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心虛不穩(wěn),沒有發(fā)現(xiàn)年渺是醒著的,以為在做噩夢,現(xiàn)在才看到年渺半睜著眼睛,濃密的長睫微微顫抖,上面掛著的淚珠也在顫動,似秋日清晨草尖上的露水搖搖欲墜,脆弱而可憐,上半身蜷縮著,下半身卻筆直,十分怪異。 察覺到師兄的到來,年渺像是得到了救星,先是本能將臉貼在對方干燥微涼的手掌上蹭,聞見對方身上熟悉的熏香,只覺那股燥1熱感得到些許緩解,說不出的舒服,衍生出更多的渴望,頭頂不知不覺抵住了師兄的膝蓋,臉慢慢往上蹭,順著膝蓋一直蹭到大1腿上,像柔軟無骨的蛇,一點點,一絲絲,枕到腿1根,靠在腰間,最后整個人都躺進(jìn)了師兄的懷里,被師兄的氣息包圍,明明得到了緩解,可是燥1熱感比之前更甚,讓他難受得又開始低泣,只知道靠著對方,一遍又一遍地喊“師兄”。 這樣親昵的撒嬌動作,季一粟從來不在意,是默許的,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看見年渺一點點朝他黏上來的時候,心跳竟然不由自主地加快,喉嚨發(fā)干,僵硬得一時間忘了伸手接住。 年渺的確很適合男扮女裝,天生的男生女相,季一粟一向不否認(rèn)他的好容貌,可他是甜美清純的長相,加之年紀(jì)尚小,又從未出過山,身上總有抹不掉的天真爛漫之感,像個永遠(yuǎn)長不大的孩子,此時卻雙頰緋紅如晚霞,漂亮的眼睛迷迷蒙蒙,似充滿霧氣的秋晨深林,叫人瞧不真切,中間卻盛著跳躍的燭火,亮得發(fā)燙,原本粉嫩的唇瓣也因為難受被咬得嫣紅,泛著動人的水光,整個人被罩上明艷的光,衣裳和發(fā)絲都凌亂不堪,卻更加靡麗而魅惑,仿佛一夜長大了似的。 他卻毫無所覺,只知道哭泣撒嬌就能獲得愛憐和想要的,和往常一樣雙臂勾住師兄的脖頸,貼在師兄身上不放,向師兄訴苦自己難受,衣袖在不經(jīng)意間滑落一截,露出來的一段白皙的手臂泛著嬌艷的粉。 燭火明明滅滅,幽暗的光下,年渺細(xì)細(xì)急切的喘/息和夾雜的低泣分外清晰,季一粟大腦一片空白,覺得自己懷里的完全是個陌生人,許久才有無限紛亂繁雜的思緒涌入大腦,沖擊力太大,讓他幾乎承受不住。 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臉,他卻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稍稍穩(wěn)住心神,哪里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顯然是夜晚秘事的影響,雖然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但也是在野外,那二人竟然敢如此大膽,連他都覺得看不過眼,替他們隱匿了身形,哪知只是那么短暫的吻,也能讓年渺如此大反應(yīng),更別說另一個無恥小兒,還敢對年渺做隱秘之夢,想一想就氣得呼吸不上來。 可見年渺是真的長大了。 長大了,獨立了,他也就無牽無掛,可以放心離開了。 他抓著年渺的一只手拉下來,放在身前,聲音不自覺柔緩:“難受是因為長大了,以前教過你長大了要怎么做?!?/br> “可是跟以前不一樣。”年渺終于得到響應(yīng),哭得更加可憐,被拉下來的手并不安分,一點點插/進(jìn)他的指縫間,同他十指相扣,“我等了許久也沒有好,怎么辦師兄,是不是好不了了?” 他仰起頭,季一粟卻別開眼:“不是還有一種方法,自己碰一碰?!?/br> “可是好疼啊師兄,都成那樣了,碰了不是更疼?!蹦昝煳嗫鄣氖致禄拔也桓?,你幫我罷?!?/br> 第13章 烤魚 從外表上看,這是一個嬌弱貌美的少女,盈盈含淚,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疼惜,愿意為哄她破涕為笑做任何事,然而她的要求驚世駭俗,櫻粉的裙子下竟然暗藏玄機(jī),不過這種巨大的反差帶來了更強烈的刺激。 沒有任何男人能抗拒美人如此可憐又充滿致命誘禍的主動邀請,就算是枯木也會開花。 可惜季一粟的心比鐵還要堅硬,比冰山還要冷,在兩只手糾纏著解開裙!帶要下落的時候,他及時反握住年渺。 年渺仰著臉,茫然而不解地望著他,熱烈的呼吸灑在他的脖頸間,卻不能將他融化半分。 “要靠自己,渺渺?!奔疽凰谄郏曇衾锸菑娦锌酥频牡蛦?,有一絲微不可覺的顫抖,“我不能什么都幫你?!?/br> 他封閉了自己的五感。 年渺不懂,他只知道像以往一樣撒嬌,哭泣,耍賴,可這一回師兄如千年的盤石,向來萬能的手段竟然全都失了效。 他再無辦法,被逼到絕路,只能自己跌跌撞撞探索,良久在無邊無際的瀚海中結(jié)束。 他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不能再動彈一分,緊閉雙眼回味這奇妙的感覺,時不時啜泣兩下,方才狠心決絕的師兄終于有了反應(yīng),低頭問他:“好了?沒那么可怕罷?” 仿佛是在哀怨他的不作為,年渺沒有理他,默不作聲地將手上沾滿的東西壞心眼地抹到他的手心手背上,再把五指插入他的指縫中握住,交迭的兩只手之間全是污濁,發(fā)出細(xì)微的水聲,在逼仄幽暗的帳篷格外清晰,黏黏答答,迷離又纏mi a n。 季一粟驀然心魂一蕩,不敢低頭看,年渺適時嘟囔:“好臟,要洗澡?!?/br> 東西臟,體溫下降,一身的汗也黏糊糊的,極為不舒服。 “現(xiàn)在沒辦法洗澡,先睡覺?!奔疽凰谧ゾo他還在作亂的手,“在外面要忍耐,回去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