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聞言,蕭景容才久違地露出一個笑容。 他看向重風道:“你去找齊王商議此事后續(xù),便不用再同本王講,齊王自有法子處理,待此事了了,再與本王說一聲?!?/br> 又咳了一下,蕭景容面色蒼白了幾分,便繼續(xù)道:“傳令下去……對外便說,本王遭歹人暗殺,身受重傷,又劇毒纏身,如今命不久矣,在外面令人多采購些療傷救命的珍貴藥草,朝中大臣送來的稀世珍寶也一應(yīng)收了,無論何人來問,都說本王需要休養(yǎng),暫不見客?!?/br> 重風垂頭,“是!” 聞公公又問道:“那齊王殿下那邊……” 蕭景容有些累了,沒能馬上回話,許久后,聲音越發(fā)虛弱了,“齊王那邊……不必派人告知,他若是問起,便一律說本王不便見客。” 頓了頓,他又道:“他若要強闖府邸,便讓他闖,但不能讓他進到本王的院子?!?/br> 聞公公也垂眸道:“是?!?/br> 重風急匆匆來,又急匆匆走了。 府里的下人不知發(fā)生何事,只隱約聽說蕭景容在外辦事時受傷了,傳來傳去,傳到沈安言這兒,就變成蕭景容命不久矣,重風都趕出去采買辦理喪事需要的東西了。 手里尚未洗完的衣服“啪嗒”一下,直接掉進桶里,濺得他面上和衣襟上都是水。 他本想拽住那兩個下人,細問是怎么回事。 可他太緊張了,也不安,生怕蕭景容真的要死了,便趕忙起身朝著男人的院子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哭,連鼻涕都冒了出來。 他怕?。?/br> 如果蕭景容真的死了,那他就得殉葬啊! 給王爺殉葬一事非同小可,更何況如今他還是蕭景容唯一的床榻之人,到時候便是想逃都沒機會逃,他就死定了! 他不太清楚睿國的殉葬制度是怎么樣的,是一條白綾還是一碗毒酒,還是直接把他扔進棺材里活活悶死…… 一想到這些,他哭得更加崩潰了。 王府里的人都忙來忙去的,倒也有巡邏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了他,本想攔住,但他都跑過去了,而且想起他那尷尬的身份,守衛(wèi)最后還是選擇沒看見。 等他跑到蕭景容院子時,正巧撞見了從院子里出來的聞公公。 聞公公正詫異才短短一個月沒見,沈安言怎么瘦成這副模樣,而且還穿著粗布麻衣,衣服上還帶著補丁,臉色還這么憔悴…… 但接著,他就被沈安言臉上的眼淚和鼻涕給震住了。 怎……怎么哭成這樣? 好像死了夫君一般! “公子……” 沈安言抬起袖子,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和鼻涕,打斷了他的話,哽咽著問道:“王爺呢?” 聞公公這才反應(yīng)過來,沈安言可能真的誤會了什么。 但他沒解釋,只是忽然沉了臉色,搖搖頭。 沈安言更加著急了,眼淚流得更加洶涌,又追問喊道:“王爺呢?!” 聞公公只好道:“在房內(nèi),但是王爺他……” 話還沒說完,沈安言便推開他朝著房間跑了過去。 下人和守衛(wèi)正要把人攔住,可瞧見聞公公的眼神后,便又頓住了。 沈安言順利沖進了蕭景容的房間。 “王爺!” 他喊了一聲,正好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頭發(fā)未束,披散著墊在腦后,面色和唇色都是蒼白沒有血色的,被子只蓋到小腹處,褻衣敞開著,露出里面被布條層層纏住的胸膛,左胸日那塊位置,還溢出了鮮血,將那一片的布條染紅了…… 男人閉著眼睛,表情安詳,仿佛剛剛咽氣不久。 沈安言落著淚,顫抖著來到床榻前,竟感受不到男人還有一絲呼吸尚存,直接“撲通”一聲在榻邊跪下。 死……死了? 蕭景容這狗男人,竟然死了?! 一想到自已很快就要殉葬,沈安言頓時悲從中來,抿起來的薄唇帶動著下顎一起顫抖著,然后“哇啊——”一聲,直接大哭起來。 “蕭景容!你給我起來……你怎么能死了!你……你給我起來!嗚嗚嗚……王爺,你起來看看我啊,我是你的阿言啊……” 沈安言哭得昏天暗地,只覺得兩眼一葷,隨時要倒下去。 他還這么年輕,他還沒有給許管事報仇,他甚至都沒有睡過妹紙……他不想死啊嗚嗚嗚嗚嗚嗚! 蕭景容剛睡著,就被一聲鬼哭狼嚎給嚇醒。 —————— 朋友們,看文最好不要一目十行,認真讀好每一句,有時候主角為什么是這個選擇或變成這樣,我基本都是當場交代好原因,大事上才會在后面詳細交代,所以,有時候可以大膽點猜測。 第120章 和好(四) 但身體太虛弱,沒能馬上睜開眼睛,想喊一聲“放肆”,卻又實在沒力氣。 冒險回府,既是要裝出他不久于人世的假象,也是為了好好休息一番,畢竟他剛出去調(diào)查此事便開始連連遭人暗殺,身上的傷一堆,這一次也是不小心著了對方的道,差點被刺中心臟,好在偏了些,沒害到性命,但若是不好好休養(yǎng),只怕今后也不會好過。 卻不曾想,回府之后更吵! 但漸漸的,他思緒回神,隱約覺得這哭聲很是耳熟,有點像是…… 緩慢又艱難地睜開眼睛后,視線逐漸清晰起來,才發(fā)現(xiàn)趴在他床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竟真是沈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