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到底怎么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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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風還在及時行樂圖里。 但離高寧城已經(jīng)有一段距離了。 她讓器靈把城里的人都弄暈了丟出去,自己跟著就趕緊跑路。 及時行樂圖畢竟是魔教的鎮(zhèn)教之寶,它自己都能弄出那么可怕的魔氣霧障,即便是被程如風收在體內(nèi),也不能完全隔絕它的氣息,留在原地肯定躲不開高階修士的探查。 器靈郁悶地碎碎念:“所以說我最討厭爛好人了,修為低的爛好人尤其討厭?!?/br> 程如風:…… 難道她不想像秦祖師那樣隨便在山上劈一劍都能被當成圣地萬人膜拜嗎? 但投胎又由不得她自己選。 她已經(jīng)夠努力了好么? “你那也叫努力?”器靈十分不以為然,“真努力你就不該把那些人放出去,不算那些凡人,好歹也有叁十幾個筑基,十幾個金丹呢。你要全吸了,哪怕到不了元嬰,金丹后期也是妥妥的?!?/br> 程如風:…… “何必呢?放了他們也沒有人會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自己還得隱姓埋名地逃命……”說到底,器靈就是對把已經(jīng)吃進肚子里的rou再吐出來這件事不甘心,“就算要放,好歹把認識你那幾個都留下啊。你這不是自找苦吃么?” 程如風不是沒想過。 但…… 小和尚是喚醒她的人,算是對她有恩,她怎么也不可能恩將仇報。 柳鳳吟……雖然她并不了解真正的鳳琴公子是怎么樣的,只是落難時不得已才在一起,可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就算她真的挺喜歡看他,但想想要把他一輩子困在這么個法寶里,也還是有點舍不得。 他是鳳琴公子呢,當然還是應該在外面的世界自由逍遙才好。 至于徐晝……她的觀感說不上好壞,雖然覺得他可能私心有點重,但到底也不至于這樣就要人的命。何況,他也是有根腳師門的,如果其它人都放出來了,只有他死了,他師父師門難道不會追查?照樣是給自己惹一身麻煩,還不如這樣悄悄溜掉呢。 器靈是魔教法寶,之前的主人也是魔族,很顯然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才會這樣不把人命當回事。 程如風自認也不算是他說的那種爛好人,自己受到威脅的時候,有利益沖突的時候,倒也算狠得下心。可目前她自己平安無事的,也沒有人真的逼到她頭上來,如果單純?yōu)榱藢碛锌赡軙霈F(xiàn)的危險,現(xiàn)在就去害一個無仇無怨的人……她就有點下不了手。 程如風嘆了口氣,不想再跟器靈繼續(xù)這個話題,便問:“你真沒名字?。俊?/br> 器靈還生著氣,沒好氣地回答:“沒有?!?/br> “那我給你起一個吧??偛荒芤恢逼黛`器靈的叫你?!背倘顼L說。 器靈眸中目光微閃,但還是不太感興趣地說:“隨你?!?/br> 程如風就認真地想起名字來,但她對于這個,實在不怎么在行,看她自己的新名字就知道。好半晌,她才試探性地道:“既然是及時行樂圖的器靈,不如叫‘阿樂’?” 這隨便得…… 器靈斜眼看著她,連話都懶得說了。 程如風干咳了一聲,“你不喜歡啊?那換一個吧。你本體是幅畫啊,那叫‘墨寶’怎么樣?昵稱‘阿寶’?!?/br> 器靈算是看出來了,指望她就別想有什么好名字,現(xiàn)在還是阿樂阿寶,一會指不定會連阿貓阿狗都冒出來。他趕緊地點了頭,“行,就這個了?!?/br> 程如風也挺滿意,這還跟墨淵師父一個排行呢。就不知道修為是不是也排得上了。 她問:“我聽說法寶分‘天地玄黃’四個等級,你全盛期算哪一等?” “什么亂七八糟……”器靈墨寶皺了眉,“如今的修真界這么無聊嗎?法寶有什么可分級的?說到底,不過就是些有特殊功能的物件。有沒有用,厲不厲害,那還是得看在誰手里。主人強大,凡物都能當法寶用。主人弱小……呵呵。”他冷笑了一聲,“就像你,哪怕得了我這樣的神器,還不是得悶頭逃跑?” 程如風:……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她打了個哈哈,索性閉了嘴,繼續(xù)去熟悉這法寶的功能。 墨寶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卻再實在不過。 及時行樂圖諸般妙處,她現(xiàn)在能用的極少。最多也就是拿來當個隨身空間,儲藏物品,進出隱蔽,想要往里收人,都還得讓墨寶出力配合才行。 但目前城內(nèi)沒有其它人,及時行樂圖的能量也是有出無進,用一點少一點。 看著外面空蕩蕩的房屋街道,程如風也能理解墨寶的不高興,但大家立場不一樣,她總不可能真由得他禍害那么多人。雖然說放出去的人也未必每一個都善良無辜,但十幾萬人呢,她也不可能有時間精力去一一甄別。 她只能放柔了聲音安撫他,“你放心,等風頭過去,我一定會抓些人進來給你補充能量?!?/br> 雖然她現(xiàn)在的修為對付不了太多修士,但凡人那絕對是手到擒來。 天下這么大,她撿那些罪大惡極的人抓就是了,就當做善事了。說不定還能消一消這魔教法寶的戾氣呢。 “半個月吧?!彼S下期限,“半個月時間,應該夠我們逃得足夠遠了?!?/br> 墨寶沒有說話,只當默認了。 誰讓他怕那焚心yuhuo,又被這人花言巧語地誘惑,認了慫呢?結(jié)了契,也只能慫到底了。 程如風看他這樣,又有點心軟,問:“你之前已經(jīng)吸收了那么多能量,半個月應該沒問題吧?” “沒事。”墨寶道,“反正你只是當儲物袋用,也消耗不了多少,而且我這里還鎖著千暝的魂體?!?/br> 程如風:…… 都說沒事了,就別加后面那句了行不? 及時行樂圖這種法寶,只能當儲物袋用,她自己也很憋屈好么? 等等,程如風郁悶了一下才意識到墨寶的后半句還提到了那位魔族大能,頓時就起了好奇心,“那個叫千暝的,是怎么回事?” “千暝是當年的七大魔君之一,在爭奪魔王之位時被人暗算,具體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總之就被收到及時行樂圖里囚禁。那時我的主人還是極樂魔教的教主,每天變著法的折騰他。他骨頭倒硬,一直也沒服軟,一直想反抗逃走。但他在被丟到我這里之前就受了重傷,之后更是越來越虛弱,若不是教主被那些和尚殺了,他只怕連靈魂都保不住。后來我被鎮(zhèn)壓在那塔底,只剩了我和他,他想逃走,而我只能靠從他身上抽取能量來維持法寶的靈性和自身的神智,幾乎時時刻刻都在爭斗。一直到塔倒了,法陣有了縫隙,我收了那些人進來,占穩(wěn)上風,他才安靜下來。我還以為他算是認命了,沒想到一個沒注意,他竟然還能分身去找你們……” 墨寶話雖然說得有點不忿,但神色卻有幾分復雜。他其實還算有幾分佩服千暝,但他只是個器靈,只能服從主人的意志。 程如風眨了眨眼,幾千年的爭鋒對決啊,簡直都能腦補出百萬字的相愛相殺來了。 “他是什么修為?”她不由得問。 “按你們?nèi)祟惖姆址?,他現(xiàn)在……大概是元嬰前期的樣子吧?!?/br> 程如風怔了怔,“誒?元嬰前期嗎?柳公子又說元嬰沒有他那樣的威壓?!?/br> “廢話?!蹦珜氞托α艘宦?,“他是只?;牦w,又被囚禁這么多年,修為跌到這個程度,但心境可還是當年叱咤風云的魔君,實打?qū)嵤窖@镒哌^來的,你們這樣的,在他面前能站直就算不錯了。” 她真站直了呢。 雖然的確是很大的壓力。 程如風嘆了口氣,“他在哪?我能見見他嗎?” 墨寶頓時就警戒起來,“你不會連他都想放出去吧?” “怎么會?”程如風覺得這孩子可能真是被自己那“大手大腳”弄怕了,訕訕道,“幾千年前的魔君,我真放了他是嫌自己命長嗎?我只是想長長見識而已?!?/br> 墨寶這才哼了一聲,道:“跟我來。” 千暝就在皇宮的地下。 暗無天日的花崗巖密室,五根布滿符紋的黑曜石柱子中間,有一個發(fā)著淡淡紅光的法陣。 黑袍銀發(fā)的千暝就被鎖在法陣中央,那半透明的魂體,依然是生前模樣。即便是四肢和脖子都被法力鐐銬鎖住,卻絲毫不見落魄頹唐,依然有一種傲視寰宇的高高在上。 除了之前見面時那種修為上的壓力,面對千暝的本體,程如風更感覺到一種久居上位才能養(yǎng)成的煌煌威嚴,她真的幾乎站不直,甚至下意識就想伏倒跪拜。 那是一種天生對強者之威的本能敬畏。 真不愧是能夠爭奪王位的魔君大人。 好在墨寶一把拉住她,沒好氣地輕叱,“有點出息?!?/br> 程如風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將那種沖動壓下來。 是的,這位千暝魔君再強大,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死了。 他如今只剩一個魂體,還是及時行樂圖的階下之囚。 及時行樂圖認了她為主,就是說,這個數(shù)千年前的強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她的囚犯。 有什么可怕的? 程如風做足了心理建設,才挺直了腰桿正視千暝。 但千暝卻只掃了她一眼,便向墨寶道:“沒想到你竟然給自己找了這么個主人,真是自甘墮落?!?/br> 墨寶自己對程如風百般鄙視,當著千暝,卻只哼了一聲,“總比你這永世不見天日的死囚好得多?!?/br> 這兩只還真是一見面就互相扎刀子啊。 程如風本來還想默默地在一邊看戲,卻聽墨寶對她道:“不如你吸掉他吧。” 程如風一怔,“啥?” 墨寶指了指被鎖在陣中那個半透明的魂體,“你要是能吸干他,說不定都能沖到元嬰。再加上我,碰上危險多少也能有一戰(zhàn)之力,就不需要這么躲躲藏藏了?!?/br> 雖然千暝的魂體對及時行樂圖也算大補,但現(xiàn)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提升程如風的修為。 堂堂一個堪比神器的魔寶,只被當儲物袋用,作為器靈,他也很憋屈的好么? 元嬰! 程如風心中頓時就有幾分激動。 雖然面前這兩只可能都是化神以上的存在,但也都是幾千年前的老古董了,現(xiàn)在這世上,元嬰就算是她知道的最高修為了。欲靈宗甚至只有一位元嬰真君,被當成老祖宗一般供起來。 如果她真能結(jié)嬰…… 這么年輕的元嬰,在這個世界真是完全可以橫著走了。 但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半透明的千暝,程如風又有點發(fā)愁,“但他都這樣了……連個rou身都沒有……” 一聽程如風這么說,即便當著千暝,墨寶也顧不上給她留什么面子,忍不住皺了眉,“明明看你的修行方式也是我極樂魔教的路子,怎么連這個也不知道?你師父到底怎么教你的!” 程如風:…… 她師父……真沒教過她。 一點都沒有。 她從拜入師門,她師父就號稱在閉關,其實卻在外面浪。 后來好不容易見了面,還沒相處完一天,兩位師父又把她扔給了白映山。 白映山能教她這些嗎?他提起欲靈宗都能不自在。 白寄嵐也只教她了一些劍術的修行。 她走到今天,入門基礎是欲靈宗外門傳的,后來就是辰輝在教,然而辰輝自己也不過只是筑基修為。 墨寶是什么人? 極樂魔教的鎮(zhèn)教之寶,是現(xiàn)在整個合歡派的老祖宗。 大概他覺得應該是基礎的東西,辰輝這個層次的人只怕聽都沒聽過。 這就好像老教授在問一個中學生教出來的小學生,你怎么連微積分都不懂? 她能懂才怪! 但程如風的學習態(tài)度還是很好的,不懂就問:“我……應該知道什么?” 千暝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來。 墨寶整張臉都黑了,直接拎了她就走。 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以rou體為鼎,陰陽采補,的確是最基礎常用的法門,但也并不是說沒有rou身了就全無辦法。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有人被鬼纏身脫陽而死的事?鬼又哪來的rou身呢?” 墨寶沉著臉傳給程如風一堆“雙修常識”讓她惡補。 他用的辦法跟那天千暝傳給柳鳳吟的差不多,一揮手就一個光球飛過來。 程如風只覺得眉心一熱,腦海里就多了無數(shù)信息,撐得她頭痛欲裂。 墨寶剛在千暝面前丟了臉,正是氣頭上,程如風也不敢怪他粗暴,何況這畢竟也算是給她的好處,只能強忍著頭痛,慢慢整理瀏覽,倒也真是受益匪淺。 “這神交之法……”據(jù)說化神期的高人可以神魂出竅,超脫rou身,神游萬里,也能真正從本質(zhì)上去感應天地元氣。墨寶給她的這些資料里,也有以陽神陰神相交的法門,但……程如風嘆了口氣,輕聲道,“如今都根本沒有人能夠修到化神,這功法又有什么意義?” 墨寶臉色頓時一變,要吃人一般狠狠盯著程如風。但他到底也不敢弒主,只咬牙切齒道:“你騙我?!?/br> 程如風知道他是指之前簽契的事,她本來也沒指望真能騙他多久,畢竟只要在外面行走一段時間,該知道就都知道了,所以倒也沒有特別后悔自己的失言,笑了笑,道:“沒有啊。你仔細想想,我哪句話不對?現(xiàn)在是沒有化神,但天下這么多修士,遲早也會有的嘛。何況焚心yuhuo可是貨真價實的啊?!?/br> 的確,最根本的威脅,其實是那團焚心yuhuo。 但…… 墨寶總歸還是有點不甘心,何況剛剛還被老對頭千暝諷刺,這時只覺得連看她一眼都是給自己添堵。 修為低,連傳承都是斷的,還心慈手軟……這得哪一天才能出頭? 他一陣氣悶,索性身形一晃就不見了。 程如風有點無奈。 當時那種情況,那就是個你死我活,還不得什么底牌都翻出來,有什么手段就使什么手段?她話里是有套,但不拿話逼住他,她能有什么好下場嗎? 當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了契,她要強行命令墨寶再出來也不是不行,但叫出來他只怕會更生氣吧。 這主弱仆強……程如風面對他時,真沒什么底氣。 而現(xiàn)在哪怕要哄他討好他,她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 只能先這樣了。 讓他冷靜一下再說吧。她先看完他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