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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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女玩家興奮地看著云敘白,臉頰紅撲撲的,完全不見第一面時的高冷。 “鵝子!我是你麻麻!” “我是你爹!” “………”云敘白:“什么?”是我聽錯了還是理解不了? 不止云敘白理解不了,兔子和稻草人也被這兩句話整蒙了。見過上來認朋友的,沒見過上來認兒子的。 見云敘白一臉茫然,兩個女玩家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女玩家說:“我們都喜歡看你的直播,從你第一次直播就開始追了,是你的粉絲,我是媽粉她是爹粉?!?/br> 另一個女玩家對云敘白說:“我是被你拒絕無數(shù)次的花離枝的隊長,現(xiàn)在改了id,叫‘?dāng)⑨趟?,你可以喊我爹,也可以喊我爹爹。?/br> 云敘白突然多出一對父母,心情很是復(fù)雜。 [原來是友軍!我也是媽粉,我好羨慕,你們居然可以和崽崽一起玩副本嗚嗚] [敘哥竟然和小荔枝再次同框了,最初稚嫩的兩個人現(xiàn)在都是全服排得上號的明星玩家了,爺青回!] [敘哥:從來只有別人喊我爸爸,你竟然讓我喊你爹爹??] [敘哥耳朵紅了,他耳朵紅了!] [兩隊遇上太好了,相互有個照應(yīng)] 兩位玩家沒真的逼云敘白喊爹,各自報了自己的昵稱,一個叫柴犬,一個叫可樂。 寒暄了兩句,小二帶云敘白他們?nèi)シ判欣睿质帜_麻利地給他們上了菜。 兩個戰(zhàn)隊拼桌,開始進入正題。 “這些飯菜我都檢查過,能吃?!辈袢刑厥庑嵊X,能分辨一切和陰氣有關(guān)的東西:“目前看來,你們是最后一隊出場的玩家。現(xiàn)在客棧一共有五隊,共15名玩家?!?/br> 他們在打量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暗中打量他們。 他們高調(diào)拼桌,其他玩家多少有些忌憚。 云敘白問:“有熟人嗎?”云敘白先觀察過了,這里除了他、兔子和花離枝,沒有看到其他主播。 柴犬搖頭:“都是生面口,還沒和其他玩家接觸過?!?/br> 花離枝問道:“敘哥,你們戰(zhàn)隊剛成立吧,第一次參加戰(zhàn)隊賽?” 云敘白應(yīng)是,花離枝早早加入戰(zhàn)隊,戰(zhàn)隊賽經(jīng)驗豐富。 “之前我和你說,加入我們戰(zhàn)隊,一定像坐火箭炮似的飛快升級,沒想到你靠自己,升級速度還是比我快多了?!被x枝很淺地笑了下,低聲說:“第一次玩戰(zhàn)隊賽可得小心了,戰(zhàn)隊賽獎勵豐厚,是爆稀世技能幾率最高的副本。有些玩家為了得到抽卡機會,手段很臟?!?/br> 其他兩位玩家也正色起來,叮囑他們不要輕易相信其他人。在戰(zhàn)隊賽副本中,其他戰(zhàn)隊也是對手。 晚飯過后,玩家們在客棧里外繞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的地方。客棧地勢高,向下看的時候可以發(fā)現(xiàn),小鎮(zhèn)和村莊早早就滅了燈,放眼望去,只有林間偶爾有幽綠磷火跳動。 搜客棧的時候,難免會和其他戰(zhàn)隊打照面,彼此都是客客氣氣地點點頭,并沒有交流的意思。 有一隊玩家畫風(fēng)不太一樣,這對戰(zhàn)隊由兩男一女組成。他們是第一支主動過來搭話的戰(zhàn)隊。 率先開口的是個身高不及云敘白肩膀,長相溫順的男生:“我們的房間就在你們隔壁,晚上要是有什么情況,可以相互照應(yīng)一下?!?/br> 第192章 仵作行人(2) 云敘白幾人把客棧一樓和別院逛完, 沒發(fā)現(xiàn)異樣。廚房謝絕客人進出,他們經(jīng)過時,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廚房里常殺牲畜,有血腥味也正常, 但云敘白總感覺里面有股強烈煞氣, 看久了甚至有點眩暈。 他看廚房門前的地板, 顏色比其他區(qū)域深很多, 上面有一層被某種液體長期浸泡形成的包漿,凹凸不平。 兔子見云敘白目光在門上打轉(zhuǎn),低聲道:“小敘, 你也感覺到廚房有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對嗎?” 云敘白點頭:“廚房里一定有問題?!?/br> 幾人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店小二就過來了:“幾位爺,這地兒人來人往, 仔細別碰著。稍后我們客棧請了榴花姑娘彈琴, 大堂已經(jīng)上了上好的茶水點心,幾位爺過去用點?” 店小二笑容滿面, 但是眼神一直往門上貼著的“廚房重地,閑人勿進”紅紙條上瞟, 明里暗里暗示他們快點離開。 幾人剛應(yīng)兩聲, 就被店小二恭恭敬敬地請到大堂去了。 云敘白戰(zhàn)隊和花離枝戰(zhàn)隊依舊挨著坐, 桌子上放了好幾碟精致的瓜果點心,還有熱氣騰騰的玫瑰花茶, 花瓣沉浮,帶起瑩光點點。柴犬逐一檢查過, 這些食物都沒問題, 但是茶的氣味有點奇怪, 眾人謹慎,都沒碰花茶。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進客棧,這些人手上提著一盞蓮花燈,有說有笑,三句話離不開“榴花姑娘”。大堂加了幾張桌椅,陸續(xù)坐滿了。這些客人衣著打扮差異很大,有的穿長袍,有的穿軍裝,有的留辮子,乍一看,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稻草人暗中觀察這些客人,眉頭緊皺:“這里雖不算荒郊野嶺,但也偏僻,哪兒來的那么多看客?” “鎮(zhèn)上的人都知道魂來客棧鬧鬼,白天尚且不敢提起,更別說晚上過來看演出,”云敘白扶了扶眼鏡。漫不經(jīng)心地說:“附近別的不多,野墳包最多,這里的客人八成不是人?!?/br> 稻草人正色起來,越看越覺得看客手里的蓮花燈像林間的磷火。 過了一會兒,看客們開始催促,問店小二榴花姑娘什么時候出場。催的人多了,大堂鬧哄哄的??蜅5睦习迥镉H自出面,安撫客人情緒。 老板娘穿一身紅底黑花旗袍,長相普通,唯獨一雙眼睛極黑極亮,她一開口,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各位貴客稍安勿躁,榴花姑娘馬上出場。還是老規(guī)矩,望大家慷慨解囊,給榴花姑娘捧個場子?!?/br> 店小二托著個木盤子走場,看客們紛紛解囊,往上面扔?xùn)|西,有的是銀票,有的是銀元銅板,有的是金銀珠寶。 店小二走到其中一隊玩家面前,朝他們笑出一排大白牙:“爺,賞點兒面?” 那玩家剃著寸頭,留著邋遢的絡(luò)腮胡子,瞥了店小二一眼,掏出一塊銀元放在上面。 “爺闊氣!”店小二笑得眼睛瞇成兩道縫:“幾位爺是咱們客棧的新客人,按規(guī)矩,頭一回打賞得給爺找回零頭,討個回頭客的好意頭?!?/br> 店小二從木盤里掏出三枚銅板,還給絡(luò)腮胡子,又向別人討賞,然后返還幾枚銅板。 輪到云敘白的時候,他也放了一塊銀元。店小二說些吉祥話,又要給他返還幾個銅板,云敘白說:“不必找,賞你了。” 店小二臉上沒有一點為難,高高興興地收下。云敘白開了這個頭,剩下幾人都不要店小二找零。 店小二離開后,兔子才問云敘白這樣做的原由。 云敘白懶懶掀起眼皮,反問她:“木托盤上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是從看客和玩家手里討的賞錢,”兔子一下就想通了,眼尾一跳:“你前面說過,這里的看客八成不是活人,這錢……” 云敘白點了點頭。 兔子沒說下去,她不動聲色地看著在場的看客,他們面容鮮活,看起來和常人無異。 云敘白給她點了一下:“你看他們腳下的蓮花燈?!?/br> 兔子仔細觀察,看到蓮花燈里有一樣?xùn)|西,輕飄飄地打轉(zhuǎn)。蓮花燈投射出的燈光打在看客腳下,扯出長長的影子。影子形狀扭曲,不像人樣,反而像蠕動的長蟲!兔子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看客不對勁,客棧也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如果剛來的客人不是活人,那客棧的工作人員是人嗎?那些住店的客人是人嗎?] [所以現(xiàn)在的狀況是,玩家們被鬼魅包圍了?那么刺激的嗎?] [你們看影子,有些npc的影子是正常的,只有影子奇怪的才是鬼吧?] [沒準影子正常的是能力強大的鬼,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例子,光靠影子判斷,不太靠譜] [我想歪個樓……敘哥剛才說‘賞你了’的時候好有斯文敗類公子哥內(nèi)味兒,尤其是戴著眼鏡,你們懂的] [樓上,你不對勁] 榴花姑娘千呼萬喚始出來,抱著一把琵琶娉娉裊裊地走到臺上,對眾人行了個禮方才坐下。 榴花的扮相和其他npc有點區(qū)別,年代似乎更前一些,不知是不是演出的緣故。她蒙著一層面巾,只露出好看的眉眼,有股子溫婉美人的韻味。 蔥白指尖掃過琴弦,琴音起,大堂鴉雀無聲,無數(shù)雙眼睛癡迷地看向臺上。 這樣水平的演奏,云敘白從未聽過見過,不知不覺聽入迷了。很快,他覺出一絲異樣,弦音如絲,順著耳道侵入腦海,根根交纏,擾亂著思緒。云敘白忽然生出一股煩躁情緒,他連忙捂住耳朵。 往旁邊一看,玩家們比他更糟糕,有的眼里已經(jīng)帶上紅血絲了,滿臉煩躁郁悶。 兔子遞給他兩團小紙團:“塞住耳朵吧,能好一點。” 玩家們反應(yīng)速度都很不錯,意識到琴音有問題后,想了各種辦法屏蔽聲音。 再看向看客席,兩個npc被琴聲影響,不能自控,大打出手。他們打得頭破血流,榴花和客棧的小二卻不干涉,提著蓮花燈的客人們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鼓掌叫好,瘋狂拱火。仿佛他們給客棧打賞,就是為了看這一幕。 最后,高個兒npc抬起凳子兇狠地砸向矮個兒npc,直接把矮個兒npc的腦袋砸開了花。矮個兒倒在血泊里,不停抽搐,不一會兒就咽氣了。附近的看客聞到血腥味,瘋了似地涌了過去。 無數(shù)只手伸向地上那具帶著余溫的新鮮尸體,從玩家們的角度看去,仿佛看到一群蛆蟲在爭奪尸體。 高個兒看著這瘋狂的一幕,表情混沌,眼珠子瞪得快掉出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高個兒看著自己的手掌,人已經(jīng)要崩潰。他想要逃,不知道怎么,平地里摔了一跤,腦門磕在那把斷椅上,瞬間沒了氣。 更多看客涌了過去。 兔子胃里一陣翻滾,別開視線:“太惡心了?!?/br> 云敘白說:“要是我們被影響心境,下場和那具尸體一樣。” “魂來客棧,名不虛傳,”稻草人臉色冷下來:“這何止是鬧鬼,簡直是鬼窩。” 不知過了過久,沾了滿手鮮血的看客們終于離開,地上的兩具尸體面目全非,只剩一層皮包骨。 終于熬到演奏結(jié)束。 榴花姑娘下臺后,又有幾個手藝人陸續(xù)上臺暖場,后來沒再出什么幺蛾子。 客棧打烊時,看客們陸續(xù)離開,神色十分滿足。 “今天的演出還是一如既往的精彩!”看客說著舔了舔手上的鮮血,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 “期待明天的演出,今天這倆太瘦了,我喜歡珠圓玉潤的?!?/br> “我喜歡白白凈凈,長得好看,比如像……”說話的女看客看了一圈,目光停在云敘白身上,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興奮地說:“像這個一樣,皮膚又好,看起來又健康,一定很有嚼勁。又嫩又鮮美,我太饞了,吸溜?!?/br> 另一個被她說得直流口水:“屁.股留給我,就好這一口?!?/br> 云敘白剛摘下耳塞,就聽到這段話,頓時想塞回去。 偏偏那女看客嘴上調(diào)戲還不夠,還要來到云敘白跟前,朝他眨眼睛:“小少爺,你明晚還在嗎?” 女看客抬起纖手,要往云敘白身上搭。云敘白瞧見她手心里有一團黑霧,不動聲色地避開。 “小少爺,怎么這般冷漠?”女看客大約以為云敘白剛才也沒逃過琴音迷惑,沒看到看客的真面目,撫著嫵媚的臉,對云敘白嬌笑:“難道是我不夠貌美,入不了小少爺?shù)难???/br> 云敘白不搭話,向花離枝借來折扇,朝女看客手中的蓮花燈扇了幾下。蓮花燈中的火滅了,女看客眼珠子掉到地上,還沒來得及撿,她就連人帶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