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將瑯?gòu)昼R遞給他看，鏡中有個無面人正在敲鏡面。

    “我之前抓了個庇主?！卑赚槗u了搖鏡子，道，“這個庇主神智缺失，而且不在狩獵庇主的名單上，我認(rèn)為他是扇主用四相代面造出的庇主?！?/br>
    四相代面只是粗糙地效仿了鏡主的力量，真正的庇主應(yīng)該像朝稚一樣神智完整、力量強(qiáng)大。而且扇主想狩獵的是真正的墮神臺庇主，所以朝稚會在他的名單上，而千面人不在，因?yàn)榍嫒耸撬圃斐鰜聿⑶覟樗ЯΦ摹?/br>
    白瑯又搖了搖鏡子，千面人身影消失。她冷靜地問道：“如果扇主拿到的圣器不完整，那么殘缺的部分在哪兒？為誰所用？用作什么目的？”

    沈硯師翻了個身，隔著桌子看向屋頂?shù)溺R子。

    他目光凜然：“明白了。你覺得……殘缺的部分在這兒，為繡鬼人背后的勢力所用，用于將末等諭主改造成類似無面人的偽庇主？”

    第163章 伊川神民

    客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地到齊, 牛頭的馬面的，稀奇古怪, 各種各樣。

    白瑯負(fù)責(zé)映鏡, 沈硯師負(fù)責(zé)查閱背景, 虞病負(fù)責(zé)盯著屏風(fēng)后的暗道，三人分工明確, 非常高效。

    沈硯師指著鏡上被簇?fù)碇拇笱f：“三頭蛟，青環(huán)蛇, 蜃龍, 這是蛇菰妖領(lǐng)的，不用我多介紹吧？”

    白瑯目光微沉, 問道：“為什么他們不在主座上？”

    “當(dāng)然是因?yàn)椤?/br>
    “有人從暗道進(jìn)來了。”虞病聲音緊繃。

    白瑯一眼就從嬌嬈美麗的舞女們之中找到了虞病說的那人。他五官不太顯眼, 皮膚蒼白，體態(tài)消瘦, 骨rou嶙峋, 唯一能夠?qū)⑺麉^(qū)別于人的特征是那頭微微發(fā)白的及膝卷發(fā)。

    “這是誰？頭發(fā)好奇怪?！卑赚槻[起眼試圖分辨。

    沈硯師沒有回答，虞病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白瑯，拉我入鏡?！?/br>
    那個幾乎無法從外貌分辨xing別的人從舞娘們身后繞了出來，如同一縷幽魂。他即將經(jīng)過屏風(fēng), 白瑯立刻將虞病從屏風(fēng)后帶走, 下一刻三個人并排躺在桌下，白瑯在中間端著鏡子。

    “是殷婉兒。”虞病的呼吸比聲音還重，白瑯側(cè)頭一看沈硯師，發(fā)現(xiàn)他表情沉凝。

    那人穿得很是暴露, 全身只有胸和臀遮著些金銀飾物，大腿光潔，纖細(xì)得讓人覺得他會站立不穩(wěn)，白瑯可以清晰地從他的體態(tài)特征看出他是男xing。他走出幕后，輕靠在屏風(fēng)上，病若扶柳，卻輕易讓竊竊私語不停的席間歸于寂靜。

    白瑯輕聲問：“是女人嗎？我覺得他有點(diǎn)像男人，但名字又不像……”

    “他是殷婉兒?！庇莶∮种貜?fù)了一遍，聲音極為緊張。

    沈硯師冷笑了一下：“你說殷婉兒她怎么可能知道？那個人叫伊川婉，明白了嗎？”

    伊川……婉？

    另一個名字在白瑯腦海中急速閃過，她立刻問：“他跟伊川妗是什么關(guān)系？”

    在閬風(fēng)苑，古龍佛曾稱西王金母為“伊川妗”。

    沈硯師沒有回答她，因?yàn)檫@時候伊川婉說話了，他聲線低柔，男女莫辨。

    “諸位，諸位?！彼窒聣?，所有人都順勢低下頭，一種等待審判的氛圍正在蔓延，“繭宮暫時沒有消息?！?/br>
    白瑯身側(cè)的一只妖怪立刻伸長腿，松了口氣。

    “但是……”伊川婉頓了頓，席上氣氛又緊張起來了，“今天起，謝懷崖就不能替我們看守界門了。所以在宴會結(jié)束之前，我們要選出新的守門人?！彼ζ饋恚悄歉鄙n白的樣子讓笑容也變得有些可怕，席間沒有發(fā)出任何質(zhì)疑的聲音，但白瑯可以從妖獸的眼神中看出恐懼。

    宴會繼續(xù)，伊川婉回到屏風(fēng)之后。

    歌舞琵琶皆散盡，他一個人坐在冷冰冰的高椅上，像一張被水浸沒的畫，灰敗而又模糊。

    “拿了書就走吧?！庇莶∷坪鯇σ链ㄍ窈芗蓱劊袄C鬼人知道我們進(jìn)來了，再過一段時間她肯定會把我們揪出來。這是人家的地盤，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不行。伊川婉出現(xiàn)在這里，我們得把戲看完?！?/br>
    沈硯師這么快就改變了主意，讓白瑯有些疑惑不解：“伊川妗和伊川婉是姐弟還是什么？”

    沈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