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記,其中有一篇便是講陳國北寧山,“北寧多霧,山頂有亭,亭名風波,朝暮下望,紅塵滾滾,如隔浩浩風波”,想來便是這里。 明蓮向上幾步,“渴了沒有?前頭有個破廟,有井,不知道干涸了沒有……待我看看?!?/br> 方眠跟上去,只聽前方響起一個清朗溫和的男子聲音,“貧僧所見,未曾干涸。女施主要水?” 那破廟前開著煙霞般的粉紅櫻花,廟前站著一個影影綽綽的白影,走近了方知是個年輕的和尚。 這人穿著層疊白衣,身形高挑頎長,面容倒也真如那把聲音一般溫潤如玉,唇邊攜著笑,觀之可親,而一雙深目又隱有奧色,使人摸不透看不穿那笑容背后的是什么,如石窟中的佛般高貴慈悲。 明蓮不知怎的,被他注視得低下頭去,竟有幾分狼狽。 方眠走得累極了,沒有多想,道過謝,接過木杯喝了井水。井水清甜,沁人心脾,倒比尋常的茶更好。她又要去取水,那和尚勸道:“女施主,此物寒涼,若非必要,少用為好?!?/br> 方眠彎起盈盈雙目一笑,“不礙事的?!庇秩×艘槐?。 明蓮看著她捧著木杯喝冰冷的井水,多少有些欲言又止,但也不曾說什么——方眠坐的是荒蕪的井沿,但她腰身娉婷宛轉(zhuǎn),坐姿正如青松,無端憑空帶著七八分不可侵犯的貴氣,倒真像話本里那些落難公主,總有一日要重回朝堂似的。 和尚也不再多言,拿木桶喂了白馬,便牽馬下山。 方眠也放下木杯,隨明蓮走了兩步,突然回頭道:“小師父?!?/br> 馬蹄篤篤,是和尚牽馬撥開晚櫻花枝繞了回來,“施主?!?/br> 方眠問道:“佛說塵世冥冥,萬事皆有定數(shù),今日你我三人山中尋水有緣,可還未曾請教師父法號?!?/br> 和尚注視著煙霞中眉目飛揚的少女,面上仍帶著笑,話音溫和敦厚,卻簡短極了,只有兩字:“弘秀?!?/br> 明蓮掩了掩口。 “弘秀”這名字在洛城如雷貫耳,是金歌寺這一代的大弟子。傳說他在金歌寺內(nèi)降生,其時雪停云霽,慧相吉祥,三歲可講經(jīng),六歲拔得頭籌,幾乎是佛祖青眼所垂的年輕人。他十三歲后閉門讀經(jīng),洛城中見過他的人不多,傳說此人倨傲無比,可面前的人明明溫和極了! 方眠倒像是沒有多少驚訝,只垂眼想了一晌,“金歌寺弘秀?” 弘秀道:“是?!?/br> 方眠笑道:“好,弘秀小師父,有緣再會——只是晚霞就要來了,美景不等人,我們得抓緊上山,不然可就白跑一趟了。” 天色的確已經(jīng)不早,方眠加快了腳步。明蓮心下奇怪,分明她是被自己拖出來的,方才懨懨的,和弘秀說了幾句話,卻像是心情很好一般,快步爬到山頂,氣喘吁吁在亭中一坐,長長地出了口氣,柔美明麗的面頰上帶著輕松的笑意。 方眠平素在人前多是低著頭,在人后也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般的笑可不多見。明蓮看得心里打鼓,生怕她就從這山頂上跳下去,提心吊膽連拖帶拽地將她帶回山下行宮,才問:“你怎么了?” 方眠哼著陌生的小調(diào),如夢方醒似的,“人說在林間走走修身養(yǎng)性,今日看來,果然不錯?!?/br> 明蓮知道她在搪塞,也不多說,自回屋洗漱。方眠早聽說今晚皇帝率貴族武官等人在山中扎營,也松了口氣,大著膽子叫了水,舒舒爽爽地泡了個澡。 她自小洗澡時慣常將自己浸在水里走神發(fā)呆,仿佛往水下一躲就再也聽不到流言蜚語似的,長到這么大也不例外。她靠在木桶里,沒多久就滑進了水中,捏著鼻子閉住氣,暗自盤算。 上次方馭提到“金歌寺的大弟子”,想必就是弘秀。如今方馭身邊有陳煜方這樣自由出入宮廷的御前侍衛(wèi),又有弘秀這樣舉足輕重的人物,兼之他自己少年英才,進退有度,如此想來,接下來的許多事—— “方眠!” 水面上驟然傳來一聲怒吼,平靜的水面被一只大手劈開,徑直探手將方眠扯了上去。方眠嚇了一跳,手臂被箍得極緊,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同時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站在桶邊的人竟是本該在山中扎營的隋戩。 隋戩面上滿是怒氣,劈頭蓋臉罵道:“找死!” 反插花長夜紅燭短 1 方眠下意識抬手攀住了木桶邊沿,試圖將手臂向回拉,輕輕抽著氣,“陛下……” 隋戩沒松手,恨不得將她的胳膊掐斷似的,看樣子是還想說她“想死”。但方眠雖然半只腳在鬼門關(guān)里踩著,偏偏從沒想過死,總覺得活著一日都大有可為。她洗澡時喜歡憋著的毛病,隋戩也是知道的。 她端詳了一陣,總算在隋戩略微發(fā)紅的眼底找到了蛛絲馬跡。隋戩早年在軍中歷練,酒量不淺,幾壇入腹也七情不上臉,照例談笑風生——只是背轉(zhuǎn)過公事上的人,這位私下的酒品委實有些怪。 方眠大著膽子問:“陛下,你喝了多少?我沒有想死……你忘了?!?/br> 隋戩低頭瞪著她,半晌才想起來似的,“我沒忘?!眳s仍沒松手。 胳膊上那只手越箍越緊,隋戩喝了酒時是當真不會講理的。方眠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掰他的手,“你弄疼我了……” 隋戩一動不動,看著泡在水汽氛蘊里面紅耳赤的小美人,神情像是看古畫似的,氣定神閑又神飛天外,手底下的氣力卻漸漸像是要彎弓射雕一般。方眠急了,索性一口咬了下去。 少女的唇齒碰到他的手腕,嘴唇軟,牙齒尖,全帶著如夢似幻的不真實之感。隋戩任她咬了許久,倏地抽回了手,轉(zhuǎn)而穿過她肋下,將人攔腰抱了出來,話音竟然出離溫柔,“別在水里?!?/br> 她被隋戩往肩上一扛,天旋地轉(zhuǎn)之間,方眠一聲驚叫出口,又怕人聽見,急忙捂住嘴,生怕醉酒的人一松手把她扔出去,叫苦不迭地慌亂扯住了他后腰的腰帶,小聲道:“陛下、陛下要去哪?把我放下呀……我、我還沒穿衣裳呢……” 隋戩在她光溜溜濕漉漉的小屁股上狠狠一拍,示意她閉嘴。方眠只好噤聲,被隋戩扯下披風劈頭蓋臉一裹,繼續(xù)扛在肩上向?qū)媽m走去。 方眠在心里哀嘆一聲,心知他酒后胡攪蠻纏得很,今夜必然不能善了,卻仍有些不甘,“陛下不是去山中了么?” 隋戩不知今日又處置了什么糟心事,像是心情極差,哪怕喝了酒也未消氣,冷冷哼了一聲,將她一股腦丟到軟榻上,沒等方眠從披風里掙脫出來,已傾身壓下去,竟在她額上一吻。 酒氣撲下來,方眠手足都被困著,本就動彈不得,被酒氣熏得也有幾分醺然,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味道好重……” 隋戩仿似未聞,在少女蒙著水澤的面孔上一路吻了下去。從鼻梁到鼻尖,又咬了咬人中,最后咬開她的唇瓣,舌尖靈巧地長驅(qū)直入,撥開香軟的牙關(guān),在氣味芬芳的口腔中翻攪濕潤。 方眠被唇齒間的撩撥弄得渾身發(fā)軟,呼吸早已亂了,眼睛不自覺地閉上了一多半,朦朧間微張紅唇,去依附吮吸他薄薄的嘴唇,喉間溢出一聲嚶嚀,極輕聲地,“嗯……陛下……” 那軟糯的小聲音落在男人耳中,就如催情的春藥,烈火潑天而起。隋戩被她的小舌頭舔得下腹發(fā)緊,放開她,轉(zhuǎn)而向下,在她頸間咬嚙吸吮,落下一片片紅痕。少女肌膚敏感,被吮得嗚嗚咽咽,軟軟的身子扭動難耐,哼著求:“今天不要了……” 咬在喉嚨上男人的齒關(guān)瞬間加重了力氣,方眠抖抖索索地試圖推他,沒提防隋戩突然伸出舌尖一舔。微微粗糲的舌面刮過細嫩的皮膚,她顫了起來,不禁發(fā)出一聲自己都不知道的呻吟。 隋戩捏了捏她的臉,“眼下說著不要,過一會兒又要求朕?!?/br> 這男人溫柔的笑意堪稱陌生,方眠被火燙了似的移開目光。隋戩卻像是再也等不及了,在她身上裹著的披風上四處摸索,半晌未能解開,竟徑直惡狠狠一撕! 方眠在尖銳的裂帛聲中一哆嗦,下意識閉眼。隋戩的動作卻極盡溫柔,溫熱的五指落在胸前軟雪般的乳上,入手如乳酪般滑膩膩顫巍巍,他紅著眼睛盯了許久,突然呵了一口氣。 溫暖潮濕的氣流涌過rutou,嬌弱敏感的蓓蕾受驚般哆哆嗦嗦站了起來,硬挺挺地戳在那堆軟rou上,隋戩笑了笑,輕輕點著rutou尖,激得她癢得難耐扭動,他卻笑道:“眠眠是個好孩子?!?/br> 方眠迷迷糊糊地,“嗯?” 隋戩用氣聲在她耳邊道:“好孩子這對奶子,三年前可沒這么大。” 方眠羞紅了臉,不知如何應(yīng)答,只好偏開頭去不看他。隋戩卻十分惡劣,掐著她的下巴令她轉(zhuǎn)回頭來,看著他一低頭,含住了一粒小小的粉紅花蕾,輕吮一下。 方眠全身驀地一彈,只覺渾身血液溫度都涌到了他口中,偏偏隋戩吮了又吸,恨不得將rufang里的東西全吸出來似的,左左右右吸不出什么東西,他索性輕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