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色有毒 第9節(jié)
離開景良域的書房后,景玓回了閨房。 原身的住處精致典雅,跟她原來的大豪宅比起來,論豪華程度是沒什么差別的。唯一不同的是,這時代沒有任何電子產(chǎn)品,一回臥房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似乎只有睡覺才能打發(fā)時間。 她嘴上答應(yīng)在家多休息幾日,其實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明后天就找個機會離開,只帶些銀子,連香杏都不帶。 當天夜里,突然變了天。夜風(fēng)‘嗚呼’刮著,如鬼哭般刺耳。 一道閃電炸響,景玓從床上坐起,完全沒了睡意。 ‘咚’! 重物落地聲從窗外傳來。 她聽得格外清楚,不由得皺起了眉。 香杏、福媽、柳媽早就被她打發(fā)下去了,她不是原身,不習(xí)慣她們在門外守著,所以這會兒只能自己出門去查看情況。 借著閃電的光亮,她清楚地看到窗戶下躺著一個人,看身形還是個男人。 見對方一直沒動,她提腳走了過去,正準備用腳踢踢,又一道閃電落在遠方,讓她瞬間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 鈺王?! 她美目瞪大,震驚得不行。特別看到他身上染了大量的血后,趕緊蹲下身去拍他的臉,“鈺王爺!醒醒!醒醒!” 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她只知道,這人不能死在她這里! 許是她下手越來越重的緣故,男人終于有了反應(yīng),伴隨著悶哼聲吃力的掀開了眼皮。 景玓松了一口氣,隨即便道,“你還行不?要不要我?guī)湍憬懈t(yī)?” 聞言,男人猛地一把抓住她手腕,“別……別讓人……發(fā)現(xiàn)……” 景玓沒聽完就有些來氣,“不告訴別人?不告訴別人的話萬一你死在我這里,我拿什么賠?” “你……”夏炎靂因為她這話差點翻白眼暈死過去。 景玓見狀,也不敢再同他說話了,隨即便將他從地上扶起,然后一步三晃地將他帶進了房。 第9章 把她閨床當窩 將人放在床上,景玓又摸黑去燭臺,將燭火點亮。 “門……”床上的男人吃力地指著敞開的房門。 “……”景玓黑線連連。 頂著張黑臉,她走去將房門關(guān)上,然后去衣柜,翻出一只小箱子。 原身自幼習(xí)武,免不了磕磕碰碰受傷,所以自備了不少好藥。 她把小箱子捧到床邊,望著滿身是血虛弱無比的男人,兩道柳眉擰成了扭曲的蟲子。 就他這一身血污,讓人沒法分辨究竟是哪個部位受傷了。再瞧他氣若游絲的模樣,仿佛隨時都會斷氣,她想仔細詢問都擔(dān)心他氣上不來。 別的還好說,這萬一真在她房里噶了,她是真脫不了關(guān)系! 深吸一口氣后,她也不再遲疑,坐到床邊開始解他衣帶。 胸膛上沒傷。 接著又翻轉(zhuǎn)他身,見背上也白皙無痕。 她低頭看著他褲子,雙手猶豫了。 “本王……沒……沒受皮……皮外傷……” 景玓猛地朝他蒼白的臉龐瞪去,“你就不能早點說嗎?既然沒受傷,那這身血哪來的?” “咳……別……別人的……” “……!”景玓開始捏拳,她想打人了! 然而,她還沒動手,男人眼皮一沉,徹底暈死了過去。 習(xí)武之人雖不會行醫(yī),但或多或少會探脈,景玓憑著原身的經(jīng)驗,伸手摸了摸他手腕上的脈搏,只感覺到他脈象混亂不堪,明顯是內(nèi)傷所致。 再看被她扒下丟在一旁的染血外袍,她已經(jīng)有所明白。這人應(yīng)該是與人廝殺,用內(nèi)力傷了別人,所以被濺了一身血的同時自己內(nèi)力也受了重創(chuàng)。 她從小箱子里翻出兩瓶藥,都是調(diào)息內(nèi)力用的,然后掰開男人的嘴,將兩瓶里的藥丸一股腦地倒進男人嘴里。 都是強身健體的東西,就他這么嚴重的情況,她也不敢給少了。大補總比不夠強,反正是他不愿請人看的,有什么后遺癥也不關(guān)她的事。 她能做的就這么多。 做完好事,收拾好藥箱,她回到床邊,看著死豬一樣的男人,她突然間為難地發(fā)起了愣。 雖然她不是時下保守的古人,沒什么守貞觀念,可這么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睡在自己的床上也不是辦法啊,這要是讓人看到了,她可是百口莫辯…… 讓她沒想到的是怕什么來什么,院子外突然就傳來腳步聲。 她心中一駭,沒有多想的便朝燭火揮去一道掌風(fēng)—— 燭火熄滅剛兩三息,房門外就傳來景良域的聲音,“玓兒!” 她手腳忙亂地整理床鋪,一邊把男人往床里塞,用被褥蓋住,一邊做出被吵醒才有的惺忪聲調(diào),朝門外問道,“爹……這么晚了,有何事嗎?” 然后她故意跺了一下腳,做出套上鞋的聲音,接著才小跑去開門。 門外,景良域一臉緊張,還忍不住往她房內(nèi)看了一眼。 屋子里熄了燈,自是什么也看不見,他看的這一眼也不是刻意,而是充滿戒備的下意識舉動。 “爹,這么晚了您怎還未歇下,瞧您緊張不安的,是出何事了嗎?”景玓一邊揉著惺忪眼一邊關(guān)心地問道。 “玓兒,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動靜?”景良域試探地問著,并轉(zhuǎn)身掃了一眼院內(nèi)的情況。 “什么動靜?沒什么動靜??!就是今晚雷聲過大,我被驚醒了好幾次?!?/br> “玓兒……” “爹,有何話您便直說,同女兒支支吾吾作甚?” 景良域又看了一眼院門口把守的家丁,然后才壓著嗓門同她說道,“今夜淮王府進了刺客,那刺客逃匿,被淮王府的人追到了附近,有侍衛(wèi)稱看到刺客進了我們侯府……” 景玓驚訝,“進了我們侯府?那還得了?”說完她就要回房,“爹,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裳就隨你去抓刺客!” 景良域一把抓住她,“玓兒,你不用如此緊張,我就是過來看看,擔(dān)心刺客跑你院中來了。你這邊沒事便好,為父也放心了?!?/br> 景玓搖頭,“爹,我這邊什么事也沒有。你知道我本事的,若真有刺客闖入,我肯定早發(fā)現(xiàn)了?!?/br> 聞言,景良域點了點頭,然后叮囑她,“淮王府的人還在外面,這事我必須親自帶人搜查,然后向他們回話。你回屋歇著,也別聲張,任何人問起都說不知道?!?/br> “是,女兒記住了?!本矮Z乖巧地應(yīng)道。 很快,景良域帶著家丁離開了。 望著院門,景玓眉心蹙了又蹙,想起此刻正在自己床上的男人,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這鈺王也真是會挑地方躲! 本來她都打算這兩日離開京城的,結(jié)果讓他這么一打擾,還受那么重的內(nèi)傷,她這兩日怕是哪都不敢去了! 得! 看在她幫自己逃婚的份上,她這一次就幫他,算是還他那份人情吧! …… 對于昨晚半夜一事,有些人聽到了動靜,但因為是景良域親自帶隊,府里上下的人也不敢多打聽,所以他們只知道景良域半夜帶人巡府,并不知道是在搜查刺客。 早上,香杏前來伺候景玓梳洗,忍不住問她,“小姐,昨夜奴婢迷迷糊糊中聽到來人了,好像是侯爺。侯爺大半夜來此,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景玓微微一笑,“沒事,就是睡不著來看看我。” 不等她再說什么,景玓又道,“這兩日我不打算出門,想好好休息。你也別為我梳妝了,把早膳送進來就行。前幾日你在米行幫忙,累壞了吧,我放你幾日假,你自行安排吧?!?/br> 香杏趕忙搖頭,“小姐,奴婢不累。奴婢知道您心情不好,奴婢不打擾您休息,奴婢就在外面守著,有事您隨時喚奴婢。” 景玓又是微微一笑,“前幾日我沒做什么都累得不行,你幫著扛了幾日大米怎可能不累?行了,就按我說的,放你幾天假,你若覺得實在沒事可做,便去街上走走,順便幫我挑兩身簡素的成衣,方便我出行穿。我爹說過幾日會送我去外祖父家,我覺得出門在外還是低調(diào)些為好,免得路上太招眼惹來不必要的麻煩?!?/br> 香杏這才點頭,“是,奴婢一會兒就去?!?/br> 她送了飯菜到景玓屋中,等她一走,景玓便關(guān)上房門。 然后走向床邊,拉開床幔。 她本以為夏炎靂還沒醒,準備試著把他弄醒,沒想到拉開床幔就見他不僅醒了,還正盤腿打坐調(diào)整內(nèi)息。 因為沒衣物給他換,所以此時的他光著膀子,結(jié)實的腱子rou及性感的肌rou明晃晃地呈現(xiàn)在她眼前,比上千瓦的日光燈還刺眼。 她眸光不自然的抬高,盯住他俊臉。 這會兒的他不僅有氣了,而且還明顯的氣粗氣緊,特別是臉色,紅得跟猴屁股似的,極度的不正常。 “那啥……王爺,您沒事吧?”她下意識地問道。 男人緩緩掀開眼皮,冷不丁開口,“你給本王吃了什么?” 景玓微愣,隨即回道,“沒給你吃什么呀,就兩瓶補氣調(diào)息的藥丸。” 聞言,夏炎靂眸孔緊斂,眸光如利針噴發(fā),且咬緊了后牙,“你當是喂豬嗎?用得著那么多?” 景玓下意識地往后傾,精致的柳眉擰得緊緊的,“你不讓我請府醫(yī),我也不會行醫(yī),只知道那藥對內(nèi)力有幫助,我還不是擔(dān)心給你吃少了沒效果!” “你!”夏炎靂的出氣聲更緊了。 “王爺,你這副樣子,貌似是藥丸吃過量了?”景玓挑了一下眼角,想笑,但極好的憋住了。 “你說呢?”夏炎靂咬牙切齒,仿佛恨不得咬死她。 瞧他那兇悍的模樣,景玓也不惱,拉下床幔便轉(zhuǎn)身去了桌邊用早膳。 剛喝上第一口粥,就聽床內(nèi)傳來男人冷硬的嗓音,“給本王找身衣袍!” 景玓咽下嘴里的粥,冷淡地回了兩字,“沒有?!?/br> “隨便給本王找身蔽體的衣物!” “沒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