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的心魔之后 第66節(jié)
破案了。 沒關(guān)系,基本人人都會在心中吐槽,心魔肚里能撐船,原諒他了。 等回到小木屋,蕭墨將楚驚瀾放下,讓系統(tǒng)掃了掃楚驚瀾的身體情況,半小時后,又喂了楚驚瀾一顆丹藥。 楚驚瀾手腳恢復(fù)了部分力氣,他撐起來,坐在床頭,和蕭墨一起解剩下的題目:驚雷招式的破綻。 討論了片刻,還沒能出結(jié)果,門板被敲響了。 多虧他們加固過門板,才能讓本來一戳就要砸地的木板成為了真正的門,可以接客了。 蕭墨打開門,發(fā)現(xiàn)是松軒。 松軒站在門外,笑瞇瞇:“蕭師弟?!?/br> 蕭墨站在門內(nèi),笑盈盈:“松師兄?!?/br> 兩人就這么站著,皆是言笑晏晏。 但蕭墨沒有半點挪步側(cè)身的意思。 松軒挑眉:“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這屋子里沒椅子啊,總不能讓師兄坐床板上,那太怠慢了。” 松軒很好說話:“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br> 蕭墨乖乖巧巧:“是我介意。師兄大度,我心眼小,與師兄相比真是自慚形穢?!?/br> 松軒:“……” 他就知道這不是個純白面團子。 “行吧行吧,”他一攤手,“要師兄幫你們換個好點的屋子嗎?” 蕭墨敏銳聽出言外之意:“驚雷前輩松口了?” 松軒不意外他的聰慧:“是的,好消息,因為楚師弟敢在山門前接他一戰(zhàn),驚雷師叔記下了他,從明天開始,你們?nèi)绻恍枰吭碌脑洛X,也不必卯時一刻去事務(wù)堂領(lǐng)任務(wù)了。” “屋子不用變,”蕭墨飛快接話,“作為交換,師兄能跟我們講講驚雷前輩的招式嗎?” 松軒抱著手臂瞧他:“喲呵,打這主意呢?” “不過雖然你一口一個師兄叫得很甜,這事兒我卻愛莫能助,我建議直接去找他試?!?/br> 他朝屋子里望了望:“我看人很準(zhǔn),楚師弟應(yīng)該蠻有希望問到法子。但我得先給你們潑盆冷水?!?/br> 松軒說:“從前不少大門派來訪,眾人猜測他們可能通過威逼利誘得到了方法,其實不然,最初時,驚雷師叔會直接告訴他們,但得到法子后,也沒出現(xiàn)第二個被修復(fù)丹田的,因為他們沒人敢嘗試。” “后來驚雷師叔煩了,才立下一堆莫名其妙的規(guī)矩。但你們也得提前做好心理準(zhǔn)備,或許最后結(jié)果不盡人意?!?/br> 松軒這番話確實是好心說的,蕭墨也斂了斂神情,對松軒真心實意道:“多謝?!?/br> “不過沒關(guān)系,即便此處不行,我們也不會絕望?!笔捘蟹路鹩徐`光流淌,清澈明心,“楚驚瀾一定能重鑄丹田。” 松軒不明白他哪里來的信心,并不澎湃,宛如清風(fēng)一般愜意自然,但正是這股輕松勁才讓人刮目相看。 他視線一轉(zhuǎn),發(fā)現(xiàn)楚驚瀾也朝蕭墨看了過來。 松軒不由笑了。 “還沒問過,你倆是兄弟吧,關(guān)系可真好。” 對外他們還真是兄弟人設(shè),蕭墨沒想到話題突然拐到這里,但還是點頭應(yīng)了。 松軒拍拍他的肩:“我也期待能有下個奇跡。話說完了,這就走——真不用換房間?” 蕭墨也不是客氣:“不用,此地清靜。” 他們想做什么事也更方便。 松軒走后,蕭墨回身,發(fā)現(xiàn)楚驚瀾正一瞬不瞬瞧著他,蕭墨走過去,戳了戳他肩膀:“躺下歇會兒吧,等到傍晚應(yīng)該就能恢復(fù)好了?!?/br> 楚驚瀾順著力道躺下去,他盯著房梁,忽道:“今晚你就釋放威壓,我來試著抵抗。” 蕭墨聞言,打量了下楚驚瀾目前這半身不遂的樣,今天楚驚瀾夠累了,方才也沒有打了雞血的狀態(tài),蕭墨本以為今天他該好好休息了。 “怎么突然這么急?”他問。 “不知道?!背@瀾說,“既然想到了,那便做吧,行動起來,或許另一件事我們也就能找到辦法了?!?/br> 楚驚瀾并沒有焦躁,他面色也很平靜,蕭墨確定他沒有因急于求成而亂了陣腳,是認真做的決定,這才點頭:“好。” 楚驚瀾:“我先小憩片刻。” “嗯,等下我叫你?!?/br> 楚驚瀾徐徐閉上眼。 他確實沒有心煩急躁,很冷靜,但或許還是有那么點沖動在的。 可能是驚雷過強的威壓,讓如今的他直白感受到了廢人與修士對戰(zhàn)時的差距;也可能是方才站在門口的,蕭墨的那道身影。 云淡風(fēng)輕,只是很輕巧隨意的口吻,仿佛不過簡單一說。 卻讓他覺得……自己能戰(zhàn)無不勝。 第43章 夜幕爬上來時, 玉山派內(nèi)的燈火亮起,小破木屋地處偏僻, 一點燈火卻也夠照亮整間屋子。 楚驚瀾的手腳恢復(fù)了力道,蕭墨看他整好衣衫,問:“現(xiàn)在開始?” 楚驚瀾:“嗯?!?/br> 于是蕭墨彈出幾個靈力光團,把木屋外的空地也悠悠照亮了。 今夜月明星稀,圓圓的月過于明亮,蓋過了星子的光芒,蕭墨的靈力光團倒變成了星星, 一個個點綴在空地周邊。 兩人行到屋外,楚驚瀾走到中間站住,對蕭墨點了點頭。 蕭墨看似沒有動作, 但下一秒,如海浪般的威壓瞬間就朝楚驚瀾拍來! 楚驚瀾面色驟然繃緊, 悶哼一聲,渾身的肌理抻到極致, 拉扯著破碎丹田里的最后一絲靈力,努力抵抗著威壓。 剛開始時,根本動也動不了。 和曾經(jīng)是天才的楚驚瀾待在一起時,蕭墨還沒有自覺,直到如今走入中界, 蕭墨才察覺自己的修為有多占便宜。 心魔這個開局身份,做什么都不方便,黑漆漆一團, 連人形都沒有, 不僅自帶仇恨值, 還只能黏著楚驚瀾, 在他附近,想走遠都不行。 但蕭墨的蛻變速度太快了。 不僅能夠出現(xiàn)在人前,還能隨時隱身,就連楚驚瀾這樣的天才,修為也是辛辛苦苦,一點一滴攢上來的,現(xiàn)在被廢了,重走一遍還得帶著傷痛。 而蕭墨初始的修為就與楚驚瀾并肩,以心魔之身修的功法也很順暢,除了沒有rou身不能單獨傷人,簡直是多少人羨慕不已的修煉方式。 這么看來,給他加點限制合情合理啊。 蕭墨邊想,邊維持著威壓穩(wěn)定,看著楚驚瀾在硬抗了片刻后,慢慢開始行動。 他半踏一步,緩緩抬手,是平日里練劍的起手式。 看來是想在威壓里練劍,來適應(yīng)壓力。 但動作實在太慢太慢了,一點點地挪動,比蝸牛還慢,跟視頻按了慢放似地,根本構(gòu)不成招式,這要是在實戰(zhàn)里,已經(jīng)夠驚雷把他揍暈好幾回了。 但既然是練習(xí),自然是從零開始往上來,沒法一口吃成胖子。 蕭墨干脆飄到房頂上坐著,全方位觀察楚驚瀾的慢動作,他的輕盈和楚驚瀾的沉重形成了鮮明對比,眨眼的功夫,楚驚瀾整個人已經(jīng)跟水里撈出來一樣,渾身被汗水浸透了。 蕭墨下意識就想捏個清潔術(shù),楚驚瀾卻傳音給他。 【先不用】 好吧。 蕭墨放下手,干脆橫過笛子輕輕吹起來。 吹的是楚驚瀾譜的那首曲子,這次不像先前干擾玉山派弟子時故意破了音,能聽得出來雖然跑調(diào),但氣息是穩(wěn)住的,難聽雖難聽,但頓頓停停居然還挺有節(jié)奏感。 只吹了兩三段,蕭墨就停下笛聲,順便收了威壓。 威壓甫一撤,身上成山的壓力驟然落空,楚驚瀾身形晃了晃,差點沒站穩(wěn),立刻以劍為支點,撐住了身體。 他垂著頭喘氣,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龐滑落,砸在地上,蕭墨的清潔術(shù)這時候落了下來,將他狼狽的模樣輕輕拂去。 在方才的威壓里,楚驚瀾只來得及慢慢出了兩劍,此刻渾身發(fā)顫,手腳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并且威壓只持續(xù)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蕭墨把控得很好,再稍微長一些,楚驚瀾大概就完全撐不住了。 他緩了片刻,摸出丹藥瓶子時險些拿不穩(wěn),手背上盡是青筋,勉強硬塞進嘴里,四肢百骸這才稍微緩過來些。 直到他的呼吸趨于平穩(wěn)了,蕭墨才開口:“今天就到這里吧,再撐下去你會受傷。” 楚驚瀾沒有無意義地硬逞強:“嗯?!?/br>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慢慢不顫了,只要沒有將他壓垮,每一次的適應(yīng)都會是錘煉,一點一滴都是經(jīng)驗,都會讓他變得更強。 楚驚瀾緩緩?fù)鲁鲆豢跐釟?,完全緩過來后,將劍收了起來。 蕭墨從房頂跳下:“回屋看書,或者打坐?” 下午楚驚瀾已經(jīng)休息過一陣,現(xiàn)在睡覺對他們來說太早了,卷王的生活每天都跟修煉相關(guān),蕭墨和楚驚瀾都習(xí)慣了。 楚驚瀾在抬眼看蕭墨從屋頂上跳下時,也看到了他身后的月亮。 此時月圓,月亮鍍上了一層淺淡的暖黃,廣都府雖氣溫如盛夏,但月已是金秋之月,秋月契心禪,月華最好的時候靈氣流轉(zhuǎn)也會有變動,因此有沐月冥思的說法。 楚驚瀾道:“我們?nèi)ド巾敯?。?/br> 蕭墨順著他的視線望向身后的圓月,了然:“沐浴月華?行啊?!?/br> 在哪兒修行都是修行,感悟天地靈氣,不僅有利于淬體,對神思更是有很大好處,蕭墨當(dāng)然同意。 玉山派在半山腰,去山頂?shù)脑?,要穿過后山門,往上拾級而去。 這座山本無名,隨了門派名字取作玉山,在名山大川中不能算多高,山腰以下的路,也就是白日里蕭墨楚驚瀾往來于村莊的路,很陡峭,山腰后往上,路很開闊,部分區(qū)域嶙峋,但沒有險峻路段。 林子都在山道旁,走在寬敞的路上,頭頂明月高懸,不會覺得陰暗幽深,只會覺得神思廣袤,朗月入懷,有心胸暢快的開闊感。 蕭墨輕盈的步子刻意踩在石板上,與林子中低低的蟲鳴聲相合,在山林間譜出格外的曲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