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地答道：“沒有，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挑中我?！?/br>
    史永年看著安璇：“你就沒什么要問的？”

    安璇看著他：“我應(yīng)該問什么？”

    史永年似乎被他噎到了。良久，他摁滅了煙，很深地嘆息一聲：“我說什么來著？我說你就不適合這個圈子。得了，你回去吧。明天最后一場了。”

    安璇回到房間里，蘇鏡瑤還沒上來。童木蘭擔(dān)心地問他怎么了，他搖了搖頭。

    臺燈的光線被調(diào)到最暗，止痛yào的副作用涌了上來，安璇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上片場，安璇和謝承御彼此沒有和對方打招呼。在此之前，他們已經(jīng)一周沒有和彼此說過話，需要jiāo流時全靠吳家輝在中間講話。這也是拍戲的一部分，他們要保留彼此之間那種不死不休的恨意。

    安璇摸了摸自己那匹馬，飛身跨了上去。馬蹄飛揚，攝像機就位，他一勒韁繩，在場記板落下的聲音里，向趙安沖了過去。

    雪粒bi得人幾乎睜不開眼，趙安一劍刺來，安璇躲避時順勢飛踢。兩人你來我往地向?qū)Ψ酵聪職⑹?。趙安身形搖晃，似乎抵擋不住，秦小刀覷見空檔，一刀刺去。沒想到對方只是虛晃一qiāng，趙安落馬前用繩子套住秦小刀的脖子，反而將人勒緊，從馬上帶了下來。

    兩人雙雙摔下，在地上翻滾起來。秦小刀被勒得雙目圓睜，幾乎氣絕。趙安微微一松。就在這時，原本將死的人忽然暴起反殺，反手襲擊趙安，用繩索將對方死死勒住。

    生死關(guān)頭，一柄匕首直直捅向秦小刀心窩。原來大風(fēng)將他落在地上的那柄極輕的小匕首吹到了趙安手邊。秦小刀茫然地低下頭看了一眼，最后終于力竭，倒了下去。

    趙安望著他逐漸渙散的目光，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秦小刀沒有看他，而是看著遠處的風(fēng)雪，喃喃地說了一句什么。然后慘笑了一下，就此氣絕。他死去的臉上保留著那個笑，襯著他嘴角的血，既詭異，又蒼涼。

    趙安始終注視著他，意識到他真的死了，才艱難地抬起頭，望向秦小刀目光最后所及的地方。

    導(dǎo)演喊了卡。

    一群人跑過來。安璇渾身冰冷，目光凝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大家焦急地叫他的名字。他的眼睛動了動，四肢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心里也空dàngdàng的。蘇鏡瑤和童木蘭把他扶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謝承御那邊的人驚慌失措：“謝哥喘不了氣了！”

    張醫(yī)生趕緊跑過去。過了一會兒，大家手忙腳亂地把謝承御抬上了擔(dān)架，慌慌張張地送到了車上。車子風(fēng)馳電掣地開去了醫(yī)院。

    安璇被披上了毯子。這時候，一直在旁邊的藍甜甜突然嚎啕大哭，沖上來踢打安璇。大家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她拉開，一時間片場完全亂套了。

    安璇恍恍惚惚，一時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誰。工作人員飛快地過來，護送著他離開了混亂的中心。

    他在車上躺著，一直在發(fā)呆。身上軟，想動也動不了。童木蘭用消du棉球給他清理手上和脖子上的傷。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拭頭套在額角留下的酒精膠。

    過了許久，蘇鏡瑤終于回來了。她擔(dān)心地看著安璇：“你覺得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安璇搖了搖頭。

    蘇鏡瑤冷靜道：“還是檢查一下。我們也去醫(yī)院。”

    本地的醫(yī)院幫安璇拍了頸椎和腰椎的片子，也檢查了他的喉嚨。喉嚨上的勒痕已經(jīng)紫紅帶血，看上去十分可怖，但氣管沒什么事。問題比較大的是頸椎——出現(xiàn)了曲度改變和增生。腰椎也有輕度滑脫。醫(yī)生問安璇是不是經(jīng)常頭暈，容易嘔吐，四肢無力，有時候會突然想一頭栽倒。

    安璇想了想，說是，我還以為是累的。

    結(jié)果當(dāng)然收獲了一頓說教。

    醫(yī)生給他開了緩解的yào物。但蘇鏡瑤不太信任這里，想盡快把安璇帶回燕京治療。安璇在醫(yī)院走廊發(fā)呆了片刻，忽然想起謝承御，問他怎么樣了。

    蘇鏡瑤嘆了口氣，用很復(fù)雜的眼神看著安璇：“他氣管骨折了?！?/br>
    安璇愣了愣：“是我……”

    蘇鏡瑤趕緊道：“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