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17
“我相信他不是這種人?!?/br> 雖然才認(rèn)識短短一周,但是賀胤給她的感覺確實不像那種流連于花叢里的花花公子,他明明那么憨傻。 “周婷,就像我說的,能快點跑就快點跑,這兒越待下去你跟賀胤就越危險?!?/br> 徐芳緊緊抓住她的手,眼神堅定。 “我...” “還有,記著躲著李生安,他是他們當(dāng)中最危險的?!?/br> 徐芳打斷她的話,黢黑的瞳孔嵌在因懷孕消瘦而深陷的眼眶里,深深地凝視著她,那表情嚴(yán)肅的有些嚇人。 周婷明白這點,李生安這人確實要躲遠(yuǎn)點,另外,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賀胤有沒有找到能開的車離開這兒,要不是左肩還綁著繃帶,不然她也跟著出門尋找物資了,總讓賀胤出去冒險她也不放心。 “別聊天了,去給你奶奶送吃的去?!?/br> 陳靜蘭打斷徐芳,橫眉豎目地命令她。 “我,我知道了?!?/br> 徐芳緊忙把熬好的rou粥端上二樓,周婷經(jīng)陳靜蘭那么一提醒,倒是想起還有個老太太,這個老太太總待在房間不出來,難免會被人忘記。 “小狐貍精,末日了還勾引人” 陳靜蘭的話讓好脾氣的周婷都忍不住發(fā)火。 啪— 周婷把筷子重重砸在臺面,陳靜蘭被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剛要發(fā)作,指著她張嘴要罵。 “阿姨,請問我做什么了?又勾引了誰才會讓您這樣辱罵我?” 視線越過陳靜蘭落到不遠(yuǎn)處的李正樹身上,看來,他夜里不睡覺偷看自己事被陳靜蘭知道了,所以陳靜蘭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罵她。 陳靜蘭一時語塞,磕磕巴巴地說不明白。 周婷覺得好笑,收拾好東西,上樓把屬于她跟賀胤的東西都收進(jìn)背包。 既然徐芳這么說了,那也就證明李生安也正在暗地里計劃著什么。 大大小小的包裹收拾出叁四個,周婷鉆進(jìn)浴室取下左肩的繃帶,試著活動活動傷處,還好痊愈了,沒留下什么后遺癥。 幾天沒動過的左手還沒辦法恢復(fù)之前的狀態(tài),這也是沒辦法,得慢慢恢復(fù)。 賀胤他找到車了嗎? 接連兩日的晴天將土地炙烤得龜裂,包括那些在四處游蕩的行尸,本就腐爛嚴(yán)重的身體加快腐敗,拇指大小的水泡遍布全身,食腐鳥一啄,灰綠色的膿水腥臭無比。 看不到盡頭的長路兩側(cè),破土而出的夏蟬爬上樹梢,惱人的蟬鳴與突破叁十五度的高溫讓賀胤感到煩躁。 即便走在樹下的陰影里也無法驅(qū)趕燥意,滾滾熱浪襲面而來,縱使在軍隊服役期間,他也沒這么難受過。 這里太偏了,周婷想要的孕婦補藥估計在很遠(yuǎn)的藥店里才有。 手機信號消失,他沒有辦法定位到最近的藥店,加上他如果出門太久,周婷的人身安全沒有保障。 他停下來喘口氣,高溫中持續(xù)出汗會導(dǎo)致脫水,他出門時又忘了帶水,為避免中暑,他必須停下來休息。 賀胤靠著樹干眺望熱浪滾滾的路面。 零星幾個喪尸像實體化的幽靈在馬路上游蕩,腐壞的身體散發(fā)出的臭味引來更多的食腐鳥。 它們停留在樹枝上,偶爾撲騰著翅膀落在它們的頭頂與肩頭,利用長且鋒利的喙部啄食對它們來說是絕鼎美食的腐rou。 反觀喪尸,它們對人類以外的生物沒什么興趣,就算食腐鳥快要把身體啄穿,它們也毫無反應(yīng),任由它們啄食自己的身體。 賀胤頭頂汗水越流越多,這預(yù)示著他身體里的水分將要耗盡,他要是再不想想辦法讓身體的溫度降下來,內(nèi)臟將會被生生蒸熟。 他沒有別的辦法了,轉(zhuǎn)身鉆進(jìn)身后的叢林里,根據(jù)腳下土地的濕潤程度尋找水源。 叢林里惱人的蟲鳴蛙叫擾人心煩,他森林里深處走了斷距離,等實在受不了,又停下來靠著樹干稍作休息。 最近天氣格外反常,A市本四季恒溫,每年夏天的溫度基本保持在25°~30°左右,雖然前幾年A市也出現(xiàn)過天氣異常的情況,氣溫直接飆升到35度以上,但也沒像現(xiàn)在這樣熱得人喘不過氣。 就更別說到了晚上,氣溫驟降,直接降到穿要穿冬襪的程度。 吼— 由遠(yuǎn)及近的低吼聲在西南方向傳過來,賀胤瞇起雙眼,緊盯跟前窸窣而動的半人多高的草叢。 沒等多久,一個腦袋快要和脖子分家的喪尸步伐趔趄地鉆出來,灰白的雙眼看到倚靠樹干的賀胤,抬起雙手,張大嘴嘶吼著向他走去。 單獨行動的喪尸對于他來說沒有什么威脅,他主動靠近,抽出綁在背后的長刀,一舉砍下它本就岌岌可危的腦袋。 啪嗒— 喪尸腦袋落地,腐爛的軀干也順勢應(yīng)聲倒下。 賀胤用長刀撥正它的腦袋,看它還張著嘴做出啃咬的動作,下頜繃緊,抬起長刀從它眼睛刺入大腦。 噗呲— 青灰色的液體噴濺在褲腿上,散發(fā)出陣陣難以言喻的惡臭。 “呼...” 賀胤吐出口濁氣,隨手扯了片手掌大小的葉子擦拭干凈刀刃上的大腦碎塊。 砍殺喪尸損耗掉更多力氣和水分,他現(xiàn)在嘴里干得好似要著火。 他不敢多做停留,繼續(xù)往林中深處走,因為沒有帶手機,他沒辦法計算時間,僅好在心里默數(shù)來估算時間。 大概是有幸運女神的眷顧,往里走了約莫有十分鐘左右,池塘邊停放的灰色轎車映入眼簾。 他加快步伐往車的放向走過去,同時警惕四周的風(fēng)吹草動,身體貼緊車身緩慢挪到車窗邊,探頭往里看。 駕駛位上有具腐尸,由于天氣異常炎熱,尸體腐壞程度很高,骨架根本掛不住豆腐渣一樣的腐rou,面糊似地不停往下流。 車內(nèi)亂飛的蒼蠅不計其數(shù),想來這具尸體徹底成為孵化蛆蟲的溫床。 賀胤把臉貼上車窗,注意到油箱表還是滿的,車鑰匙也在那具腐爛的尸體手里拿著。 他轉(zhuǎn)移到車身另一面,發(fā)現(xiàn)車門并沒有關(guān)緊,青綠摻紅的尸液滴答滴答地從車上滴落。 數(shù)不清的綠頭蒼蠅在腐尸周圍盤旋,感受到有人靠近,它們盡數(shù)飛逃,有些還直接撞到賀胤的臉。 他厭惡極了蒼蠅,躲到一邊盡力避開滿身病菌的蒼蠅們。 賀胤并沒有直接把車開走,他小心翼翼推開小房子的門,借用身后的光環(huán)視房內(nèi)的情況。 房子很小,就一個房間,里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倒了一地,他沒看到喪尸,這才放心地推門進(jìn)去,徑直走向角落里的冰箱。 打開冰箱,里面的東西也早已腐壞,散發(fā)出難聞的氣味,不過好在冰箱的保鮮層里有他想要的東西——幾瓶還未開封的礦泉水。 看到那幾瓶礦泉水,賀胤就像沙漠里找到綠洲的旅行者,迫不及待擰開兩瓶咕嘟咕嘟喝了個干凈。 “呼...” 賀胤爽快地長嘆一聲。 解決水的問題,他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車?yán)锬蔷吒謇砀蓛?,然后開車去尋找周婷需要的東西。 他放下手里所有東西,在房間里四處翻找工具清理腐尸,過程中他幾乎不敢呼吸,生怕吸入半口堪比生化武器的氣體。 搬尸、擦拭座椅上遺留的腐rou組織和蛆蟲幾乎花費了半天功夫,汗水浸透t恤才算是把車清理干凈。 唯獨駕駛位的座椅大概是被尸水腌入味了,那股惡臭還是經(jīng)久不散。 賀胤試著發(fā)動油門,幸運的是車還能用。 于是,他將傍身的武器拿上車,順道又把那幾瓶水也帶上。 開車走前,注意到房子前的小水塘里有半截女喪尸在里面掙扎,出于善心,一發(fā)子彈正中它的眉心,短短一秒鐘便結(jié)束了它的痛苦,不斷掙扎的女喪尸緩緩沉入池塘底,成為魚蝦的食物。 賀胤駕車駛上公路,有了代步工具,他渾身輕松,中途經(jīng)過馬路上的喪尸,也沒做什么,直接越過它們揚長而去。 周婷背靠緊閉的房門,額角不斷掉下豆大的汗珠,神色驚懼。 叩叩— 背后忽然響起的敲門聲嚇得她臉色發(fā)白,緊接著,李生安的聲音猶如魔音繞梁盤旋在耳畔。 “你還好嗎?” 他的聲音在她聽來來與惡魔的低吟何其相似?嘴唇囁嚅,扯了下嘴角,“我,我沒事,就是剛才有點拉肚子?!?/br> “拉肚子嗎?我那兒剛好有止瀉藥,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br> 他說。 “不用了謝謝,我已經(jīng)好些了?!?/br> 周婷哪敢吃他給的任何東西?怕不是傻了才會那么做。 “真的沒事了嗎?” 他依然堅持著。 “真的,我真的沒事了,謝謝。” 她啟唇微喘,仔細(xì)注意著門外的動靜,聽到一沉一淺的腳步聲慢慢走遠(yuǎn),卸去全身力氣癱坐在地。 惡魔,他們一家都是惡魔。 不久之前,她打算出門散散心,但她沒走遠(yuǎn),就在住宅附近閑逛,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偷聽到李家人的竊竊私語。 “我們帶的rou只剩兩塊了?!?/br> “沒事兒,不是還有兩個待宰的嗎?別擔(dān)心,這兩足夠我們堅持一段時間了。” “吃可以,但是TA必須先留一段時間?!?/br> “什么意思?” “還能是什么意思?當(dāng)然是干她啊,瞧她那副清高的樣子,等我干她的時候就知道她的本性肯定是個蕩婦,求著我上她。” “粗俗?!?/br> “所以先讓我爽爽再說,等cao夠了再吃了?!?/br> “那個男的呢?” “直接殺了,不然你的小蕩婦就要爬到那個人床上了?!?/br> “你有計劃了?” 后面他們的對話就停了,變成惡魔般的低笑。 周婷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賀胤,他獨自在外萬一遇到了危險... 她咬咬牙,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她的一時善心竟害了自己跟賀胤,她當(dāng)時就不該因為那個與陳佳佳年齡相仿的女孩兒而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