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324 章
里。 她曾經(jīng)也年輕過,也有和丈夫如此恩愛之時。 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里生了個女兒,因為時代的大潮失去了工作,多少次,她拼命想要上進,得到的只是輕視和否定。 在那些難熬的日子里,在她試圖為自己闖出一條路來時,她并不奢求丈夫能夠幫自己一把,她唯一想要自己的丈夫做到的,也不過就是“不要拖她的后腿”而已。 結(jié)果他豈止是拖了她的后腿,簡直是把她的腿都砍了。 在仇復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條件,還能說一句“我不拖她的后腿”,而不是“她應該理解我服從我”,她還有什么好“勸說”的? 到底又是誰在勸說誰? 回想起往事,江mama眼角沁出一絲淚痕,好在車內(nèi)昏黑,她靠著車窗,掩飾著自己內(nèi)心的悲拗和欣慰,若無其事地擦拭了一把,哽著聲音嘆息。 “只盼著你們都不后悔才好啊。” *** 得到了仇復和父母雙方的支持,江靜心里放下了一個大包袱,第二天一早就表情輕松地上jiāo了自己的申請書。 提jiāo申請的人普通員工是看不見的,但是“高培委員會”和上一級領導卻是看得見的,江靜剛剛結(jié)婚就申請“jiāo流”的事情,很快就引起了一番討論。 理論上來說,江靜是完全符合去斯坦福jiāo流的資格的。 她年輕,有學術(shù)成果,有自己的課題組,而且她從來沒有出國留學過,既不是“千人計劃”的海歸精英,也沒有參加過jiāo換培養(yǎng),需要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同行們建設團隊的先進經(jīng)驗。 但研究所里,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放”出去過女研究員了。 “你不是和李教授商議過了嗎?怎么申請書還會提jiāo上來?” 委員會的一位委員埋怨地問那位主任,“李教授沒有做她的思想工作嗎?!” “我都做了李教授半個月思想工作了,每次都勸,他不同意,我有什么辦法?” 雖然是“主任”,但其實只是推出來辦事的,幾個委員地位和話語權(quán)都差不多,他沒好氣地說:“難道你讓我直接去找江靜談?那不是xing別歧視嗎?!”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埋怨的那個委員說,“我還是傾向于推薦袁函。他比較穩(wěn)重,事業(yè)心強,又是我們研究所多年培養(yǎng)出來的,對我們研究所長期發(fā)展有好處?!?/br> “但是他這么多年,沒有什么突出成果。” 另一個和江靜他們不同研究部門的委員吐槽,“我是不知道你們集成電路那邊怎么考量的,反正在我們這里,這么多年沒突出成果,培養(yǎng)了也是浪費資源?!?/br> “那也比給了機會全砸手里好!” 有人嗤笑。 “這個江靜十月份就要結(jié)婚了,今年已經(jīng)二十九了吧?家里不催生孩子?新婚燕爾的,意外懷孕了怎么辦?這剛休了婚假,讓她去了斯坦福,沒幾個月再休產(chǎn)假?這不是占著茅……” 他大概也意識到接下來的話說出去不好聽,止住了話頭。 在這里的人,未必都沒有私心,但也未必都為了私心。 所里的資源是有限的,有人得了,就有人要失去。 每個教授都有自己想要培養(yǎng)人才和“心腹”,每個人都希望為自己的學生和下屬爭取到這次機會,為自己未來的話語權(quán)加上“籌碼”。 jiāo流歸來,那就是“左膀右臂”,江靜這兩年來已經(jīng)太顯眼了,再“錦上添花”下去,其他人都要被襯成土雞瓦狗了。 何況剛剛那個教授提出的問題,也是現(xiàn)在研究所里聘用女研究員遇見的最大問題。 他們是做“高層次人才”培養(yǎng)管理的,以往也聘用過許多條件很好的女科研人員,可是在最該出成績的三十歲左右,男研究員大多開始厚積薄發(fā),紛紛“大放異彩”,女研究員們卻大都選擇結(jié)婚、生子,最后不少甘愿擔當后勤、退出第一線,還有些辭職離開了研究所,選擇了接受企業(yè)或高校的聘任,去過一份安穩(wěn)且規(guī)律的生活。 平庸與規(guī)律的生活,是科研這條路的大敵。 實在不是他們xing別歧視,而是他們已經(jīng)被這種事情“坑”怕了。 都是花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