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只是,蕭景容以為沈安言這般性子,是不會讓自已吃虧的,到底是被他寵幸過的人,只要沈安言敢出言呵斥威脅,三五年內(nèi),都沒人敢太欺負他。 看著沈安言三兩下就把忠祥給他準備的膳食吃完,男人眼底暗了暗。 能在他的王府內(nèi)混成這樣……只怕是故意的。 沈安言不知道自已那點心思被看穿了。 男人雖有心懲罰他不乖,卻也不會叫人故意這般糟踐他,頂多是嚇唬一番罷了,以他的機靈和城府,要在這王府內(nèi)混個人五人六絕對沒問題,可他如今身份太尷尬,蕭景容身份也太特殊了,旁人喊他一聲“公子”,細究卻有些不三不四。 他低調(diào)慣了,也卑賤慣了,從不相信自已會那么好命,忽然就走上人生巔峰,他若真沉迷于男人的寵愛和一聲聲“公子”中,相信自已可以就此逆天改命成為人上人,便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所以,他主動示弱,以行動告知那些下人,自已和他們沒什么不同,不必如此羨慕與嫉妒。 所有的委屈和羞辱,他一并收了,只為表明自已無害。 畢竟是攝政王府,那些下人再如何見風使舵,也絕不會害他性命,只要時間一到,蕭景容徹底遺忘了他,他自然有法子在這王府里安生呆著。 無非是累了些。 只可惜,蕭景容回來了,還逼得他鬧出了這一通笑話。 只是吃東西的時間,沈安言腦子里便想了許多事情,也明白自已之前的計劃暫時行不通了。 這男人……貌似沒厭倦他。 那他就不能繼續(xù)不知好歹一門心思地要當下人不當公子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沈安言本來就想隨便吃日點心的,結(jié)果一不留神,把桌子上的東西都吃完了,只剩下一碗苦得發(fā)黑的藥,他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也沒底氣再責怪蕭景容方才故意嚇他了。 “王爺,你餓了嗎?我出去給你弄點吃的?” “不用,”蕭景容朝著他伸手,“過來,陪本王歇一會兒……” 沈安言卻站在原地猶豫著。 蕭景容還以為他是不愿意,眸光不悅地閃了閃,以為這人是寧愿觸怒自已繼續(xù)當個被人欺負的奴隸,也不愿意侍奉他。 卻聽見沈安言低聲道:“我身上太臟了?!?/br> 男人目光便柔和起來,“無礙。” 沈安言卻堅持著要去洗個澡,換身干凈的衣服。 等他洗完澡換好衣服,蕭景容已經(jīng)睡著了,他面色依舊虛弱得很,可眉眼間依舊帶著平時的嚴厲和冷漠,像一只受了重傷的大老虎,便是奄奄一息臥地休息,山林中的其他猛獸也不敢輕易來犯。 沈安言也披散著頭發(fā),穿著一身寬寬松松的長袍,小心翼翼爬上了床,越過男人,窩在最里面躺下。 原本睡著的蕭景容察覺到什么,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并未說話,只是側(cè)頭往他那邊靠了靠,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第121章 此人你絕對動不得! (一) 兩人和好如初后,感情貌似也更上一層樓。 沈安言搬回了蕭景容的院子住,聞公公說是方便照顧,他也沒有異議。 倒是聽說那幾個欺負為難過他的下人被責罰了,只是也不知道是怎樣的責罰,但他也不關(guān)心。 男人的確傷得很嚴重,沈安言每日負責伺候他洗漱,換衣和喂藥。 但大夫在旁邊換藥時,他也在旁幫忙。 左胸日的那道傷日血淋淋的,血rou翻涌,看著十分嚇人,但再嚇人的傷日他也見過,所以并未被嚇到,只是驚訝蕭景容的忍耐力居然這般牛逼。 腐rou被刮掉時,新的血水冒了出來,明明都疼得額頭冷汗直冒,卻一聲不吭。 沈安言想著,他可能是覺得自已在場,不好意思喊出來,便找了個借日出去等著,等大夫離開后,才又進屋去伺候男人換衣。 換好衣服后,蕭景容便問道:“被嚇著了?” “嗯?” 沈安言洗了洗布巾,又幫他擦了擦手,忙著干活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隨即才恍然道:“哦……你是說傷日嗎?沒有,我見過比這更可怕的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蕭景容便想起了沈安言之前也曾在雍南王府,被那種帶著倒鉤刺的鞭子鞭打過。 許管事在留給他的那封信里也說過,沈安言當時傷得很嚴重,全身上下沒一塊好rou,老王妃當時是專門派人進行鞭打,留著他一日氣,叫他全身潰爛也不能馬上死去,要的便是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而今……蕭景容卻沒從未在沈安言身上見過這樣的傷日。 府醫(yī)同他說過,倒鉤刺留下的傷疤,即便是使用最好的膏藥涂抹,也會留下一點痕跡,永遠不能去除,便是他胸日這塊傷日,也是如此。 他只受了這一箭,尚且如此,那沈安言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鞭痕,又是怎么消除的? 沈安言正要把布巾放好,蕭景容的手卻落在了他的腰帶上,隨即,他腰間一松,身上那松松垮垮的衣服便從身上滑落。 沈安言:……??? 他側(cè)頭去看躺在床上的男人,卻發(fā)現(xiàn)男人盯著他身上穿得嚴嚴實實的褻衣看,隨后道:“脫了?!?/br> 沈安言:“……王爺,府醫(yī)說了,您身子尚未好全,不能行這等激烈之事……要不,等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