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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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事的地方。 卿禾上前一步,握槍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眼中亦有淚光閃過,卻被他強忍住。 “我知道,你們都恨她,連帶著恨我!可是,可你不能害死她……” 九貍大驚,似乎難以置信,心一顫,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踉蹌著起身,她扶住身旁的樹干,艱難地按住嗡嗡作響的腦袋,不解地問:“你說什么?我害死她,你發(fā)什么混?” 卿禾卻似魔怔了一般,不回答她,繼續(xù)說道:“你和周謹元私奔沒成功,只因我媽當年是第一個反對你們來往的,你住院時,就跟老爺子說,是我媽從中搗鬼。老爺子偏疼你,才遷怒我媽!她死的時候才四十歲,我才不信什么自殺,她怎么可能舍得下我……” 九貍聽著,慢慢垂下臉,她不是羞愧,也不是心痛,只是想找一個令自己感到安全的姿勢。 多么渾的一灘水,多么錯綜的兩代關系。 都說顧成功戎馬一生,軍界奇才,哪想到兩任妻子,都是自殺而亡。 深吸一口氣,她真的可憐他。 “直到今天,我也可以當著你的面說,我討厭你mama,因為她介入了我父母。但我不會因此就希望她去死。因為我爸爸并不愛我mama,其實,他也不愛你mama?!?/br> 卿禾聽得似懂非懂,卻是定定地看著她,臉上俱是不相信的表情。 “不可能,你胡說!他不愛她,為什么會娶她,明媒正娶……” 九貍冷笑,“因為你!你有沒有想過,她一個單身女人,沒結婚沒老公,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怎么過?如果我爸爸不管你們娘倆,整個軍區(qū)大院的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她!” 卿禾渾身顫抖,不停地晃著頭,偏執(zhí)地拒絕,“不可能……不可能……” 她無比悲哀地看著他,如果前一刻,她還為自己的被騙而心痛萬分,那么現(xiàn)在,她就是真的可憐這個一心想要為母親報仇的孩子。 多么可悲,一個人被蒙在鼓里,卻不滿足,非要自己尋一個臆想杜撰的答案,捅破這層看似薄,實是厚重的窗戶紙! 忍住后腦不斷傳來的隱隱痛意,九貍緩緩走向卿禾,走近,近了,一直到他舉著的槍,抵到自己心口。 “別過來!往后退……你別以為我不舍得殺你……” 卿禾攥著槍的手指已經冰冷成冰,他的絕望也彷佛成了千尺寒冰,聲音抖得像是飄落的枯葉。 兩只手指掐住槍口,九貍咬咬牙,狠下心決定給他最后一擊。 這樣的男人,不就是要個死心么? “你mama,是自殺,如果你很想知道她為什么決定放棄生命,我可以告訴你……” 頓了頓,她瞬間心軟,如果此刻卿禾喊一句“不”,她就決定緘默一輩子,用盡全力保守這個秘密。 他可以為了愛而欺騙,她,為什么不能做同樣的事情。 是,愛這個小騙子! “說!” 卿禾的眼睛已經紅得如血,那神情恨不得咬下一塊她的血,被她捏住的槍口動了動,頂在她心臟的部位。 閉眼,卿禾,卿禾,我真的要做這樣殘忍的事嗎?為何要逼我,我本想裝作不知,同你一樣不知。 他已等不及,內心的噬咬強迫著他,朝著黑暗的深淵越行越遠。 “說!” 她聽見自己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淡漠,仍掩飾不住顫意的聲音。 “你mama很愛我爸爸,可是他已經結婚了,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我mama不在家,正好你mama去看我爸,他們就……” 九貍擦擦眼角,不忍心再說下去。 卿禾似乎眼睛一亮,嘴道:“我mama懷孕了,就是我,對不對?!”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爸爸酒醒之后……他覺得很懊悔,叫你mama趕快離開,那時已經很晚了,她從我家回家的時候……遇上了一個……” 九貍再說不下去,白色的指甲扣著臉頰,似乎這樣就能止住心底的疼痛。閃爍間,只看見那玫瑰紫的甲油在陽光下逐漸失色。 少女的綺麗的夢,在盛開后驟然萎靡,就好像是一朵花剛剛全放,就忽而遭受了一夜狂風暴雨,清晨只余一地心碎凋零。 黑色的巷子,酒氣沖天的酒鬼惡徒,凄厲的喊叫,涂黑了一個女人的命運。 卿禾的眼前,仿若活生生地上演了這樣殘忍不堪的噩夢。 “你胡說……我就是顧成功的兒子……我是……我們去做dna,走,現(xiàn)在就去……” 他突地收回槍,大力地沖過來,掰住九貍的肩膀,推搡著她往來時的路走。 她的口發(fā)痛,可又似乎卸下了前所未有的重擔,她不過也是才知道真相沒多久,甚至在知道后暗自竊喜,慶幸她沒有背上勾引親生弟弟的惡名,慶幸他和她也許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卿禾卿禾,為何如此執(zhí)拗如此固執(zhí)。 “沒用的!”九貍甩脫他的手,索和盤托出,“我爸爸在我出生后,做了結扎,他不想再有任何孩子,因為他給不了它完整的家庭的愛!結扎,你懂不懂,他不可能再有你……” 話未完,淚先落。 上一代的糾葛,為什么要延伸到他們! 臉色霎時如死灰般,卿禾的嘴唇發(fā)出詭異的紫色,不停哆嗦著。 九貍害怕,探出手去他的臉,急急道:“卿禾,說話,說話啊卿禾!” 終于回過魂來,卿禾慢慢轉過頭,目光一點一點,刀刮般掃過她的臉。 忽然,他狠狠拽過她,吻住她的唇,兩個人臉上的眼淚,終于流到一處。 并不溫柔的吻,撕咬一般,絕望的一如末世來臨。 九貍微愣了一秒,只一秒,手臂便纏上他的脖子,主動吻他。 舌尖咸咸的,是他的淚落入她口中。 她禁不住,閉上眼睛。 耳邊是他凌亂的呼吸,他慢慢離開她的唇,緩緩湊到她的耳垂,吸吮了一下,啞聲道:“我發(fā)誓,如果我不愛你,那我一定是在撒謊。下輩子你再見到我,一定要第一時間認出我……” 她還沉溺在他火燙的吻中,敏感的耳朵被他含住,止不住顫抖。 “你胡……” 她忍不住去反駁他,這孩子在說什…… 驀地反應過來,她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被他一把推開。 “不要……” 一聲槍響。 冒著白煙的槍口,直直落在地上,黑漆的槍身,照出他倒地的身影。 117 軍區(qū)醫(yī)院的高級病房靜謐涼爽,位于綽號“高干樓”的九號樓七層,連走廊都鋪著進口地毯,務求安靜。 空調顯示著室內處于最佳的溫度和濕度,各種儀器發(fā)出電子的輕響,床上的人靜靜地躺著,呼吸平穩(wěn)。 這世間每個人都有不愿回首的往事,對與顧九貍來說,卿禾開槍的那一刻,她寧愿再不想起。 似乎是命運的嘲諷,六年前與六年后,都有一個她至親的男人,毫不猶豫地拔槍,在她面前扣動扳機。 “不要!” 她被卿禾一手推開,那股大力幾乎承受不住,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攔下他,她此生都要失去他了。 拼命地站穩(wěn),并且用盡全力撞向卿禾的肩,她比他矮了一大塊,這一撞,只頂?shù)剿募绾褪种狻?/br> 子彈終于偏離了預定的軌道,在噴薄而出槍口的那一瞬間,險險避開膛,狠狠貫入了他的左大腿! 九貍這輩子都沒見過那樣濃稠鮮紅的血,汩汩地,呈現(xiàn)出一種絕望的,噴狀的美感,像是一陣肆虐的暴雨。 顧不得擦拭迸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