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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你準備對大嬸娘做什么?” “叛逆內jian,誅殺不留!” 狂暴的殺氣彌漫著忠勇侯全身,他一邊大步踏前,一邊捏著拳頭,道:“張陽,你若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本侯爺不得不懷疑你也是內jian。不想死,就跪下!” “不跪又怎樣?” 張陽松開一臉凄楚的苗郁青,但他卻擋在她身前,同樣狂暴的怒火強自壓抑在雙目中。 “二弟,給我殺了這個小雜種,清理門戶!”正國公的聲音雖有兩分痛心,但卻有八分的殺氣,在這一刻,他已經沒有絲毫的父子親情! 張陽更是心神一顫,因他從正國公的吼聲中聽出一些其他的東西,令他禁不住暗自思忖:咦,他為什么對我的恨意那么深?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怨恨! 張陽仍困惑時,忠勇侯的拳頭已呼嘯而至,但心底的那一絲親情讓張陽下意識一閃,選擇退讓。 “??!” 張陽這一讓,卻把苗郁青暴露在忠勇侯的拳頭下,在他想來張敬怎么也不會對發(fā)妻下重手,不料張敬這一拳卻絲毫沒有收斂,反而一拳把苗郁青打飛出去。 苗郁青的慘叫聲猶如一把利刃般刺痛張陽的雙耳,又有如一點火星般點燃他心中那一團烈焰。 “張敬,你這老王八蛋!” 在怒吼聲中,張陽震散忠勇侯的氣勁,并以閃電般的速度叫出幻煙,在苗郁青的頭即將撞上石壁的剎那,險之又險地纏住她的身軀。 張陽忙著救苗郁青,張敬則一聲暴吼跳起來,接著他雙手一揚,本命飛劍憑空突現,就像對付沙場敵人一樣,兇猛地斬下去。 “鐺!” 下一剎那,金鐵交鳴聲震得眾人腦子發(fā)暈。 張陽不僅擋下忠勇侯那斬殺過無數強敵的劍氣,而且還沖上前,一連反砍三劍! “小四,你這不孝子、混帳東西!” 張守禮在罵人的同時,他的飛劍也加入戰(zhàn)團。 張陽一劍震開忠勇侯的劍氣,接著側身一閃,貼著張守禮的劍鋒撞到他面前,隨即劍刃一轉,劍身在張守禮的脖子上拍了一下。 雖然血光沒有出現,但張陽這一下卻嚇呆所有人,畢竟張敬與張守禮可都是俗世有名的大將,就連一般修真者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可兩人聯手,竟然一招就被張陽打敗了! 正國公眼神連連閃爍,沒有喜悅,只有怨恨,他隨即揮手下令道:“拿下小畜生,生死不論!” 正國公這一發(fā)話,張守義與西門雄幾乎同一時間殺上去,十余個張家客卿則朝四方一站,幾把飛劍凌空形成合圍之勢。 張正要殺我?他真的要殺我!修他老母的!張陽也聽到正國公的命令,最后一絲父子之情化為灰燼的同時,他不僅不再視張正為父,而且還生出厭惡的怒火。 “轟!”一聲前所未有的巨響震蕩天地,幻煙的能力在張陽意念的變化下,終于不再保留。 上古法器光芒橫掃,隨即張敬、張守禮、張守義同時飛出去,就連后排的家將也滾倒一大片,而正國公還未站穩(wěn),張陽的劍鋒已斬到他頭頂。 “四郎,不要!”苗郁青是現場唯一沒有搖晃的人影,她急忙驚聲尖叫,深恐張陽犯下弒父大罪。 劍鋒硬生生地停在正國公的頭頂上,劍氣震歪官帽,隨即張陽翻腕收劍,走到苗郁青面前,有意揚聲道:“嬸娘放心,我不殺他們。走,四郎帶你離開這里,看誰敢阻我!” 強者總是擁有特權,如今的張陽目光一掃,沒有人敢與他片刻對視,他腳步經過之處,人潮自動朝左右分開,為曾經的廢物張陽讓出一條燦爛之路。 張守義手中的兵刃微微顫抖,啞著嗓子道:“小四,你若帶她走,張府將會顏面掃地,成為天下人的一大笑柄?!?/br> 張陽直視著張守義,不屑地反問道:“二哥,你整天滿口仁義道德、忠孝節(jié)義,那我問你,虛名與人命哪個重要?你們更在意的是皇帝老兒一人的命,還是天下百姓的命?” “這……”張守義頓時啞口無言,被張陽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看得心虛。 “畜生!大逆不道的小畜生!”正國公扶正官帽,這才指著張陽嘶聲怒吼,七竅生煙。 “老家伙,你說什么?” 張陽再次被狂暴的怒火所占據,青銅古劍倏地空而起,就連苗郁青也壓制不了他此刻的野性。 就在張陽意圖弒父的那一刻,一直沒有出現的鐵若男終于破空而來,急聲道:“四郎,不要再裝下去了,已經有人盜走陣圖!” 鐵若男的聲音似若狂風般吹亂所有人的思緒,也吹亂現場的森冷殺氣。 張陽一抖,在鐵若男的叫聲中猛然回過神來,冷汗瞬間浸透他的背,這才想起這是他自己布下的一個局。 此局精妙,堪稱天衣無縫,奈何卻因為積蓄已久的郁悶之火,令張陽差一點假戲真做,即使這樣,他也已經闖下大禍。 糟啦,這該如何收場?以張家作風,自己肯定會成為人人喊打的逆子,寸步難行!嗯,要不真把他們干掉,要不成為流浪兒,唉……都不好,不好! 空間突然陷入死寂,鐵若男臉上的笑容逐漸凝結,正國公等人的眼神更是驚疑不定,彌漫著森冷。 在關鍵時刻,苗郁青及時打破讓人窒息的沉悶,問道:“四郎,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向嬸娘說嗎?” 苗郁青這一問,正中所有人下懷,張家上下都豎起耳朵,等待張陽的解釋?!皨鹉?,其實我這是……奉了皇后娘娘的鳳旨,為真正內jian布下的一個陷阱?!睆堦栒f到這兒,故意加重語調,同時悄然給鐵若男暗號。 “皇后娘娘?”正國公的怒氣瞬間少了一半,狐疑追問道:“娘娘要你劫獄?這與內jian有何關聯?” 張陽俯身行禮,前后之間判若兩人,恭敬回應道:“回父親,孩兒有皇命在身,不得不上演剛才那一出戲,還望父親原諒孩兒不孝之罪。” 正國公等人沒有回應,苗郁青則歡喜追問道:“四郎,俗話說忠孝不能兩全,為人臣者,自然以皇命為先!你再詳細說說,要怎么調查內jian?” “孩兒先前拿出來的陣圖其實是假的,上面有天狼山妖人的天狼香,凡是觸碰過此物之人,手上必會散發(fā)出特殊味道,十二個時辰內絕對清洗不掉?!睆堦栒f到這兒,聲調一高,挺直胸膛,朗聲道:“幸不辱娘娘鳳旨,孩兒此計終于把真正內jian引出來了!” 一想到鐵若男竟然參與張陽的計劃,而且還瞞著他,張守禮只覺得一股悶氣堵在胸口,忍不住反唇相譏道:“胡說八道!父親、叔父還有很多人都碰過你那假陣圖,難不成我們都是內jian?自作聰明!” “守禮,住口!”也許是皇后娘娘四個字讓正國公心情改變,冷靜下來的他表現出老狐貍的一面,他立刻下令道:“傳令下去,不在此處的所有人全部到校場集中,并接受檢查,不到者,以內jian論處!” 張府上下頓時一陣雞飛狗跳,人流迅速向校場集中,就連皇后與明珠也在鐵若男的陪同下,悠然而至。 鐵若男悄然向張陽遞了一個眼色,令張陽懸著的心安然落地,他隨即站在高處,掃視著校場上的數百道人影。 正國公與忠勇侯高坐于點將臺上,西門雄則率領著一隊親信家將,站在點將臺兩邊。張家族人、家將、女眷、下人排著整齊的隊伍,一個一個的從點將臺下走過。 人影一個一個、一行一行過去,直到最后一個下人從主子的目光下走過,傳說中的內jian依然沒有出現。 這時,張家眾人整齊地看向張陽,懷疑者有之,鄙視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只有少數人沉思。 “張陽,你還有話可說?” 正國公沉著臉不語,忠勇侯則一拍桌案,殺氣中還有一股興奮,在他心底,收拾張陽已經勝過所謂的內jian。 “叔父別急,侄兒立刻為你揭曉答案?!?/br> 張陽的眼神依然平靜而深邃,他唇角掛著淡淡的、冷酷的笑意,緩步走入人群中,走到唐云面前。 兩旁的人呼吸一顫,下意識退開,轉眼間,校場中心一帶,只剩下張陽與唐云對峙而立。 唐云那冰冷的眼神看不出絲毫變化,只從齒縫里迸出厭惡的話語:“你想做什么?” “二嬸娘,我只想聽你的解釋,為什么要當內jian?”張陽語出驚人,隨即放緩聲調,嘆息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二嬸娘有什么背叛張家的理由?” 人群中頓時一陣竊竊私語,唐云則冷漠譏諷道:“我沒興趣陪你胡鬧,滾開,別擋道!” “二嬸娘莫急,是真是假,很快就會見分曉。”張陽擋住唐云的去路,然后揚聲道:“假圖上面的確有天狼山的藥物,可惜我沒有狼鼻子,分辨不出來?!睆堦栐捳Z一出,張家上下又是一陣嘩然,張守禮又要習慣性的落井下石,正國公這次卻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繼續(xù)讓張陽說下去。 張陽的眼底浮現得意,話鋒一轉,道:“我先前故意說出香味之事,就是想讓所有人聽到,更想讓內jian聽到?!?/br> 皇后先朝左右看了看,隨即雍容自若地詢問道:“四郎,你的意思本宮大略明白了,想必內jian會先去洗手,對吧?” 讀過兵法的人都已經明白張陽的虛張聲勢之計,很多人則臉色一白,下意識把雙手藏起來。 一抹譏笑從唐云的唇角浮現,她自然的從袖中伸出雙手,道:“張陽,你看仔細吧!莫說我沒洗手,就算洗了,那又能說明什么?難道府中只有我一人洗手嗎?” “二嬸娘說得對,至少有上百人在來之前就洗過手,不過……”張陽唇角的譏笑比唐云更強烈,聲音暗含靈力,有如一道春雷般在唐云的腦海中炸響,他猛然厲聲道:“你就是內jian,因為內jian遠比普通人聰明,聰明人一定能猜到我是虛張聲勢!” 洗了手的傻瓜們集體松了一口氣,但校場上沒洗手的人也不在少數,張陽的道理依然不通。 不待唐云耳中的嗡鳴消失,張陽緊接著又厲聲道:“你當內jian,是因為你恨叔父,恨他不喜歡女人卻喜歡男人,讓你獨守空閨,對不對?” “小畜生!住嘴!” 唐云沒有出聲,忠勇侯則從高臺上飛躍而下,丑事再次暴露在光天化日下,他怎能承受? 第七章、真正內jian 真正內jian張陽沒有管別人的反應,兀自繼續(xù)舌綻春雷:“唐云,十多年的活寡不好過吧?所以你與小廝通jian,還誣蔑大嬸娘,是也不是?” 唐云臉色瞬間脹紅,怒聲斥責道:“張陽,你休得誣蔑我,我什么時候與小廝通jian了?呸!” “不是通jian,難道是被人逼迫嗎?誰會逼你與小廝同床?是叔父,對吧?所以你恨叔父、恨張家,對不對?” 張陽步步緊逼,唐云氣得渾身顛抖,腳步則下意識向后退?!靶⌒笊?,今天你若拿不出證據,不管你是誰的兒子,本侯爺都要把你扒皮拆骨!” 張敬的怒火緩解唐云的壓力,西門雄也大步走上前,凝聲勸說道:“四少爺,現在向侯爺道歉還來得及?!?/br> 張陽背對張敬兩人的身影紋絲不動,依然緊盯著唐云那閃躲的眼睛,拷問道:“二嬸娘,我感覺得到,你恨張家,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張家人全部死光,對不對?” 無數個“對不對”仿佛道道驚雷般,猛烈沖擊著唐云的心神,令她再次一退,冰塊臉上終于有了慌亂的表情。 “小畜生,你欺人太甚了!” 忠勇侯終于完全失去理性,長刀狠狠劈向張陽的后腦杓。 火花一濺,西門雄擋住張敬這一刀,忠心不——的他急聲道:“侯爺,請不要沖動,待屬下勸說四少爺?!?/br> 西門雄來到張陽與唐云的身邊,倒提長刀,抱拳行禮道:“四少爺,萬事以和為貴,今日暫且歇息可好;來人呀,送二奶奶回內宅!” 如此決定合情合理,連看戲的明珠也不由得點頭同意,偏偏張陽身子一晃,又擋住唐云的去路。 “二嬸娘,你這么恨張家,還要每天活在這些人身邊,你不難受嗎?你是不是睡不著覺,吃不下飯?” 張陽拙咄逼人,寸步不讓,而且還猛然一腳踩在石板上,踩得碎石飛濺,煙塵彌漫。 “啊!”在點將臺上的皇后與明珠同時花容失色,想起張陽在莽王府發(fā)狂的情景,她們不由得暗自思忖:難道他又要走火入魔了? 校場上,忠勇侯的刀鋒再次呼嘯,西門雄雖然還在勸說,但他卻不再阻擋,看向張陽的目光同樣憤怒不已。 張陽仿佛真的走火入魔,他一邊自如地閃躲刀鋒,一邊繼續(xù)咄咄逼人的質問。“唐云,你每天睡在仇人的床上,還為仇人生兒育女,你真不恨嗎?恨吧,想恨就殺了張敬、殺了張家所有人!” “呀!不要再說啦,不要!” 終于,在張陽話語的狂轟濫炸下,唐云崩潰了!她猛然抓住頭發(fā)并用力撕扯,同時尖聲大叫道:“對,我恨你們張家、我恨張敬!” 唐云那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沖天而起,忠勇侯的身子瞬間僵硬,他不敢置信地望著披頭散發(fā)的唐云。 西門雄的眼珠子也瞪大,他個反應過來,長刀一橫,擋在張陽身前,怒聲道:“四少爺,做人不要太過分,二奶奶是你嬸娘,你竟然把她逼瘋,末將看不過去了!” 微風一動,張陽后退一丈,轉身面對臺上的父兄族人,揚聲道:“唐云已經招認了,她才是真正的內jian!” 古代人何曾見過這種心理逼供的手段,不由得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