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的心魔之后 第65節(jié)
面對如此重壓,不僅毫不妥協(xié),在與力量僵持住時,楚驚瀾居然主動卸力,趁碰撞的蠻力落空的瞬間驟然拔劍旋身,竟是主動朝驚雷攻去! 以退為進(jìn),以進(jìn)為退。 驚雷眼神動了動。 他閃身躲開,站到山門前,問他:“你就是楚驚瀾?” 楚驚瀾胸前劇烈起伏,壓著喘息,低聲道:“是。” “是你被廢了,想求我的法子?” 楚驚瀾:“是。” “那好,你聽著,我也沒有折磨人的興趣,你們想來也不愿意在玉山派真待個十年八年。” 驚雷將重劍插在腳下土里,手按住劍柄:“從今天開始,你在玉山派的每天都有一次挑戰(zhàn)我的機(jī)會,我只用一成靈力,什么時候你能在我手下走過十招,什么時候我就告訴你修復(fù)丹田的方法?!?/br> “你可敢來戰(zhàn)?” 第42章 楚驚瀾執(zhí)劍而立, 他雖在臺階下,被人俯視, 卻不卑不亢,迎面刺破所有的高高在上。 他說:“有何不敢?” 驚雷握著寬大的劍柄,審視過他:“行,我告訴你規(guī)矩,每次可以用兩件玄階法器,除此之外不得用其他法寶,交手后不能吃丹藥?!?/br> 以楚驚瀾目前微弱的靈力, 玄階法器在他手里根本發(fā)揮不出全部實力,包括手中這柄劍,都揮不出靈光。 至于什么短時間內(nèi)強(qiáng)行提升修為的丹藥, 那更不用考慮,因為對丹田被廢的人來說沒用。 驚雷身形壯碩, 又使的大劍,站在高處氣勢如山岳:“你今天就有一次機(jī)會, 那就是現(xiàn)在,當(dāng)然,你也可以不打,損失一次挑戰(zhàn)機(jī)會而已,無傷大雅?!?/br> 這是一場必輸?shù)木帧?/br> 若是接了, 楚驚瀾會在玉山派的山門前,在眾多人的注視下慘敗,到時候圍觀的人群不知會有多少種目光投射在他身上, 而山門與驚雷可能也會在他腦子里烙下深重的痕跡, 如同一座望不到邊的高山, 壓得他翻不過去。 失敗是件很可怕的事, 很容易摧垮人心。 但楚驚瀾最不懼的便是翻山越嶺,平海乘浪。 楚驚瀾放下背后的箱子,吃下顆恢復(fù)丹藥,補(bǔ)充他岌岌可危的體力,而后抬眼,寒霜似劍:“請指教?!?/br> 哪怕是必輸?shù)木郑呐聲腥宿陕涑靶?,為了自己的目的,楚驚瀾毅然決然提劍而上,不會退縮。 蕭墨覺得自己移不開眼。 即便楚驚瀾會敗,他的身影也比任何人都奪目,沒人能不認(rèn)同他此刻的勇氣。 蕭墨覺得心頭有些微微發(fā)酸,但他作為見證者,會執(zhí)著地看下去,不管是楚驚瀾的狼狽落魄,還是他的光芒萬丈。 這場山門前的比試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一個練氣初期,一個金丹中期,哪怕驚雷只用一成的靈力,想輕易殺死楚驚瀾的話也足夠了。 一招便足以定局。 楚驚瀾的背將山門前石板砸出了裂紋,劍掉落在身側(cè),他眼前發(fā)黑,并不在乎周圍人究竟是什么表情什么聲音,腦中只有驚雷方才出手的那一招。 ……甚至不需要任何技巧,就是實力的碾壓,天塹之別。 楚驚瀾口中本就因為體力透支而充斥著干燥的血腥味,此刻變得濕漉漉,他嘴角剛滲出一絲血,一顆丹藥就塞了進(jìn)來。 但楚驚瀾眼前還在發(fā)黑,看不清,有東西靠近嘴邊時,下意識閉緊雙唇,直到感覺有什么微涼的東西碰到自己的唇角。 如絲緞,冰涼卻細(xì)膩柔滑。 ……是偶爾蕭墨碰到自己時,感受到的溫度。 楚驚瀾松開了齒關(guān),丹藥順利送入口中。 血腥味被丹藥的清苦沖淡,楚驚瀾眼前恢復(fù)視野時,入目所及只有蕭墨一人。 玉山派弟子和驚雷不知什么時候走了,丹藥正在慢慢生效,內(nèi)傷不重,丹藥加半天時間就能恢復(fù),但問題是楚驚瀾此刻脫力到一根指頭都動不了了。 蕭墨用清潔術(shù)把他嘴邊的血擦掉,拉過他胳膊,用黑霧托了一下,將人背了起來。 楚驚瀾的手垂在他身前,眸光微微動了動,沒有作聲。 雖然他們花了好幾個小時來完成所謂的任務(wù),但早上起得太早了,所以此刻時間才下午,正是弟子們活動的時候,蕭墨背著他走進(jìn)玉山派山門內(nèi),有弟子為避免他倆尷尬,主動當(dāng)沒看到,也有人悄悄沖楚驚瀾豎了個大拇指。 雖然敗了,但很多人都還挺佩服他的勇氣。 不過楚驚瀾垂著眸子,都沒看到。 小破屋遠(yuǎn)離眾人居所,沒一會兒,他們走著的路上就碰不到其他弟子了,只剩蕭墨和楚驚瀾兩人。 蕭墨背著楚驚瀾,不由想起上一次楚驚瀾發(fā)燒時,他也是這么背著楚驚瀾,走的也是山路。 不過那時候楚驚瀾昏迷不醒,沒有知覺。 這次是醒著的。 “兩次,”蕭墨不提他方才的比試,只說著別的話,“我背你兩次了,什么時候你也背我試試,我還沒被人背著走過路呢?!?/br> 蕭墨問他:“在別人背上什么感覺?” 楚驚瀾:“……沒感覺。” 蕭墨:“行吧,有什么地方痛記得說,我?guī)湍隳盟??!?/br> 疼倒不疼,楚驚瀾和蕭墨總能在尋常聊天和正事之間隨意切換話題,而且誰都不會覺得突兀,楚驚瀾下一句便主動提起了驚雷。 “驚雷的招式大開大合,以剛猛之力制敵,劍隨其主。” 蕭墨無縫接上:“所以你光找他招式里的破綻還不夠,你還得能抗住他的威壓?!?/br> 兩人誰都沒提敗得有多凄慘,敗了后什么滋味,一刻也不停,他們想的是下一次怎么辦。 境界差距擺在那兒,靈力威壓不是那么好抗的,有些修士面對境界遠(yuǎn)超自己的大能時,在威壓中站都站不住,這不是夸張說法,而是事實。 但這場仗楚驚瀾必須贏,因此他倆不需要反思情緒,只需要思考如何做。 退縮和懼怕不在字典里,沒有它們的位置。 “尋找招式的破綻……光由你來太慢了,楚師兄,我不是打擊你,就事論事,至少十天內(nèi),你沒法逼他出第二招?!?/br> 楚驚瀾并沒有被打擊到,他很有自知之明:“嗯。” 蕭墨思索著:“那太慢了,這是個難題,我們暫且放下,看看另一道題:如何讓你抗住他的威壓?!?/br> 蕭墨:“你可以用兩件法器,劍占去一個位置,剩下的用個防御法器,分擔(dān)一部分威壓?” 楚驚瀾道:“我想用能干擾他行動的法器。” 防御未必能派上多大用場,兩個法器他都想花在進(jìn)攻上。 “那難不成威壓也得你每天挨揍,花時間來適應(yīng)?”蕭墨覺得不行,戰(zhàn)勝驚雷的兩大重點題目,如果他們只能拿出這種答案,別說閱卷老師,他們自己也不同意。 但還有什么辦法呢? 威壓,適應(yīng)、適應(yīng)……啊,蕭墨腦海中靈光一閃。 的確需要適應(yīng)沒錯,但沒人規(guī)定必須是驚雷本人來施壓?。?/br> 只要是差不多的壓制力不就行了! 都不用找別人,眼前就有最現(xiàn)成的幫手。 蕭墨。 他可是元嬰修為,驚雷才金丹,金丹期一成靈力的威壓,蕭墨還不是信手拈來? 畢竟世界法則規(guī)定他不準(zhǔn)傷害的生靈里,不包括楚驚瀾。 心魔對本體做什么,法則都不會干預(yù)。 蕭墨終于想到了好解法,立刻跟楚驚瀾一說,楚驚瀾在他背上,眼神頓了頓,才低聲道:“好。” 由蕭墨釋放威壓來讓楚驚瀾適應(yīng),的確是好辦法,但他們兩個人居然第一時間都沒想到,還冥思苦想了片刻,才拿出了主意。 心魔和本體天然對立這件事,分明擺在眼前,卻居然被他們短暫的忽略了過去。 蕭墨感慨:“太久沒互相傷害,我們倆都變遲鈍了啊。” 蕭墨雖然曾經(jīng)提過“每隔段時間就專門吵一架”,用來刷業(yè)績,不過最近楚驚瀾情緒表現(xiàn)不錯,積分穩(wěn)中向好,用不著吵架,他也就沒真的執(zhí)行。 蕭墨這句感慨楚驚瀾真的是懶得反駁,他目光落在蕭墨身上,本是下意識涼絲絲掃過,但此刻,楚驚瀾在蕭墨的背上。 因此他的視線落下去,是蕭墨烏黑的發(fā)絲,還有一小段白玉般的脖頸。 淡青色的綢緞只擋住了半截脖頸,如被細(xì)細(xì)包裹住的溫潤美玉,而烏發(fā)與皮膚黑白分明,強(qiáng)烈的色差映照出說不清道不明的瑰麗。 盡管只能看到點側(cè)面,但那脖頸依然白得晃眼。 起碼猝不及防晃了楚驚瀾的眼。 楚驚瀾:“……” 他視線頓時幽深不起來了,飛快地收回去,越過蕭墨肩頭,死死落到地面上。 蕭墨剛做完一道題,還在想另一道題怎么解,就發(fā)現(xiàn)楚驚瀾身體好像僵了一下,然后沒聲了。 蕭墨頓時偏了偏頭:“你不會真哪兒不舒服吧,我們現(xiàn)在不缺藥?!?/br> 楚驚瀾:“沒有?!?/br> ……偏頭湊過來干什么,離得太近了。 他現(xiàn)在沒力氣動彈,想在蕭墨背上直起身子離遠(yuǎn)點都不行。 楚驚瀾只能把視線牢牢刻在地面上,無論如何也不挪開。 楚驚瀾也不懂為什么。 【叮,精神攻擊成功,積分 10!】 加得不多,但也是加分。 蕭墨:就因為剛才那句“互相傷害”? 嗯,不然也找不出別的理由了。 好的,楚驚瀾果然也會在心里吐槽他了,剛才嘴上不反駁,肯定默念了他什么,才會導(dǎo)致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