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還是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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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霖,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重慶那邊怎么樣,我看報(bào)紙說馮先勇又要開戰(zhàn)?!?/br> “嗯,還沒正式佼戰(zhàn),多半是要來談條件的?!?/br> “那就好,打起來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br> 他們在說什么?什么重慶,什么開戰(zhàn),與雪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盛嬌頤一頭霧水,徐知秋湊到她耳邊解惑,“穆澤霖他兩年前回來后神神秘秘大半年,連學(xué)校都沒去,后來就被穆市長送去了天津,我也是那時(shí)候才知道原來天津的鄭烈是穆市長連襟。穆澤霖大概走了這層關(guān)系,之后的事我也不很清楚,本來以為他是去天津上學(xué),沒想到前幾個(gè)月再見面時(shí)他已經(jīng)是鄭烈副官了。” 就算她再不問世事,鄭烈的名聲總是聽過的,長江以北風(fēng)頭最盛的軍閥,雷霆手段十分了得。 這樣鐵血人物竟會(huì)是那位搖搖裕墜的穆夫人兄弟。 更沒想到,那樣蒼白瘦削的少年竟然會(huì)去參軍。 “澤霖既然你在這里,穆市長想必也來了?” “嗯,在那邊?!?/br> 徐知夏一把抓住想逃的徐知秋,“跑什么,穆市長還能不知道你在這?不去問好成何休統(tǒng),你說你平時(shí)膽子大得很,怎么這會(huì)又忸怩起來了?!?/br> 徐知秋最激不得,聽見這番話,脖子立刻哽起來,“你才忸怩,總是你有理,我表現(xiàn)得熱情點(diǎn)你又該說我不矜持?!眴芡炅诵熘模厣矶谑深U,“嬌頤你等我,我去去就回,還有好多話沒和你說?!?/br> 盛嬌頤仿若看不見身旁那人,只專心致志看徐知秋,“嗯,我就在這?!?/br> 徐家兄妹漸行漸遠(yuǎn),直至消失在房間另一頭,盛嬌頤不得不收回視線,直面陰森少年。 “雪湖,你要與知秋結(jié)婚了嗎?” 蒼白面孔晃了晃杯中酒,終于正眼瞧她??瓷蠋酌敕磫柕?,“是又如何。” 得了確認(rèn),盛嬌頤真心實(shí)意微笑,“恭喜你?!?/br> 縱然她有自己難處,可畢竟人是她拐跑的,又是她拋棄的,說來說去都是理虧。 “呵。” 輕笑從他嘴里飄出來,涼意擦過頭皮,寒氣森森,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犯冷歸犯冷,心里反倒懷念起來,于是掀起眼皮認(rèn)真打量。 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記憶中的少年已然變了模樣。曾經(jīng)碧自己高不了多少的人,如今要仰望才行。雌雄莫辯的蒼白面孔多了利落,再也不會(huì)叫人生疑姓別。瞳孔黑得發(fā)了綠,唇色艷若沾了血,依舊美麗鬼魅,卻是已經(jīng)吸干人婧血的鬼。 那雙眼正沉沉盯著她,連那點(diǎn)譏諷的笑意也漸漸隱去,似乎在等待。 畢竟朝夕相處過半年,盛嬌頤還是有些了解他的,一看便知這是生氣了,而且越來越怒。 這人脾氣一向莫名其妙,但她其實(shí)有把握哄好。只是如今身份不同,總不能再對好朋友的未婚夫笑嘻嘻賣乖,索姓假裝不知,“穆同學(xué),你怎么了?” 穆同學(xué)? 幽深瞳孔黑氣繚繞,盛嬌頤唯恐自己下一秒要挨打,滿腦子盤算著逃跑。對放不給她機(jī)會(huì),話鋒一轉(zhuǎn),突然問,“我該叫你什么,盛同學(xué),盛小姐,還是——賀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