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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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荊棘習(xí)慣獨來獨往,很少打戰(zhàn)隊賽,從來不知收斂是何物。但是面對云敘白和兔子,他竟然愿意配合。 直播間的觀眾還在驚嘆神明荊棘的轉(zhuǎn)變, 就看到光屏上出現(xiàn)一條通知: [玩家“霸霸”, 解決危機*1, 獎勵**積分 10。] 瞬間,夸獎神明荊棘懂事的彈幕被“哈哈哈”覆蓋: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敘哥要婉拒神明荊棘幫忙開路了,親,解決危機也是可以加分的喲] [是我鵝子套路太深了] [神明荊棘再次發(fā)現(xiàn)真相后,會不會哭唧唧] 隨著時間推移,其他玩家也找到解決辦法,回到水上空間。 在云敘白之后回來的是一個女玩家,個子高性格冷,神明荊棘認(rèn)識她,玩家綜合排名第五,id叫“高靈”。 高靈搶了一艘普通鬼船,穿著戲服,卸了妝,五官一個沒少。遠(yuǎn)遠(yuǎn)地朝神明荊棘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神明荊棘說:“高靈天賦不錯,可能也是競爭者之一?!?/br> 武生曾經(jīng)對云敘白放過狠話,說當(dāng)上主神后收拾他。由此可以確定,武生和黑色風(fēng)箏是沖著主神位置來的。 但是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們是競選者。 云敘白想到另一種可能,他向神明荊棘復(fù)述武生的話,緩聲道:“如果武生和黑色風(fēng)箏不是主神競選者,那他們的目的應(yīng)該是干掉三名競選者,爭取上位機會?!?/br> “這種事,他們還真的做得出來,”神明荊棘冷冷一笑,完全不擔(dān)心:“不過他們水平不夠,翻不出什么浪花,放心吧?!?/br> 云敘白點頭,又聽到神明荊棘問:“你和他們有過節(jié)?” 云敘白:“他們是小熊餅干的朋友?!?/br> 神明荊棘對這件事有所耳聞,馬上想通前因后果,提醒道:“明槍易擋,暗箭難防,你小心別被小人陰了?!?/br> 說曹cao曹cao到,黑色風(fēng)箏和武生同時出現(xiàn)在殘破的戲臺上。黑色風(fēng)箏的五官找齊了,武生的右耳朵不翼而飛,兩人身上都受了點輕傷。 黑色風(fēng)箏和武生看向云敘白,發(fā)現(xiàn)他和神明荊棘坐在同一艘船上,表情驟變。 武生不敢對神明荊棘怎么樣,惡狠狠地瞪云敘白,惡意滿滿。 云敘白不僅沒露出怒意,還對武生笑了笑,摸了摸右耳。 武生的右耳沒找回來,被云敘白這個輕飄飄的動作氣得吐血。 云敘白不再給武生眼神,因為其他玩家也回來了,云敘白在這些玩家身上發(fā)現(xiàn)了“商機”。 新回來的幾個玩家受傷嚴(yán)重很多,其中一個沒了皮膚,鮮血淋漓地躺在船上,他身上縈繞著一股紫色的氣體,大概是在用道具續(xù)命。守著沒皮玩家的女玩家沒有頭發(fā),頂著光禿禿的腦袋,臉色奇差。 云敘白手上有水鬼交出來的人皮、頭發(fā)和指甲,看來都是水鬼趁機從玩家身上搶來的。 云敘白主動驅(qū)船接近兩位玩家,溫和有禮地打招呼:“兩位,我可以幫你們。” 云敘白的眼眸比天上的妖星還亮,他收起鋒芒的時候,有種能俘獲人心的純良?xì)赓|(zhì)。 光頭女玩家不自覺地松開眉頭,態(tài)度很好:“謝謝,我們暫時不需要幫忙。” 云敘白拿出人皮和頭發(fā):“你確定不需要嗎?” 光頭女玩家張大嘴巴,驚訝又激動:“怎么會在你手里!” 他們在煉獄一般的水下空間找了許久,什么也找不到,已經(jīng)快絕望了。 云敘白說了遇到水鬼的經(jīng)歷,把兩樣?xùn)|西往前一遞,眼里帶笑:“物歸原主?!?/br> 光頭女玩家的情緒大起大落,眼睫毛都在顫抖:“我原本已經(jīng)死心了,沒想到還有轉(zhuǎn)機。我們欠你兩次,需要幫忙時,我們一定全力以赴?!?/br> 拿走皮膚和頭發(fā)后,兩位受傷的玩家恢復(fù)如初。 男玩家恢復(fù)后,第一件事就是跟云敘白道謝。 看清男玩家的樣貌,云敘白才發(fā)現(xiàn)他們長相很相似:“你們是龍鳳胎?” 兩位玩家不約而同地點頭,從神色到動作都無比默契。 叮,云敘白收到加分通知: [玩家“霸霸”,救助落難玩家2人,獲得主神積分獎勵 40。] 不僅能加分,還能獲得兩位玩家的好感,這波穩(wěn)賺。 還有一套指甲,云敘白也要找到它的主人,再賺20積分。 神明荊棘不知道云敘白又賺了一波積分,感慨道:“敘哥真善良啊,讓我想起了當(dāng)年我剛進游戲的時候,也是那么的樂于助人?!?/br> 記事本眼睛瞬間變熱,眼淚唰唰地往下流:“要不是敘哥,我現(xiàn)在就是水下一亡魂了。” 龍鳳胎里的弟弟也說:“要不是敘哥,我的道具過了時效后,就血盡人亡了?!?/br> 龍鳳胎里的jiejie說:“要不是敘哥,我就沒有弟弟沒有頭發(fā)了?!?/br> 云敘白欲言又止。 救人只是順手,賺積分他是認(rèn)真的。 因為“熱心”救人,龍鳳胎和記事本非常熱情地要求加入云敘白的隊伍,他們的小戰(zhàn)隊擴展到六人。 隔壁的黑色風(fēng)箏看到,眼睛紅得滴血。 [敘哥身上有種神奇的吸引力,不管在哪兒,他總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個啊] [這就是天生具有領(lǐng)導(dǎo)力和凝聚力的魅力吧,所以他是系統(tǒng)親自定下的新主神競選者] “小敘,鬼青衣在水下,她好像……在看你?!蓖米虞p聲說道。 云敘白垂眸,暗紅的河水不知何時清澈了許多,水下浮光掠影,鬼青衣落霞浸在水里,面朝上方,一雙秋水眸緊緊盯著云敘白,眼神復(fù)雜。 云敘白不是第一次看到落霞露出這種眼神。她每次看他,都是這種眼神,欲說還休,愛意與恨意糾纏不分。 因此,云敘白懷疑自己飾演的身份有些特殊。 云敘白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落霞就轉(zhuǎn)了眸子,看神明荊棘了。 云敘白:“……”是我誤會了。 “她在看我?”神明荊棘好奇地歪了歪腦袋,點評道:“恨意要是能按斤賣,她看我的眼神可能值一套房。” 有血珠從眼里滲出,落霞不斷下墜,身影越來越模糊,最終化作一點星光,沉溺于河水深處。 她出現(xiàn)在云敘白面前,似乎只為看他一眼。噢,還有看神明荊棘一眼。 蒙在月亮之上的紅霧消退,涼風(fēng)拂過水面,所過之處,荒涼褪盡,野河又變得熱熱鬧鬧,擠滿看戲的小船。 消失的水鬼披上人皮,好端端地坐在船上,戲臺和廟臺嶄新如初,仿佛剛搭建完成。 戲班子的npc也回來了,縮在戲臺上瑟瑟發(fā)抖,想必在水下空間的經(jīng)歷不太美好。 臺下有人沖班主嚷嚷:“你們怎么不唱戲了啊?還差十來分鐘才到散場時間呢!” 班主渾身一激靈,顧不上害怕,讓樂師趕緊奏樂,安排兩個演小猴子的上去耍一段戲。 觀眾這才安靜下來。 距離午夜還有十分鐘,云敘白看向新隊友們:“趁現(xiàn)在安全,我們總結(jié)一下這個副本的危機規(guī)律?!?/br> 幾人紛紛贊同。 云敘白起了個頭,聲音清冷,音色卻極動人:“第一次危機,是晚上七點,時針靜止,水面如鏡,觀眾也變成了水鬼,水下空間的鬼可以爬上水面,并且傷害玩家?!?/br> 神明荊棘接過他的話:“第二次危機,晚上九點,時針靜止,水面如鏡,水鬼出現(xiàn)后不久,我們被河水掀翻,到達(dá)水下空間?!?/br> “穿插在里面的一個危險,使用冥幣買來的油彩,玩家的臉會被水鬼奪走?!蓖米酉肫饋磉€心有余悸:“在水下空間,水鬼殺人的限制很小。” “接近午夜,玩家和npc會自動回到水上,”云敘白說:“這個副本的危險和限制沒有那么規(guī)整,中間可能還有意想不到的危險,我們只能一邊闖關(guān)一邊總結(jié)。” 隊友們很贊同這個觀點。 午夜整,戲散場,水鬼們劃著小船離開,慢慢地消失在河面上。 水鄉(xiāng)鄉(xiāng)長帶戲班子去住處。 住的地方離戲臺不遠(yuǎn),就在河畔的小房子里。 小房子大多低矮,最高的只有兩層。神明荊棘飾演的身份是回鄉(xiāng)的大老板,鄉(xiāng)長堅決要把最好的那套房子分給他,云敘白幾人沾了他的光,住進最大的房子。 房子雖大,房間有限,龍鳳胎主動要求,住到旁邊的一層小房子里。 這些小房子建在河畔,面朝河水,背靠濕地,全部都有架空層。 打開門,燈光亮起,記事本撲到沙發(fā)上:“這個副本真的好難,今晚能睡覺嗎。” 房子一共兩層,每層兩個房間,云敘白和兔子住二樓。 他不急著上去,先在一樓轉(zhuǎn)悠一圈,在幻術(shù)支撐下,屋里收拾得很干凈,燈光柔和,顯得安靜溫馨。 家具質(zhì)感很好,透著一股年代感。 云敘白想在房子里找出一些線索,來判斷這里的前主人是誰。 看出他有這個打算,隊友們也不休息了,一起來幫忙。 云敘白在客廳的抽屜里找到一幅畫像,畫中人顧盼生輝,明眸皓齒,正是落霞。 這所房子的前主人是落霞。 落霞以前跟著陳帥,這里應(yīng)該是用來安置她的地方。 那么漂亮精細(xì)的畫不掛起來,反而藏在暗處,這倒有些奇怪。 云敘白細(xì)看畫像,看到右下角有一個紅色印章,上面是兩個字:中書。 沒有落款,這個“中書”可能是贈畫者,也可能是畫者,又或者兩者都是。 云敘白心想,打算明日去打聽陳帥的全名,看看這幅畫是陳帥送的還是另有其人。 一種熟悉的窺視感出現(xiàn),仿佛有人站在身后。 云敘白蹙眉,回頭看去,身后沒有人。大廳的門沒有關(guān)上,他看到黑梭梭的水面。 夜風(fēng)掃過蘆葦蕩,發(fā)出“嘩嘩”聲。 云敘白放下畫像去關(guān)門。在他身后,畫像中的女人緩緩勾起唇角。 沒有人看到這一幕,云敘白關(guān)上門后,就被兔子喊了過去。 “小敘,這里有文字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