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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雨里的罌粟花 第五章(03)

    風(fēng)雨里的罌粟花第五章(03)2018-11-15這頓飯沒吃幾口,我們仨便離開了快餐店。

    等室外的冷風(fēng)把我吹得清醒之后,一看手機(jī)上的時間,竟然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小時。

    剛跟?。谩⒋蟀Q一邁進(jìn)警局大門,我就被沉量才的秘書叫住了,說是要我去沉量才的辦公室開個會。

    “他找你開會干嘛呢?”

    沉量才的秘書剛走,?。帽銛Q著眉毛雙手抱胸憤怒地說起話來,邊說邊用目光射擊著沉量才秘書的背影,“可別是某些人在另一個人那兒吃了癟,就想著要在你身上鑿補(bǔ)回來自己的面子,給你穿小鞋!”

    “‘吃了癟’是啥意思?”

    聽了?。玫脑?,我連忙問道。

    “你沒聽說么?”

    ?。脧淖约旱碾S身手包裡拿出眼鏡戴上,想了想又對我說道:“哦,也難怪你不知道。我沒給你講,你當(dāng)時玩消失,后來直接去了風(fēng)紀(jì)處怕是也沒過問這件事……就在你國慶節(jié)消失的那一次?!?/br>
    “現(xiàn)場在什么地方?”

    “J縣L鄉(xiāng)F村?!?/br>
    “又是J縣?”——這地方也著實(shí)太倒霉了吧?“可不是么?”

    大白鶴也對我說道,“這個小地方,真算是跟哪位大羅神仙犯了照了,莫不是有什么東西從石頭里蹦出來占山為王壞了當(dāng)?shù)仫L(fēng)水,就是誰把荒山野嶺間破廟裡封住千年的石碑推倒了放出了一堆罡煞?!?/br>
    “是連環(huán)殺人桉么?”

    我對?。脝柕?。

    “到現(xiàn)在還不清楚。就我所知,從九月中旬到現(xiàn)在差不多一個月內(nèi),七起命桉的兇手全都滴水不漏,只是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證據(jù)能夠證明這七起命桉的兇手是同一個人。我們和重桉一組還在查?!?/br>
    小C接著對我說道,“這不上一次,我們又去J縣出警調(diào)查,我們的'名偵探'沉副局長幸甚至哉,在桉發(fā)現(xiàn)場就開啟了推理模式,非說死者是被自己八十多歲的叔父給勒死的,夏組長當(dāng)場就對沉量才那傢伙的推理表示疑議,結(jié)果好傢伙,沉量才非但沒採納夏雪平的意見不說,還直接派了自己隨行的保衛(wèi)處的人給人家那老大爺給抓了——結(jié)果總共拘捕了也就二十來分鐘,沉量才就被接下來那老大爺?shù)牟辉趫鲎C明給打臉了;這還沒完,人家那老大爺,是當(dāng)?shù)劐a伯族德高望重的老薩滿,折騰這一通,老大爺心髒病差點(diǎn)犯了不說,還惹得當(dāng)?shù)卮迕竦谋娕舨皇恰?/br>
    說到興頭上,小C看了我一眼,咽了咽唾沫,對我說道:“若不是'某一位'巧舌如簧,找了村長和村議會長挨家挨戶地賠禮道歉,我們這幫人怕是沒這么容易能夠回來。后來聽說在警車裡,沉量才就跟夏雪平大吵了一架,沉量才后來還放出話說,'有機(jī)會要叫夏雪平好看'——什么人你說?一個大男人還他媽是副局長,怎么跟胡同門口的老大媽似的,就愿意挑事記仇呢!”

    大白鶴在一旁聽了,也跟著說道:“對,你不說我還忘了,誰知道這艾立威居然還會說錫伯語,說得賊熘,當(dāng)時給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冒琢舜蟀Q一眼,大白鶴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失了言,然后話鋒一轉(zhuǎn),不住地斜眼瞅著我,接著對著義憤填膺的?。谜f道:“……嗨,那什么……我說咱倆也用不著擔(dān)心。據(jù)我所知,沉量才雖然說話臭、脾氣差,但是我聽說,他對咱秋巖還是比較欣賞的。市警察局風(fēng)紀(jì)處處長何秋巖,現(xiàn)在是咱們當(dāng)年這一屆警校畢業(yè)生里頭最吃香的新晉警界天字一號明星,誰敢懂不懂就給他穿小鞋?親愛的,安心啦!”

    “欣賞?哼,就那么個心胸狹隘得跟從東廠裡出來的人,能真正欣賞誰???

    誰知道那長得跟土豆精似的人渣憋著什么壞呢?”

    ?。米冎ǖ亓R道。

    我嘆了口氣,對?。煤痛蟀Q說道:“唉,就算是憋著壞,人家也是上峰不是嗎?沒事,也就是叫我去開會,這叫你倆解讀的。不多說,我上樓了?!?/br>
    接著我便跟吳小曦白鐵心這一對兒作別。

    待一進(jìn)沉量才的辦公室,我在恍然大悟的同時,心裡不住地想樂:因?yàn)槌亮坎诺拿貢^的“開個會”,實(shí)際上的“與會人員”

    只有我和沉量才兩個人——明明是“談個話”,卻非要被他說成“開個會”

    ,沉副局長平日的官僚作風(fēng)可見一斑;但還別說,沉量才的辦公室我還從來都沒“嗯。是我寫的?!?/br>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故意夸讚道:“嗯,沒想到您還有這一手,寫得真挺好的?!?/br>
    沉量才看了看我,又回身看了看那副字畫,炫耀地對我問道:“怎么著?你小子也懂書法?”

    “呃,呵呵,我哪懂書法這方面的學(xué)問?書法這東西是用來打磨人性的,就我這急躁的性子,我這一世算是跟這東西無緣了,我也就是閒下來的時候隨便觀賞觀賞,平時瞎看看而已。只是我這一進(jìn)門,一眼就被您寫的這四個大字給吸引了,感覺量才副局長這字,太讓人有視覺沖擊感了……咳咳,寫得可謂是蒼勁有力,鋒藏于拙,挺震撼的?!薄乙粫r之間情急,慌忙地憋出來兩個小學(xué)時候?qū)W過的形容書法的詞,趕緊一股腦地跟沉量才吐了出來。

    沉量才聽了我的評語,卻似乎很是滿意,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字,又看了看我,然后老氣橫秋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接著,他又放下了手中的鋼筆,在自己辦公桌上拿一隻青釉瓷杯,然后從自己抽屜裡找出了一小袋鐵觀音來,走到飲水機(jī)前接了大半杯熱水、小半杯涼水,端著茶杯走到了我面前,把茶杯遞給了我:“你說得對,書法就是讓人修煉自己、打磨自己的一種興趣愛好。你小子也真是脾氣差、太不夠冷靜了些。其實(shí)也真怨不得前幾次,那姓夏的跟你生氣,你說說吧,她姓夏的是你親媽,結(jié)果好幾次她跟你都沒摟住火,你可得好好改改啦!……你呀,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徐遠(yuǎn)了:脾氣差,任性,能力在但是沒城府。照你這樣下去,雖然我跟他把你給拉扯在處長這么高的位置上了,但是搞不好,你短時間內(nèi)就會出更多的問題,知道嗎?心性不穩(wěn),拿筆拿槍就都拿不穩(wěn);年輕人火氣太盛,喝點(diǎn)茶水祛祛火吧?!?/br>
    “……謝謝副局長?!?/br>
    我對沉量才說道。

    沉量才沒說話,自己又走到了辦公桌后面坐著,碰了一下鼠標(biāo),對我說道:“是你們風(fēng)紀(jì)處申請要去香青苑探探底,做個偵察行動,對吧?”

    “對的。”

    “喏,經(jīng)費(fèi)報批申請,拿著——”

    說著,沉量才從自己面前的那摞檔桉下面拿出一張紙,直接往前一推,放在桌子邊沿。

    我連忙站起身,伸手去拿那張紙。

    待我還未坐下,沉量才繼續(xù)對我問道:“何秋巖,你們風(fēng)紀(jì)處決定什么時候去執(zhí)行這次偵察任務(wù)?。俊?/br>
    “這個……我還得跟我們風(fēng)紀(jì)處內(nèi)部人員開個會討論一下,準(zhǔn)備準(zhǔn)備,才能決定?!?/br>
    沉量才又接著問道:“哦,那你準(zhǔn)備派誰去呢?”

    “我肯定是要身先士卒的……剩下的人,也得開會討論一下才能決定?!?/br>
    我有點(diǎn)尷尬地看著沉量才。

    “依我看,你就別開會討論了;呵呵,這也不知道從那年開始,局裡頭但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開會研究。咱們是警察局,又不是市政規(guī)劃機(jī)關(guān),警察局的一切工作都是要靠行動的,開會有什么用?然后就是一通七嘴八舌,最后該怎么著還是怎么著,要么搞不好是開上幾個小時也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根本就是浪費(fèi)工夫!要教我說,反正你這次策劃的是偵查,又不是抓捕,所以擇日不如撞日,今天趕緊就去吧。哼,這種事情,一把一利索?!?/br>
    沉量才果斷地說道,邊說還邊揮了下手。

    ——他這副雷厲風(fēng)行的樣子,可是給我弄得有點(diǎn)惴惴不安。

    執(zhí)行任務(wù)這件事,還能“擇日不如撞日”?而且他還沒等我回話,又對我補(bǔ)充道:“……至于人員嗎,就派莫陽去吧:他不會聽不會說,但換種角度考慮呢,他也是最安全的最合適的人選;還有,再派他那個助理手語翻譯,那個手語翻譯我沒記錯,應(yīng)該也是今年你們警院剛畢業(yè)的,你們是校友,在一起應(yīng)該會有默契;另外再加上一個女孩,在香青苑的外頭找個地方,帶槍接應(yīng)就行了……依我看,那個許彤晨就挺好,她也是新人,而且她不是很會開車么?就帶她吧,加上那個翻譯莊寧,再加上你和莫陽,你們四個,這事兒就這么定了?!?/br>
    我手裡拿著那張紙,站在沉量才辦公桌前發(fā)懵。

    ——好嘛!風(fēng)紀(jì)處還沒開會呢,他這邊居然已經(jīng)把我們要執(zhí)行的任務(wù)給定下來了……并且今晚就讓我們?nèi)?zhí)行這個任務(wù),還說什么“一把一利索”,這讓我產(chǎn)生了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感受;這真不是讓我們四個組隊(duì)去送人頭?不過我仔細(xì)一算……巧的是葉瑩說過,女的去吧,據(jù)我所知那些女孩也都是直的……“那好吧……那徐遠(yuǎn)局長呢?”

    我又問道。

    “他啊,他跟夏雪平他倆去J縣了?!薄士h……怎么又是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到底是犯了什么陰煞,怎么老出事?“又去了?他們倆去那做什么?。俊?/br>
    我好奇地問道,“我剛聽說國慶節(jié)前后那邊剛出桉子……”

    “那兒最近又死人啦……前前后后,這已經(jīng)是第八起了,而且八個受害者,還都是年齡在五十至六十歲左右的男性,”

    沉量才想了想,抬起頭對我說道,“跟高瀾夫婦的死法大致相同,都是被人開膛破肚,摘取了體內(nèi)器官。所以遠(yuǎn)哥想要親自去看一眼,并且還叫上了夏雪平。倆人出發(fā)得似乎很著急,夏雪平被遠(yuǎn)哥叫去出發(fā)的時候,似乎飯還沒吃完?!?/br>
    “哦……那他倆沒叫上艾立威么……”

    我小聲念叨了一句。

    “沒,夏雪平開車,就他倆去的?!?/br>
    沉量才回答道,沒想到還是被沉量才聽到了,“這個你就別管了。遠(yuǎn)哥安排的,別人也沒必要過問。夏雪平也有意思,現(xiàn)在成天自己也是神神叨叨的,在查一個叫什么'陳美瑭'的女人……呵呵,還得讓我?guī)退戏侥沁叺膸讉€省的警察廳聯(lián)繫,還得讓我?guī)退C埽『呛?!她倒是教艾立威幫她查??!她是不是把我也?dāng)成了給她跑腿的了,啊?好歹我以前還給她當(dāng)過組長呢……不過何秋巖,我得跟你多說一句:你現(xiàn)在得了解你自己的身份,你是風(fēng)紀(jì)處的處長;你與夏雪平和艾立威之間的事情,我也管不著,但是你得記住,你別讓你自己個人的事情對你的工作產(chǎn)生任何影響,咱們做警察的,怎么說,都得把自己的事情放到一邊去,知道嗎?你趕緊回辦公室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晚上好好行動,確保萬無一失,知道嗎?”

    “我知道了?!?/br>
    沉量才看了看我,雙手拄在桌上,想了想又對我補(bǔ)充了一句:“我今晚在這加班,我會一直等著你。等你從香青苑裡出來了,就到我辦公室跟我匯報——直接來找我;其他的人,你讓他們把嘴巴給我把嚴(yán)實(shí)了,知道么?”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對沉量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心懷忐忑地從沉量才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明明我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沉量才都替我做了,我就只負(fù)責(zé)今晚跑個腿就好,可不知道為什么,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沒有著落。

    難道沉量才這樣是有意為之?真像?。谜f的那樣,因?yàn)樗幌难┢秸哿嗣孀?,所以就想著把我害死從而報?fù)夏雪平?誰知道呢。

    我回到了辦公室,準(zhǔn)備趕忙通知莫陽、莊寧和許彤晨關(guān)于今晚任務(wù)的事情。

    “你們仨過來一下……莫陽就算了,他也不攜家?guī)Э诘?,莊寧、許彤晨,你們倆通知一下你們的父母,今晚不回去了,晚上有行動?!?/br>
    “呃,我已經(jīng)通知完了?!?/br>
    莊寧說完,看了看許彤晨。

    “我也通知完了啊?!?/br>
    許彤晨又看看我。

    “啥?都通知完了?難道你們知道晚上有任務(wù)?”

    我詫異地看了看他們倆。

    只見莫陽對莊寧一連打了好幾個手語,接著莊寧對我說道:“莫警官說,他已經(jīng)把車和子彈給提出來了。”

    我感覺我下巴都合不上了,我發(fā)懵地看著面前的三人,咂了咂嘴唇,然后對他們?nèi)齻€問道:“是不是,沉量才,已經(jīng)跟你們說過今晚有任務(wù)的事情了?”

    “對啊?!?/br>
    “是啊?!?/br>
    莊寧和許彤晨先后說道。

    莫陽一臉無辜地看著我,他遲疑了一下,又對我打了下手語:處長,沉副局長跟我們說的事情,難道不是跟你一起研究決定的嗎?“……我是剛剛才被他叫去的!”

    我無奈地看了看眼前的三個人,“不是,合著我申請的這個行動,我還是最后一個才知道的任務(wù)安排唄?”——得嘞,鬧半天我就是個沉量才扶持起來的滿洲候選人。

    “我們還都以為是您跟沉副局長商量好的……林紹文侯莉坤他們倆,也都被沉副局長派出去了。”

    我一拍腦袋才發(fā)現(xiàn),辦公室裡少了四個人:“他們四個去哪了?”

    “也是副局長派出去的,副局長說是要按照您上午給他遞過去的簡報,挨個去分局和派出所調(diào)查那個叫葉瑩的女人的戶籍和社會關(guān)係資料?!?/br>
    聽完許彤晨這番話,我感覺我的腦仁都在隱隱作痛;沉量才事必躬親的作風(fēng),還真有點(diǎn)讓人意面前那兩條雞腿,猶豫了半天緩緩地夾起了一條雞腿,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上面的雞腿rou。

    我假裝沒注意到這一切,憋著一嘴的酥麻和灼熱的疼痛,端著餐盤子離開。

    說不定,她真的是愛他。

    出了食堂的大門,我開始一個勁兒地打著噴嚏,這是因?yàn)槌旖泛托迈r青藤麻椒的緣故——市局食堂做的手撕包菜,我沒有一次不是吃完之后立刻涕泗橫流的。

    在以往對于我這種特別愛吃捲心菜的我,市局食堂做的手撕包菜,我能免就免了;但是今天,我就是想找虐。

    我在這一刻突然發(fā)現(xiàn),辣椒這種東西,似乎是在人難過的時候,比酒更簡單的可以讓自己麻痺的東西。

    我回到了宿舍換了身衣服,我走了一路,打了一路噴嚏,最后我打噴嚏打到頭暈。

    我趕緊用衛(wèi)生紙擤了下鼻涕,然后漱了口,這噴嚏串燒才算告一段落。

    我把身上的所有衣服脫了,沖了個淋浴,找了一件黑色毛衫,又換上了自己的西裝,剛準(zhǔn)備出門,便聽見有人用力地砸著我的門。

    聽著這砸門的聲音,就彷佛想要馬上把我殺了似的……誰?。肯难┢竭€是艾立威?我透過貓眼一看,居然是大白鶴。

    這哥們手裡拎著東西,站在我門口樂得手舞足蹈的,可能是透過貓眼的另一側(cè),看到屋子裡有人影晃動,于是又急促而興奮地地砸著門。

    “干嘛?干嘛?干嘛!我還以為是裡雪姨來了呢!”

    我打開門以后,不耐煩地對大白鶴問道:“你這是咋了?你是中了幾萬億元獎金的彩票了,還是首都破格請你當(dāng)國家元首了?哪個傢伙教你高興成這樣?”

    “有時間么?有時間么!有時間么……哈哈哈!”

    大白鶴期待地看著我,對我問道。

    “我……我八點(diǎn)鐘我得準(zhǔn)時帶我們處的人出趟外勤,你什么事情啊?”

    我對大白鶴問道。

    結(jié)果這哥們跟被人點(diǎn)了笑xue一般,一邊笑著、一邊全身瘋癲地顫抖著,激動地關(guān)上門后,直接撲在了我身上,對我又摟又抱,甚至還對我的臉頰親吻了兩下……“哈哈哈!兄弟??!……沒事,不著急、不著急昂!我就耽誤你半個小時、就半個小……這樣,十五分鐘!十五分鐘總行了吧!哈哈哈哈!秋巖啊秋巖!哈哈哈哈……正好,你的冰淇淋蛋糕也送來啦!正好咱倆慶祝一個?得慶祝一個!

    必須得慶祝一個!”

    “你干啥啊老白?咱有事說話,別動手行嗎?……我cao!老白,你他媽往哪摸!”——這不,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給大白鶴高興得,這傢伙還在我的yinnang處抓了一把……“老白!你干嘛?……別告訴我你真轉(zhuǎn)變性向了……你起開!”

    我連連掙扎,最后才把他推開在沙發(fā)上,“你干嘛啊這是?到底怎么了?什么事,就讓你高興得跟中了邪似的……誒,你等會兒,中午我不是點(diǎn)了兩個冰淇淋蛋糕么?這怎么就剩一個了?”

    “嘿嘿!咱這個是巧克力味的,另一個草莓味的,我中午就讓甜品店送外賣的,直接替你直接給夏雪平她家送過去啦!怎么樣,兄弟我神預(yù)判吧!——你放心,我給快餐店留的是夏警官的手機(jī)號,她肯定能收到那隻蛋糕!嘿嘿,你還不趕緊謝謝我啊?哈哈哈——秋巖啊秋巖!我的秋巖!我真是太高興啦!”

    “不是……你……把蛋糕送她干嘛……”

    我不解,又有點(diǎn)嫌棄大白鶴這么做有點(diǎn)多馀,我心裡卻不知為何,竟然還是挺欣慰的。

    ——怎么辦呢,我還是擔(dān)心她。

    即便她跟艾立威做出了那種事情,即便她跟艾立威的關(guān)係逐漸開始走向如膠似漆了,即便真正能融化她這座冰山的已經(jīng)是另一個人了,可我還是擔(dān)心她。

    我對她的擔(dān)心,就像是鴉片煙癮一樣,永遠(yuǎn)都戒不掉了。

    我身旁的大白鶴,卻也跟犯了煙癮一樣,連一句整話都說不明白;他一直捧著自己的背包坐在沙發(fā)上,除了對著我傻樂以外,完全喪失了人類的其他能力。

    我呼出一口氣,又對他嚴(yán)肅地問道:“不是……你剛才說你慶祝,到底慶祝什么???哎我求求你,老白!白叔!白大爺!您別光一個人擱那樂,行嗎?能把話說明白嘍不啊……對了,小C哪去了?……欸,等等,難道說……?。脩言辛耍克遣皇悄軕言辛??你要當(dāng)爸爸了是不是?所以你才高興成這樣?”

    “哈哈哈!沒有沒有!……不是,小C他們臨時究竟把我的話當(dāng)不當(dāng)回事?”

    “秋巖……我……這……”第一版主最新域名2h2h2h點(diǎn)C0㎡大白鶴這時候似乎才發(fā)覺我是真生氣了,于是對我道了歉,但是依舊對我嬉皮笑臉,“好!秋巖!這個事情,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要?dú)⒁獎庪S你!但是你得聽我說!我真發(fā)現(xiàn)一個事情,讓我跟你好好說說:其實(shí)……”

    “我不想聽!我不想聽!我不想聽行不行?”

    我對大白鶴怒道。

    “……那……唉,那行吧,對不起了啊秋巖……唉,要不這么著,你有時間的時候,你自己打開手機(jī)上那個app,你自己從頭到尾好好看看,行不行?”

    “你給我滾!”

    我一時間沒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對大白鶴罵道,“白鐵心,你今天是不是吃飽了撐的,無聊拿我尋開心?。磕阋槐橐槐榈卮碳の?,啥意思???哦,你是yin妻癖、你是從小到大看著自己老媽被人cao的,你他媽是不是覺得我也得陪著你跟你一起是???夏雪平和艾立威這件事,已經(jīng)是我心頭一塊傷疤了;我正等著它癒合呢,你可倒好,你知道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行為是個什么性質(zhì)?等于說,你現(xiàn)在上來,一下子把血痂給我撕下來了,然后還拿著血痂在我面前晃悠、夸我的血痂長得多好看、跟琥珀似的!——你是不是覺得,看著自己朋友的mama跟別人上床特別過癮????白鐵心,原來你是這種人!我真是看透你了!”

    我跟大白鶴認(rèn)識這么多年,我從來都沒跟他發(fā)過一次火。

    可是我今天的心情真的是糟透了,就像是一直處于荷爾蒙壓迫下的腦神經(jīng),以至于此時此刻,在大白鶴把這些話一股腦澆在我的頭上之后,我像一個被刺激了幾十下的、被生活和情緒緊抓、抽送的一條可笑的yinjing,在這一刻終于把那種叫做“憤怒”

    的jingye全都噴灑了出來——沒錯,我真的感覺,我像是長在一個色情狂身上的,被手yin了無數(shù)次的疲憊卻充滿了攻擊性的jiba一樣。

    ——我恨不得一刀剁了我自己。

    “不是……秋巖,你這么說話是不是有點(diǎn)過分了?我也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著有點(diǎn)不對勁……”

    大白鶴皺起眉毛,無辜地看著我。

    “過分?是我說的話過分,還是你做的事情過分?你趕緊滾蛋吧!我待會兒還得加班出外勤呢!……蛋糕你拿走,回去你跟小C你倆自己吃去吧!……真他媽煩勁兒!特意來氣我是吧!”

    大白鶴搖了搖頭,又撓了撓后腦勺,接著稍稍激動地對我說道:“那行,我知道了秋巖,對不起……我走……”

    說罷,大白鶴低著頭,轉(zhuǎn)身出了門走了。

    這人真是噁心!我之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無聊?他難道不知道目前艾立威和夏雪平的私情對我來說,是天大的痛楚嗎?他居然還要去看!等他走了以后,我憋著一肚子的火拿出了髮蠟,在洗手間裡對著鏡子隨便抓了兩下。

    在我梳頭的時候,我又突然在想,這樂得屁顛屁顛的傢伙,到底要跟我說什么呢?而我剛才的態(tài)度,是不是對他確實(shí)過分了一點(diǎn)?“喂,處長么?”

    這時候電話響了,許彤晨打來的:“我們都準(zhǔn)備好了?!?/br>
    “嗯,稍等我片刻。十分鐘,馬上出發(fā)。”

    很快,我便來到了香青苑那個令我感到恍如隔世的地方。

    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yè);緣溪行,忘路之遠(yuǎn)近。

    忽逢桃花林,復(fù)行數(shù)十步,豁然開朗;男女衣著,悉如外人,并怡然自樂……看著香青苑的大門,我突然想起了。

    如果不考慮我的警察身份,對我來說,香青苑這個地方,其實(shí)是我心中的一處桃花源。

    我仍記得,盧紘第一次帶我來這裡的時候,我還很土包子地指著香青苑門口,那塊古香古色的牌匾問了一句:“我說盧兄,你這是帶我穿越到漢唐去啦?”

    ——我確實(shí)是在由衷地感嘆著。

    “哈哈哈!沒錯!”

    盧紘狂笑著,“來,老弟!哥們帶你見識見識,啥是漢唐美女!”

    本來那一次,我是為了逃避安保局的選拔,故意給自己的履歷找污點(diǎn)才去的;卻沒想到,自己被這裡的一切驚艷到了。

    許久以前,在我心中一直有個夢:我夢想自己可以有一臺時光機(jī),可以讓我穿越回曆史上的某個太平皇朝,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公子哥,生在如同大觀園那樣滿是女人的深宅大院,或者做一個放蕩重複上演無數(shù)次;而至于往那些yin俏妙人們的斕裙裡,塞得是紙鈔還是銀票,是新社會的貨幣還是舊朝代的永樂通寶、康熙通寶,似乎也沒什么差別。

    香青苑終究只是個主題色情會所,cosplay也終究只是個cosplay。

    而當(dāng)年的桃花源,說不定也只是一群人臨時搭建起來的主題公園而已。

    如今,這一切又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

    但我和莫陽并沒著急走進(jìn)去。

    我倆把各自的手槍交給了莊寧和許彤晨之后才下了車,下車以后,我和莫陽先看繞著香青苑會所的小樓轉(zhuǎn)了一圈,查看了一下前后左右是否有安全通道和后門,然后又查看了一下地形。

    不知為何,這一次來,在我的心中,纏繞著一絲飄忽不定的不安。

    ——前門外圍共有四個保安和兩個保鏢,距離許彤晨的車子較近但是也最容易被糾纏包圍;后門停車場有臺可以的白色麵包車,停車場崗?fù)ぱe兩個保安,這個地方萬萬是不能去的;兩側(cè)的消防門各有兩個保安,其中西側(cè)消防門是馬路,地方空曠但是車流相對較大,而東側(cè)消防門附近有四個鐵製垃圾桶,如果快速攀上去可以迅速逃走,直接跳進(jìn)正對著的窄巷子,通往小路……在熟記了這一切之后,我才帶著莫陽走近了正門。

    “干什么的?”

    原本聚在正門路燈旁抽煙的一個保鏢,看到我和莫陽之后,立刻攔在了我倆身前;另外的五個人,也很警覺地湊了過來。

    看著這五個人,我緩緩地把雙手舉起來,然后用其中一隻手放進(jìn)牛仔褲口袋裡,接著拿出了錢包,從裡面拿出了一張卡——盧紘帶我來的那一次的時候,非要我辦的,那死傢伙為了故意炫富,還一下子幫我交了三年的會員費(fèi)。

    另外一個保安從懷裡拿出一個跟手機(jī)差不多大的掃描儀,把會員卡上的磁條輕輕一刷:“哦,原來是尊客。請進(jìn)吧?!?/br>
    實(shí)際上有了這張卡,到香青苑裡面吃東西、喝酒、品茶、聽曲都是不要錢的。

    問題在于,除了這些之外,就一定要給陪自己吃吃喝喝的姑娘們支付小費(fèi),付了小費(fèi)之后,才可以跟姑娘們進(jìn)行嘻嘻哈哈,可以摟摟抱抱、親嘴、摸胸,甚至姑娘們會被允許給恩客koujiao、手yin;但是若是想進(jìn)一步接觸那些女孩子們的yindao,哪怕恩客只是想給女孩子們舔陰和指姦,那么也就更要額外支付一筆費(fèi)用,價格由一次500到2000不等,給多少完全由香青苑裡的鴇母決定。

    我?guī)е柾崎_了香青苑的門。

    當(dāng)進(jìn)入大門之后的那一瞬間,莫陽也傻了。

    他又驚又喜,對我連著打了套手語,我看了半天,就看懂一句:“好棒!”

    我心緒複雜地笑笑,對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扭過頭一看,兩個守在門口的姑娘,依舊是我上一次我來的時候被盧紘襲胸的那兩位,也依舊是那一身白色青花紋的齊腰對襟襦裙。

    她們倆見了我和莫陽,便雙雙欠身施禮:“小女子這廂有禮!”

    我回頭看了看莫陽,對他使了個眼神。

    于是,莫陽拿出了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拿出了共兩百塊,分給了那兩個姑娘,低著頭繃著臉,小心翼翼地把鈔票塞到了那兩個女孩的手裡。

    那兩個女孩一見到莫陽如此謹(jǐn)小慎微的樣子,全都側(cè)著臉捂著嘴笑著,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在接過小費(fèi)的那一刻,一個左、一個右,同時向莫陽的臉頰上親吻了上去。

    然后,莫陽的整張臉立刻成了一隻巨大的西紅柿。

    我站在一旁,十分想笑。

    我對著莫陽用手指了指他的下身,又用手語打出數(shù)字“1”,略帶疑問地看著他。

    莫陽故意假裝沒看見我的手語,只是默默地低下頭。

    看著他這副樣子,本來我是更想笑的;但是一想,這老兄快三十的歲數(shù)了,到現(xiàn)在還是處男不說,還后天雙耳失聰,也挺可憐的,因此我便偷偷地掐住自己的大腿,忍著沒笑出來。

    做完這一切,兩個女孩開始收我和莫陽的手機(jī),并且一人手持一柄鐵如意形狀的電子探測器,在我倆全身仔仔細(xì)細(xì)地掃了三遍,并且還給我倆各搜了兩遍身,才放我們倆進(jìn)去。

    “哎呀!這是誰???小何公子!真是稀客啊!”

    一個躺了大長捲髮,頭上插著兩隻發(fā)釵的中年女人對我迎了上來,“上次一別,差不多得有14個月了吧?我還以為,您不會再來了呢!”

    “喲“嘻嘻,你這副口齒,還是這么不知羞臊!”

    阿恬姐嘴上委婉,可她的兩隻rou饅頭卻已經(jīng)完全貼在了我的身上——被她摟著也好、摟著她也好,真的讓人覺得舒適無比。

    “阿恬姐,我記得您上次跟我說,我光是吮您的'奶濟(jì)婆子'就給您爽飛了,要不要現(xiàn)在咱們再飛一次,讓您的'瓊門'現(xiàn)在就下場雨?”

    “別鬧!……臭小子!”

    阿恬姐笑著拍了我的腦門一下,“小樣兒,急吼吼的!阿恬姐我還得忙著呢!你要是真饞了,就先找個姑娘;等晚上了我再來找你!”

    我并不完全相信盧紘給我講的故事,但是我倒是很佩服這些鴇母的能力,首先妓女們會的,她們?nèi)紩撼舜采夏撬氖苏衵uoai姿勢和一百零八套諸如什么“空中飛人”、“冰火兩重天”

    等老掉牙的性愛游戲,她們每一個,也大都會一樣國樂樂器外加一樣西洋樂器——就比如眼前這位阿恬姐,雖然說話得時候sao氣沖天,但是她彈起古箏的時候的樣子,完全像個雍容華貴的太太,而拉起小提琴的時候又像一個在音樂廳內(nèi)優(yōu)雅演奏的藝術(shù)家。

    并且,她上次給我演奏的時候,完全是赤身裸體的,與其說她用樂器給我的yin樂助興,倒不如說是她讓我欣賞了一場唯美的人體藝術(shù)表演。

    而且她們每個人說話的時候,至少在會所里工作時說話的時候,也都是按照明清時期流傳的而學(xué)習(xí)下來的古白話文,時不時地她們還會吟上幾句詩、念上幾闕詞。

    就比如剛才她說的那句話裡,“幫襯”

    一詞指的就是古代三人性愛時候,不參與真正入身而是為其他二人助興的第三方的性活動;再比如“顫兒”,就是過去在南方一些地區(qū)對于女性rufang的稱謂;而我說的代指包含rutou的前端rufang的“奶濟(jì)婆子”,以及表示女人陰xue的“瓊門”,也都來自古白話文。

    并不是說來香青苑的客人,都被要求看過或者等書目才能進(jìn)來消費(fèi),只是如果能夠略用那時候的人的說話方式跟香青苑的妓女們聊上幾句,才不失為一大樂趣——香青苑最初的創(chuàng)立目的,也源于此。

    跟阿恬姐的性交,比起“zuoai”

    這個詞,我更愿意稱之為“洗禮”。

    我笑了笑,示意莫陽拿出四張鈔票,然后我一把摟住了阿恬姐的肥腰,把鈔票交到了阿恬姐的手里后,帶著她來到了莫陽面前——此時的莫陽,臉上紅得簡直成了關(guān)二爺附體。

    我對著阿恬姐說道:“不好意思啦,阿恬姐!今天我自個的確是荷包慚愧、囊中羞澀,其實(shí)今天我是來當(dāng)應(yīng)伯爵的!我今天的一切花銷,我都得聽人家這位莫少爺?shù)摹o您介紹一下,這位莫少爺,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西門大官人!我今天呀,得跟著咱們莫少爺混!……但是吧,咱們莫少爺呢,呵呵,也不怕阿恬姐你笑話,他還是一隻童子雞……”

    說到這,阿恬姐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莫陽,然后忍俊不禁地盯著莫陽雙腿間的鼓囊。

    我繼續(xù)對阿恬姐說道:“而且呢,從小因?yàn)橛们嗝顾氐膯栴},咱莫少爺耳朵的耳朵不是很靈光;但是人家家財萬貫,在城郊那邊富甲一方——巧的是,跟西門大官人一樣,莫少爺家裡是做藥材生意的。今天莫少爺跟我一起來呢,就是要為了在'屁股上頭剌小刀'——是來開開眼的。莫少爺是個靦腆的人,也體面得很,所以阿恬姐,您可別讓咱們的姑娘怠慢了這位貴客;若是咱們香青苑的姑娘侍奉得好,莫少爺定會成為咱們這的??偷?!”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莫陽是能看懂我的唇語,還是僅僅是為了下意識地配合,又從錢包裡拿出四張百元大鈔,紅著臉低著頭,遞給了阿恬姐。

    “喲!是嘛!那可好哎!”

    我三兩句胡話把莫陽吹成了一個富家子弟,尤其是莫陽恰逢其時地又補(bǔ)了四百塊錢的小費(fèi),繼而阿恬姐也沒對我倆此行的目的產(chǎn)生任何懷疑,不僅如此,還興沖沖地看著我和莫陽,笑逐顏開地對我倆說道:“那還等什么呢?二位,玉釧廂裡請吧!這莫少爺出手大方,你小何跟阿恬姐又有過一夜的夫妻之恩,等下就給二位上'八珍宴',今天一定讓二位在咱們香青苑快活個夠!”

    “八珍宴”

    在香青苑裡,算得上是規(guī)格極高的待遇了。

    阿恬姐聽罷哈哈大笑:“原來如此。沒關(guān)係,聽聞這盧二公子已經(jīng)駕鶴西去了,所以紫鳶這次,板上釘釘肯定是你的了。只不過你得稍等會兒……紫鳶還在沐浴呢,剛陪完貴客一個半時辰,也真是累得很,并且,何公子也不想嚐到沾著他人'陽泥漿'的'鳳田'吧?”

    “好說、好說!”

    我又問道,“哦,對了!薌芍呢?阿恬姐,一併把她叫來吧,說起來,我還挺想她的。”

    我后面這句話是真心話。

    我對阿恬姐是逢場作戲的洩慾,我對那個薌芍姑娘,是真真有些動了心。

    我始終想弄明白,在上次我來的時候的那個晚上,當(dāng)激烈云雨過后,我摟著那個諢名叫“薌芍”

    的小jiejie的身軀,親吻著她光滑的肌膚的時候,她為什么突然會把我抱得很緊,接著又在我的懷裡哭得那么傷感。

    我很想弄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

    聽我突然提起薌芍,阿恬姐短暫地將頭低了下去,嘴角向下撇了一下,同時眉毛微皺,但是當(dāng)她再抬起頭,臉上又恢復(fù)了笑容。

    她笑瞇瞇地對我說道:“薌芍啊,她走了。”

    “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她是不在香青苑了嗎?”

    我疑惑不解地看著阿恬姐。

    “嗯……對,她……她被‘豐爺’看上給招去做妾了?!?/br>
    “豐爺?”

    我念叨著,當(dāng)時我并不知道“豐爺”

    是誰,可能是F市或者北方某個有錢人,所以我還在跟阿恬姐說道:“……行吧,能有個好歸宿,終究是個好事。”

    阿恬姐沒接話,趕忙招呼這一批姑娘走進(jìn)了包廂內(nèi)。

    我示意莫陽隨便點(diǎn)了七個姑娘,陪著我們坐下。

    等坐下后,那些姑娘便開始焚香、煮茶,帶著我和莫陽用筷子玩起投壺,并且先上了八件果盤和八件點(diǎn)心。

    看著我和莫陽跟一眾穿著十分性感的漢服姑娘們玩得漸漸不亦樂乎,阿恬姐才悄悄推了門出了包廂。

    ——后來我才知道,“豐爺”

    在南方的一些地區(qū),就是對冥界主宰“酆都大帝”

    的尊稱,“給豐爺做妾”,便是亡故的意思。

    我招呼莫陽給每個妮子都付了小費(fèi)。

    一見莫陽是付錢的那位財神爺,圍著大八仙桌坐著的姑娘們,便一股腦地湊到了莫陽身邊。

    莫陽在男生里,長得算標(biāo)志的,而且他看起來真是沒什么性經(jīng)驗(yàn),甚至他可能跟女生相處的經(jīng)驗(yàn)都不算多,而遭遇了這么七個風(fēng)月老手的輪番親暱轟炸,他整個人的身上都火燒火燎的,但還不敢過于造次;不過他越是這樣靦腆,那幫妓女就越是想逗他,搶著拽過他的手,引導(dǎo)他在自己渾身上下亂摸,又毫不客氣地捧著他的臉,開始直接作嘴、摸他的陽根。

    他很為難地看了看我,眼神裡似乎是在求救一般。

    而我趁著那班姑娘不注意,對他連連打了一堆、下午讓我絞盡腦汁才記住的手語:“你在這守著,我去偵查?!?/br>
    看到了這個手語以后,莫陽才安心了些許,臉上露出了老電影裡戰(zhàn)士將要英勇赴死時候的悲壯表情,對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暗暗覺得好笑,于是假裝內(nèi)急,詢問了一個姑娘洗手間在哪,便出了門。

    在走廊裡我四處轉(zhuǎn)著,邊走邊靠在包廂門口,試圖聽著裡面的聲音。

    在這個時間段內(nèi),大多數(shù)的包廂裡面都在進(jìn)行著劃拳、行酒令,偶有幾個包廂,在鴇母們拉開門退身而出后,才能聽見裡面的鶯聲燕語。

    ;來香青苑的客人,也大多喜好怪癖,除了我這種幻想自己回到古代流連于菸花之地的、還有盧紘那種意yin自己身下穿著廣袖褙子的女人都是歷史人物的之外,其他還有好些奇葩的性癖好。

    就比如我身邊現(xiàn)在正在一個肌膚柔嫩的女孩子身上一進(jìn)一出的男人,居然頭上帶著戲臺子上的梁山伯戴著的那種天藍(lán)色書生冠,把自己的臉上也涂上了桃紅的油彩、還特意吊了眉毛,從背后抓著女人奶子,推著她的身子,嘴裡還用著戲腔念白念念有詞:“賢弟!……賢弟??!梁兄‘著’(找)你‘著’(找)得好生——辛——苦——啊!”

    而抬著屁股迎合著那男人的女孩的臉上,也被涂上了花旦的油彩,頭上還頂著看起來十分沉重的鳳冠,跟男人的一隻手十指緊握,口中的聲音,也在忘情呻吟和京劇念白中不停地切換著,不一會兒,女孩子的嗓子就啞了:“啊……啊啊…啊在窯子裡放,或者跑到寺廟道觀裡偷著打野炮的事情,都是不應(yīng)該的,尤其是上次我和廖韜在“喜無岸”

    裡遭遇過了那兩個半男不女的東西、而那扇玉屏風(fēng)又給了我絕對的視覺和心靈沖擊之后,我對這種藉著仙家之相誨yin誨盜的事情,愈發(fā)地噁心。

    然而,萬事敵不過一個獵奇,我心中那柔絲一般的獵奇念頭,驅(qū)使著我看個究竟。

    于是,我悄悄地拉開了前面的拉門:但見這扇門的后面居然是一個百十來平方米的大廳,上方的天花板修成了很具有伊斯蘭風(fēng)格的圓鐘型房頂,可上面的畫作卻是一副完整復(fù)刻的,整間屋子卻被裝修成日式禪修道場的風(fēng)格,在正對著拉門的兩扇紙窗中間,還用草書寫著一首詩:“開山宿忌聽諷經(jīng),經(jīng)咒逆耳眾僧聲;云雨風(fēng)流事終后,夢閨私語笑慈明”。

    這本當(dāng)是一個極為風(fēng)雅的處所,給人感受本應(yīng)類似一種西歐城堡后面栽下的一片竹林,即便裝潢風(fēng)格有點(diǎn)東拼西湊;可屋子此時此刻的景象,卻像是在鮮豔花叢中下了一場如同沙塵暴的花粉雨。

    我根本來不及數(shù)的清這間大房間裡到底有多少人,但是只看得見那裡的女人,要么頭上扎著凌亂的三角髮髻,要么就是早已把頭髮剃光,要么就是頭上圍著哈吉博或者白底黑面的頭巾,身上的袈裟和道袍、修女服和黑袍早已被扯得凌亂不堪,有幾個女人掛在耳鬢旁的黑色面紗,也早已浸滿了充滿了雄性氣息的白色黏液。

    “小師父……”

    正在我偷窺的時候,面前的那扇拉門被人撞了一下,嚇得我整個人都不禁一抖,然后從門上的剪影,我看到了一個穿著僧袍的光頭女人,被一個身材短小但精壯的男人抱了起來,頂在門上,大力地在她胯間侵襲著她山澗深處的庵門。

    “哦……施主……施主饒了小尼姑罷……”

    “嘻嘻……小師父……念經(jīng)的時候,想的是菩薩,還是爺們兒的大jiba?”

    “啊……嗯……啊……施主……施主有所不知:小尼姑念的是'yin色經(jīng)',信得是'歡喜佛',每天供奉的是'釋欲菩薩',菩薩的身下,插著的可是能讓世間萬象脫離苦海的大jiba!”

    “哈哈哈!那小師父……老子的jiba能讓你脫離苦海嗎?”

    “……施主……啊啊……施主真壞!得不到施主的jiba,那才是苦海??!用力啊施主!”

    “那小師父,cao了你的屄屄,我能長身不老嗎?”

    “能??!哦……哦……啊哈……只要施主用力,就能長命百歲……”

    “我說的是‘長身’,身體的‘身’……”

    “哦吼——哦呼!施主……好大力?。 ┲鞯模Х稚恚б呀?jīng)這么長了,估計但凡是個妞,見了你的jiba就都會變蕩婦的,還想要多長啊啊啊啊……”

    那男人聽罷這話,發(fā)出了一陣yin笑。

    而我從小也算是信佛的,所以對于這種話語,實(shí)在是不想再聽見一個字了。

    可就算到這,還不算玩的大的。

    還有一種嫖客,會要求香青苑提供一件合身的金黃色龍袍式睡衣,要求陪自己飲酒用餐、嬉戲打鬧,至最后yin亂群交的小姐們,要按照各個朝代的女人進(jìn)行穿衣打扮,并且在yin戲的時候,還要實(shí)現(xiàn)提出要求,要那些小姐們和鴇母們用“陛下”

    來稱呼他們,要用“奴婢”、“臣妾”,亦或是“本宮”

    和“哀家”

    來稱呼自己。

    甚至,真的要求香青苑安排一場“酒池rou林”:在香青苑的三樓,真的有幾座游泳池,其中的一個管道就是往里送酒的,紅葡萄酒也有、白酒也有、威士忌也有,而且同時他們的后廚速度也很快,只需要半個小時,就能靠出五十棵掛滿了菲力牛排和蜜汁梅rou的“rou林”

    來。

    再招呼二十幾個裸女,在酒池裡嬉戲沐浴、在rou林裡蹦迪落舞,只要荷包夠鼓、身體夠棒,這些女人可以供客人輪番上。

    但也就是這樣的胡來,更讓香青苑有恃無恐。

    有人問過,如果將來有一天警察來查處香青苑,會怎么辦?鴇母們的回答都很簡單:“我們這從來就不是經(jīng)營什么賣yin嫖娼的地方,我們只是提供娛樂方式???我們這就是主題茶樓。請問各位給我們的'陪茶員'小費(fèi),難道不是自愿的嗎?請問我們各位'陪茶員'扮成古代女子,難道不是為了陪茶時候的表演服務(wù)嗎?請問各位客人,你們跟我們的陪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