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
狄亞杰走到那大箱子的背后,從里面輕輕扣動了一個隱蔽地按鈕。 那大箱子便露出了一個很小的暗門,能讓一個柔韌性極好的人,從中鉆出。 狄亞杰常年練武,就可以自由來往。 錢多多和馮物,看了以后醒悟過來,氣憤地指著吳德龍道:“好??!你故意讓這四個魏國女人,在開啟箱子之前,給我們跳舞,其實是掩人耳目,其實一定有人打開了暗門,將那寶物帶走,再把此物塞進去是不是?” 中外商人們同時恍然大悟。 柳川能利用這大箱子,大變活人,甚至在眾人眼皮底下,將狄亞杰變沒了,再變回去,區(qū)區(qū)一個衣服,更是容易做手腳。 “我去,難怪剛才要拉上簾子,熄滅蠟燭,調的那么昏暗!” “還有四個魏國女子,跳那么火辣的舞蹈?!?/br> “這些都是障眼法,其實他們是在拍賣會現(xiàn)場,利用這大箱子動手掉包的!” “該死!明明是變戲法,卻誣陷我大夏沒有信用?” “打死這些jian商!” 許興運也火了,跳到臺上,指著吳德龍大罵道“你還算是魏國將軍?都這么玩花樣,還想騙我大夏兩千萬銀子,損害我大夏聲譽?” 吳德龍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卻依舊嘴硬,大聲道“這只是柳首輔表演的一個把戲!只能說是一種推測,卻沒有真憑實據(jù)!誰能說是我們暗中做手腳,換走了寶物?” 這吳德龍看起來是要負隅頑抗到最后了。 許興運正在生氣,柳川卻淡淡道“其實,這大箱子的作用還很多。時間緊張,也未必會將寶物運走。只需要將寶物藏在其中,讓人看不到,一樣可以起到作用。這大約是幾個女子做的,是不是?” 面對柳川的目光,幾個魏國舞姬,有些膽怯地低下頭。 吳德龍聽得臉色一變,喝道“柳首輔,你有證據(jù),就拿出來,沒有證據(jù),那么一切都是臆斷推測!” 聽到這吳德龍的叫囂,柳川依舊古井無波,淡淡道“證據(jù)么?本首輔剛才讓人盯著你們,沒發(fā)現(xiàn)你們有時間靠近這箱子。寶物應該還在這箱子中。只要肯找,總是能找到的!” 他看向吳德龍,淡淡道“如果此物在箱子中找到,就絕不是品寶樓所為。而是你魏國之人做的!是也不是?” 吳德龍臉色頓時變得如同豬肝一般,憋得通紅。 特穆爾托臉色如死灰一般,悄悄后退。 這柳川說得,恰好戳中了他們的軟肋要害。 聽到柳川的話,錢多多和馮物如聞,頓時忍不住撲了上來,帶著品寶樓的人,就要拆了那珠光寶氣的箱子。 吳德龍臉色大變,護住了箱子,厲聲道“住手!此物是我魏國的寶物,誰敢毀壞?” 柳川淡淡道“別忘了,我大夏可沒有買櫝還珠的習慣,既然此物與寶物一起拍賣,又勒令我品寶樓賠償兩千萬,此物理所當然應該由品寶樓處置!” 吳德龍頓時呆在原地。 許興運摩拳擦掌,哈哈大笑“各位且住。我錦衣衛(wèi)中,多得是這種擅長機關之高手,只要調來幾個機關高手,不出一個時辰,就能研究個徹底!我看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還怎么編造謊言,污蔑我大夏?!” 他惡狠狠瞪了吳德龍和特穆爾托一眼。 吳德龍面色又變。 事情已經(jīng)敗露,就算負隅頑抗,只怕一個時辰之后,大夏的軍營將士也能弄清楚這箱子的構造。 其實,這就是一個障眼法,一旦說穿了,其實毫無玄機。 柳川靠到吳德龍,淡淡道“吳將軍,看在兩國邦交的份上,本首輔寬大為懷,可以破例放過你一次。但要看你的態(tài)度?!?/br> “什么態(tài)度?”吳德龍低聲問道 “你要將此事,推到特穆爾托身上,說是他干的壞事。同時,你要拿出兩千萬兩賠償,交給我大夏!”柳川義正辭嚴道“這是你們罪有應得的?!?/br> 吳德龍冷汗滴落下來。 要讓他認輸,他可是極為不甘心的。因為這代表魏國,在大夏的國土上,向大夏低頭認錯。 但他要是不低頭認錯呢? 結果會更糟! 這么多國家的商隊面前,如果被柳川當眾拆穿了把戲,證明是他和特穆爾托聯(lián)合坐莊,故意坑害大夏品寶樓,這悠悠之口,就讓魏國頓時變成大笑柄。 堂堂魏國的將軍,居然以變戲法的手段,坑害人家合作商,以后傳出去,誰還敢找魏國人合作? 商界,一旦失去了信用,就再也沒人與你做生意! 這后果,比賠償兩千萬銀子更嚴重! “嗯?!眳堑慢埬樕侠浜怪绷鳎戳艘谎厶啬聽柾?。 剛剛與特穆爾托結盟,就要坑害草原突厥國盟友? 這事,有點不地道啊。 柳川淡淡道“我聽說,你魏國也有意貿(mào)易,準備售賣魏國的一些東西來大發(fā)橫財。如果此事傳出去,各國會怎么看魏國?又有誰肯去魏國做生意?” 吳德龍痛苦地閉上眼。 這不是他之前威脅大夏的話么? 真是現(xiàn)世報來的快。 兩害相權取其輕。 反正工業(yè)基地草原突厥國人的名聲,已經(jīng)臭大街了,就算再臭一點,也不過是臭上加臭。 而魏國的名聲,重要啊。 他板起臉,咳嗽一聲,做出一副驚詫萬分的樣子,大聲道“這是怎么回事?我完全不知道啊?我與這個特穆爾托更是非親非故,根本不認識他!” “……”特穆爾托直接腦袋炸了。 “你,你胡說什么?我怎么與這件事有關?”特穆爾托大怒! 吳德龍橫下一條心,死道友不死貧道,冷哼一聲“你跳出來加價到兩百萬,肯定早已存著碰瓷求賠償?shù)男乃?!對不對?這些女子是你買通了,給我掉包了是不是?” “你……你……你……”特穆爾托指著吳德龍,氣得發(fā)抖說不出話來。 大軍師宗正卿,讓自己與此人聯(lián)手,一起坑害大夏的信用,誰知人家轉手就把自己賣了啊??雌饋?,這遠方親戚,真的靠不住啊。 突然———— “哇~~” “快看?。 ?/br> 人群猛地一片歡呼! 原來,在那鑲滿了寶石的大箱子中,找到了一個機關,只要按下去,就會出現(xiàn)一個小格子,那價值不菲的羊絨皇宮衣服,正在其中。 這下,所有人15全明白了這魏國和草原突厥國人的套路。 他們肯定是派了女子,在歌舞中偷偷帶著羊毛衣服,因為艷光四射,讓人不好意思看的太仔細。在打開盒子的一刻,她們偷梁換柱,貍貓換長公主,將真正的寶物藏在了暗格之中,將贗品放在箱子中,并裝模作樣拿了出來。 一旦此物丟失,將來這箱子再拿回去,魏國人自然還會把東西掏出來。 這么一來,他們名利雙收,還坑了大夏一把,可謂機關算盡。 林無敵對魏國人和草原突厥國人的陰險,十分鄙視,不過轉念一想“這故事要是傳回林氏王朝,我朝林清蘭女帝肯定喜歡聽?!?/br> 這下,品寶樓的眾人怒了! “我們以朋友對待你們,你們卻這么下作?” “什么使者,真是jian詐小人!” 特穆爾托還想抗議,柳川卻也板起臉,冷冷道“特穆爾托,你前天剛剛因為尋釁滋事,被我工業(yè)基地重罰,還因為念在初犯放了你一馬。這次可不能放過你了!來人啊!” 狄亞杰帶著軍營將士同時喝道“在!” 柳川淡淡道“將特穆爾托和可汗商隊,驅逐出工業(yè)基地,勒令他們五天之內,必須離開大夏境內,否則以jian細論處!” 狄亞杰猛然點頭,一把拎起了特穆爾托,喝道“領隊,走吧!” 大夏民眾和商人們,齊刷刷山呼海嘯怒罵道“滾!” “草原突厥國人滾出去!” “狼子野心,離開我大夏!” 特穆爾托百口莫辯,氣得要炸啊。 特別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吳德龍居然也翻臉不認賬,嚷嚷著要向草原突厥國人提出賠償,好像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憐的草原突厥國人,被魏國人賣了,什么都沒得到?!?/br> 特穆爾托被許興運推推搡搡,打了出去。 來自可汗的草原突厥國人商隊,也受到了牽連,被紛紛趕出了工業(yè)基地。 他們的牛羊,大夏人倒是沒有克扣,按照柳川的意思,給予正常的市價,但不許再逗留了。這些人也只好匆匆將銀錢換成鐵器、布匹和鹽,灰頭土臉,離開了工業(yè)基地向北部邊界前進。 特穆爾托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作死,被驅逐出境。 特穆爾托心中恨意未消,偷偷打開了第三個錦囊妙計。 “軍師說過,只要情況緊急,就打開這最后一個,必然可以讓大夏損失慘重!” 特穆爾托從最后一個錦囊中抽出了宗正卿留下的紙條 “你能看到這張紙條,說明前面兩次計策,都已經(jīng)失敗。你應該被大夏人驅逐出境,甚至連大汗交代的東西都沒買全。但不要絕望,事情還有挽回余地。你只要去北部邊境一座名為“猛虎山”的地方,自然有人與你碰頭,告訴你怎么做?!?/br> 特穆爾托看到這條信息,喜不自勝。 “不愧是大軍師,果然智謀無雙,算無遺策。連前兩條計策都被柳川識破,我等灰頭土臉被打出去,都算到了,厲害啊!” 特穆爾托狠狠崇拜了一下宗正卿,卻總覺得哪里不對? “咦?貌似軍師要真是算無遺策,應該不至于連續(xù)讓我失敗兩次,用到這最后一條?哈哈。想多了?!?/br> 特穆爾托狠狠搖頭,將頭腦中的念頭甩出去,帶著商隊,向北方邊境前進。 滿心歡喜的特穆爾托,并不知道,此時他崇敬的大軍師宗正卿,卻正在草原突厥國的一座山丘上,向中原眺望。 “大軍師,你給商隊的三條錦囊妙計,應該發(fā)揮作用了吧”在他身邊,草原突厥國的梟雄可汗,桀桀一笑“大夏應該名聲受損,利益大受影響才是?!?/br> “應該是?!弊谡涞皖^淡淡笑道,但在可汗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神中露出一絲陰狠毒辣。 “特穆爾托應該快回來了。話說我們缺鐵器、鹽和布匹,已經(jīng)到了難以為繼的地步。”可汗頗為滄桑道。 他今年已經(jīng)快50歲,常年的征戰(zhàn)已經(jīng)拖垮了他的身體,這頭草原上的狼王,已經(jīng)不像年輕時那么野心勃勃。他想的更多的,是保住自己的位置,保全自己的族人,讓族人的生活能好過一點,讓自己的榮耀能持續(xù)久一點。 僅此而已。 這就是英雄遲暮。 但宗正卿的眼神,卻依舊兇殘。 狼已經(jīng)老了,但狽卻還年輕! 宗正卿看向大夏的遠方“特穆爾托能平安順利歸來嗎?”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多的微笑。 大夏北部哨所,灰色土墻上,沾滿了干涸的褐色血跡,那是大夏守衛(wèi)將士與來犯的草原突厥國騎士的鮮血。 如今,夜色漸漸降臨。 駐扎在這里已經(jīng)熄燈睡下。主堡卻燈火通明。 一群青年中下層軍官,正在熱血沸騰地聽著一個神秘之人的宣講。 這神秘之人,穿著一身長袍,顯得十分陰沉,但他經(jīng)常往來安塞堡,讓這里的將士都成為了他的信徒,對他言聽計從,毫不阻攔。 甚至,就連這些青年軍官,都漸漸被他說服,成為了他的信徒。 “想我大夏,鼎盛時期,富有四海,無人敢于不服?!?/br> “如今呢?” “女帝暗弱,大夏國事日頹,如果我們再不振奮,大夏就完了!” “對!”大夏軍營邊將們熱血沸騰。 他們都是在與草原突厥國人對抗的第一線,刀口上舔血的大夏漢子,心思單純,愛國之心最濃,遠勝過歌舞升平、積貧積弱的內地男人。 這就是大夏邊軍! 那人看著熱血沸騰地邊軍青年軍官,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你們都是大夏的脊梁。沒有你們在邊境浴血奮戰(zhàn),草原突厥國人早已攻破了大夏邊境線,將戰(zhàn)火燒到了京城。你們的功勞很大?!?/br> “這是我等邊軍,本就該做的!”這些頭腦簡單的熱血憤青軍官們,最享受這種贊美。 “不過……”那神秘之人話鋒一轉“可惜你們的血,還有你們袍澤的血,都要白流了。” “什么?”這些正沉浸在為國殺敵榮耀中的軍官,一個個都愣住了“怎么回事?” “大夏,就要向草原突厥國屈服了。”那神秘之人感慨道“真不知我們之前流血犧牲,到底為誰而戰(zhàn)?” “不可能!”大夏邊軍軍官們憤怒了“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我大夏要向草原突厥國屈服?” 神秘人冷笑道“也就你們這些前線流血流汗的臭家伙們,還被蒙在鼓里。其實,大夏與草原突厥國,早已在暗中媾和。大夏首輔柳川,力主向草原突厥國稱臣納貢,換取可汗答應不再進攻大夏!” “稱臣納貢?”邊軍軍官們出離憤怒了。 大夏,國大民驕,縱然如今國力有所衰弱,也是不屈不撓,絕不肯向草原突厥國屈服! 這是大夏的驕傲,也是大夏任何王朝都有骨氣的地方! 作為大夏國民,這些邊軍雖然清苦,但依舊驕傲。 我們雖然苦一點,窮一點,但我們有志氣有尊嚴! 聽到了這神秘人的話,他們心中的三觀瞬間崩塌,一個個涌上來激憤道“誰說的?有什么證據(jù)?” 神秘人呵呵冷笑“你們還不知道?草原突厥國人的商隊,早已到了工業(yè)基地,且首輔柳川已經(jīng)奏請女帝,允許草原突厥國互市!想想看,如果大夏不是與草原突厥國媾和,怎么可能允許草原突厥國人互市?” 邊軍們都沉默了。 他們知道,大夏在過去的上百年時間,一直關閉互市,不允許草原突厥國人來大夏做生意,不允許大夏物資流入草原突厥國,否則以通敵論處。 如今,草原突厥國人的商隊,卻堂而皇之,進入了工業(yè)基地? 柳川允許? 那神秘人冷冷道“根據(jù)我的可靠消息,這些草原突厥國人進入工業(yè)基地,做生意是幌子,根本是要與柳川密會商談大夏向草原突厥國稱臣納貢的條件。柳川不僅出賣了大夏,且十分慷慨,允許草原突厥國商隊帶走了大批鐵器等違禁貨物,足以證明柳川早已通敵叛國,達成了骯臟的交易。” 大夏向草原突厥國稱臣納貢? 骯臟的交易? “柳川!賣國賊??!”熱血憤青的邊軍軍官們一個個出離憤怒。 “可我們還能做什么?” “連女帝都同意了與草原突厥國媾和,還讓草原突厥國人互市?!?/br> “難道我們那么多袍澤的血,就白流了了么?我們在這里奮戰(zhàn),有什么意義?” “稱臣納貢!” “唉!我真恨不得手刃柳川!” 神秘人突然仿佛想起什么“其實,此事也并非無可挽回,還有那么一絲希望。不過,你們這些愛國軍官要背上責任,擔上一些危險,唉還是算了吧。實在太危險了!” 這是欲擒故縱的套路,對那些憤青軍官們實在太致命了。 一個個憤青軍官們,立即兩眼放光,嗷嗷叫著。 “先生,什么都不用說了,快點說怎么干吧!” “就是!只要為了家國,什么險我們都敢冒!” “粉身碎骨都不怕!” 軍官們情緒激動。 那神秘人冷肅道“我得到了一個確切的消息。草原突厥國人的使節(jié)團和商隊,已經(jīng)與柳川談判結束,正在向草原突厥國返回……” “既然眼下大夏與草原突厥國和談都完成了,稱臣納貢成了定局,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殺掉草原突厥國使節(jié)團!讓草原突厥國人以為大夏毫無談判之意,可汗定然會憤然起兵,攻擊大夏。而大夏也必然被迫自保。雙方一開戰(zhàn),還有什么投降?就算是柳川,也只能坐視你們邊軍繼續(xù)立功,為國殺敵!” 神秘人振臂高喊,激情高昂。 “殺草原突厥國使節(jié)團?好主意!” 邊軍軍官們熱血沸騰了。 “草原突厥國使節(jié)都死光了,還有什么稱臣納貢?” “唯有鐵和血,才能拯救大夏!” “草原突厥國使節(jié)所在何處?” 那神秘人物,冷酷森然“根據(jù)我的情報,他們就在猛虎山!” 邊軍軍官們,彼此交換眼神,眼神變得兇狠而狂熱起來。 為了國家,為了榮耀,為了袍澤的血不會白流,他們要隱瞞上司,干一票大的! …… 特穆爾托卻渾然未察覺任何不對,帶著草原突厥國人隊伍,快速趕到了猛虎山。 他們在工業(yè)基地賣掉了戰(zhàn)馬,換成了貨物,速度提升了很多。 到了猛虎山,已經(jīng)是晚上了。 晚上,特穆爾托一邊讓人安營扎寨,一邊對宗正卿的計策充滿了期盼。 “大軍師第三個錦囊說好,讓我在此,自然有能坑害大夏之人與我相見。如今我都到了,怎么周圍一片荒涼沒人啊?” 特穆爾托暗中嘀咕著。 他當然不會知道,此時在夜色的掩護下,奔馳出一隊大夏鐵騎,人數(shù)約有一千多人,人如龍馬如虎,殺氣騰騰奔向猛虎山。 大夏雖然沒有太多騎兵,但邊軍中戰(zhàn)馬配備率尚可,才有這一千多騎兵。 “千戶,我們要去何處?”一名大夏騎兵百戶不明所以,一邊奔馳一邊詢問。 “有緊急軍情!草原突厥國人入侵我大夏,已經(jīng)潛伏在猛虎山!隨我前去殺敵!”一名千戶厲聲道。 “啊可是主動出擊,斬殺草原突厥國人,需要兵部允許啊?” “閉上你的臭嘴!本官說了就算!”那名千戶厲聲喝道。 “是!” …… 此時,工業(yè)基地。 一座大酒樓上。 柳川正在與錢多多、馮物在感謝宴會上談笑風生。 在柳川的幫助下,品寶樓度過了最嚴重的危機,錢多多和馮物慶幸不已,拉著柳川各種感激涕零。 柳川笑而不語。 錢多多明白柳川的意思,一咬牙低聲道“柳首輔,雖然這品寶樓是長公主的產(chǎn)業(yè),但您救了我們,想必長公主也會感激涕零。四成干股就算我送給您的!還請笑納?!?/br> 這錢多多是長公主的奶哥哥,又是這品寶樓名義上的東家,他說送四成干股給柳川,想必已經(jīng)征求過長公主的意見。 其實,當遠在京城的長公主,聽到品寶樓與魏國人聯(lián)手做生意,卻險些被人坑得血本無歸,甚至連累她這個長公主的時候,也是氣得三尸神暴跳。 此事可不是小事,一旦草原突厥國人鬧起來,嘉靖憤怒之下徹查此事,必然能查出品寶樓背后的東家長公主,居然聯(lián)合外人,崇洋媚外做生意之事,對長公主的打擊會很大。甚至比兩千萬兩銀子賠款還厲害。 后來,事情依靠柳川,完美解決,長公主也陷入了左右為難。 按說柳川替她保全了臉面和利益,她應該割rou感謝,但一想到要將生金蛋的母雞品寶樓,送柳川四成股份,他就rou疼。 還是錢多多言辭懇切道“長公主,您跟柳首輔,無論怎么斗來斗去,但在這私下利益上,卻并非不可一起發(fā)財啊。我品寶樓在工業(yè)基地前途無可限量,如果能借此機會,交好工業(yè)基地貿(mào)易主事人柳首輔,品寶樓在工業(yè)基地生意也好做了很多啊。彼此方便,何必糾結呢?” 長公主聽了,半晌不言語。 倒是管家若有所思,眼睛眨了眨,湊到長公主耳邊說了兩句。 長公主這才和顏悅色,嘆息一聲,揮揮手道“萬哥哥,你是品寶樓的東家,你說了算。你對柳川說,本宮這次領他的情!那四成股份,讓他務必收下?!?/br> 錢多多并不知道,管家這一轉眼,又想到了一個毒計。 他對長公主說“按照我大夏律法,官員不可接受商人賄賂,和干股。長公主何不借此機會,派一個人跟著去,在幕后聽著,要是柳川真的肯接受股份,就抓個現(xiàn)行!” 長公主深以為然,真的派王本勝跟著錢多多去工業(yè)基地。 此時,世子姜宏就在幕后,偷聽柳川與錢多多等人的對話。 錢多多將長公主的話轉述一番,懇切道“還請柳首輔接收四成干股?!?/br> 柳川一臉正氣浩然,擺擺手道“不然!不然!本首輔只是秉公辦事,豈可接收商人干股?這個不行?!?/br> 柳首輔,你這樣很假啊,你不貪那天下還有誰不貪的嗎? 馮物跪倒“柳首輔,此次如若不是您在旁邊周旋,我品寶樓就麻煩大了,還請您務必收下啊?!?/br> 暗中潛伏的世子姜宏暗笑“以柳川的個性,肯定同意,如此一來觸犯了律法,可沒有情面講!就算女帝護著,也難逃法網(wǎng)?!?/br> 下一秒,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柳川豁然站起,義正辭嚴道“本首輔說了,什么好處啊,賄賂啊,本首輔一概不收!今天感謝酒也吃了,話也說了,大家言盡于此吧。” 他轉頭就走。 世子姜宏暗中一口老血吐出。 怎么回事?柳川不吃賄賂? 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錢多多和馮物一臉懵逼,垂頭喪氣,起身送柳川下樓。 柳川上轎子時,卻意味深長一笑,低聲道“我有個朋友,正好是做古玩生意的,改日讓他聯(lián)系你一下??梢耘c品寶樓合作。本首輔有言在先,只是朋友,只是合作,不接受賄賂,你明白?” 錢多多急忙點頭。 偷偷跟在后面的世子姜宏,真的吐了血。 柳川,算你套路深! 長公主有錢多多做白手套,柳川就有商人朋友做防火墻! 長公主不沾利益,柳川也不沾手。 大家親戚對朋友,都是合作關系,就算世子姜宏調查個底朝天,也查不到柳川身上分毫! 什么?既然只是合作,他憑什么不出錢,占品寶樓四成股份? 人家也出錢啊,出一兩銀子! 商業(yè)合作,你憑什么說三道四? 但鬼都知道,這柳川的商人朋友,占有的利益都會流入柳川的腰包。 世子姜宏眼神絕望,指著柳川的轎子背影跳腳大罵。 “jian臣!jian猾如鬼!” 柳川拉上簾子,轎子外的狄亞杰不解問道“柳首輔,您何為不接受品寶樓的股份?” 狄亞杰也聽說了柳川在感謝宴上,斷然拒絕股份感謝的事跡,對柳川的崇拜又上了一層樓。 柳川一臉浩然正氣“君子以淡薄明志,寧靜致遠,豈可利欲熏心?咳咳,那些黃白阿堵之物,真是沒得玷污了本首輔的眼睛。” …… 柳川回到了柳府,叫來了幾個工業(yè)基地的官員,又交代了一下貿(mào)易儀式的事情。 “終于要舉行貿(mào)易儀式了?”許興運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這份歷史性大功勞,也終于要落在他的頭上了,期待已久。 “還需要做什么?”姜黃世子也激動不已。作為一個渴望干事情的年輕人,能親歷歷史,目睹工業(yè)基地貿(mào)易盛況,并做點事情,他榮幸之至。 “嗯,還要做很多事?!绷掳?,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最重要的,莫過于向各個王朝發(fā)出正式邀請,讓他們參加此次大典?!?/br> 眾人連忙應是,不敢怠慢。 柳川淡淡道“女帝那里,我去說,女帝出席的可能很大。” “女帝也來?”一句話,整個工業(yè)基地都沸騰起來。 女帝要來,這可是比什么話都激勵人。 這些官員辛辛苦苦半年多,不就想給女帝留個好印象,將來前程似錦么? “還有第三件事,就是邀請國內的商人?!绷聪蜞l(xiāng)紳集團,還有暗中跟著自己的張進等人“這些事情交給你們吧。以各自商會的名義,邀請各地商人都來此地,共襄盛舉,應該難度不大吧?” 鄉(xiāng)紳集團,早已在工業(yè)基地貿(mào)易中,嘗到了甜頭,賺得盆滿缽滿,樂得合不攏嘴,對貿(mào)易更加期待,聞言將胸脯拍得山響,一個個叫著道。 “柳首輔放心!” “此事,穩(wěn)得很!” “一切包在我們身上。” …… 眾人退下去后,柳川正想休息,門人報告林無敵求見。 林無敵來到大夏這么久,這是第一次單獨與柳川會見。 沒辦法,柳川太忙了,只有深夜才有時間騰出手來。 他一進來,就向柳川深深一鞠躬。 柳川詫異。 林無敵感激涕零“柳首輔,感謝您同意讓我參與工業(yè)基地建設,這毫無疑問,將給我的故鄉(xiāng)林氏王朝,還有我本人,帶來巨大的聲譽。我對您的提攜之恩,十分感激!” 然后,林無敵單腿給柳川跪下了。 柳川嚇了一跳,這是要向我求婚么? 不過柳川想多了,只聽林無敵誠懇道“柳首輔,這是我代表我朝女帝,林清蘭,向您獻上的最高敬意。她對您很好奇。” 柳川這才想起,貌似這位林無敵來大夏,是替林清蘭傳口信的。 一想到另一個女皇帝,林清蘭,居然此時也是迷妹一枚,還對自己很好奇,柳川瞬間就成就感滿滿,哎,可惜大夏的這些官員,一個個都是學渣,完全不重視。 柳川淡淡道“說吧,你林氏王朝的女帝有什么要找我解決的?” 林無敵一臉虔誠地坐在柳川對面,如同一位信徒,緊張得等待聆聽教父的教誨“我的祖國,林氏王朝,眼下正籠罩在內亂的陰影下,我朝女帝林清蘭,日夜憂慮,唯恐政權被軍隊奪走,在知道了您的事跡之后,好奇不已。敢問柳首輔,如果是您,您會以什么手段平穩(wěn)朝中內亂?” 這個問題,是林無敵和林清蘭苦思冥想很久,不得其解的核心! 也是關系林氏王朝前途命運的問題。 柳川聽了問題,笑了。 想不到,我柳川穿越這個時代,除了有機會改變大夏命運,還有決定整個世界命運的機會? 柳川沉思了下,直截了當?shù)馈皬默F(xiàn)在看,很難!” 林無敵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失望之色 雖然柳川說的,與他們的看法十分相似,無論從哪一個方面,此時弱小的林氏王朝女帝,都絕對不是軍隊的對手。但他可是走了很遠的路,歷險無數(shù),才找到世界上心狠手黑的柳川。如果柳川都說沒辦法,那他真不知林清蘭還有什么希望? 難道林氏王朝,注定要被掌握在那群莽漢的手中?而女帝林清蘭,注定要被殺死? 一想到未來林氏王朝的悲慘遭遇,林無敵就不寒而栗,替自己祖國林氏王朝更加擔心起來。 但柳川卻話鋒一轉“但林氏王朝也并非沒救了?!?/br> “真的?!”林無敵激動,“柳首輔,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