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找一個律師嗎？”

    “不需要。”弗朗西斯科搖頭，一頭柔軟金毛在燈下?lián)u晃，“我沒有殺人?！?/br>
    雷遲不置可否，小劉看了看弗朗西斯科進危機辦時填的基本資料，發(fā)現(xiàn)他漏了一項。

    “你必須填聯(lián)系人?！毙⑻嵝?，“或者我們直接聯(lián)系大使館了。”

    “不用不用不用……”弗朗西斯科一口氣說了十幾個不用，接過小劉遞來的紙筆，沉思片刻后提出要求，“可以幫我把手機和錢包拿過來嗎？我記不住朋友的號碼?！?/br>
    小劉給他拿來了，站在一旁看他寫，片刻后動了動眉毛，吃驚地看向雷遲。

    雷遲：“？”

    小劉無聲地一字字說：謝，子，京。

    上次團建之后，刑偵科的人大都對精神調(diào)劑科這位擁有獅子的厲害哨兵留下了印象。雷遲點點頭，心想這倒容易溝通了。

    弗朗西斯科寫完了謝子京的姓名和電話，看到下面還可以再寫一個，想了想，抬頭問小劉：“可以寫一個領(lǐng)導(dǎo)嗎？是你們特殊人類的領(lǐng)導(dǎo)，中國人是不是都重視這種關(guān)系？”

    小劉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也能看清他微醉時有點沒焦距的藍(lán)眼睛：“……只要是你認(rèn)識的、熟悉的聯(lián)系人都可以寫，其他的不要亂想。”

    弗朗西斯科從錢包中拿出一張名片，用小學(xué)生一般平整認(rèn)真的筆畫，寫下了蔡易的名字和聯(lián)系電話。

    .

    翌日蔡易為了和秦戈的約定而來到危機辦，第一件事便是去刑偵科，說明自己和弗朗西斯科并無任何關(guān)系，請求刑偵科的人把他的名字從吸血鬼的“聯(lián)系人”一欄中劃去，并不要再打電話給他，有事情或者聯(lián)系大使館，或者聯(lián)系負(fù)責(zé)國外特殊人類的部門。

    才剛走出刑偵科的門口，立刻看到謝子京迎面走來，兩人打了個照面。

    謝子京對蔡易的所有印象都不好，尤其在得知蔡易曾關(guān)心過秦戈的伴侶問題之后。此時兩人見面，謝子京一張臉立刻掛上了警惕的敵意：“你來干什么？”

    蔡易瞥他的眼神很不客氣，帶著嘲諷和輕蔑，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擦過他肩膀徑直往電梯走去。

    謝子京是過來接弗朗西斯科的。弗朗西斯科在酒吧里活動的時候全都被監(jiān)控攝像頭拍攝了下來，凌思遠(yuǎn)死亡的時候，他正在人群中隨著音樂高喊孟玉的名字，嫌疑消除。在刑偵科呆了一晚上的弗朗西斯科疲憊不堪，在洗手間里匆忙洗了個臉，出來時便看到謝子京一臉焦急。

    “快去上廁所?！彼f。

    謝子京說著“走走走”，拉著他就往安全通道跑。蔡易搭乘的電梯停在了一樓，兩人氣喘吁吁跑到一樓，謝子京正好看到蔡易的身影消失在側(cè)門。

    他心中一驚：蔡易是往調(diào)劑科去的。

    回到調(diào)劑科時，蔡易正跟秦戈在走廊上談事情。見到謝子京和弗朗西斯科進來，兩人同時中止了談話。謝子京滿腹狐疑，瞇起眼睛看蔡易：“又想來打架？你的蜥蜴還沒被我撓夠？”

    “不是蜥蜴?！辈桃赘笆强颇帻??！?/br>
    謝子京冷笑一聲。在秦戈面前他不好再對蔡易不客氣，便站在了秦戈身邊，等待兩人繼續(xù)談話。

    “那你先過去等我吧?！鼻馗陮Σ桃渍f，“我大概十分鐘后上樓。”

    蔡易客客氣氣地離開了，謝子京奇道：“上樓？做什么？”

    “給他做‘海域’巡弋?！鼻馗杲忉?，“自從蔡明月那件事之后，蔡易的‘海域’就一直不平靜。他是單親家庭，跟蔡明月畢竟是相依為命的母子，他確實需要排解。”

    謝子京極度不愉快：“讓他找別人?！?/br>
    “他打算找盧青來，被我攔下來了?！鼻馗昕粗x子京，“謝子京，這是我的工作?！?/br>
    謝子京緊抿著嘴，轉(zhuǎn)身進了辦公室。秦戈處理完手頭的郵件便離開了，危機辦沒有給他設(shè)置專門的調(diào)劑工作室，秦戈建議蔡易選擇高天月的辦公室。他約蔡易到危機辦以及推薦高天月的辦公室，全都是有私心的。或許這次巡弋之后，調(diào)劑科就能擁有一個完整且完善的調(diào)劑工作室了。

    弗朗西斯科早餐都還沒吃，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