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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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緋提醒他行禮,提醒了兩次,裴酌沒有絲毫意識到。 蕭緋頓悟,好吧,可能夫妻之間是不需要的。 但是見陛下是需要的,一會兒文武百官下跪,總不能剩裴酌一個人鶴立雞群。 嘶,他忘記裴酌是第一次進宮,沒有讓管事教導禮儀。 蕭緋看了一眼太子,再看了一眼裴酌,嘴角突然一揚。 是咯,太子就在這里,哪里輪得到他來教。 太子面面俱到,保不準就是在這兒等裴酌,親自教導。 他丟下一句:“裴先生不是有事要找皇兄?時候尚早,我去見我母妃,待會兒來接你?!?/br> 裴酌猝不及防就被丟下,晚風掃過,不合身的侍衛(wèi)衣裳勾勒出單薄的身形。 蕭循轉(zhuǎn)身往東宮走:“走吧,不是有話跟我說?!?/br> “裴酌?!碧咏兴拿?。 “哦?!迸嶙锰Р礁?,亦步亦趨,他懷疑要是跟丟了,今晚就會被當成jian細處理掉。 東宮比二皇子府,素了不是一星半點,二皇子府有香氣裊裊的博山爐,有寶石點綴的花屏,有五六顏色的果盤,而太子這里……對了,可能是因為母后剛去世,所以一切從簡。 裴酌心里的成見少了一些,他從小沒見過母親,所以沒什么感覺,但是父親患絕癥去世,中間拖了一年,他用了一年時間慢慢接受,才能做到平靜地給父親辦葬禮。 據(jù)說皇后是急癥走的,十分突然,太子才二十歲,就比他教的那些高三生多一兩歲。 母后去世,父皇忌憚,弟弟虎視眈眈,裴酌總結歸納歷史,覺得蕭循是炮灰。 但太子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炮灰”兩個字充斥對生命的漠然,不該這樣想的。 蕭循對上裴酌詭異的眼神,頓了一下。 裴酌是有些像太傅的,易容改變不了底子,裴酌打扮得黑一些、老氣一些,某些角度更像太傅了。 “把臉洗了。” 裴酌瞬間收起全部同情:“太子殿下,我有正事?!?/br> 蕭循不慌不忙:“洗了再談?!?/br> 宮人端來一盆溫水,還備了兩條毛巾,一干一濕。 裴酌堅決抵制用漂亮臉蛋跟太子談論內(nèi)褲的事。 太子既然惜才,就讓他看看底線。 反正也死不了。 蕭循見他不動手,親自擰了一把毛巾,按住他的后腦勺,蓋在臉上,耐心道:“我不跟這張臉談事?!?/br> 裴酌氣得就著毛巾胡亂擦了擦臉頰,力道大得搓紅了一片。 李如意漸漸瞪大了眼睛。 滿打滿算,五天不見裴酌而已,初見就已經(jīng)夠驚艷了,放在二皇子那里養(yǎng)了兩天,怎么還能更好看的? 這是天仙下凡吧? 就算天天見慣太子的臉,仍會被裴酌不同風情的美貌震撼。 蕭循淡淡道:“李如意。” 李如意識相地退出去了,并關上了門。 裴酌小貓一樣囫圇擦完臉,又拿起干毛巾擦了擦水珠,一低頭看見案板上還有一套衣服,跟太子給他的三套衣服一看就出自同一批繡娘。 “衣服就不用換了吧?我待會兒還要去瓊林宴?!?/br> 蕭循:“你不必去。” 看見太子都不會行禮,難道看見皇帝就無師自通了? 蕭循不打算教,在東宮待著就行。 裴酌一副為他好的語氣:“不行,我得跟著二皇子,免得他跟皇帝告你的狀?!?/br> 蕭循:“哦?” 裴酌:“別問,這是二皇子的情報?!?/br> 蕭循想了下:“你怕他揭發(fā)狀元是女兒身?” 裴酌:“……”不會吧,太子真知道? 裴酌:“我覺得狀元也不是故意的,要是女子能參加科舉,她何必冒這種風險?” 蕭循:“嗯?!?/br> 裴酌試探:“你不追究?” 蕭循:“官員只有能用、不能用之分?!?/br> 裴酌:“你會幫忙善后?” 蕭循回憶自己什么時候透露出這種意思。 裴酌:“你真好?!?/br> 蕭循:“……” 裴酌從衣袖里拿出自己畫好的圖紙:“太子殿下請看。” “這叫蒸餾器,可以制作酒精。酒精用途可多了……你先看看圖,不懂的提問。” 裴酌一不小心就把上課的口癖帶出來了。 蕭循卻沒計較,而是認真看起了圖紙。 裴酌趁此機會,把衣服換了,就像上課趁學生讀題的功夫擰開保溫杯喝水一樣機智。 “看完了嗎?” 蕭循將圖紙卷起來,取出一個小匣子放好:“我會讓工匠嘗試?!?/br> 裴酌眼睜睜看著他直接把圖紙沒收,毫不客氣,遂紅著臉道:“我是用這張圖紙,跟你贖回、贖回……” 蕭循眼里閃過笑意:“贖回什么?” 可惡,竟然裝傻,他除了還有還有其他把柄嗎?沒有。答案不明顯嗎? 裴酌:“你給一百個、一萬個人看,也看不出奧妙。” 只有他社死一百次罷了。 蕭循:“為何?” 裴酌:“我沒法解釋,反正你拿著沒用?!?/br> 蕭循換了一個問題:“裴酌,你從哪里來?那里對大宣是否有威脅?” 裴酌慢慢反應過來,感情蕭循是高瞻遠矚,憂懼大宣敗在工業(yè)文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