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那人名叫長梧，是你云霄終南峰弟子。”

    季無憂震驚，道：“人是他殺的？！你口說無憑，我為什么要信你？”

    神女眼神里掠過一絲暴躁殺意，但很快掩藏在笑意里，手指卷動黑發(fā)，身上輕佻和端莊并存，矛盾至極。

    “你不記得了嗎，終南峰，夜晚，你送信而來，推開門就昏迷了過去。”

    季無憂隱隱有了印象。

    神女笑：“他養(yǎng)了一只青鳥，要用人丹固魂，你就是他選中的yào引。你要慶幸上一個人丹出了差誤，咬傷了長梧，不然現(xiàn)在的你，不死也瘋?！?/br>
    季無憂直覺頭痛yu裂。

    被bi著去送送信，迷路，饑餓，斷頭的女人，然后黑暗里，有人扶起他，白發(fā)蒼蒼的老婆婆，聲音滄桑溫柔，給他指明了路。沿著路走，一扇石門。推開之后，留在他記憶的只有一雙青年yin冷的眼。

    第二天回到上陽峰他就生病了。

    他記起來了！

    神女道：“想起來了嗎？就是他。云霄十年一次的外峰大試提前了，你去參加，我會助你，助你幫我……”

    她溫婉一笑，眼角沿生出血色的花枝，“殺了他！”

    *

    裴景和終南峰的峰主見了一面。

    終南峰的峰主輕聲道：“他參加了外峰大試，這一次應(yīng)該是有備無患。掌門，我……”

    裴景知道她失望至極，恨不得親手鏟除逆徒，但還是慢慢道：“你不用急，能把他引出來就好，剩下的事我來安排?！?/br>
    終南峰峰主嘆了口氣：“出此逆徒，我也有錯?！?/br>
    裴景笑道：“你只是為人師罷了，他從善或從惡又怎是你能控制的呢。”

    與終南峰峰主告別，又接見了幾個山門外受此妖魔為禍的宗門長老。裴景安撫了一下后，御劍去了仙巷。按照那個凡人少年的指示，仙巷一處胡同盡頭，老槐樹下。

    他下山自然是換了身裝扮，就以張一鳴出場。仙巷多是凡人，所以街道也如塵世般熱鬧——各種小吃雜食，酒樓鋪子，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頗有幾分熱鬧。

    看到賣糖葫蘆的，裴景先去買了一串，結(jié)果人家只收靈石，倒是讓他哭笑不得。

    仙巷居住的百姓祖上都出過云霄弟子，自認仙人后輩，不肯重新回到凡世。

    咬了顆糖葫蘆含嘴里，裴景也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對還是不對——他突然又想起了許鏡在紫竹林前跟他說的那番話。一個云霄弟子想著自在人間，一群凡夫俗子想著步入仙門。有點意思。

    隱隱的，他的道心有了點改變。

    老槐樹下有個當(dāng)鋪。

    深巷yin涼，午后風(fēng)徐徐，吹得趴在桌子上的少年昏昏yu睡。似乎是夢到了什么好吃的，還吧唧了下嘴。

    裴景走過去，敲了敲桌子。

    咚咚咚。少年一個激靈醒了，含含糊糊:“誰啊?！迸峋扒辶饲迳ぷ有Γ骸拔沂窃葡鲆晃幌扇伺蛇^來的使者，過來打聽消息的。”聽到云霄二字，少年就徹底清醒了，眼放光：“你是云霄來的？”

    同一年齡的褐衣少年笑出一口白牙：“如假包換?！?/br>
    凡人少年裴景去找了他的爺爺。

    老人家正坐當(dāng)鋪入門口的柜前，閑的沒事，用雞毛撣子清理桌面。聽到簾子被掀開，眼也沒抬，開口：“客人是來典當(dāng)東西的還是來買東西的？”裴景微微笑：“都不是，我是來問你一點事情的?！?/br>
    老人家放下雞毛撣子，視線沉默望了過來。

    人家畢竟是生意人，裴景怎么能讓他虧呢。從袖子拿出來一塊極品靈石，他自小入云霄，就沒在金錢方面愁過，所以什么概念都沒有，根本不知道極品靈石的貴重，儼然一副敗家子的樣子。

    而老人本來yin沉臭著的臉，在看到那塊靈石后，瞬間yin轉(zhuǎn)晴，笑得跟花似的：“哎喲，小友要問什么，老朽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知?！?/br>
    裴景坐到了凳子上，神色認真起來了：“你賣出去一張面具，你還記得嗎？”

    “面具？”老人想了想，道：“好像是有那回事?！?/br>
    裴景道：“能不能把那面具的事跟我說一說？”

    老人摸了摸胡子，轉(zhuǎn)了下眼，慢慢道：“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