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在這些娛樂活動少的可憐的少女眼中，這幾本騎士小說便是她們愛情三觀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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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瑟琳小姐，凱瑟琳小姐?！币坏罍睾偷呐晫⑾萑牖貞浿械膭P瑟琳·霍華德所驚醒。

    這位得蒙圣寵的年輕侍女陡然一個激靈，發(fā)現(xiàn)胡安娜王妃正無比關切地看著自己，眉目間滿是動人的高貴：“你是否覺得有些不舒服？還是說，您有事要找國王陛下？”

    胡安娜王妃的聲音不大，但是上首的座位并沒有太大的間隙，所以幾個主要賓客還是下意識地看了過來。

    亨利八世見狀，得意之余，不免感到心癢難耐，恨不得馬上將凱瑟琳·霍華德?lián)砣霊阎小?/br>
    克里維斯的安妮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但還是秉持著沉默是金的原則，并沒有對此妄加猜測。

    威廉·都鐸則是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凱瑟琳·霍華德，猜測她是不是已經(jīng)跟托馬斯·卡爾佩珀勾搭上，所以才會露出如此失態(tài)的神色。

    “陛下，要不讓凱瑟琳小姐先下去休息？她怕是太久沒出遠門，所以容易累著?！笨死锞S斯的安妮剛剛說動了亨利八世讓她搬去里士滿宮居住，所以不妨在國王面前彰顯自己的大度。

    “既然如此，那就讓凱瑟琳小姐先下去休息吧！”亨利八世用贊許的眼神瞧了眼端莊無比的王后，感嘆正統(tǒng)公主就是正統(tǒng)公主，從不會表現(xiàn)出與其身份不符的木訥或是小家子氣。

    凱瑟琳·霍華德還想多看一會威爾士親王，但是此情此景下，她也不得不低頭離席，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等著亨利八世的到來。

    如坐針氈。

    目睹一切的約翰娜有些擔憂地看著若無其事的女主人，發(fā)現(xiàn)對方拿杯子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以至于蹦起的血管如蛛網(wǎng)般密集可怖。

    宴會過后的當天晚上，威廉·都鐸發(fā)現(xiàn)胡安娜王妃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

    雖然他們已經(jīng)是夫妻，但是在胡安娜王妃真正成年以前，威廉·都鐸都只是跟妻子蓋著被子純聊天，或是兩人躺在一間房的不同臥室里。

    然而威爾士親王在韋斯索普大宅的舊居里并沒有第二張床，所以威廉·都鐸和胡安娜王妃還是得同床共枕地防止自己被擠下去。

    “凱瑟琳·霍華德小姐在宴會上一直都在看你?！焙材韧蹂鷤阮^瞄了眼威廉·都鐸，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幔帳頂發(fā)呆：“你是不是跟凱瑟琳·霍華德小姐有什么私下交流？還是說，你認為自己能策反對方？”

    “我對不聰明的敵方女性沒有任何欲望?！蓖ざ艰I知道胡安娜王妃在擔心什么。畢竟他的閱歷要是比不上土生土長的16世紀少女，那他也別去爭王位了，直接回威爾士種田吧！

    “我只有兩個妻子，一個是你，一個是英格蘭?！蓖ざ艰I也不會說什么情話，因為對于胡安娜王妃而言，情話是最沒用的語言。

    “你的另一個妻子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比利時和佛蘭德斯?！被蛟S是出于自己的領地被人冒犯的憤怒，胡安娜王妃難得不冷靜地反駁了一句。然后自覺丟丑地側過身，不去理會威廉·都鐸的反應。

    “所以你永遠不必擔心自己的地位會被別人所取代?！蓖ざ艰I給胡安娜王妃掖了掖被子，防止她背后著涼：“我不會讓你重蹈我母親或是我繼母的命運?！?/br>
    “而我也不會讓我的任何一個孩子背負上私生子的命運。”

    胡安娜王妃保持著側躺的姿勢到下半夜，直到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后，她才小心翼翼地翻身看了眼，結果對上一雙被染成墨色的眼睛。

    “晚安，我親愛的?！蓖ざ艰I在胡安娜王妃的額前吻了吻，然后背對著她側躺好。

    “巡游一結束我便回威爾士，在諾?？艘幌嫡嬲瓜虑?，我都不會跟凱瑟琳·霍華德有任何糾葛?！?/br>
    “說到并不代表什么，做到才是最重要的。”胡安娜王妃背對著威廉·都鐸躺好，但卻沒有像剛才那樣，保持著隨時都會掉下去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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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威廉，你的欲望是什么？”

    “你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君王亦凡人，而人是因欲望而離開了伊甸園。”

    “……硬要說的話，是想青史留名吧！”

    “得到君權的幸運兒有很多，但是能留下豐功偉績的卻寥寥無幾?！?/br>
    “我希望百年以后，當我成為歷史上的威廉三世時，能與那位征服者威廉站在同一高度上，而不是像默默無名的威廉二世那般，永遠屈居于先人的榮光之背后?！?/br>
    “……威廉，你會成為偉大的威廉三世，但我卻不會是佛蘭德斯的瑪?shù)贍栠_?！焙材韧蹂潇o道：“我會成為偉大的女王，而不僅僅是國王之妻?！?/br>
    對于胡安娜王妃的宣言，威廉·都鐸并沒有回話，而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韋斯索普大宅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情睡個好覺。

    身為薩?？斯舻淖詈笠蝗纹拮樱舨皇呛嗬耸酪灿沃链?，凱瑟琳·威洛比根本進不了韋斯索普大宅的鐵門。

    經(jīng)過一天的勞累，凱瑟琳·威洛比和薩?？斯舳紝χ跔t久久無言。

    面對嬌妻的沉默，薩福克公爵半是心虛，半是討好道：“你知道我對你的愛意遠勝于前三任妻子，所以你放心，只要我還在的一天，就不許任何人欺辱你們母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