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洞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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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金光隨著梵唱,將包裹著悟虛的黑色霧團(tuán),再度包裹起來。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便若一層金色圓殼之中,有一個不斷蠕動的黑團(tuán)。 那老怪物見此情景,便閉目端坐在座下涌出的刺眼金光之中,雙手合十,不斷地口誦經(jīng)文,全身冒起一股股黑煙,似乎體內(nèi)有什么邪物正在被金光驅(qū)趕出來。漸漸地,其臉上條條狀若刀疤的隆起,平復(fù)下去,一張臉變得光滑起來。接著整個人,置身于金光之中,也越來越超凡脫俗,一副金剛不壞、得道高僧的莊嚴(yán)模樣。 和悟虛相反的是,在這金色光暈的外面,有一層黑漆漆的圓殼;只不過這黑殼似乎不能完全隔絕金光,只是勉強(qiáng)將四面八方欲要射出的金光,束縛在一定范圍。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似乎有一個金色的靈獸要破印而出。 悟虛在法界中,以《佛說無量壽經(jīng)》誦之。那些被攝入法界的黑色煞氣,圍著悟虛靈識之體轉(zhuǎn)了一圈,便漸漸化做淡淡的青氣,融入那繚繞在佛堂佛龕之上佛首四周的青氣。待包裹住自己的黑色煞氣,消散一空,卻突然感覺又有無窮的金光,夾雜著若有若無的龍吟之聲,闖入法界。這道道金光霸道至極,悟虛只覺得靈識之體一片炙熱,仿佛置身于太陽內(nèi)部之中,自己的法界佛堂也似乎在慢慢融化。悟虛變換多種手印,誦遍《般若波羅密多心經(jīng)》、《般若波羅密多金剛經(jīng)》、《佛說無量壽經(jīng)》,只能削弱這金光帶來的殺傷,卻不能完全抵擋住。 過了片刻,那邊的老怪物,如今寶相莊嚴(yán)的老和尚,忍不住一聲輕哼,猛地睜開眼,卻看到悟虛在那金色光圈中居然還能苦苦支持,頓時(shí)大驚。不由怒吼一聲,彈出一支玉瓶,打開瓶塞,頓時(shí)玉瓶中冒出無數(shù)猙獰地冤魂。只見其,開口輕喝道,“阿彌陀佛,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喝罷,大口一張,那玉瓶冒出的無數(shù)冤魂便化作一道黑色氣流,被其吸入體內(nèi)。老怪物臉色頓時(shí)一變,似乎無數(shù)慘死枉死之人臨終之時(shí)各種不甘怨恨神情,在其臉上一一幻現(xiàn)。 這邊廂,悟虛已經(jīng)有點(diǎn)靈識恍惚了,只是本能的移靠在左側(cè)壁畫之處,一遍又一遍地默誦《般若波羅密多心經(jīng)》,希望能如上次一般,得到觀音大士的加持,引得壁畫中的碧海清波顯現(xiàn),將此霸道炙熱的金光消解。卻是毫無用處! 眼見得法界佛堂似乎快要融化,悟虛只好用最原始的辦法,學(xué)那莫恩當(dāng)年的煉制法界的法門,用盡全部靈識法力,將須彌戒中剩下的當(dāng)日諸多真人喇嘛隨喜的法器一一攝入法界,牽引著這金光,借機(jī)一一煉化,以圖增固法界佛堂。如此,也許方得以又可拖延片刻。 這個時(shí)候,那老怪物卻是吞噬無數(shù)冤魂之后,施展邪法,雙手打出道道黑色煞氣,將全身周圍的金光一一消解,整個人又回到平時(shí)的瘦小干枯,滿臉刀疤的猙獰模樣。然后,端坐在那里,盯著在逐漸縮小的金色光圈中不停掙扎的悟虛,惡狠狠地說道“原來是修出了法界的喇嘛!嘿嘿,可惜修為不夠,卻是要死在自家祖師爺?shù)拇笕杖鐏斫鸸庵?!嘿嘿嘿,哈哈哈!?/br> 悟虛這邊,一件件法器,觸到那金光,頃刻之間,便化為各色液體,有化作各色氣流,飄蕩在法界佛堂之中。悟虛看著這情景,不由一片絕望,金光對曼陀羅法界之術(shù)法幾乎無視,難道是更高一層級的同源法門?依照以前在天源延圣寺藏經(jīng)閣中所看的典籍,此金光像極了喇嘛教大日如來金光。想不到,自己當(dāng)日逆轉(zhuǎn)乾坤,滅了莫恩,卻今日終究是還是要死于喇嘛教之手。也罷,身死道銷便身死道銷,我且合掌微笑而圓寂。正胡思亂想著,卻聽得一聲輕響,當(dāng)日羌巴穆勒在小雪山隨喜的圓形玉盤,瞬間變大,便見得那金光紛紛涌到玉盤周圍;那玉盤在金光之中,起起伏伏,不久便有大日如來及諸菩薩、諸金剛之金剛九會之諸景象一一浮現(xiàn),那金光隨即一種極其玄奧的形態(tài)繞著玉盤不斷流轉(zhuǎn)。最后,金光盡皆沒入消散,圓形玉盤,緩緩得墜落在佛堂地面。 悟虛見此,無喜無悲,正要起身去取那圓盤察看。卻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機(jī)襲來,急忙掙扎著,駕馭著法界,欲要遁去。卻見法界佛堂一陣猛烈搖晃,靈識幾乎快要潰散。原來卻是那鎮(zhèn)守在此洞府的老怪物,見悟虛還“茍延殘喘”,當(dāng)即逆運(yùn)金剛之身法門,右掌如刀,劈出一道黑色巨刀,狠狠地向悟虛砍來。悟虛來不及哼一聲,忍著靈識和rou身的痛楚,虛心合掌,以兩拇指并屈,插入掌內(nèi),結(jié)了個虛空藏手印,借著這老怪物攻擊的沖擊力,急速的往外飛去。 那老怪物見悟虛飛遁,雙手晃動,便只見洞外,破軍山后懸崖下那片彌漫的黑障,極速收縮,朝著悟虛迎面擠壓而來。悟虛卻是不怕這黑色煞障的,放開法界,令其涌入,自己端坐在法界佛堂誦《佛說無量壽經(jīng)》便是。 那老怪物見外面的黑障又被悟虛攝得幾乎干干凈凈,不由氣得哇哇大叫,確實(shí)不敢起身離開!只得放棄追殺,又rou疼地取出方才的玉瓶,釋放出些許冤魂,雙掌揮舞,將其擊成一團(tuán)黑霧。這破軍山后懸崖谷處,又變得毒瘴蔽日,陰陰森森。 悟虛祭著法界,以虛空藏手印,隱匿身形,飛回十日前所開鑿的臨時(shí)洞府。然后,掙扎著,吟誦了幾遍《佛說無量壽經(jīng)》,將涌入法界佛堂的冤魂悉數(shù)度化,便再也堅(jiān)持不住,昏睡過去。 。。 元朝大都,一座巍峨寺廟,羌巴穆勒正端坐在那大雄寶殿之中的上首正位,單手挽印,正對著座下諸多喇嘛,曉說那因果循環(huán)、六道輪回,卻忽然眉頭一皺,手指微動;座下有弟子恭聲相詢,羌巴穆勒卻是搖頭不語。 而那天源延圣寺中,后院出塔林之中,正在帶領(lǐng)多吉、卓達(dá)等人,一一繞塔焚香的八思巴,也忽然站起身來,望了望元朝皇宮騰龍殿方向,又見大都一片寧靜,毫無大修士破空而去,沉吟片刻,將手中一串佛珠褪下,交與多吉,“你且持此大日如來秘會珠,去那破軍山一趟,無論何事,只許暗中查看,不許顯露蹤跡,更不許出手?!倍嗉砩锨?,雙手接過龍隱珠,后退幾步,隨即轉(zhuǎn)身騰空,消失于云霧之間。 月疏閣,一個獨(dú)門別院,大白天的,卻是插銷落鎖,里面的主臥房間也是門窗緊閉。但里面卻是放著四座一人高的香爐,分置于房間四個角落,香爐之中燒著不知名的藥材,不但將房間熏得宛如初夏,更是有濃烈香氣不斷飄出。四五個衣著華貴的女子,在一張八仙桌前,一邊嬉笑著,一邊飲酒。其間一人,男士裝扮,手舞玉扇,顧盼之間,矜持之中帶著些許妖嬈,談笑之間,風(fēng)趣之中帶著一絲輕佻,正將其余幾名如花美眷,哄得嬌笑陣陣,媚眼連連。正是那郭敏。 忽然,郭敏轉(zhuǎn)過身去,取出一面玉牌,見偏南方有紅點(diǎn)閃爍,頓時(shí)臉色一變。停了停,復(fù)又回過身來,笑語如常,卻左手手指暗中撥弄。片刻之后,房內(nèi)眾女子,紛紛嬌羞地說道,“怎的這么熱,怎的這么香?”言語之間,紛紛紅著臉將外衣褪去。那郭敏便美目轉(zhuǎn)兮,笑道,“姐妹們,那我們便暫且歇息片刻吧?!闭f完,旋身一舞長袖,將一干昏昏沉沉的女子,送到房間香床之上。待床幃落下,郭敏轉(zhuǎn)身,推開窗戶,閃身而去。 .卻說那老怪物眼見得悟虛遁走,便命那韓尚書前來追殺之。那韓尚書手持一顆黑珠,不一會兒便飛到悟虛藏身的洞府門口。憂郁了一番,便硬著頭皮闖了進(jìn)去。卻見悟虛昏倒在地,人事不醒,便嘆道,“這幾十年來,便只有你能逃出那老怪物的魔掌??赡銥楹尾慌苓h(yuǎn)一點(diǎn)呢,偏偏讓老朽這般輕易找到?既然如此,你也莫怪老朽對你痛下殺手了?!闭f完,便要抬起手中的碧綠木杖,將悟虛擊殺。 卻聽得一聲冷哼,然后便是一聲長長地“嗡”響起,韓尚書便覺得一股真人修士的凜冽殺氣將自己凍住。然后,便見得一名身著紫色僧袍、面帶怒容的清瘦喇嘛,站在悟虛身邊,冷冷地看著自己。之后,便是一陣暈眩,自己莫名其妙地到了一處寺院之中,而且化做本體模樣的一顆樟樹,深深陷入寺院的一處泥土之中,動彈不得,也不能言。之后,又聽到陣陣六字大明咒響起,化做朵朵白蓮,從寺院飄了出去。 而此刻的破軍山后山懸崖之下,黑障谷底的洞府之中,卻有一個身姿婀娜的蒙面女子,站在那微微喘氣的老怪物面前。這名女子聽罷這個瘦小猙獰的老和尚的講述之后,微微皺眉,“此人乃是喇嘛教八思巴座下的慧明大師,法界修士??嘈袔熓?,你招惹了此人,喇嘛教恐怕不會干休,早晚查到這里?!蹦谴丝虧M臉刀疤的老和尚,嘿嘿笑道,“不就是一個修了法界的喇嘛罷了,適才已經(jīng)被師叔打成重傷。此刻師叔已派人追殺,量他也難逃。阿敏,你不用擔(dān)心?!痹捯魟偮?,卻是臉色一變,“我的冥怨珠被人毀去?!?/br> 那被喚作小敏的女子轉(zhuǎn)過身,似乎暗暗松了一口氣,背對著他說道,“今日鬧出如此動靜,引得龍脈禁制大動,想必八思巴、羌巴穆勒等真靈修士,已然洞察。”頓了頓,又說道“為今之計(jì),且不用管那喇嘛的死活。如何遮掩此間行動,才是最最要緊的!” 那名被喚作苦行師叔的老怪物,略一低頭思忖,便笑道,“師叔自有妙計(jì),這群喇嘛當(dāng)年封印龍脈,使了不少陰毒的手段。師叔我作為佛門修士,偶然察覺此處煞氣外泄,有何不可?” 這名女子想了想,說道,“如此,還須得小敏,親自走上一遭,在那些喇嘛面前為師叔打打掩護(hù)?!蹦抢瞎治?,笑道,“有你這個古靈精怪的鬼丫頭出馬,保證讓那群喇嘛迷得不知道東南西北!嘿嘿。”女子,嬌嗔道,“師叔,不許胡說?!闭f罷,在老怪物的嘿嘿聲中,飛了出去。 上了懸崖,那名女子解開面巾,看著下方黑障急速消散,淡淡的金光隨之而起,隨后帶著莫名的神情,走到山壁面前,以指甲作筆“郭敏獨(dú)自一人,到此一游。” 隨后,另起一行,在“到此一游”的下方,一邊輕劃,一邊低語道,“不知今夕是何夕” 正所謂誤入歧洞斗苦行,不知何物作封印。 多吉明咒攝樟木,郭敏指甲題幽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