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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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過喬曼一碼,收起刀跑去抓住黃紹元的手。 “是真的!你要干嘛!掐死他嗎?!”方媛可看著韓沐誠臉慢慢因窒息而漲紅,連忙扯著黃紹元的手臂。 “他是條子!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黃紹元對這個女兒恨鐵不成鋼。 “那又怎么樣!”方媛可不服,沖著黃紹元吼,“他是我孩子的爸爸!你是想我的孩子生下來和我一樣!從小沒有爸爸的關(guān)愛嗎?。俊?/br> 黃紹元瞳孔一縮,手上的力道也弱了起來。 這事他自知有虧,所以一直以來,對于方媛可這個女兒他幾乎都是百依百順。 但是……他和蔣芝蘭的謀劃之中,可不包含留下韓沐誠這個緝毒隊(duì)長啊。 黃紹元松開了手,扭頭望向蔣芝蘭。 蔣芝蘭對于這個女兒,也是有些頭疼。 平日里看著乖巧,卻遺傳了她的偏執(zhí),對于想要的東西,不達(dá)目的是不罷休。韓沐誠的失蹤對于他們的計(jì)劃百害而無一利,但奈何女兒懷了他的種,許多事便有掣肘了。 她示意手下將韓沐誠的嘴解開。 “韓隊(duì)長,如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她悠悠開口,“既然我家小可喜歡你,不如你快快活活當(dāng)我家的上門女婿如何?” “男人一輩子,錢、權(quán)、女人,追求的無非這幾樣,我都可以給你。” “錢……我蔣氏在東南亞有著自己的種植園,年產(chǎn)過億;權(quán)……待我們一同鏟除了沈氏,包你在警局大進(jìn)一步,未來當(dāng)上局長也無不可;女人……我們小可盤正條順,娶了她你可不委屈,更何況你們有了孩子。只要老老實(shí)實(shí)過日子,好處少不了你的……” 一般的男人很少能拒絕得了這樣的誘惑,畢竟蔣芝蘭畫的餅不可謂不大。 韓沐誠鼻梁往常架著的眼鏡未在,一雙眼眸卻更顯銳利。他目光閃爍,等著蔣芝蘭說完條件,冷冷一笑。 他被暗算綁來這里到現(xiàn)在,一直無法說話,到現(xiàn)在,終于能開口了。 “畫這么大一個餅,可教人不容易相信啊?!?/br> “那你要怎樣才能相信?” “沈鋒勢力那么大,你怎么能保證能除掉他?” “呵呵,”蔣芝蘭指了指喬曼,“你可能不明白你這個前女友,在沈鋒心里的重量……” “用她當(dāng)人質(zhì)……相信我……沈鋒會乖乖來的?!?/br> 韓沐誠背在身后的手握緊,繼續(xù),“就算弄垮了沈氏……我這個小小的行動組長,也不可能大權(quán)在握……” “呵呵,這你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蔣芝蘭揮揮手,“我能有本事將小可弄進(jìn)警局,當(dāng)然也有本事把你扶起來……” 韓沐誠瞇了瞇眼,“口說無憑?!?/br> 不知道是不是終于翻身了,且覺得勝券在握,蔣鈺此刻接口,帶著揚(yáng)眉吐氣的口吻。 “你們王局長雖然是快退休了……不過退休之前,還是有話語權(quán)的?!?/br>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竟然連局長王明風(fēng)都是站在他們那邊的人!? 為什么緝毒隊(duì)一開始就盯上了沈氏……為什么桔梗拼死從緬甸傳回情報(bào)卻被人打算滅口……為什么她的臥底身份早早暴露給了黃紹元…… 上輩子為什么韓沐誠遲遲不歸隊(duì)……為什么她去監(jiān)視彭震卻被人攻擊……為什么彭震在牢里呆了不久就被放了出來……為什么最后警局也沒有派人來救她…… 所有的一切……終于連上了線。 喬曼和韓沐誠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微不可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 沈鋒:媳婦兒又和前男友眉來眼去!本大爺很不爽! 死在一塊兒(一更) “媛可,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么?” 韓沐誠像是心中最后一絲防線都被這一切的事實(shí)打擊得搖搖欲墜一般,目光移向了方媛可,向她求證。 方媛可連忙收起了刀,不再理會喬曼一眼,走到韓沐誠面前,捧起他的臉。 “是的,都是真的。”她眼光盈盈,滿含深情,“韓哥,和我在一起吧。這輩子我們都會幸??鞓返??!?/br> 韓沐誠目光閃動,在猶豫了半晌之后,終于像是妥協(xié)了一般。 “那你解開我的手?!?/br> 與此同時,喬曼趁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韓沐誠那邊,右手拇指輕輕扣上了左手手腕。 那里,戴著一只銀鐲。 她身上的其他東西都被搜走了,只剩下這只鐲子。 這是來之前沈鋒特意給她套上的。 “不行!” 蔣鈺吃過這個虧,連忙開口。 “怎么,要我和你在一起,是要把我當(dāng)犯人囚禁么?” 韓沐誠冷笑,氣勢一出,一向在他面前服從命令的方媛可便弱勢了下來。 她還回頭瞪了沒什么感情的哥哥一眼,然后便安撫韓沐誠,“當(dāng)然不是,他們只是怕你騙我?!?/br> “你不信我,還談何愛?” 這句話本是喬曼曾經(jīng)說給他的,韓沐誠此刻對著方媛可說出口,心中只覺得說不出的諷刺。 方媛可一聽果然坐不住了,“我信的,我當(dāng)然愿意信你?!?/br> 說著身體就往他身上貼去,手探向韓沐誠的身后。 也是韓沐誠不會裝相,蔣芝蘭和黃紹元這樣兩個見多識廣的老狐貍怎么會看不出他的虛以委蛇。 “可可,不準(zhǔn)!”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韓沐誠在方媛可撲上來的一剎那,手便從背后伸了出來,將方媛可整個擒住,禁錮在了自己身前。 不知什么時候,綁在他手腕上的繩結(jié)已經(jīng)被解開了,他湊到方媛可的耳邊道,“可是我早就不信你了。” 在他醉酒誤和這個平日速來乖巧的下屬上床后,韓沐誠就起了懷疑。 雖然他氣惱喬曼同沈鋒的卿卿我我,但韓沐誠卻沒有忘記喬曼的警告。局里有內(nèi)鬼,他雖覺得不可思議,但卻起了防范之心。然而卻沒想到,還是著了方媛可的道。 而與此同時,喬曼也割開了自己手上的繩索——她手腕上的銀鐲是空心的,里面藏著鋒利的小小軟刃。 同樣的地方,她怎么會栽到兩次??? 喬曼站起身,靈巧地躲過身邊大漢的撲抓,極快地站到了蔣芝蘭的身后。 局面瞬間扭轉(zhuǎn)。 船艙內(nèi)外十余二十個壯漢,但喬曼和韓沐誠制住了在場的唯二女性,就像是制住了蛇的七寸。 “喬小姐果然好身手?!?/br> 尖銳的刀尖抵在脖頸,喬曼將之前方媛可對她做的事還到了蔣芝蘭這里,她卻不像方媛可廢話那么多,直接便制住了蔣芝蘭的要害。 然而蔣芝蘭雖然臉沉了下來,卻并不惶恐。 黃紹元和蔣鈺掏出了槍,對著喬曼和韓沐誠,其余打手也圍在四周,場面十分膠著。 “我勸黃叔和蔣老板不要輕舉妄動,畢竟……也不知道是我的刀快,還是槍快。” 喬曼沉聲道。 “呵呵?!笔Y芝蘭聽到這話,反而笑了,抬起手腕,晃了晃不知何時捏在手中的黑色小圓鈕。 “喬小姐,你不怕魚死網(wǎng)破,我蔣芝蘭也不怕。不知道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手快呢?” “你知道……我們腳下踩著的是什么嗎?” 海浪嘩嘩地?fù)舸蛟诖w上,像是為今晚發(fā)生的所有事,譜寫的協(xié)奏背景音。夜色籠罩住港口這艘孤零零的船,也籠罩住許多不停移動的黑影。 喬曼看著那塊圓鈕,眼神復(fù)雜。 “我知道?!?/br> 他們腳下踩著一萬噸的原油,以及貼在油桶上的數(shù)百個炸藥。 只要蔣芝蘭在那黑色圓鈕上輕輕一按,一切人和物都會化為須有。 *** “沈鋒,你為什么會來?” 喬曼靠在臟而舊的艙門上,側(cè)頭問向一旁的男人。 她被人暗算打暈綁到這里后,一直蒙著眼,只能聽到頭頂上的船艙似乎發(fā)生了激烈的打斗,而過了許久,另一個人被扔了下來。 那人沒有說話,只有滿身的血腥味,濃郁到撲鼻。 喬曼慢慢地蹭著艙壁摸索過去,還未接近到他,便猜出了是誰。 幾百個日夜的相處,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她已足夠熟悉。 “……” 沈鋒沒有說話,只抬起手,輕輕將女人凌亂的發(fā)絲往她耳后撥了撥。 他也沒有料到,最信賴的黃叔會背叛他,甫一上船,便帶著那幾十號弟兄朝他撲來,縱然沈鋒身手過人,卻也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黃紹元身手不比他差上多少。 技不如人,棋差一招。 沈鋒當(dāng)年獨(dú)自離開家的那一刻,就知道,生死有命。 隨著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手上沾的血越來越多,更是知道這件事不過早晚而已。 只不過在遇到一個女人之后,想要活得更久一點(diǎn)。 想要多汲取一些縱然是虛假的溫暖。 為什么他會來? 只不過不想這個小騙子帶著對他的誤會被別人弄死。 既然一開始他將她劃歸在自己的羽下,那么,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