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鑒詭師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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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無比。 手里的打火機仿佛受不住這陣陰氣,原本狹長的火苗瞬間被壓迫,變得只有黃豆般大小,閃爍不定,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 這豆大的火光,能照亮的范圍實在有限,我側(cè)頭看了看旁邊的謝驚蟄,只能看到他的下頜,再往上的側(cè)臉都被包裹在黑暗中,只能看見一個深邃的輪廓。 詭異的是,這樣的黑暗,雖然讓人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卻唯獨能看見趙家鬼樓那東西的模樣。 他已經(jīng)徹底從地下爬出來了,目光還是在我和謝驚蟄之間詭異的來來回回。 我已經(jīng)和詭物打過幾次交道了,但從來沒見過一只鬼,會有這樣的眼神。 一時間,我心跳如擂,意識到他是有某種打算的。 但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忽然之間,民工鬼那雙詭異的眼珠子,直接定格在了我身上,似乎是在剛才的打量中,終于確定了目標(biāo)一樣。 瞬間,我整個人就被那雙詭異的視線鎖定了。 這一剎那,那只鬼的眼睛仿佛有某種力量,直接籠罩了過來。 剛才為了催動陣法,我進(jìn)入了‘脫殼’階段,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圈。 現(xiàn)在的身體根本禁不起折騰,被那股力量一罩,手里的打火機瞬間就握不住了,啪的掉落在地。 但是謝天謝地,這種老式的防風(fēng)打火機很抗造,落在地上后,火苗只是閃爍了一下沒有熄滅,微弱的火光繼續(xù)燃燒著。 于是我就清楚的看到,謝驚蟄在這一瞬間擋在了我前面。 黑暗中傳來利劍破空的聲音,他往前方?jīng)_了過去,迅速離開了打火機的照明范圍。 一時間,我只能聽到腳步聲、劍擊聲以及喘息聲。 喘息聲一共有兩股,一是來自謝驚蟄,是明顯的屬于活人劇烈運動的聲音;另一個應(yīng)該是來自趙家鬼樓那個東西。 那是明顯的‘鬼喘氣’,呼哧呼哧的,夾雜著nongnong的空腔音,仿佛無孔不入,格外詭異。 被視線鎖定的僵硬感消失了,我知道是老謝將那東西引開了。 我很想去幫忙,但現(xiàn)在的我不拖后腿就不錯了,于是我順著墻滑下去,撿起了地上的打火機。 整個過程大概幾秒鐘,而這幾秒鐘的時間里,劍聲和腳步聲格外的凌亂而激烈。 黑暗中,甚至響起了笑聲。 鬼在笑。 就好像是在嘲笑我們無法干掉它一樣。 我見識過當(dāng)初老謝是怎么一劍殺死倒吊鬼的,但現(xiàn)在對付這個民工鬼,他顯然很吃力,并且沒有取得結(jié)果。 我拿到打火機后,便將打火機舉高,使得光線擴散了一些,能隱約看見前方黑暗中閃動的身形。 老謝的身影是模糊的,民工鬼卻無比清晰,一會兒出現(xiàn)在左邊,一會兒出現(xiàn)在右邊,它總是能準(zhǔn)確而快速的躲過老謝的每一劍。 簡直就像……在玩弄人一樣。 我心里咯噔一下,摸出手機,上面果然沒有信號。 也就是說,與那個血鬼一樣,我們的事務(wù)所被詭域給籠罩了。 現(xiàn)在無法聯(lián)系到任何援兵。 “唔……” 黑暗中,我忽然聽見謝驚蟄一聲悶哼。 下一秒,他高大的身影就踉蹌幾步,跌倒在我左前方不遠(yuǎn)的位置。 老謝右手還持著那柄黑色的古劍,劍身上蒸騰著無形的劍氣,似乎快要消散。 然而,他跌倒在地的瞬間,便猛地抬頭,薄唇急促開合,隱約像是在念劍訣。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古劍氣勢忽然一變,劍身猛地竄出道道白霧般的殘影,在謝驚蟄前方的區(qū)域交織成一處劍陣! 密密麻麻由氣而成的‘劍’,懸在空中,劍尖朝外,仿佛隨時都會攻擊。 整個劍陣只出現(xiàn)了一瞬間,便在我眼前消失。 確切的說不是消失,而是我的rou眼看不見而已。 因為趙家鬼樓那東西,再次試圖撲過來時,黑暗中便出現(xiàn)了白色的劍影,直接朝它襲擊而去。 那東西受驚,不得不后退兩步,鬼臉猙獰的瞪著我們。 謝驚蟄長舒一口氣,似乎也體力不支,手中的古劍驀的消失,他整個右手輕微的抖動起來,人也朝我所在的位置挪動了一陣。 很快,我倆便靠著墻,并排而坐。 他渾身放松,腿一伸……你大爺?shù)?,腿咋比我長呢? 這不是重點。 我視線強行收回來:“那個劍陣是?” 謝驚蟄在休息,但依舊半瞇著眼,盯著那鬼的動靜,他緩緩道:“可以撐兩刻鐘?!?/br> 兩刻鐘?那就是半個小時…… 我看向窗戶口的位置,外面還是一片黑暗。 我道:“看樣子,你是沒辦法解決它了?!?/br> 老謝很要強,聞言嘴角一抿,冷冷盯著四五米開外那東西,道:“未必?!?/br> 這哥們兒絕對是在逞強,我于是換了種問法:“它和上次的血鬼,到底誰強?” 謝驚蟄冷酷的神情微微一頓,輕輕垂下頭:“它強上很多?!?/br> 第66章 你和它必須死一個 上次的血鬼能制造出詭域,趙家鬼樓這東西,也能制造出詭域。 它們看似一個級別,其實兩者有很大的差距。 上次那血鬼,已經(jīng)弄的謝驚蟄很狼狽了。 我道:“你的簡歷上寫過,sr 1,你斬殺過的那個sr和當(dāng)初的血鬼比起來,誰厲害呢?” 謝驚蟄道:“比血鬼強?!?/br> 我有些不理解了,比血鬼更強的sr他能斬殺,為什么上次會被血鬼弄的那么狼狽?現(xiàn)在趙家鬼樓的東西,難道級別在sr之上? 這么一想,我便直接問了出來。 老謝此刻微微垂著頭,平時打理的一絲不茍的黑發(fā),此刻也因為先前的打斗,凌亂的散落在額前。 他摘下了眼鏡,在手里把玩著:“級別評定只能做參考,那本就是詭案組那幫人,在這十幾年間搞出的東西。所謂的sr,只是一個大概的估計,不是等級一樣,它們能力就一樣的,而這東西……”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民工鬼:“很強。” 此刻,趙家鬼樓那東西已經(jīng)找到了規(guī)律。 它沒有再貿(mào)然的沖入劍陣的攻擊距離中,而是在一條無形的線外徘徊。 一開始,它邪惡的眼神是盯著老謝的,畢竟謝驚蟄剛才和它斗了一番。 但沒一會兒,它的注意力,居然就再次轉(zhuǎn)移到了我身上。 我聯(lián)想到不久前的一幕,心里不禁泛起嘀咕:它怎么老看我? 比起老謝這個仇人,它怎么好像對我更感興趣? 作為一只詭物,它不繞著事務(wù)所走,反而兩次主動找上門來,究竟是為什么? 之前我一直不理解,現(xiàn)在我卻冒出個古怪的念頭來。 難不成,它就是沖著我來的? 它是來事務(wù)所找我的? 可我跟它……沒什么交集吧? 我用手肘捅了捅謝驚蟄:“唉,你說,它像不像是沖我來的?” 謝驚蟄毫不遲疑:“像。它盯上你了?!?/br> 我皺眉:“為什么?” 謝驚蟄微微搖頭,也開始打量我,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或許,你身上有什么吸引它的地方?” 他的目光開始對著我,從頭到腳的掃視。 我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干咳一聲:“算了,管它是為什么,還是先渡過眼前的危機再說?!?/br> 先前,為了完成陣法,我?guī)缀跻沓雒?,把自己折騰成了現(xiàn)在這樣。 沒想到卻是中了計,引狼入室。 我說完,謝驚蟄卻還是在打量我,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瞇了瞇眼,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因為……” 他沒將話說完,卻是吊足了我的胃口。 我不禁道:“因為什么?” 老謝深深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你是死過一次的人?!?/br> 我點頭。 這事兒真不用他提醒,我不僅死過一次,我的命還處于倒計時中。 謝驚蟄繼續(xù)道:“你復(fù)活,是靠著那老太太施展的禁術(shù),但死過一次就是死過一次,和真正的活人還是有所不同,你的生魂和軀殼是有縫隙的……” 我不太能明白他的意思,便盯著他,示意他說個明白。 謝驚蟄接收到了我的示意,頓了頓,又繼續(xù)道:“鑒詭師的身體,因為修煉術(shù)法,所以與常人不同。正常情況下,我們永遠(yuǎn)都不可能被惡鬼奪舍,但是你的身體可以?!?/br> 奪舍這兩個字,如同一聲震耳的鑼鼓,敲擊著我的耳膜。 惡鬼附身在尸體身上,稱為借尸。 惡鬼附在活人身上,稱為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