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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成墨生的事,溫雪意不敢多往南館去。 烏草書院藥園得了不少藥草,溫雪意便只跟著卓清戎。許多藥方其實溫雪意也看過,她要試,卓清戎也隨她。 即便照著方子,溫雪意熬的藥與卓清戎熬的,總有許多分別。 “只有方子是不成的。是單取植株,或是研磨成末,是小火慢熬,還是大火燒煮,總有講究,得耗了時間多試?!?/br> 溫雪意就是有心也騰不出成日的時光來試。 “況且你心思也不在這兒?!?/br> 溫雪意被卓清戎說得羞赧。她的心思確實不在這兒。成墨生之死忽然叫她警醒。姜年的算計,牽涉廣闊。 好似這一回,復(fù)仇之余,姜年還扯上了賀青松。他是要自己頂上,還是借著賀青松之事又盤算了別的事情。 姜年叫成墨生作罪己書,當(dāng)真只為出一口惡氣么。 溫雪意要離開姜年,比從前想的,難太多太多。 倘若有一日,自己攔在他面前,姜年又會如何。 除卻情愛,溫雪意頭一次思索姜年這個人。她與姜年相差太多,無論是手腕,還是計謀。唯一能勝過姜年的,興許只有好一些的記憶。 溫雪意手里的藥草給折得七零八落,卓清戎壓住她的動作:“你若心中有事,也別折騰我的藥草了,去搗藥吧?!?/br> 連藥汁她也搗得用力。 “卓大人有碰過什么極難改變的事么?” 卓清戎正守在藥爐邊,外頭暑氣正盛,即便沒有藥爐,不曾燒炭火,屋里也熱得厲害。何況還在藥爐邊。卓清戎肩上長發(fā)也濕透了,她但凡行事,總是十分用心。 “朝中女官只有文職,沒有武職。” 太醫(yī)院也是沒有女官的。 看似卓清戎官居四品,其實都不是她想要的官職。朝中沒有,卓清戎便叫她抄錄了藥經(jīng),往民間修整。她是如何做到這樣一往無前,毫不退卻的。 溫雪意忽然生出許多勇氣來。 姜年也未必就如此看重她,與其瞻前顧后,停滯不前,不如早做打算。 故而再見木三郎,溫雪意悄悄給他遞了條子。 “事急,私見?!?/br> 藏書閣里,還是頭一次相見之處,木三郎來得悄無聲息。卓清戎以為溫雪意要抄錄書冊,一早將人撤走了。 溫雪意拿出一本沛城的疫病記載。 木三郎詫異至極:“怎么在你手上?” “不是原冊,我又抄錄了一冊。” 木三郎細(xì)看手中書冊,雖字跡別無二致,紙張相比先前的書冊卻要新一些。 “你能確保萬無一失么?!?/br> “你問問卓大人,我抄錄的藥經(jīng)可有差錯。” 木三郎一直知曉她記憶超群,然而溫雪意那日只翻過一回。連他也忍不住贊嘆。 “我以為你不過記性好些,竟還能仿著字形么。” 說起來還是姜年的緣故。姜年從前叫她抄錄書冊孤本,溫雪意不曉得看了多少,仿了多少。平日里避嫌,她才只拿尋常的筆跡抄錄。 “你不想知曉是誰拿走了書冊么?!?/br> 溫雪意又拿出一本,卷在手中。 “官員上任的記載,我也能做?!?/br> 木三郎接過一看,哪有什么記載,全然是空白一片。 這便是溫雪意的計策了。 “我知曉你身份不凡,倘若哪一日時機(jī)成熟,你要揪出疫癥背后的人,這兩冊就是引子?!?/br> 知曉疫癥發(fā)處,私下里派人去查探,明里再把仿造的官員上任記載放回吏部,就可守株待兔。 “空白的也不打緊,人抓住了,還怕審不出來么。” 木三郎原以為線索至此便斷了,不曾想溫雪意竟還有法子。他倒是記得其中幾處,只是輕舉妄動會叫余下的人有所防備,木三郎一個也不想漏掉。 能有一冊沛城周遭的疫癥記載已經(jīng)極好。 “可惜當(dāng)日不是我親見那本官員上任的書冊,否則抄錄下來,回頭還可當(dāng)做物證。” 倘若溫雪意仿造一本,字跡紙張皆與其他書冊相同,幕后之人想要佐證這書冊是假,只能拿原冊。 想也清楚,拿出原冊便是偷盜。 這是啞巴虧。 “既有技藝又有謀略,有意思,你想要什么。” “我還不曾想好。” “我以為你知曉我的身份,會求我替你脫籍?!?/br> 溫雪意起初確實有過這樣的念頭。她早就猜測過木三郎的身份。本朝國姓為李,他自稱木三郎,卓清戎揍過的大哥,應(yīng)當(dāng)就是當(dāng)朝太子,他大約便是那個四處玩樂的三皇子。人人都說他毫無野心,連姜年也選了太子一黨的杜冶淳。 然而,他對疫癥之事這樣上心,所謂四處玩樂,大約也是韜光養(yǎng)晦。 木三郎又怎么會為了她暴露本心。 “你有心隱瞞,我亦不會戳破?!?/br> 木三郎也奇了:“那你找我是為何事?” “我要行事,總不能孤軍奮戰(zhàn)?!?/br> 木三郎不會直接助她脫籍,旁的事情,總有他能幫手的時候。 木三郎越發(fā)覺得有趣,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箋遞給溫雪意。 是溫雪意初次拜訪烏草書院時寫給卓清戎的曲譜。 那一日彈琴的,是他。 溫雪意還記得曲中隱藏的殺伐之意。 “卓大人與我相交也是因你授意么?” “我哪管得了卓jiejie和誰相交” 木三郎起初只是驚于溫雪意竟能記下琴譜,后來聽聞她記憶絕佳,也不曾在意。直到溫雪意去尋那本疫癥記載,他才上心了些。倘若不是溫雪意奴籍在身,木三郎還有招攬之意。 可惜姜年不肯放手。 “有朝一日你脫籍,我身邊必有你一席之地?!?/br> 木三郎的話另有深意。 溫雪意回絕得極快:“其實我更想留在卓大人身邊。” 木三郎尷尬一笑:“無妨,無妨……咳,卓家也是我的人?!?/br> 溫雪意從前想一直留在姜年身邊。 起初想脫籍,只是因為情根深種,她見不得姜年身邊還有旁人。 時至今日,溫雪意已經(jīng)不再想著要留在任何一個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