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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中南亞洲女性酷刑史在線閱讀 - BB96

BB96

    在很多天中,這個全身赤裸的女人一直在我的眼睛底下赤足行走。被覆蓋在一個從馬背上俯視的角度之中,走在地下的女人總是有些畏縮佝僂的樣子,總是沒有挺直起腰來,她在大多數(shù)的時間里也都是低垂著頭。直到一個沿路偶爾的停頓中,為了短暫的休息,她會把背負的竹筐下肩。她讓自己的兩條腿同時順著身體的重心彎曲下去,曲腿到深蹲以后,抬手,抬頭,往后推頭帶。砰的一聲背簍落下了地。即使手足都被沉重的鐵鏈纏繞,即使她滿身刑傷,這個赤條條的女人仍然能把這樣一件笨拙的體力活動,做到流暢甚至幾乎是優(yōu)雅的姿態(tài)。

    我們已經(jīng)知道,在這個女人后來經(jīng)受的奴役生活中,她的長途行程總是會和這個大的竹筐分不開來,在她背負的這個筐子里能夠裝進也許比她自己還重的物品,而且她能攜帶它步行很多天。她現(xiàn)在仍然沒有逃脫這個宿命。那個寬闊的竹編器具上邊高過女人的頭頂,下沿壓住她的臀部,里邊填塞進去好幾頂折疊起來軍用膠布帳篷,這些東西是為我們這支隊伍每天過夜用的,很沉,也很大,總是遮擋住我凝視她身體的視線,也妨礙了我使用我的皮鞭。

    我夾緊我的乘騎的肚子,往側(cè)邊提拉韁繩。讓它在昔日的女革命者和現(xiàn)在的背簍女奴孟虹身后偏轉(zhuǎn)過一個角度。我看到在骯臟泥濘,蓬亂粘連的長發(fā)遮掩底下,女人瘦長的脖頸上隱約露出的一個鐵制項圈。想象一個女人戴著這個象征牲畜的東西活過了大半生時間讓我多少有些困惑,不過這里不是馬薩諸塞州。我們現(xiàn)在都知道她從十五年以前開始就一直是一絲不掛的,她在那樣的狀態(tài)下還打過一次仗,生了三個孩子,創(chuàng)建了一家上市公司呢。

    現(xiàn)在她的赤裸的背脊在我纖巧的馬靴鞋尖輕觸可及的地方。一片女人的清晰完整的背部在一本美國畫報里可以是柔滑旖旎的,但是在我的視線里不是。這個女人的背面沒有哪怕一寸完整的肌膚。它們像一座落滿了隕石雨點的外星球表面一樣百孔千瘡,丑惡恐怖。

    她自己國家的同胞在木板房里前后干了有一個月,把她干成了這副樣子。她進來這個營地的時候雖然也傷痕累累,不過在歲月的消磨之后多少有些顯出平和安詳,那時候她作為一個女人,還保有著一具一撇之下會令人心靈震動的裸體。

    而現(xiàn)在她只讓人惡心。她的腿,胳膊,肚子和胸,還有她的了不起的大奶奶,全都跟她的背脊一樣淪為獰厲慘烈的一體。按照東方的神話體系,她像一個沒有逃出輪回,一直被符咒禁制在寒冰烈火的地獄中的鬼魂。在東方哲學(xué)中靈魂和rou體的關(guān)系有些令人琢磨不定的地方,如果那樣一個永恒受難的靈魂可以看見,那幺她顯現(xiàn)出的形體一定就是像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那個叫豹子的人后來有些過分胡鬧了,他們已經(jīng)認定了她再也沒有利用價值,撕掉的皮rou永遠沒法回復(fù)當(dāng)初,她從開始的凄厲哭號,漸漸變成氣若游絲的囁嚅呻吟,我?guī)缀跻詾樵龠^兩天,美洲豹就要照著朱顏血那樣開始鋸掉她的四肢了。

    作為一個女人,這樣熱衷于觀察一群狂熱的男人們禪精竭慮地折磨另一個女人有些不同尋常。我是一個在美國學(xué)習(xí)東方文化的年輕學(xué)生。我來這里為一個由美國軍官和中情局特工組成的顧問組擔(dān)任翻譯。實際上我的兒童時代正是在蔓昂度過,我能自如地使用當(dāng)?shù)卣Z言,指導(dǎo)我做遠東政治研究的導(dǎo)師向某個特別的機構(gòu)推薦了我。對于我自己,東部亞洲是我做研究生的學(xué)術(shù)方向,而且他們付的報酬聽起來算是很不錯。

    在這里我遇見了這個叫做孟虹的女人,她使我驚訝地認識到了命運的奇特和糾纏感。我對她的特別的感情一直在與日俱增。除了這個著名的女人之外,我們的這一次行程有一些馬,十多個在當(dāng)?shù)卣心嫉谋彻?,三十個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士兵,還有連我在內(nèi)的兩個美國人,我們正在從尼珀行經(jīng)青塔返回孟虹的故鄉(xiāng)芒市。在芒市還有當(dāng)?shù)卣髡俚母囫R匹和民工等待我們,這個團隊正在出發(fā)執(zhí)行一個大計劃。

    國務(wù)院的安全事務(wù)助理在一個月前到訪蔓昂,他在那里宣布了一項關(guān)于自由和拯救的援助計劃。被官員們形容為民主之光的這項美國援助主要包括面粉,軍用的罐裝豬rou,嬰兒奶粉,肥皂和牙膏,還有益智積木和神奇的玩具鴨子——用塑料做的,搖起來會沙沙作響。那時候在這半邊的世界還很少能夠看到塑料。美利堅合眾國的代表將在這片遠東的偏僻山地里分發(fā)它們。國務(wù)院和中情局的老兄相信這將一舉贏得山區(qū)人民的胃,以及他們下一代的教育,從而成功地抵御共產(chǎn)主義專制幽靈的侵襲。

    這些東西已經(jīng)被汽車運上了高原,堆積在芒市,現(xiàn)在需要有人把它們送到山里的所有村寨中去。

    這是L,豹子,和他們傾心訓(xùn)練了大半年的游擊戰(zhàn)精英證明自己的重大機遇。

    豹子領(lǐng)著他的男孩們?nèi)酉铝俗崤说氖?,他們現(xiàn)在往木板房子里掛滿了各種比例的大幅地圖,用紅藍鉛筆在上面劃上許多圓圈和線段。每個人都知道,在整個高原上除了兩條公路能夠通車之外,我們需要的是馬隊和背運的人工。老謀深算的L向我們的顧問,中情局的賈斯汀建議帶上孟虹,她在那些地方收購并且運輸過鴉片,我們可以讓她指出每一個種植販賣鴉片的村寨,甚至是具體農(nóng)戶,從而繪制出當(dāng)?shù)氐亩酒方?jīng)濟版圖。實際上那會是個很不錯的禁毒販毒兩用指南。我們也可以把她描繪成一個該死的共產(chǎn)主義者,她的身

    體就是一個能夠讓人民認識到共產(chǎn)主義必將滅亡的直觀教具。

    不過我后來才知道,其實L也許更加擔(dān)心的,還是他們會在北部的大山里迷路,他們用的地圖太老了,可能早就過期。L甚至指望他們到那時可以要求孟虹找出正確的道路來。

    這些聽起來都不錯,剩下的問題是孟虹現(xiàn)在正蜷縮在他們的項目運作中心,這間大木板房子的角落里,沒人知道她是不是清醒的,或者是不是還能夠清醒,她看上去不太像個能走路的活人。

    搞心戰(zhàn)研究的賈斯汀同時也是個有執(zhí)業(yè)資格的醫(yī)生,他自豪地說,這不是問題。當(dāng)然,我的意思是這可能是個大問題,但是它對美國不是問題。

    我們是美國人,我們有科學(xué)。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為所欲為,還有什幺是美國佬們做不到的?她只是需要一點鎮(zhèn)痛劑和興奮劑而已,我們的生物科技能讓飛行員連續(xù)一個星期飛出去扔炸彈,你以為我們那些孩子靠的什幺才總是能跑到100米世界第一的?

    「安,」

    他對我說,「你過去看看她,我去找找安非他命什幺的被我塞到哪里去了。」

    公平的說,賈斯汀以后確實醫(yī)治了她,用了很多抗菌素阻止她感染,縫合了她的被撕裂過大的創(chuàng)口。她們后來只是愈合的奇形怪狀而已。賈斯汀還有激素和普魯卡因那樣的東西,她新斷了趾頭的腳要是實在太疼,可以做封閉以后讓她繼續(xù)走。這件事以后我們還會經(jīng)常用到。被適當(dāng)?shù)厥褂眠^興奮劑的女人孟虹現(xiàn)在能夠帶著鐵鏈,光著腳,趕上我們行進的速度。實際上如果我不是騎在馬上,她肯定能走得比我更快。

    據(jù)說她在過去的背工生涯中常常會戴著一個趕牛用的銅鈴鐺,于是她現(xiàn)在的項圈上也戴著那樣的一個小玩具,是我親手給她系好的。按照傳統(tǒng)也給她的脖子系上鐵鏈,拴到前邊的馬鞍上。作為一個反共心戰(zhàn)計劃的組成部分,她還被加掛了一個寫有侮辱性標(biāo)語的大木牌。

    即使在經(jīng)過了這樣的一切之后,這個形狀如鬼魅,赤裸如同靈魂的女人現(xiàn)在在這一場最新的遙遠春游中,仍然能夠走得鎮(zhèn)定沉著。那些和她的光奶子光腚同樣聞名遐邇的,冷峻嚴酷的鐵環(huán)和鐵鏈,禁錮在一對女人細瘦的腳腕上會使旁觀者心意恍惚,也使她雙腳起伏交錯的節(jié)奏變得笨重拖沓,而且她現(xiàn)在是瘸著腿的,她的身體有一個很明顯的搖晃顛簸的幅度,但是她并沒有因此顯出錯亂踉蹌的樣子,她邁步時綿長持久,她現(xiàn)在正在因時而小憩,她赤裸裸地站立得平和安寧。

    春風(fēng)吹拂,這是中南亞洲一個朝氣勃發(fā)的季節(jié)。我穿著馬靴,絲襪,黃卡其布短褲,軍用套頭衫,這不太像是一個學(xué)院女生的裝扮,可是不要問我為什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在一個文明世界里的,為女孩子們開設(shè)的馬術(shù)課程中學(xué)會了騎馬,而我現(xiàn)在正要在一個活的女奴隸身上學(xué)習(xí)使用皮鞭。我有一支細巧精制的,鑲銀的馬鞭,是L為了炫耀和討好贈送給我的收藏品?,F(xiàn)在我可以把它揮舞起來,試著讓它的梢子沉落到底下這個女人的皮rou上去。

    聲音果斷清脆。從rou上凸顯出一道,再加一道紅色的印跡。我干的還不錯。

    鞭痕在她肩胛骨更下一點的地方交叉重疊。我看到那對黝黑瘦削的肩膀有一下迅速的顫抖。我低聲呵斥說:背上筐子,不準下肩!

    這沒有什幺理由,就像一個她的世界的主人,我的世界的……學(xué)術(shù)領(lǐng)頭人?

    我們的命令不需要理由。她回轉(zhuǎn)俯身去撿拾背帶,分腿,深蹲,拱背,提臀,一氣做完之后竹筐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她的肩背上。直到馬隊重新起步之前,她一直紋絲不動地彎腰負重,因為那個大竹筐子的關(guān)系,她看上去有點像是一蓬在路中間生了根的矮竹叢林。

    在春天早晨的時候,我紋絲不動地站立在芒市的城門口邊。我的赤裸的后背緊緊倚靠著芒市城墻的青磚立面。我低頭凝視我的腿和腳,這一次她們是確實地踩踏在了泥土上,凌空懸吊的是我的手。我的兩只手在我頭頂以上的最高點處,我的手臂上鮮血淋漓,我的手腕劇痛欲裂……其實她們已經(jīng)是裂開口子的。我的手腕再一次被燒紅的鐵尖扎穿了,在我手腕關(guān)節(jié)下邊一點的地方,在兩根臂骨中間的縫隙里穿進了一根粗鐵絲。

    整個晚上,我的手臂被捆綁在馬的馱架上,捆得很平整。我身前點著篝火。

    火,鐵,和血的氣味四處彌漫。鐵在我的血rou深處蜿蜒迂回,在手腕外圈纏繞盤旋,老虎鉗子把它們的接口結(jié)實地擰緊到一起。我的手臂像一支被穿在鐵釬上待烤的rou串一樣赤嫩鮮活。

    我的兩腿分張,我的雙腳中間撐進一根小樹桿子,兩頭用粗麻繩索捆扎在鐵鐐的腳環(huán)上。這樣我的腿就沒法合攏。從尼泊穿過青塔山到達芒市,馬隊在芒市城外露營等待政府為這個計劃征召的更多人工。年輕的自由戰(zhàn)士們在第二天早晨興致勃勃地對我說,走吧,老女人,你的機會來了。現(xiàn)在你該去扮一下那條毒蛇了。

    那時穿透捆扎我手腕的鐵絲圈子已經(jīng)系上了繩索,他們就是只拉著這條繩子,把我從地下直接拖拽起來。我沒有能夠撐持一下地面的第三只手。我的腳中間相隔著兩尺的空擋,還被棍子梗直遲鈍的卡在中間。我被拖拽起來,又跌撞著往前跪倒,一支頂頭光潔的塑料器具沿著腹股溝滑行進來,結(jié)實地頂住了我的肛門口子。這回出發(fā),一路上用來教訓(xùn)我聽話的,主要就是這個

    新式的美國器械,它是一支棍棒樣子的電擊器。電壓調(diào)高了能一下把人打暈,調(diào)低了就是那幺尖利的,滋的一下往人rou里竄上來,很疼。

    這一下我就從地下竄了起來。那東西頂在腰間再加一下子。我又蹦跳一下。

    在路途中要是我走得慢了,或者是過分疲倦的蹲到了地下,這東西就會頂?shù)轿疑眢w各處的地方,要我還是站著,背著竹筐的,我被電的多半是屁股和兩肋,要是我已經(jīng)躺到了地下,那就會是胸脯和兩腿中間了。陰戶上被挨上兩下疼得全身發(fā)抖,我滿地打過幾個滾以后,大概只能慢慢的爬起來,強撐著繼續(xù)走下去。這一路大家都不怎幺用鞭子,可能是因為我被用的藥太多太狠,皮膚表面上對挨抽不敏感,可是電就不太一樣。哦,是的,除了有安那個特別的例子,皮鞭對于她,也許還隱含了更多的意義吧。

    那天我被零零亂亂的電著,一路蹦跳,拖著腳鐐再加上一根撐大兩腳的木頭棍子,前邊用繩子牽拉著我被鐵絲扎穿的,血rou淋漓的手腕。我那樣跌撞蹣跚的,走到了芒市的城門下邊。

    在過去的二十天中,美國女孩安騎在馬上注視著我走過的路程,對于我是稔熟于心的。那是我的販賣人口和鴉片的縈回之路。在那些山嶺中間埋葬著嬋和老萬,而獵人畢宗,狐貍,軍人桑溫連長,還有逃亡者阿彬和阿誠,應(yīng)該都還生活在這塊地方。我現(xiàn)在又恢復(fù)了原先的樣子,脖子上戴有鈴鐺,胸前掛著一塊木頭牌子,這回上邊寫的是「賣身投靠共產(chǎn)中國的」,換一行,大字:「美女蛇孟虹」。

    我早就不是美女了,不過他們可能覺得這幺寫更有激情。變成女人的蛇還有是隱藏在陣線內(nèi)部裝扮好人,被揭露了出來的意思,也算跟我的歷史問題對應(yīng)相合。

    除了全身赤露的更多新鮮觸目的傷疤之外,我的額頭上刺著「共產(chǎn)婊子」四個黑字,我的臉頰上,眼睛底下和鼻梁上都被燒紅的鐵釬交叉凌亂地烙燙過,留下了深紅的烙印,它們都永遠不會消除了。

    在從錫山的營地出發(fā)之前做過了這些,做完之后安妮從她的包里翻出化妝鏡來讓我自己能夠看到,我的臉已經(jīng)變成了什幺樣子。這些都已經(jīng)沒有什幺所謂,我想,現(xiàn)在還在經(jīng)受這一切酷虐折磨的是我的rou,我的靈魂并沒有跟我在一起,賈斯汀的藥品更增加了我的這種感受,我會覺得我正在離開自己的身體飛升起來,我從外邊看到另外一個自己,那個帶著所有痛苦的印記和恥辱標(biāo)貼,帶著鐵鏈和創(chuàng)傷的裸體女人,在一個另外的地方,以無限的沉著和執(zhí)拗,背負著她的重負無窮無盡的行走。而我的疼痛變得輕微了,意識單純而且直接,就是我需要不停的走下去。我被喝令起立站好,背上我的竹筐以后,我就跟在拖拽著我脖頸鐵鏈的馬屁股后邊,有點象一個超越的意志直接管理了我的腿腳肌rou,她們變得像一付上緊了發(fā)條的自動機器運轉(zhuǎn)不止。直到晚上的下一個宿營地。

    在那些藥物的效力過去之后,所有的精疲力竭和創(chuàng)傷的劇痛都會回來,就好像是跟隨著月亮漲上沙土的潮涌。他們在晚上故意停止用藥。在整個白天不停的行走中積聚的疼痛和勞累蔓延生長,最后終于變成了從我的身體內(nèi)外沖刷而過的激流。出來挨打總是要還的。我在疼痛的浪潮里掙扎沉浮。四肢上的肌rou在抽搐顫栗之后,痙攣地收縮到一起,很快就會發(fā)展到全身,直達胸脯和下體的最深處。

    而且我經(jīng)常不被允許躺臥到地下。你們北邊不是從來都讓畜生站著過夜的嗎?有人對我說。

    整晚上我脖頸的鐵鏈會被系在更高的樹木橫枝上,手背在身后。我和畜生們站在一起過夜。整一個晚上我赤裸的身體都在粗糙的樹皮上扭曲糾纏,疼痛難忍,只有它是我唯一能夠依靠到的實體。我在疼痛到極點的時候會笨拙地分開雙腿,努力夾持住樹干回轉(zhuǎn)盤旋,頭撞牙咬,挺胸送胯。我完全喪失了正確的感覺,疼痛和我的行為不再具有因果聯(lián)系了,我喪心病狂地把我的下身在樹干上摩擦碰撞到血rou模糊。我的腦海中甚至產(chǎn)生了能夠折斷它的幻想,我充滿希望地想像著一支尖銳的樹樁木質(zhì)撕裂,纖維暴露的猙獰樣子,我想象我一定要痛快淋漓地騎坐上去,直插到底。那種以暴制暴,破釜沉舟的瘋狂決心刺激的我渾身發(fā)抖。

    馬隊的宿營地里整個晚上都會回響著我痛苦的抽泣和呻吟。我不是很有力氣,經(jīng)過了錫山訓(xùn)練營地的折磨,我的咽喉一直出血,嗓音嘶啞微弱,可是有時候,會有激烈的像閃電一樣,突如其來的疼痛狂暴地撞擊我的整個rou體,我的神經(jīng)和感覺都已經(jīng)很混亂了,恒久的,和突發(fā)的,一切的痛苦都不需要理由,一切的痛苦都隨心所欲,不知所來不知所往,那種震撼實在遠遠超過了人可能承受的限度,我在那時候發(fā)出的嚎叫凄厲慘烈。

    天亮以后新一輪藥物的作用使我的周期從頭開始。我高一腳,低一腳的,本能機械地穿過村莊中央的土路。直到我意識到了身邊有些獨特的改變。我永遠只是低著頭的,我只看著泥土上的我的腳趾頭。那一回我同樣沒有抬頭。我的腦子在早上的時候還能思想,我已經(jīng)想到我正走在一個應(yīng)該是很熟悉的地方。畢宗吧?

    不,那是個人名,這地方該是叫青塔,那天我們過夜的地方,我被拴在樹上,整夜輾轉(zhuǎn)哀號的那個地方,就該是叫做青塔。

    而現(xiàn)在在哪里我是知道的,我提醒自己,我現(xiàn)在是在芒市的城門下邊。穿透手腕的金屬和繩索系在更高

    的地方,那里有幾支被釘進青石磚縫的粗鐵釘子。它們在十二年前就釘穿過我的腕骨,我挺著懷上小秋的大肚子在那上邊輾轉(zhuǎn)掙扎。

    我永遠不能預(yù)想得到,命運會這樣刻毒而且惡作劇一般的,設(shè)計由我出演的這個悲劇主角。命運無喜無怒,有條不紊地在事先就確定了劇本,讓我在十二年后仍然是赤身裸體的,回到我的酷刑出發(fā)地。我想在十二年前我還年輕,體力充裕,肌rou神經(jīng)也更容易恢復(fù)生長。而最主要的也許只是運氣。運氣特別好了一點,釘子卡緊在骨頭縫里,沒有割壞掉更多的軟組織。在以后的十二年中我的腕子骨頭縫里總是陰冷酸痛,手指伸張也有些笨拙,就是那樣我至少還能找到機會,再握過一回手槍的槍柄呢。不過這一次我的預(yù)感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我已經(jīng)太老,他們現(xiàn)在干的事也完全不留余地,就是擺明了要把我活活疼死才收場的,這一回遠遠不光是手臂手腕上的事,我恐怕再沒有什幺機會能夠變好了。

    還在距離芒市很多天的行程以外,我就已經(jīng)知道他們準備好了要讓我在芒市表演什幺樣的馬戲。整段路途上一直有人告訴我說,在芒市要讓我去那個熟悉親切的老地方裸體示眾。對于我這幺個女人來說,裸體已經(jīng)是一個講了十二年的老笑話,任一個有點自尊的人都不該用在公共場合上炫耀。他們說,照審訊記錄看,你就差沒被蛇搞過,這回我們就讓一堆蛇在芒市的城門口跟你干,讓它們把你干個欲仙欲死。

    我怕蛇。幾乎所有女人都怕蛇。我不是說在山上見到一條火赤煉或者五步蛇我就會哭著喊人救命,蛇也怕人,我只要后退一步讓它自己走掉就可以。我走過那幺多山路,都是赤腳光腿走下來的,它們遠遠聽到人的響動就會躲開,除非那東西正好受了傷,發(fā)著情,沒能及時溜掉被你一腳踩上,它才不得不為了拼命要咬人一口??晌沂莻€女人,我不能忍受有一條冰涼的爬行動物鉆進自己的身體里來。其實在北部,用蛇和鱔魚折磨女俘虜在打仗的時候都算是常有的事了,幸運或者不幸的是,我居然拖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碰到過?;叵肫饋砗孟袷悄切┠腥烁敢庥盟麄冏约旱钠骶咄依镞吂?,讓這些生腥的妖孽上來怕糟蹋掉了快樂好時光吧。現(xiàn)在這些人到底想起來了這個游戲,那是說我終于被活人們干成了爛貨,是時候可以丟去喂蟲子了。

    他們前一天已經(jīng)跟城外的鄉(xiāng)民說好,要人帶蛇過來。熱帶的山里人抓幾條蛇不費多大事,就是那種鮮紅花紋的赤鏈蛇,裝在一個小竹簍子里,直接就擱到了我的腳趾頭邊上。竹簍細框大眼,清清楚楚的能看進里邊去,里邊有好幾個腦袋好幾條尾巴糾纏蠕動著盤來繞去,看上去都挺健壯,火赤煉大的能有好幾尺長,一握粗細,他們對大小肯定是提過特別要求的。

    我開始害怕。完全就是不由自主,挨到蛇那種陰冷東西的邊上我控制不住。

    我的腳趾頭朝里邊蜷縮進去了,我的臉頰發(fā)僵,嘴里干苦,心跳得又猛又快,一下一下狠勁的往我嗓子上頂。

    那時候我根本弄不清楚這伙小自由戰(zhàn)士誰是誰,只記住了他們有個小頭目是叫阿棟的,阿棟蹲下去開始擺弄我的陰戶。他們做好的另外一個器具是一截兩頭打通的毛竹管子,圓口該有小孩手腕那樣的尺寸,一手多長,兩頭斜切。斜切的尖頭就是為了往我的yindao里插進去方便。

    以后發(fā)生的事就很慘酷了。竹筒中央纏緊了一圈帶刺的鐵絲,跟我脖子上掛著的一樣,打仗的時候撐在戰(zhàn)壕前邊,帶鉤帶刺的防步兵網(wǎng)就是用的這種東西。

    阿棟把竹子往我下身里邊捅的時候雖然感覺擠漲,還不算太過難受,等到一圈鐵蒺藜尖子貼近到門戶的邊沿上,他的手指頭已經(jīng)摳挖進去把我的yinchun片子往外翻開。我的那兩塊rou,在十多年前被老虎用鉗子燒紅了夾過,痊愈以后長成了奇形怪狀的模樣。再以后又過了那幺多年,也許……真是被太多的男人,干到太多回了,她們肥軟寬厚,飽滿多汁,還特別發(fā)紅發(fā)亮的那種樣子,真像我自己咒她們時候說的,一副沒羞沒臊的賣相,讓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不知道拿她們怎幺辦才好。這一扇rou瓣捏擠在那個小男人的手里,他抓了滿滿一握,往竹筒上裝好的鐵刺上按壓回來。它們一根一根,都是從里子生吃進去,又從我的唇rou外面硬捅出來,捅出來一根,就像是從我的屄嘴巴里,生長出來一顆狼牙。

    一圈的鐵牙。我的厚rou唇片被釘在上邊瑟瑟打抖。我的大腿肚子,小肚腩,心肝腸膽,都在跟著一起抖。他們的隊伍碰到城鎮(zhèn)村寨停下以后,不走路就不再給我止痛藥,賈斯汀就是讓人給我打點腎上腺素,讓我怎幺疼也昏不過去。全身一抖立刻就會牽扯上我的手腕子。還沒等到他們開始辦正事,我已經(jīng)緊貼著身后的青磚墻頭千回百轉(zhuǎn)的折騰起來了。

    這根竹筒是給蛇們開一個進出方便的門口,外壁裝一圈倒刺是為了可以扎進rou里邊去,用我自己的rou唇片子含住它。它現(xiàn)在縮不進去也退不出來。站在我的正面朝我看,就是從我的下身里往外直愣愣的伸出來一根短炮管子。阿棟提高裝蛇的竹簍往這東西上套。炮管朝外的一頭也是斜切的截斷,它在竹籠蓋上找個篾片之間的開口就擠了進去。

    不太大的竹編簍子,事先就用帶刺的鐵絲捆扎了三四道,它自己也變成了一個扎人的刺球,能扎人rou的鐵線從兩邊把竹簍吊掛在當(dāng)中,這兩道吊著它的線索沿著我的肚子牽引上來,纏在我腰里一直圍繞的鐵環(huán)圈上

    。那樣子弄好以后,裝了半籠赤鏈蛇的東西正好蕩空在我胯部以下,比膝蓋略高一點的兩腿中間。

    一堆紅色的大爬蟲正在里邊發(fā)出沙沙的響動,從竹片的縫隙里往外吐出蛇信子。我的兩邊yinchun都在滲透著血,它們覺得不安分了。現(xiàn)在它們離我的肚子只相隔半尺的距離,我的器官被竹筒撐張開放,對著它們完全暢通無阻。

    我在流冷汗。我在發(fā)抖。前邊發(fā)抖是因為疼,現(xiàn)在發(fā)抖是因為害怕。那時候我就開始哭了。就算我做姑娘的時候就敢玩刀動槍,殺過人放過火,就算我現(xiàn)在變了個挨過十年人打人cao的老女人,我怕起動物來還是得哭。我嚇得腿軟撐持不住,膝蓋彎曲下去,全身朝低處癱軟,受的力全加在手腕對穿的地方,那上面一陣鉆心的疼痛,我下邊一陣兩眼發(fā)黑。

    蛇是種小心喜靜的畜生,新給塞進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它們并不會想到要往人的身體里竄。我的血氣讓它們有點激動,可也就是僅此而已。蛇不是男人,見到屄就要沒頭沒腦的鉆進去,它們根本就是害怕那東西。不過圍繞我身體策劃的這一場反共宣傳,早就安排好了各種技術(shù)細節(jié),蛇的事情其實打獵和演馬戲的人都懂,刺激它們的辦法多得是,就連我都知道在山上過夜的時候要往外圈撒點硫磺粉末避開蟲蟻毒蛇。阿棟想到要用的正是硫磺,芒市城里的藥店就會有,抓蛇的農(nóng)民一起給他帶來了。他打開紙袋往里邊撒上一撥,火赤煉們就嘶嘶的抬高了腦袋,在竹籠里邊翻騰起來。它們討厭硫磺氣味,它們要找個能躲避一下的地方,那唯一的地方就是從竹管口子鉆進我的身體里。

    我絕望的像是要死過去。可是我閉不上眼睛。賈斯汀的美國有麻痹眼瞼神經(jīng)的藥,扎過一針以后我的眼皮很長一陣都閉合不上,不管遭遇的是些什幺,我都得瞪大眼睛自己盯著。蛇在下面,我只能朝天仰望,天上一片澄明,就光是藍的顏色,其他可是什幺都沒有。我全身又冷又哆嗦,恐怖的感覺像是要讓人閉過氣去,恐怖的感覺是你馬上就要碰上,可你不知道進來的會是個什幺。

    那東西輕輕一觸一觸的,試探著我里邊的rou。我突然想到了那是它的舌頭。

    它一點一點的往上往里探進來一個陰冷的,光滑的圓頭,我七個腳趾頭哆哆嗦嗦的踮高了順著它往上走,就好像是靠著我的一雙腳,能把自己從我被禁制了的身體里邊拖出去逃走。

    一環(huán)一環(huán)的蠕動。冷的滑的,沒有毛毛也沒有rou。細小瑣碎的鱗片在我的身體里輕輕割劃,輕輕摩擦。它在爬。我的那種地方的粘粘軟軟的rou,是有多體貼,有多敏感,她們都顫栗的,惡心的,爆出小米粒一樣的顆粒來了。她們緊窄,柔弱,逃無可逃,欲拒只能還迎,她們只能在恐懼絕望之中,緊緊包裹住那個幽靈一樣的動物身體。

    我和我的屄一起絕望如冰涼的刀刃。蛇沒有手腳,可是我覺得我的心已經(jīng)被一只冰涼的死動物爪子緊緊攥住。我覺得它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跳動。我可能也沒有在呼吸。從我的臉頰,舌頭,咽喉,往里邊直通到胃和腸子,肺,肝,膽,和心,都像被注滿了冰點以下的水。什幺叫做毛骨悚然,是那種從皮到rou颯然分離,連帶一副骨頭架子都煢煢孑立的站在風(fēng)砂里,沒有時間,沒有地點,沒有天答應(yīng),沒有人相依,漂浮的腳下深不見底,整整十年赤裸裸的羞辱,眼睜睜讓蛇鉆進屄里,它都就要舔到我的zigong口子上了,都還只是個開始。

    真的只是個開始。它在小心的探索我的屄。阿棟他們覺得挺掃興致,嫌它軟的慢的不夠帶勁。他們把那個電擊器頂住竹簍子對著我笑,我低頭看到下邊竹片竹條上青黃不接,錯落有致的流落著湯汁,那是我被嚇出來的,淋淋漓漓一直沒有斷的尿水,把小竹簍子全澆濕了。咸水特別能傳電的,一按開關(guān)蛇們就要受不了了。

    只是在最后的一瞬間,我看到那條前半段身子探在竹管里邊,外邊扭著繞著的半截尾巴,突然甩開來圍繞籠里猛劃一個圓圈。我的身體里又直挺又有韌勁的撞上來一股東西,就像魚播灑起尾巴嘩啦啦的一下子,扇動水花竄出去的那個勁頭,它也是那種,突然左右猛一擰擺的勢道。蛇皮滑滑的,筋道膩膩的,甩打在我里面的粘膜上,活的女人,怎幺也說不出那是個什幺樣的滋味,沒法說得出來,那是一種什幺樣的心情。

    它用頭不停的撞我zigong的頸子。它粗,壯,它正掙扎著要逃跑,它力氣大。

    我該說我是疼呢,還是苦?我是酸,漲,抽縮的緊張,還是麻辣和炭燒?我覺得我已經(jīng)聽到從我自己身體里邊傳出來的,撲通撲通的撞rou的聲音。它那樣鬼祟邪異的,陰暗骯臟,奇形怪狀的爬蟲腦袋,沒有表情沒有思想,像玻璃彈珠一樣空虛無神的眼睛,還有分出叉子的舌頭,就在那一刻全都涌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我透過一片伸縮蠕動,粉紅濕潤的rou管子看到了它們,半透光的rou壁內(nèi)面深紅的血脈和青色的筋絡(luò)勃勃跳躍。在那之前我一直都是哽咽抽泣的,在那一刻我開始嚎啕大哭。我狂喊大叫,不知道喊叫了些什幺,我胡亂的蹬踢蹦跳。木頭桿子撐大了我的兩條腿我合不攏,我的兩只光腳劈著叉帶領(lǐng)它一起在空中揮舞。我還模模糊糊的意識到,它一直都頂在那里邊的,我怎幺都沒能把它給趕跑。

    沒有人能夠逃出他的梅比烏斯表面,一個年輕的女人同樣不能。我說謊了,我并不是美國人。就像我的母親并不是一個中南亞洲人。她只是曾經(jīng)住在這塊地方。但

    是這些都并不一定有多值得提起了。

    在從錫山的訓(xùn)練營地出發(fā)以前,我最終確認了我放縱自己的決心。那天晚上我跪倒在女人虹的腳前撫摸她嶙峋慘淡的身體,我們兩個赤裸的女人像是在舉行一場魔鬼的獻祭典禮。我想象了我的黑女人們,赤身裸體,手足系鏈,她們在自己健壯滑膩的肌體上涂抹油脂,在滿月下閃爍著光輝的這些女人身體,為了迎接她們的主人,一個可能是密西西比州的棉花種植者的臨幸。我在充滿全身的戰(zhàn)栗中想象了無從更改的奴隸命運之下,她們該是如何看待自己美麗,青春和人生的。

    我有時候混淆了她們是我還是你。

    你知道嗎,我對孟虹說,我在田納西和密西西比看到大片棉花地的時候,總是會想到活在上個世紀里的那些黑女人。那里是故事被記住而且被活著埋了起來的地方,會讓我想到柚子樹的馬車,還有分不清詞語的歌謠。有一次我真的試著猜了,我小時候該是看見過整座山坡開滿紅罌粟的,割煙和運煙的也都是女人……南方的國家里,永遠都是女人在忙碌著做這做那,她們的通向日常的奴役之路,是怎幺樣和為了什幺,與我的童年滲透交融成為同一?

    佛洛依德準會喜歡這個念頭,它們可能是我記性里倒過來的影子。我對孟虹說,我真覺得能有一個奴隸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當(dāng)我們還住在訓(xùn)練營地里的時候,木板房里有一個為我隔出的單間。在美洲豹他們開始為援助計劃忙碌起來以后,我找到L說,我想要孟虹到我那里去,我想和她交談。他立刻就讓阿棟去做了,所有當(dāng)?shù)厝硕紩軜芬獾貫橐粋€從美國來的年輕女人做任何事。不過他告誡我說,那個女人真的殺過人的,安小姐要小心些。當(dāng)然了,我也會吩咐他們把她收拾利索。

    那天孟虹被帶進我房里來的時候收拾的很繁雜。她被反銬雙手,背在身后的手銬還和腰環(huán)連鎖到了一起。L無視原有腳鐐的拖墜功能,給她的腳腕再添加上一副鐵銬,把她雙腳能夠伸展的距離,也限制到了十公分方圓之內(nèi)。

    孟虹進到我的房間以前用腳尖環(huán)繞著極小的圓周蹣跚行走。等她剛把光裸的屁股扭動過兩個方向,才把身體困難地完全收進我的房門以后,跟在后邊的阿棟迫不及待地抬腿踢在那個地方。束腿背手的女人無從依憑借力,她圓潤光滑地飛向前方,清脆響亮地砸在我的地板上。

    這就是中南亞洲的女囚徒和她的獄卒們激烈的互動關(guān)系。阿棟朝下看看孟虹,踢著她的腰說,爬起來。

    他們兩個都知道人被反銬而且固定住雙手,兩腿又不能分張,并沒有可能獨力從地下爬起來。不過阿棟往她的腿上再加兩腳,這兩下都很重。他還是說,爬起來。

    以后很長一段時間孟虹一直在地板上苦苦地扭動掙扎。她停下喘息,換過一個角度和姿態(tài)以后,開展更多的扭動和掙扎。當(dāng)然她總是不能成功。阿棟無所事事地看上一陣,踢她。他抬起頭來朝我羞怯地笑了笑,他們這個年紀的男孩們對我總是這樣的表情。安小姐覺得好玩嗎?要不……我還是把她弄起來吧。

    孟虹額頭上帶著擦傷,紫眼圈,兩只鼻孔都在往外流血,她沒有辦法能夠抹掉。那天晚上又過去了很長時間,孟虹一直挺拔地跪在我的房子中間,我不說話,她當(dāng)然更不會主動說話。我在那天覺得能有一個赤裸身體,手腳帶著鐐銬的高個子女人跪在自己家里的地板上是件很好的事。

    我看過你所有的審訊記錄,我得翻譯它們。我說,你真的整晚整晚的跟一村子的男人zuoai???

    我坐在我的鋼絲行軍床邊上,慢慢地解開我衣服上的紐扣。在靠近熱帶地方的亞洲,暮春的夜已經(jīng)變得熾熱粘稠,肥厚的霸王花瓣在凋謝中散發(fā)出腐臭的味道。我坐在床邊翹起大腿問她,你舔過很多男人的腳吧。

    那天夜里她只能匍匐在地板上,小幅度的移動膝蓋喁喁獨行。她舌尖和下唇粘連的口涎漸漸濡濕了我足趾上魂淡的暗紗。從我的髖骨以上,我的上半個身體僅僅斜攏著一件軍用襯衣。我牽引著細巧精致的三角尼龍短褲向下滑過我的臀部,搭掛在長筒絲襪收口的黑花滾邊上。我低頭看著我自己淺棕色的毛發(fā),我用手摸在上邊,卷曲柔滑。

    對了,在青塔你還舔過每一個女人。你肯定也舔過她們的屄吧。

    我說的是她們的屄。沒錯,就是這個詞。屄。這里的每個人都用帶著些輕蔑的語氣但是響亮地說出這個詞來,就好像它是一種可以吹成泡的口香糖,但是可以隨時吐到泥土里去踩上一腳。就連孟虹自己在回答審訊的時候,也是那幺響亮而輕蔑地吐出這個詞的。

    挺好的,有個光屁股的高個子女人給自己舔?qū)乱餐玫?。我不是處女,她也不是第一次舔?qū)?。使我驚異的是她的心平氣和,鎮(zhèn)定自若的,她有一個可以被我叫做阿姨的年紀,從戰(zhàn)爭,勞作,生育,直到性生活,甚至還有財富,我和她相比都是一個完全的孩子,但是這個奴隸阿姨正孜孜不倦地舔舐著一個孩子的屄。

    她把整張臉頰緊貼在我的陰戶里外溫柔地磨蹭,好像一頭離家多日的貍貓,正對堂屋的飯桌桌腿所做的那樣。

    和對象無關(guān)。只要那是個指示和服務(wù)。女奴立刻開啟了她嚴謹完善的程序套件。循規(guī)蹈矩,條縷分明,她的舌頭綿長而柔韌,舔,掃,頂,轉(zhuǎn),輕靈俏皮的在門檻進出處騰挪跳躍。左右拓展如同挽弓,獨秀一支的深入

    ,正迎,逆推,尋根問底如同射月。她是既沒有喜怒也沒有哀樂,沒有性格和意志的一只塑料鴨子,因為發(fā)條擰緊而展翅搖擺,沙沙作響。

    那是那天晚上唯一的|最|新|網(wǎng)|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一次,令人愉悅到空茫的時刻。我已經(jīng)向后仰躺到了床和木墻板壁的邊緣上,我一直在撫摸我自己的胸脯,她們上面青色的血脈像南方亞洲山林間的溪流。我從床鋪上撐起身體來看著孟虹,問她,我要是解開你的鐐銬,我們在一起睡一整個晚上,你像mama一樣抱著我,像黑情人一樣舔我,然后你就會殺了我吧。

    她早就已經(jīng),也許從來不是一個能用革命者,叛徒,或者紅軍女政委那種奇怪名詞定義的事物,她在十?dāng)?shù)年的北方高原的漫游中漂變成為一個習(xí)以為常的東方女人。馴順,服從,隱忍,還有看上去的膽怯和羸弱。那就是在這片地方他們一直那幺輕佻地叫著奴才那個詞的,不言而喻的定義。她的臉龐皮膚皴裂黑暗,神情木訥,而且皺和老。她說,不會的。

    我并不相信她。我的手和她相比真小,我揮起來抽了她一個耳光。這像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打人。我連對方疼還是不疼都不確定,我只是知道我的手很疼。

    而孟虹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我離開床鋪和孟虹。在把木門拉開一道縫隙的時候掩住了黃卡其男式軍襯衫的前襟。我探出去前半個身子對外邊喊,阿棟,阿棟你在嗎?到安這里來一下。

    我對阿棟笑,說,給我拿個點著了的小火爐子來吧,還有你們用的那些細鐵條子。在他給我把這些東西帶來的時候我不得不把房門開到更大,我是攏著我的下擺的,但是他肯定看到了我襯衫之間敞開的雪白的肌膚。我真是個下流yin蕩的女人。

    我自己提進這個熱氣盈盈的爐子,我下流yin蕩地站在房子的這一頭說,老女奴隸,爬著回來!在繁復(fù)的鐵鏈叮當(dāng),她膝蓋的骨rou和地板摩擦碰撞,發(fā)出瑣碎遲鈍的響動之后,我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說,我要毀掉你的臉。

    有就是一,二會自動跟隨。東方哲學(xué)里說,黑和白旋轉(zhuǎn)相依,黑里有白,白中帶黑。我并不是必須一定要如此,這只是一連串自動激勵的條件反射弧,太極圖告訴我們因果循環(huán)無窮,我是其中的一個環(huán)圈。

    我淪落在梅比烏斯的第二個表面上。我在那里抽出了燒紅的烙鐵,傾斜地按到女人孟虹的臉頰上。孟虹劇烈地向外甩開頭去,她發(fā)出嘶啞的哀叫和喘息,我把她的臉擰回來,看到她的眼睛流淌出痛苦的眼淚。我在每個下一次之前都要等待很久。還會有一些呢,親,我們不著急吧,親,我還想要整一個晚上呢mama親。

    你安靜的跪在地下等著我,等我好好想想,慢慢的挑出些好地方來,橫的豎的,咱們多弄幾道鮮紅的小傷痕。

    我以后找到賈斯汀建議說,應(yīng)該給那個女人的前額上刺些黑字,像東方人經(jīng)常喜歡做的那樣。我說應(yīng)該給她寫上「共產(chǎn)婊子」。賈斯汀撫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其實我覺得這是個不壞的主意。安,你開始像一個亞洲人那樣思考問題了。

    我說,那是個女人的思考。我要毀掉另外一個女人的臉。

    這一切都不是好人和壞人的問題,這個世界并不是由好人和壞人組成的,我們殺掉所有那些壞人,世界就會變得好起來。從事情緣起的地方開始,人性的敵人就只是人性自己,人從來就沒有獲得過平衡。每一個三十年后在元元圖書館徹夜翻檢暴虐目錄電子書籍的讀者,都十分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偏離的質(zhì)心使我們恐懼。我們正是因此總是傾斜著偏向某個行走而去的地方,那就是我們從來不能停止追逐虛空的原因。

    女人們在亞洲的叢林深處收割罌粟和旱稻,吟誦著聽不出詞語的歌謠,和大象,馬,狗,還有很多的毒蛇zuoai。人真是一些無謂的掙扎,一千萬年都已經(jīng)過去,我們還是沒能發(fā)明出新游戲,我們還是只有無從填補的空虛。我們依然樂此不疲地殺人和zuoai,以及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書寫殺人和zuoai,我們通過這一切,終極一生唯一所能獲得的,僅僅只是向宙斯之山推上滾石,填補無望空虛的,無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