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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行不得也哥哥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第15章 、羞顏未嘗開(十五)

    檀濟提起衣擺,低眉順目踏進(jìn)殿。

    皇帝被宮婢攙扶著坐在御座上,滿臉病容,含糊不清地罵道:“蠻夷向來反復(fù)無常,沒有信義可言,也就算了,桓氏阿奴可惡!他橫亙在江北,恃勢凌人,柔然又怎能真心臣服?我一定要將江北失土奪回來,否則死也不能瞑目。”

    前幾天傳來消息,北朝皇帝親自將赤弟連公主迎入后宮,封了夫人。柔然以可汗養(yǎng)子被拐帶的理由與元氏毀約,可見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無怪病榻上的皇帝氣得要咳血。在他的大吼大叫之下,謝羨、王孚等人都屏氣凝神,不敢作聲。

    “檀卿,”皇帝無力地抬了抬手,檀濟忙上前聽令,皇帝大咳一陣,說道:“翼兒在豫州請旨北伐,并舉薦了汝南太守檀涓為征北將軍,檀涓是你的胞弟?”

    檀濟心里一緊,“是?!彼樂鸽y色,“北伐事關(guān)重大,檀涓才短,還不足以擔(dān)當(dāng)重任……”

    “檀卿的兄弟,怎么會才短?”皇帝不聽他的謙辭,“就這樣定了?!绷钤ブ荽淌吩碜?zhèn)后方,都督軍事,檀涓統(tǒng)帥兵馬,出兵北伐。檀濟則是沾了檀涓的光,被加封了侍中并驍騎將軍。

    檀濟極力地推辭,奈何皇帝一意孤行,最后只好硬著頭皮應(yīng)承了。對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戰(zhàn)事,幾個臣子各自都在心中盤算,皇帝靠在御座上,目光自眾人身上依次劃過,長嘆口氣,說:“朕,時日無多……“

    “陛下!”幾個人同時變了臉色,忙不迭地下跪。

    皇帝一張臉在銅獸吐出的裊裊青煙后更顯得縹緲晦暗,他抬了抬手指,緩緩道:“檀濟審慎,謝羨寬和,王孚持重……諸位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所以,朕今日要將大事交托諸位。王孚,“皇帝略微提高了聲音,王孚膝行到皇帝面前,淚流滿面,緊緊握住皇帝的手,皇帝笑道:“太子性情急躁暴烈,你是他的丈人,要多教導(dǎo)他,不要藏私心。朕把國朝和太子,都交給你了。”

    在一陣悲切夾雜感激的哭聲中,皇帝臉上浮起倦容,說道:“王孚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br>
    檀濟躬身退至殿外,轉(zhuǎn)個身,望著蒼穹之上翻滾沸騰的濃云,不禁嘆了口氣。

    “小心?!彪S后出來的謝羨見檀濟一腳差點踩空,忙扶了他一把,兩人走下玉階,謝羨笑著對檀濟拱手,“檀侍中,恭喜呀。”

    檀濟苦笑著擺了擺手。北伐一戰(zhàn)應(yīng)對倉促,是吉是兇還不可知,這個官升的,他是百般不情愿。謝羨對檀濟的憂慮心知肚明,不好多說,只能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找個輕松的話題來,“冬至休沐,去我家飲酒不?我那賢婿,有一陣子沒看見了,家里老母也惦記著哩。“

    檀濟鼻子里嗤了一聲,他當(dāng)然不肯在別人面前揭檀道一的短,只能干笑道:“很好,最近更長進(jìn)了,改日叫他去老祖母磕頭。”

    二人一路低聲敘話,出了宮門,各自回府。檀府上下都聽說了檀濟加官進(jìn)爵的消息,喜氣洋洋上來道賀,檀濟心里郁結(jié)得很,命眾人都退下了,只留了檀道一,對他道:“我是巴不得和你那個叔父撇清關(guān)系,可到底還是扯到了一起。這一仗要是打勝,那是皆大歡喜,要是勝不了,我這張老臉在朝中也要丟盡了?!?/br>
    檀道一仔細(xì)聽檀濟發(fā)完牢sao,問道:“父親覺得這一仗勝不了嗎?”

    檀濟吁口氣,捋著胡子搖頭,“難?!庇蛛[約跟檀道一透露了些皇帝托孤一事,想到被皇帝單獨留下的王孚,檀濟難免有些酸溜溜的,“以后朝政要被王氏把持了,還好王孚這人有些分寸,可惜生了個草包兒子。王孚也是寒門出身,年輕時在宣陽門看城門的……”

    “郎主,”家奴在外頭呼喚。檀濟住了嘴,家奴走進(jìn)來,先笑著看了眼檀道一,才說:“太子送了禮給在咱們郎君?!?/br>
    “哦,”檀濟和檀道一父子都是莫名其妙,“送進(jìn)來吧?!?/br>
    家奴捂著嘴一笑,出去了,不多會,領(lǐng)著一名粉臉桃腮的美人來到堂上,美人施了禮,含羞帶怯地覷一眼檀道一,“郎君身子還好嗎?”

    家奴道:“太子府的人說,這位娘子在太子府時服侍過郎君,是郎君的人了,殿下特地命人送了她來,權(quán)當(dāng)冬至賀儀?!?/br>
    “哐”一聲響,檀濟將茶甌重重放在案上,臉色不大好看了。

    檀道一臉騰的紅了,又是難堪,又是氣憤,當(dāng)場就矢口否認(rèn)了,“我不認(rèn)識她。”

    美人身子微微一晃,驚訝地看向檀道一,眼圈先委屈紅了,“殿下設(shè)宴那一天,是奴為郎君捧的弓箭,奉的酒,也是奴扶郎君去榻上歇息的。奴還記得郎君腰側(cè)有一塊指甲蓋大的小疤……”

    “呔!”檀濟越聽越不像話,忙將美人喝止。

    美人用帕子捂著臉哽咽,“郎君不要奴,奴回去就沒命了。”

    檀濟見她臉都嚇白了,倒也可憐,對家奴道:“領(lǐng)這位娘子下去安置……”

    “我不要!”檀道一斷然道。

    “把她安置在別院?!碧礉溃燃遗I(lǐng)著美人退出堂外,檀濟遍尋戒尺不著,抓起麈尾,指著檀道一就罵,“我跟你說過什么?眼看要成親了,你敢給我干出丟人的事……”

    “我沒碰過她。”檀道一賭著氣,一張臉上冷若冰霜,“父親把她留下來,你就自己消受吧?!?/br>
    檀濟被他氣得一張臉紅了又白,“你的人,我、我,這個家還有沒有倫常了?”揚起麈尾瞪了瞪眼,見檀道一絲毫不怵,檀濟哼哼幾聲,放下麈尾嘆氣,“幸而只是個婢子,不算什么?;熨~東西,”他又猛地拔高聲音,“太子冬至禮都送來了,你還杵著干什么?謝家老祖母等著你去磕頭呢!”

    “不想去?!碧吹酪惶_就走了。

    阿那瑰跪坐在案前,一手托腮,一手提筆,耳朵聆聽著窗外的動靜。

    華濃別院新來的美人叫做阿好。阿好在別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矚目,一者為她來自太子府,二者為她曾和檀道一有過一夜的情緣。美人們把阿好圍得密不透風(fēng),雖然嫉妒,也躲不過好奇,“檀郎腰上真的有塊小疤?檀郎的身上白不白?”問到高興處,簡直是口無遮攔了,“檀郎經(jīng)常騎馬,他的屁股是不是很翹?”

    阿好被眾人東拉西扯,笑得又嬌又俏,“你們想知道……自己去看嘛!”

    “阿好,你真的和檀郎那個了嗎?”

    阿好捂著臉,羞得耳根子都紅了,“不說了不說了?!?/br>
    眾人不肯罷休,還要刨根問底。阿好也舍不得不宣揚,把那一夜的情景述說得無比纏綿,譬如檀郎如何拉她的手,如何扯落她的衣帶,聽眾們大氣也不敢喘,臉上泛著紅暈,眼里閃閃發(fā)光。

    說到要緊處,阿好聲音更低了,阿那瑰隔著窗聽不清,又氣又恨,一張嘴都撅起來了。

    她討厭阿好一來就被所有人喜歡,更討厭阿好嘴里那些真假參半的話。她要做出一副不稀罕她們的姿態(tài),特意地挺直了脊背,理順了裙褶,她揉了揉發(fā)酸的手腕,從腰間解下玉佩,對著窗外晃了晃。

    玉佩是纏枝竹節(jié)型,被太陽照出綠幽幽的一汪水光,投在案上。

    “咦,這個玉好綠呀……”阿那瑰造作地驚呼。

    “檀郎回來了!”沒有人理會她的驚呼,有人這么叫了一聲,她們轟的一下擠到欄桿處,爭先恐后探出頭去,“檀郎今天穿的是藍(lán)袍。皺著眉頭,不高興呢?!?/br>
    阿那瑰沮喪了一會,忍耐不住,她丟下筆,奔出來,擠在人堆里踮腳往隔墻的檀府里張望。

    人頭晃個不停,阿那瑰費了好大的勁,總算看清了,檀道一拿著劍,在院子里揮來揮去,竹枝上沉甸甸的雪被他甩得四處飛舞,揚起漫天輕霧。劈了滿地的竹枝,他丟下劍,轉(zhuǎn)過身,眉頭一擰,對僮仆招手。

    一會,僮仆領(lǐng)著十來名匠人來了,不到半晌,整面院墻被逐漸加高,徹底隔絕了別院窺視的視線。

    阿好等人簡直傷心欲絕,阿那瑰轉(zhuǎn)過身,掩著嘴偷偷笑了。

    因為阿好那些話,阿那瑰對檀道一的喜歡又淡了。翌日在檀濟那里見到檀道一時,她板著臉,攢著眉,一門心思聽檀濟教誨,仿佛沒看見檀道一這么個人。

    她一個睢陽牙市上遭人販賣的小蠻婆,被檀濟養(yǎng)成了個粉妝玉琢的嬌人兒。頭發(fā)烏油油,貂裘上豐厚細(xì)密的絨毛襯得小臉雪團(tuán)似的,微翹的嘴唇像彎彎菱角,玲瓏嫣紅。

    檀道一看見她,眼神就移不開了,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的嘴唇上,他看得入了神。

    所幸檀濟這兩天正在生他的氣,懶得多看他一眼?!敖o謝家的冬至禮備好了?什么時候去送?”檀濟欣賞著阿那瑰的字,頭也不抬地問。

    “晌午。”檀道一回過神來。

    “去吧?!碧礉馈?/br>
    檀道一只能慢慢往外走,眼睛去瞧阿那瑰。阿那瑰索性臉一別,給他一個后腦勺。熬過了檀濟一番長篇大論,阿那瑰怏怏不樂往外走,經(jīng)過那個月洞門,忽覺脖子里一涼,掉頭一看,見檀道一撥開竹枝到了面前。

    “蠕蠕。”

    “我不叫蠕蠕?!卑⒛枪迥樢粨P,昂首挺胸往前走,她往左一步,檀道一也往左,她往右一步,檀道一也往右,亂走了一陣,抬頭一看,到了檀道一的院子。那面才砌起來的墻突兀又顯眼,阿那瑰看到這面墻,就忍不住要想起阿好,想起阿好就要生氣,她跺腳站住了,眼角有著輕蔑,“你也親阿好了?”眼睛鬼使神差地要往他身上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琢磨著阿好那些鬼話。

    “什么?”檀道一大惑不解,“阿好是誰?”

    阿那瑰嘻一聲笑出來。檀道一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了,果然阿好說的是鬼話,她眉眼舒展了,紅艷艷的嘴角又翹起來了,手往檀道一脖子后面去,“道一哥哥,”她蠻橫地說:“你只能親我一個?!?/br>
    她一撒嬌,檀道一渾身都酥軟了,借著竹枝遮掩身形,剛想俯身再次一親芳澤,家奴們七嘴八舌地進(jìn)院子了,“主人叫郎君這就往謝家送節(jié)禮去?!?/br>
    檀道一掃興極了,手下還攬著阿那瑰的纖腰不舍得放開,他捏捏她的小耳垂,輕聲說:“我?guī)闳ソ稚峡礋狒[吧?!?/br>
    第16章 、羞顏未嘗開(十六)

    阿那瑰火速換過了行頭,扮成褶衣縛褲的小僮奴,跟著檀道一出了門。

    天寒路滑,檀道一這回不急了,按著轡頭緩緩前行,才出了巷道,他直接打發(fā)隨從們:“你們把禮送去謝家,我還有事要辦?!钡入S從們捧著禮盒走遠(yuǎn)了,他將馬鞭一丟,對阿那瑰笑開了,“上馬。”

    沒等檀道一來扶,阿那瑰已經(jīng)忙不迭踩著馬鐙上來了。穩(wěn)穩(wěn)坐在檀道一懷里,她扭頭對他嫣然一笑,“走呀?!?/br>
    大庭廣眾之下溫香軟玉抱滿懷,雖然阿那瑰扮的是個男孩子,檀道一也不免臉上微微一紅,撈起馬韁,“駕”,沿著街市漫無目的地走。他惴惴的,又忍不住要微笑,很快適應(yīng)后,檀道一頂著各色目光也能泰然自若了,他把阿那瑰又往懷里摟了摟,手掌熱熱地貼著她的腰。

    阿那瑰卻嫌他走得慢,搶了幾次馬鞭都沒到手,她嗔道:“我們?nèi)ツ模俊?/br>
    檀道一好似懷里抱了只活魚,按又按不住,扔又不舍得,百爪撓心似的,他忍不住道:“去人少的地方吧?!?/br>
    “不要。”阿那瑰急著看熱鬧,“去人多的地方?!?/br>
    檀道一擰眉,目光往街市上一逡,不外乎販夫走卒,引車賣漿,看了千百遍的俗世景象,“這些人有什么好看?”

    “我要逛京城,”阿那瑰掰著指頭數(shù)她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建康勝景,“天寶寺,雞鳴埭,楊烈橋,青雀湖,桃花園,我都要逛逛?!?/br>
    要把這些地方都逛完,莫說一天,就是一月都不夠。檀道一被阿那瑰催著,只得揚鞭疾馳,一路走馬看花,遙望了天寶寺內(nèi)尖尖塔頂,俯瞰了雞鳴埭下漫漫青溪,楊烈橋上瞧了幾眼斗雞斗鴨,青雀湖上親自搖櫓泛了回舟,最后在桃花園沾了滿襟滿袖的梅瓣松針。

    阿那瑰用衣擺兜著一包芬芳四溢的洞庭霜橘,正吃著橘子,一片富麗堂皇的飛梁重閣自眼前掠過,她腦袋隨之轉(zhuǎn)了過去,手指一點,“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東宮。檀道一只做沒聽見,袍袖一振,催馬飛馳而過,過了秦淮河,將馬拴在樓下,他拉著阿那瑰登上孫楚樓,阿那瑰舉目四望,自宣陽門往北的御街上,遠(yuǎn)處云海寥廓,宮觀蒼茫,近處繡門綺戶積雪,小橋人家堆煙,裹了烏紗巾的文士在街邊橘樹下駐足,袖管高挽的食販正掀開熱氣騰騰的大鍋。

    阿那瑰心滿意足,嘆道:“京城真好啊。”

    檀道一在建康長大,風(fēng)景都看膩了,聽阿那瑰贊嘆,他也起了滿腔的與有榮焉,驕傲地?fù)P起下頜,“帝王州,人物俊彥,山川靈秀,又怎么是北朝洛陽比得的?”

    阿那瑰抱住檀道一的腰,背對著欄外陌陌人煙,她仰臉看著他,“你真好?!?/br>
    檀道一又對著她的唇瓣發(fā)了呆。他“嗯”一聲,忽然回過神來,急急地拉著阿那瑰回到桌邊。雅室里清清靜靜,沒有閑雜人,他吞吞吐吐對阿那瑰道:“你還想不想……”耳朵發(fā)熱,他索性厚起臉皮,“讓我再親親你?”

    阿那瑰忙著往嘴里填橘瓣,“不想?!?/br>
    檀道一啞口無言,看著阿那瑰吃了一瓣又一瓣,他心里著急,又拉不下面子,只能自己發(fā)悶。阿那瑰橘子吃得歡,眉眼彎彎,嘴角噙笑,檀道一懷疑她是故意的,他臉一冷,說:“吃好了?回吧?!?/br>
    阿那瑰不樂意,“我還沒逛完呢……”見檀道一領(lǐng)頭走了,忙抱起籠冠,跟著他下樓。

    回家的路上,檀道一沒有抱她上馬,阿那瑰也渾不在意,兩個人一個在馬上生悶氣,一個在道上興致勃勃地東張西望,越走越慢,檀道一勒住馬韁,不耐煩地催促她,“你腳長在地上了嗎?”

    “道一,”秦淮河上畫舫中,有個人笑吟吟地探出頭來,正是王玄鶴,他對檀道一招了招手,“來吃酒?!?/br>
    檀道一哪有那個興致,阿那瑰卻眼睛一亮,撒腿奔了過來,好奇地往畫舫里張望。檀道一惱了,一手遮住阿那瑰的視線,順手一扯,拉她上了馬,他回過身對王玄鶴交待:“等我回家換身衣裳?!?/br>
    王玄鶴回到船艙,回味了一會,笑道:“道一好像很寵那個布衣僮奴?!?/br>
    薛紈自鏤花窗收回目光,呵呵輕笑,“何止是寵,簡直是愛逾珍寶呢。”

    一盞茶的功夫,檀道一便折了回來,身邊的僮奴不見了。王玄鶴呼喚船主靠近河岸,檀道一才要抬腳,隔著掀起半邊的蜀錦簾,看見了薛紈,他臉色微變,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慢著慢著?!蓖跣Q忙跳上岸,拽住檀道一不肯放他走,“這一頓酒,我是特意請你和他,算作賠罪?!辈挥煞终f把他往畫舫上推,王玄鶴在檀道一耳邊念叨,“這人其實還不壞,又有太子撐腰,你不要再得罪他了?!?/br>
    檀道一一臉冷淡地進(jìn)了船艙,見薛紈一改昔日打扮,頭裹烏紗巾,身披紫綺裘,左右手各依偎著一名珠環(huán)翠繞的船妓,舉止間帶著世家子弟常見的散漫。被船妓勸酒不得閑,他含笑的眼神瞥向檀道一,算作示意。

    自領(lǐng)軍府那事后,這人見了檀道一還能笑得出來,不知他是真的寬宏大量,還是城府太深。他笑面迎人的,檀道一不好再冷臉,拱了拱手,算作回禮。

    船槳一蕩,畫舫順流而下,王玄鶴近來很得意,出手豪奢,畫舫上應(yīng)有盡有,蜜漬魚腸腌青蟹,黃雀酢配玉井飯,小火爐上煮沸的清涼寺泉水咕嘟嘟響。檀道一有了太子府的教訓(xùn),輕易不在外頭吃酒,連依偎過來的船妓都推開了,王玄鶴悶聲發(fā)笑,“我知道了,是不是要替你叫一名美少年來?”

    檀道一知道剛才和阿那瑰那一幕被王玄鶴看在眼里,不僅不怒,反倒嘴角一揚,露出笑模樣:“多謝你的美意,不必了?!?/br>
    王玄鶴嘖嘖稱奇,“看你最近常常一臉笑,難道是因為要娶妻的緣故?”

    檀道一臉色淡了,“嗯”一聲。

    王玄鶴放下酒盅,手舞足蹈談起北伐一事。他成天的聲色犬馬,沒踏出過建康半步,卻因為王孚的緣故,對京城和豫州的各支兵馬如數(shù)家珍,仿佛征北將軍不是檀涓,而是他王玄鶴。只消他動一動唇舌,十萬大軍就能所向披靡,將北朝勢力自江北掃蕩干凈。

    “這一戰(zhàn),我軍誓要打進(jìn)洛陽,生擒桓尹和他的一堆妃嬪公主,賞給太子衛(wèi)率的將士們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