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她，有過同性戀愛史？”竇莊神色嚴(yán)肅。

    陸筠翻開資料，隨手撂在一頁，上面是費芷秋和一個女孩的親密合照，接吻確實超過閨蜜感情了。

    竇莊開口道：“她不過十九歲?！?/br>
    陸筠打了個哈欠，無所謂道：“天驅(qū)娛樂極力想隱瞞這件事，可謂傾盡上下之力?！?/br>
    她的確對費芷秋沒什么興趣。出身優(yōu)渥，家教良好，卻偏偏要闖娛樂圈，淪為工具人，她篤定他們會答應(yīng)的原因，就是她們極其需要錢，身上還背著與前間公司的官司，其中千載難逢的是這個節(jié)目將在B市衛(wèi)視播出。

    “連原始積累都沒徹底做好，就有可能提前崩盤了，你不怕毀了你的計劃嗎？”竇莊瞧見推著餐車的空姐，招招手，“兩杯咖啡，謝謝?！?/br>
    “她可以回家啊，”陸筠慵懶地抬著眼皮，望著窗外劃過的云，“她本就不在我計劃范圍內(nèi)，有她無她都一樣，只能說某人的經(jīng)紀(jì)人太自大。”

    “人家小姑娘是為了夢想出來闖蕩，”竇莊遞了杯咖啡給她，“誰年輕時沒一顆熱忱的心?！?/br>
    陸筠試了試溫度，飲了一小口后說：“無聊到只能聊她了？”

    竇莊笑著打趣道：“沒，只是想讓你打起精神來，你可是出品人誒，不得親自監(jiān)工?！?/br>
    “不就那種只出錢不出力的，我最近心情不好，”陸筠撇撇嘴，“黑咖啡真苦，既沒加糖又不加奶。”

    “大家喜歡苦盡甘來啊，”竇莊翻起本財經(jīng)雜志，“你這把年紀(jì)，口味還偏向甜蜜，也是少見。”

    陸筠蹙了蹙眉，干脆不喝了，反正飛機也快到了。她心煩意亂，決定忙完后，就去逛逛散散心，當(dāng)是暫且忘掉這陣子來的心結(jié)。

    “竇莊，你是不是以為你在我面前百無禁忌？”

    陸筠和善地微笑，他立即閉上嘴裝啞巴。從B市到G市也就三小時的飛機，到達時已經(jīng)晚上十點了。

    “恭喜回家，陸大小姐，”竇莊剛下機，就對陸筠鞠了個躬，“家鄉(xiāng)的空氣如何？有沒有讓你煥然一新？”

    “一如既往?！标戵薏幌滩坏鼗亓司?。

    竇莊笑笑，負(fù)責(zé)把行李搬回酒店，而陸筠坐車，先去錄制現(xiàn)場。她不愿暴露自己，事先和幕后談過，可以偷偷潛入。

    陸筠坐在車上，盯著手機，消息停在前天。雖說兩人之間一直都是她主動聯(lián)系，但裘初這樣悄無聲息，一言不發(fā)的，還有沒有點被包養(yǎng)的自覺？她是應(yīng)該提醒她，就罰她徹夜不眠，sao水直噴。

    她只想發(fā)泄，她清楚自己很討人厭，從一開始就抱著玩玩的態(tài)度，就沒想過得到裘初的好感，猶豫再三，還是發(fā)消息告訴裘初，自己來到了G市。

    這世上，還會有人因為她的到來而欣喜嗎？

    她不從而知，上一次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失去了很多，以至于越來越執(zhí)著過往，和現(xiàn)在所擁有的，她暴躁、她自私，不允許自己的東西被人肖想。

    陸筠下了車，獨自徘徊在G市街頭，她突然很想抽根煙，她這幾天的煙量加重到了一天抽十根的恐怖數(shù)量。

    她立在河岸旁等竇莊到來，在路上抽煙又很沒素質(zhì)，只能咬咬大拇指的指甲，越咬越狠，甚至在上面留下個印記。

    驀地，有人戳了下她的臉頰，她嘴一張，就被塞了根草莓味的條狀餅干。

    裘初笑著說：“手指餅，好吃吧？”

    陸筠將餅干咬盡，又含了含渣碎，她難得不再帶有嘲諷的笑意，彎了眉眼，說：“滿甜的?！?/br>
    “以后想抽煙的時候，就吃這個?！濒贸鹾艽蠓降貙⒁淮种革炄剿掷铩?/br>
    陸筠盯著餅干，又注視著她，來回幾次后才問道：“你出來等我？”

    “現(xiàn)在休息，我收到你消息就跑出來了，一直找你你也不回?！?/br>
    裘初收到她消息時，只覺得心快從胸腔跳出來了，腳下生風(fēng)，自己跑了起來。

    陸筠頓了頓，捏著那袋手指餅：“何必等呢？”等了又有什么結(jié)果？

    裘初剛想說什么，那袋手指餅就被她捏碎了，兩人無言以對。

    “我是說，你不用出來等我，”陸筠低著頭說，“太費力氣，你的精力應(yīng)該用在合適的地方?！?/br>
    “嗯……我知道了，謝謝陸董提醒，”裘初垂著眼，不敢去正視陸筠，“我先回去了?！?/br>
    她說完就跑，幾乎是落荒而逃。

    “裘初，謝……”

    陸筠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那袋手指餅已經(jīng)全然不見原型。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