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飆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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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之內(nèi),周念倒在舒適的床上,呼呼大睡,睡意正濃,毀了人家的劍冢還能“沒心沒肺”地睡著大頭覺,這心是有多大! 其實劍冢被毀,也不能完全怪他,若不是深困山洞,大石擋路,他又豈會做出破壞人家祖宗基業(yè)的事來? 之所以出此下策,全都是那個歹毒的殘魂害的,若不是她堵死洞口造成了劍冢的坍塌,周念何需孤注一擲? 還是那句話,萬事先有因,然后才有果,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啪啪!” 睡得正酣,屋外忽然有人敲門,聲音分外急迫,都快趕上拆門了,顯然就是甘子墨前來試探。 “大師,大師?您在屋里嗎?您快醒醒,出大事了!”甘子墨一臉著急地站在屋外,雙拳緊握,踱來踱去,還未見到周念就擺出了一副十萬火急的架勢,這精湛的演技,堪稱一流! “呵……”長長打了個哈欠,周念慢慢從床上走了下來,邊走邊詢問,“誰啊?” “大師,是我?!?/br> “嘎吱!” 門分左右,周念見到眼前的來人,眉頭不禁皺起,“甘掌門?這么晚了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哎吆,大師,您還有功夫睡覺呢?出大事了!”甘子墨歪頭瞅了瞅周念身后的被子,不等對方禮讓,主動邁進(jìn)了屋里,順手把門給關(guān)上了。 “大事?”周念的眉頭越皺越緊,見甘子墨神色不對,臉上的睡意頓時全無,“甘掌門,有什么事等坐下再說吧?!?/br> 甘子墨趕忙擺了擺手,“不坐了,事情緊急,我說完就走。” “哦?”挑了挑眉,周念見對方神色有些不對勁,索性也不管那些虛頭巴腦的禮儀了,開口直接問道,“甘掌門,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您……您剛才就沒聽到點動靜?”出乎周念的預(yù)料,甘子墨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動靜?什么動靜?”周念目光凝視著他,心中更是犯起了嘀咕,“這老小子,他到底想說什么?” 甘子墨聽聞一愣,接著用手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下,“剛才那聲音,烏隆烏隆的,都快趕上地裂山崩了,您會聽不著?” “地裂山崩?”周念遲疑,手指緊抵著下巴。 “您真沒聽到?”甘子墨追問,眉頭越皺越緊。 “甘掌門,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話不妨直言!”周念不耐煩了,眼前甘子墨的行為很是怪異,說話總是吞吞吐吐的,讓他很是費解。 “這……”甘子墨可就慌了,對方越是逃避這個問題,就顯得欲蓋彌彰,造成那么大的動靜都能把豬給吵起來,像周念這種高人素來謹(jǐn)慎,稍微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會警惕,他會聽不著? 只有兇手才會假裝聽不著,以此來掩飾自己的惡性,雖看似事不關(guān)己,置身事外,但卻聰明反被聰明誤。 “莫非……他就是兇手?”甘子墨還是有一定的逆向思維的,但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他卻趕緊甩了甩頭,顯然不太樂意接受這個事實。 事到如今,甘子墨還是不想承認(rèn)周念就是那個毀壞劍冢的元兇了,因為對于如此高人,拉攏尚且困難,又怎能與之結(jié)下梁子? 內(nèi)心強(qiáng)掙扎了一下,甘子墨也不想繼續(xù)藏著掖著了,索性說出事實,進(jìn)行第二輪的驗證! “咳咳……” 干咳了一聲,甘子墨認(rèn)真道,“大師,這件事我說出來您可要挺住,其實我們神兵營的劍冢,剛才已經(jīng)被……” “啪啪!” 然而他剛要說出真相,偏偏在此時,門口那里忽然傳來一道更加急促的敲門聲! 甘子墨一愣,被人打斷顯然有些惱火,大聲爆喝道,“誰啊,敲什么敲,大半夜的催命呢!” “???”門口那人聽聞先是一愣,沉默幾秒,聲音嚇得竟猶如蚊子哼哼,“師……師傅,是我,薛釵?!?/br> “???”甘子墨可就僵住了,老臉一紅,分外尷尬。 身旁的周念覺得怪異,忍不住上前打開了房門,把薛釵請了進(jìn)來。 “薛姑娘,你找我來,又為何事?” “我……”薛釵如鯁在喉,話到了嘴邊卻沒敢言語,低頭偷瞄著一旁的甘子墨,實在猜不出對方已經(jīng)把話說到了哪一步。 她就那么僵著,也不知甘子墨試探出來沒有,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不停地朝對方遞著眼色。 身旁的甘子墨頓時心領(lǐng)神會,沒有繼續(xù)自己剛才的話題,轉(zhuǎn)而面向了薛釵,淡淡問道,“薛釵,你有何事?” “我……”薛釵的痛苦大了去了,她現(xiàn)在就好像被兩人夾在中間,說什么都怕犯錯,守著周念又不敢跟甘子墨對口風(fēng),扭扭捏捏地站在那里,看著更加難受。 “有什么話不妨直言,大師又不是外人,你只管說便是?!备首幽滩蛔×?,硬撐面子彰顯大方,無時無刻不在向周念獻(xiàn)著殷勤。 “哦?!秉c了點頭,薛釵頓時如釋重負(fù),有著甘子墨發(fā)話,出了事也怨不得自己。 黛眉緊皺,薛釵先是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一臉凝重道,“師傅,弟子無能,小焉姑娘她……她跑了!” “哈?”此話一出,甘子墨差點從地上蹦起來,干枯的手掌突然緊握,臉上更是怒不可遏! “跑了?怎么可能!”他扯著嗓子喊,沒人比他調(diào)門兒高。 薛釵凝重道,“師傅,我和戈師妹已經(jīng)仔細(xì)尋找過了,整個神兵營,根本沒發(fā)現(xiàn)小焉姑娘的蹤跡?!?/br> “真的?” “弟子不敢撒謊。” “嘶……好,好啊,好一個畏罪潛逃!”爆喝一聲,甘子墨臉上都冒了青筋了,右腳突然猛跺了一下地面,只聽“咚”地一聲響,立刻踏碎了地上的一塊青磚! “畏罪潛逃?” 這個詞一出,周念瞬間恍然大悟,所有的謎題全然解開,心中更是竊喜! “原來如此,原來竟是這樣!我說這老小子今晚怎么如此怪異,合著劍冢被毀,他是懷疑上我,故意試探我來了,哼,好,好啊,跑得好,跑得秒,跑得呱呱叫,你跑了,這畏罪潛逃的罪名,可就扣瓷實了!” 心中慶幸,周念自然不會表現(xiàn)在臉上,畢竟做戲要做足,現(xiàn)在正是飆演技的時刻! 神情微變,周念邁步走向了甘子墨,故作疑惑道,“甘掌門,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我聽著都有點迷糊了,畏罪潛逃是什么意思?還有你剛才說的劍冢,劍冢又怎么樣了?” 一連串的問題來襲,甘子墨捏呆站了有十幾秒鐘,終于回過神來。 小焉逃跑,那毀壞劍冢的元兇她算是徹底坐實了,既然找出了兇手,那甘子墨對待周念的態(tài)度,自然要恢復(fù)到以前的畢恭畢敬! 非但要畢恭畢敬,而且還要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更加熱情,因為他心里有虧,誰讓他之前懷疑人家呢? 抱了抱拳,甘子墨忙朝著周念深深彎腰,生怕禮數(shù)不周,說話都是慢聲細(xì)語的,“大師,說來慚愧,目前我們神兵營共發(fā)生了兩件大師,而且這兩件大事大有關(guān)聯(lián),大師請聽我一一道來。” “行,你說?!?/br> “咳咳……” 干咳了一聲,甘子墨認(rèn)真盯了周念一眼,沉默幾秒,略有擔(dān)心道,“大師,這第一件事我要是說出來,您可不要生氣啊。” “行了,快說吧,我承受得住。”劍冢都被毀了,周念現(xiàn)在還有啥承受不住的? 可甘子墨不知道實情,就怕周念失望,索性把語速壓得很慢,“大師,實在抱歉,其實我們神兵營的劍冢,剛剛……剛剛被人毀了……” “哈?” 這話一出,周念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頭頂差點磕到天花板,落下來時臉上既驚愕又憤怒,做戲的派頭大了去了,“你……你說什么!劍冢被毀?你們……” 氣急敗壞,頓足捶胸,死了親爹都不帶這么痛苦難受的,若是單論演技,周念能甩甘子墨十條街外加一條胡同! 一聽這語氣,一看這態(tài)度,甘子墨心中更加篤定,“得兒,他絕對不是兇手!” “你……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一個劍冢都保護(hù)不好,莫非堂堂的神兵營,全是一群酒囊飯袋?”周念不但怒,他還要罵呢,越罵越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徹底讓小焉坐實了兇手的名頭。 其實歸根結(jié)底,小焉和殘魂就是元兇,周念只是萬般無奈下當(dāng)了他們的幫兇,雖然帶有一定的責(zé)任,但他卻很討厭被人懷疑。 這番叫罵,權(quán)當(dāng)是報甘子墨懷疑自己的仇! “啊?” 嘴巴張的老大,甘子墨忽然僵在了那里,整個神兵營除了秦霜華敢罵自己,周念算是有史以來頭一個! 聽著都新鮮! 老臉之上滿是愧疚,甘子墨雖然不敢反駁周念,但還是覺得先辦正事要緊,趕忙上前抱了抱拳,客客氣氣道,“大師,您先消消火,劍冢被毀,我們的確難辭其咎,不過兇手已經(jīng)被我們查到了,就是那個畏罪潛逃的小焉,我說的第二件大事,就是要想法設(shè)法地把她抓回來,交給我們老祖發(fā)落!” “小焉?你指的可是神兵營的首席大弟子?” 甘子墨聽聞臉色驟冷,咬牙切齒道,“以前是,不過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被我們神兵營徹底除名了,自今日起,我們神兵營上下所有弟子,都將與她勢不兩立,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