮮血。 “人祭,你說的沒錯?!鄙蜓阍履氐?,“他們打算控制黑麟王,讓黑麟王狂化?!?/br>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瑠歌跟著緊張起來,“我們要先去找黑麟王嗎?” “找黑麟王?瑠歌,你想一對一和黑麟王打么?!?/br> “呃……”其實她理所當然地以為,沈雁月會出手與黑麟王對上。畢竟進入賽場前,按照兜帽人說的話,好像這賽場里能夠以一人之力對敵黑麟王的,也只有沈雁月了。 不過仔細想想,這件事從根本上來說和他倆也沒多大關(guān)系,沈雁月憑什么幫東陸的人破局呢? 瑠歌訕訕地摸了摸頭發(fā),“抱歉,我打不過?!?/br> “在這里閑著也是閑著,我?guī)闳タ纯春邝胪醯哪影伞!?/br> 望著眼前血流成河的慘狀,瑠歌知道眼前的陣法已經(jīng)生效,無法逆轉(zhuǎn)了。 關(guān)于血祭的陣法,只有等血液自己耗盡,陣法才會破解,在這之前藥石無醫(yī)。 他們此刻處于入局與出局的邊緣。 沈雁月卻打算帶她見見世面。 “哥哥,我們要不要喬裝打扮一下?”瑠歌小聲問道,“既然東陸的人都知道你有實力,我們到時候到了,其他修士們會不會強迫你出手救他們?” “無妨,他們還沒有能力發(fā)現(xiàn)我們的氣息。我們走?!?/br> 瑠歌在瞬移前又回望了一眼被砍掉腦袋的士兵們,她想起地坑院中等著父兄回家的小女孩——這樣的小女孩一定還有許多許多。她心中不禁默然,又無可奈何。 第90章 沈雁月領(lǐng)著瑠歌轉(zhuǎn)了不少黑麟王可能會出現(xiàn)的地方,皆一無所獲。 瑠歌心里清楚,沈雁月這是在幫著她拖時間——他太體貼,知道她或許不想這樣快的再次面對那條項鏈。 那邊的情況一定不大好看。 順手救下幾個修士后,沈雁月已經(jīng)跑完了所有黑麟王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只剩下最后一個了。他悄無聲息地將手按上瑠歌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我們走吧?!?/br> 這是要回到當初放置項鏈的地方了。 他帶著她瞬移到了石柱的附近,隨后再使用血脈潛伏悄悄接近獸群沸騰的地點。果不其然,原先嘈雜的峽谷中此刻情況更是一片狼藉。黑麟王巨大的身體占據(jù)了整個峽谷的通道,無數(shù)小型野獸都臣服在它的腳邊等待命令。 這只獸王的雙眸血紅,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不時便隨意抓起一只同族啃咬起來。 底下的獸群也跟發(fā)了狂似的,瘋狂地攻擊著頑強抵抗的修士們。 圍成一圈的修士們宛若在鮮血中沐浴,他們的防御圈越來越小——這是不斷有人倒下,而無人能夠替補上去才出現(xiàn)的狀況。原本在外面獵殺野獸就已經(jīng)夠他們受的了,現(xiàn)在連獸王都來了,怕不是今天他們都要殞命在此! 一些修士想要發(fā)出煙花尋求場外支援,可惜外頭坐鎮(zhèn)的家族和帝室不可能這樣快趕來。更何況這本就是一個局,說不定所有求救煙花都會被‘有心人’遮蓋。 這是四大家族修士的葬身之地。 也是所有小流小派的無妄之災(zāi)。 瑠歌隨著沈雁月的步伐仔細地使用血族視野觀察石柱那邊的情況,目前項鏈已經(jīng)消失了,幾乎所有修士都在浴血奮戰(zhàn)。 許是修士們的殺敵聲太過振奮人心,瑠歌被這拼死抵抗的氣氛感染,心中暗暗想要下去幫忙。 雖然她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 她注意到,獸群中的修士以四大家族的領(lǐng)頭人為首,形成了幾個小型防御圈。處在外圍的是劍君,一襲白衣沾染了無數(shù)血液。他似乎剛剛趕來,不過見不到姬問蝶的身影。稍微里面一點的修士們身著紫衣白底的服飾,上面鑲有銀邊,看來應(yīng)該是沈家主脈的人。 至于中間地帶,則混雜了各路進場的雜修。瑠歌甚至看到一頭巨象正搖搖欲墜地踩踏著周遭的野獸,上面的深膚美人如嗜血般負隅頑抗著。 不過,最里面嘛…… 瑠歌瞇眼望去,但見一位衣不裹體看不清容貌的女人正與開場時希望雇傭沈雁月的兜帽人糾纏在一起,形貌狼狽。 由于他們二人的姿勢太過出格,倒是令瑠歌多看了幾眼。 “別看了,那是沈秋茗,另外一個是白爭渡。”沈雁月語氣不善,“她拿了你的項鏈。想來應(yīng)該又激發(fā)了不少次保命法陣。” 如同證明他所說的話似的,沈秋茗那邊還真及時冒出了一道藍色光芒,將她緊緊保護在其中。不過比起瑠歌使用的時候,光芒已然黯淡了不少。 瑠歌遲疑了一下,最終道:“哥哥,你要不要去救一下她?把她救上來的話,項鏈也就一起上來了,想必獸群不會如此暴動,其他人也能減輕不少負擔?!?/br> 她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太過輕描淡寫。若是沈雁月救了沈秋茗,后續(xù)的門閥帝室之斗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恐怕連沈雁月都不能輕易脫身。 沈雁月不能入局。 正當兩人圍觀峽谷內(nèi)狀況的時候,石柱上又出現(xiàn)了異變??罩姓婚W爍出了一道銀光,一個女人驀地使用瞬移出現(xiàn),她的發(fā)絲如白銀般閃耀,眼瞳如最純粹的血瑪瑙。 她甫一出現(xiàn),瑠歌便移不開眼眸了。 “沈雁月,那是——” 沈雁月按下瑠歌差點就要伸出去暴露的手臂,灰綠色的雙眸極快地劃過一絲訝異。 “那位jiejie好漂亮。沈雁月,她也是四大家族的混血種么?她看起來好強大。” 沈雁月沒有出聲。 緊隨在女子身后出現(xiàn)的,是先前為他徒弟賠個不是的灰衣人。女人無論走到哪兒,灰衣人都緊跟其上,并時不時過上幾招。 他的身腳似乎不敵女子,不過纏斗的功法倒是厲害得很,女子無法抽開身,好像也不想重傷他。 瑠歌還想問問有關(guān)女子的消息,卻見沈雁月竟是直接轉(zhuǎn)身靠在了巖石后,完全不關(guān)注場內(nèi)狀況了。 見他似乎在沉思什么,瑠歌便也不去打擾。她偶爾偷瞄上女人幾眼,又看看沈雁月。 沈雁月心中煩悶。 他很少有這種心情出現(xiàn)。 伊維特出現(xiàn)在這里的意義他八九不離十地可以猜到,若是瑠歌不在還好,偏偏瑠歌也在這里。 他要怎么開口告訴她事實? 沈雁月想不出好方法,唯有把局面攪得更復(fù)雜一些,大抵才有可能突破。 若他也進行了干預(yù),那樣伊維特才能不得不重新考慮局面。 希望她不是鐵了心。 “你在這里等我,別出去,我馬上回來?!?/br> 少年的身影在空中匆忙閃過,立刻又在石柱邊冒出來,加入了灰衣人與女子的纏斗。少年的身法鬼魅,出其不意地拉住女子的手臂后,他立刻隔開了灰衣人的追擊,隨后消失在茫茫獸海中。 他的出現(xiàn)猝不及防,灰衣人根本無法反應(yīng)過來。 少年與女子暫時瞬移到了一個隱蔽的區(qū)域。 “伊維特!你在這里做什么!”滾滾狂風中,沈雁月厲聲詢問。 “哈,好久不見,小雁月。你還真在這里啊。”銀發(fā)女人瞇眼,“你不用管我,直接出去吧,這里的局面我會處理?!?/br> “你想怎么處理?”沈雁月不免反問道,“你沒有進場的權(quán)利,就算你處理了獸王,出去之后又要如何自處?這次你能逃出來,下次逃出來又需要多久?” “誰說我要處理黑麟王了?”伊維特撩了撩耳邊的鬢發(fā),“我的目標只有一個。” 說罷,她看向仍在獸潮中翻滾、傷痕累累卻始終沒有死去的沈秋茗。 “她?”沈雁月沉聲,“她不值得你這樣做。” “那誰值得呢?母親嗎?”伊維特微微一笑,“能在這時候見你一面我已經(jīng)心情很好了,快走吧,除非你想跟我打一架?!?/br> 她的話音剛落,沈雁月沉默了幾秒,居然還真攻了上去! “有個人,我想你也該見一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