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闕 公主轉(zhuǎn)世
沈清都沉默無言,眼底暗了暗,不自在抹過臉,“云深,不是你想的那樣。” 言外之意,他是? 晏琴南倒吸一口氣,重重嘆出去,沉默良久,他怎么這樣糊涂。 * 沈清都出門前交待過風(fēng)蓮,昨晚姑娘喝了酒,早上莫要擾她。 他出去一圈回來了,她房外房里,悄然無人語。 取過藥進(jìn)去,人還睡得香甜。 放輕動作落坐床沿,小心來撥她肩頭的衣服,忽而記起那天她那句“爹爹,你的手好涼”,昨晚臉燙又抓著他的手貼面。 于是收回手,伸進(jìn)被子里,溫?zé)犭硽琛?/br> 默坐間,他注視著酣眠的沈云深,靜靜地看,淡淡的額發(fā)、彎彎的眉黛、白嫩的臉頰、挺秀的玲瓏鼻頭共紅潤的唇瓣,呼吸淺淺…… 安恬地任他看賞不盡,是無法言表的窩心,他情不自禁要俯身親近,近到吸到她若有如無的淺淡呼吸,近到稍稍低唇就能吻她。 耳畔另一種惱人聲音又來旋繞—— “她才十四歲,春風(fēng)妙齡,少不經(jīng)事。你呢?滄桑歷盡,拿什么配她的稚子天真?” “我們都年輕過,少男少女,情意相當(dāng)。怨嗔歌笑,美妙非常。你忍心讓云深的情意相當(dāng),是不能坦蕩的?” “你就不怕云深以后明白過來,會恨你?” 沈清都薄唇抿動,他怎么能讓云深恨他躲他避他?怎么舍得讓云深后悔時,連退路都沒有?怎么舍得讓云深遭人唾罵luanlun悖德?光想想他就心疼得無法自己。 哀眸低斂,慢慢坐直身體,抽出被子里焐暖的手,輕輕撥開她的衣裳,小心給她肩頭咬傷處抹藥,一枚淡紫色的咬痕,布在白皙的肩頭,顯眼驚心。 忍不住怨自己沒輕沒重,下次一定不會了。 下一次?沈清都輕扯嘴角,沒有下一次。 “云深,過幾天就會徹底好了?!?/br> “你忍一忍?!?/br> “你不能跟著我不見天日?!?/br> “我可以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你就好了……”沈清都把沈云深微亂的頭發(fā),拂了又拂。 心間被澀意塞滿,鼓動著,酸酸地疼,卻只嫌疼得不過癮,不夠難受至極,渴望疼得再烈些。 指尖的小腦袋忽然躲蹭扭動,眉頭爪得緊,鼻間哼哼,“頭好疼……” 沈清都以為她醒了,被驚一下,看她只是哼哼,才放下心。 她哼唧個不停,只好伸手給她按按,手法溫柔,力道正好,很快,沈云深眉頭舒展,人也安靜了,沈清都嘴角亦微揚。 “以后不準(zhǔn)喝酒,除了……千難萬難,我都幫你?!眮G下一句不知誰能聽見的話,起身去煮解酒茶。 沈云深緩緩睜開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澄明清澈。 她早就醒了,都聽到了。 爹爹壓下來的呼吸,和她的交纏著,她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渴望和隱忍。 無法說清聽見她爹爹說“你不能跟著我不見天日”時,她的心情,震驚、意外、喜悅、心疼,又酸又甜,熱淚欲涌…… 總歸,爹爹不是厭惡她,是羈絆太多,不敢要她。 確定下來,那么喜悅自然能輕而易舉壓倒一切其它。 摸摸肩頭,那牙印清晰。 ╮(╯▽╰)╭,爹爹,這是你說咬就咬,你說好就好的么? 話說回來,爹爹的心事可真夠重的,都喜歡了還不敢承認(rèn)不敢應(yīng)她,生生忍著,為難自己,讓她難受。 沈云深趴在床沿,無力地垂頭,再仰起無語望天。難道爹爹是個嬌羞又端莊的公主轉(zhuǎn)世么? 唉,自己中意的爹爹,跪著也要追到手。 努力想想辦法吧,現(xiàn)在這樣自己應(yīng)該開心才對,應(yīng)該備受鼓舞才對,應(yīng)該立志一鼓作氣拿下爹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