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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槐樹下的封山結(jié)界離開十天后,蕭白石一行即將抵達臨安。 按蕭白石和牧禾的腳程,哪怕帶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應長風,要穿過六百里也無非在一夕之間——御劍騰空,豈不快哉? 但他們卻沒這么放肆。 昔年一場靈獸暴動傷及無辜,多次引火符失控的災禍代價太過慘重,甚至使得俗世的當權(quán)者要與修道者勢不兩立,場面曾經(jīng)劍拔弩張。以前那些仰望的目光變作敵視,修道者們再在俗世行走,不得不隱去身份,收斂飛天遁地的各種能為,做一個守規(guī)矩的普通凡人,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這是一條不成文的潛規(guī)則,哪怕在修仙重新變得受追捧的當下也如此。 現(xiàn)在的城鎮(zhèn)鄉(xiāng)野,除卻那些會一點三腳貓的粗淺功夫就賣弄的初學者,凡過了煉氣期的人都自恃修為,不會刻意露痕跡。 臨安周邊良田阡陌縱橫,道路兩側(cè)秧苗長到膝蓋高,碧色連天,一直沒入盡頭的晚霞里。大路上進城趕考的書生、叫賣晚歸的農(nóng)家與懶散閑人互不干擾,遇上眼熟的臉孔便聊上幾句近日的生活。 蕭白石等三人行走在此,乍一看只是普通旅者,并不突兀。 他們本不用步行,可惜運氣不好,在第一個驛站買的三匹瘦馬沒看顧好,夜晚借宿在一處破廟后醒來就不知所蹤了。 也許被哪個路過的順手牽了去,他們也不可能去計較這些。蕭白石怕委屈了應長風,說著一路再買匹馬。應長風安慰了他兩句說再看情況吧,結(jié)果走了那么幾天也沒見著合適的,倒是都快到臨安城了。 思及蕭白石沒怎么和普通人接觸過,牧禾一路都在給他講規(guī)矩,包括吃喝都得多注意,別顯示出靈力最好。 雖然大部分人削尖了腦袋求“仙根”不假,可還是有些把他們視作異類。 “長生不老”四字足夠撕開裂痕,要完全填平絕不可能。 進城前,牧禾最后總結(jié)道:“小心行事,叫你那麻雀也閉嘴?!?/br> 紅雀立在蕭白石肩上,它跟了一路,這時聽懂了牧禾字里行間的嫌棄,剛要揮著翅膀反擊,被應長風溫柔地摸了把小腦袋。 “沒問題?!睉L風道,“它很聽話的?!?/br> 紅雀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此人被蕭白石強行“噤聲”。 “呸!”它惡狠狠地想。 日落前,三人換過度牒進了臨安城。 臨安亥時封城門,金吾不禁。城內(nèi)坊市相鄰,趕著五月初的端午佳節(jié),熱鬧更甚平時,男女老幼入夜后仍不歸家,四處摩肩接踵,好不熱鬧。 牧禾帶著應長風和蕭白石去到一間專門接待修道者的客棧,先行安頓。 這地方極不起眼,坐落在一條巷子里,門邊謹慎地掛著木質(zhì)招牌,能發(fā)現(xiàn)上面暗藏的符咒,繞出了“東山東畔”幾個字——出自幾百年前飛升的回道人一首絕句,似乎已經(jīng)暗示了此間主人的身份同為修道者。 “……劍術(shù)已成君把去,有蛟龍?zhí)帞仳札??!?/br> 應長風默念著“東山東畔”的下句,不由得多看了此間一眼。 客棧離主干道并不算太遠,卻與大街的車水馬龍劃清界限似的上著鎖。仰頭可看見是個三層的小樓,有些房間亮著,更多的是漆黑一片。 蕭白石敏銳地感受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氛,輕聲道:“怎么……這地方還有結(jié)界?” “以前清心道與紅塵道的人路過臨安歇腳,兩個門派起了沖突,打起來差點把房子拆了?!蹦梁探忉屃艘痪?,“自那以后就上了結(jié)界?!?/br> “是說不像奇怪的東西……”蕭白石喃喃了一句。 牧禾對這兒更熟悉,上前扣了門,三長一短。 不一會兒,有個賊眉鼠眼的店小二來開門,聲音尖利宛如什么刮破了窗紙,沙沙地道:“客人,我們店客滿了打烊了?!?/br> 牧禾不理會他這句,一手作劍指,瞬間逼出團閃爍火焰在他眼底一晃。 小二明白他們是“自己人”,連忙讓開讓人入內(nèi),一邊殷勤地解釋道:“對不住,爺,最近官府的來了好幾次,要查里頭有什么違禁品……我們也是謹慎起見,這不,最近西極山那邊完事兒了,人多嘴雜的?!?/br> 蕭白石記起來了,父親是提前回翠微山的,而論道大會的確要到這時才結(jié)束。 牧禾言簡意賅:“三間房。” 小二頓時露出為難的神情:“這……真沒有三間了,只是沒開燈,那些個人物神通廣大,習慣也怪不愛開燈。不是我們故意不給房,您幾位諒解一下……” “那兩間總有吧?”蕭白石好說話,得到答案后從懷中拈出一錠銀子塞給那小二,“兩間上房,最好挨在一起——師兄,我和應長風一起住。” 牧禾露出頗為意外的表情,但沒有反對。 小二得了這句確切回答,眉開眼笑地收好了銀子帶他們上樓。 臨街的一面,因為結(jié)界不算太吵鬧,聽不清街上的喧嘩。蕭白石第一次住客棧,對什么都好奇,剛進了屋就四處打量。 紅雀也是初次離開翠微山這么遠,興奮地跳到燈架頂端撲扇翅膀。 相比起一人一鳥的初來乍到,應長風則冷靜得多了。 他抱著一把從牧禾那要來的木劍,盯著小二不放,沉默著,目光冰涼又直白。小二在這種眼神里打完熱水、說完一大串熱情洋溢的套話,已經(jīng)頭皮發(fā)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