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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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統(tǒng)一強(qiáng)調(diào):he 第5章 火罐 ◎滾到加州裝良人了。◎ 火罐殺了自己的親娘-----紅拂的這句無心之語仿佛巡航艦的導(dǎo)彈般,將我對修道院的淺顯認(rèn)知一下轟炸得粉碎。 這座修道院,橡樹莊修道院,在我看來一座和其他孤童院別無二致的小莊園,在我抵達(dá)的第一個(gè)夜晚,就聽到了弒母的駭聞。 更令人詫異的事,“殺了自己親生母親”這樣喪盡天良的事,竟就被紅拂這么輕飄飄地說了出來。那種口氣就像在說“我們今晚吃什么”、“我們一起出去玩兒吧”一樣,蜻蜓點(diǎn)水,無關(guān)痛癢。 我很難想象,自己跟一個(gè)弒母的人生活在同一個(gè)屋檐下。這讓我有種自己犯了和他一樣同等大錯(cuò)的感覺。 盡管我的良知告訴我,克里斯安德烈斯這輩子也做不出傷害家人的事,更不會(huì)傷害自己的母親。 可我還是成了“這樣”的人,“這樣”的,和弒母之人一樣,罪無可赦的撒旦。 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想起母親送我離去的那一面,她奔跑在雪里,邊哭邊跑。 “天佑”,她這么喊,“天佑”,她不顧父親的阻攔。 紛飛瑣碎的雪塊掉落下來,我站在道路盡頭,距離她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遠(yuǎn)。 最后看到的她,只剩一抹殘影。我在雪色里回頭,再也看不到她了。 橡樹莊的第一晚睡得并不好,第二天天沒亮,我就被屋子里的咳嗽聲給吵醒了。 惺忪里生出一絲兒光縫,木門“吱呀”一聲,一長一短兩道影子鉆了進(jìn)來。一同帶進(jìn)屋子里的,還有新鮮風(fēng)霜的露水汽。 “阿蘭,你終于回來了?!笔谴蠖苟〉穆曇?。 一盞燭火亮起在床頭,我揉了揉眼,看到一張泛著盈盈月光的臉。 我不知是屋外積雪的反射,還是月夜分外皎潔,這位被稱作阿蘭的少年,竟讓我瞬時(shí)從前夜的舟車勞頓中清醒。 我終于能明白大豆丁說的那句話了-------“不像阿蘭,這里人人都喜歡他?!?-----他是真的好看,貫穿古今中西的好看,好看到我不知曉如何形容,仿佛任何一種修辭于他而言都是種冒犯。 我如此講來,并非夸大其詞,許多年后,我以漢學(xué)家的身份翻遍古籍,才終于找到一句足以匹敵他的詩句------“巖巖若孤松之獨(dú)立,傀俄若玉山之將崩?!?,我想,這個(gè)阿蘭,他配得上這樣的形容。 他的美,在紅拂之上。紅拂是精怪之美,他則是一種世俗公認(rèn)的“好看”。初見時(shí),他往蠟燭前一站,月光似銀鈿粉般敷在他眼角眉梢,將他那對淺褐色的瞳照得波光流轉(zhuǎn)。 他膚白身細(xì),是這兒孩子中最高挑的,唇紅但不艷,甚至有些病氣,顯得整個(gè)人有些冷。 唯一缺憾的是,他那截藏在袖子里的左手小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我見之心驚,總覺得如此美人,不該承受如此瑕疵,他就該像塊漢白玉一樣,架在八仙桌上,凌駕蒼生。 “我把人給你帶回來了,今天可累壞了我?!卑⑻m將身后的孩子牽到明處,轉(zhuǎn)身坐到自己床上脫靴。 “哥哥,”那孩子喊。 我看了眼,藏在阿蘭身后的小男孩兒,不過五六歲模樣,瘦瘦小小的,面無血色。 “小豆丁,漢密爾斯太太又給你帶啥好吃的了?” 紅拂笑著從上鋪探下半個(gè)頭,接過阿蘭扔過來的小紙包。 “他們非吵著要打橋牌,一群西班牙人竟對這個(gè)感興趣,不然早回來了?!卑⑻m一邊卸著身上的襯衫扣,一邊對著紅拂說,“別說我沒記得你,我可是求了他好久,他才同意給我買的?!?/br> “我當(dāng)然知道啦,你對我最好!” 紅拂歡天喜地地拆開紙包,我看了看,是一瓶法國香水,上面寫滿了我看不懂的法文。 “給哥哥......”小豆丁從布兜里掏出一小塊蛋糕,塞到大豆丁懷里。 大豆丁擺擺手,“哥哥不要,漢密爾斯太太給你的,你就留著吃吧?!?/br> “他哪兒還吃得下,你不知道,宴會(huì)上的點(diǎn)心都快被他一個(gè)人給吃完了。那小肚皮呀.......就跟棉花團(tuán)一樣,捏起來全是rou?!?/br> 阿蘭笑了兩聲,目光忽而帶到我這頭。 “這是......?” “新來的,叫克里斯?!贝蠖苟≌f。 “你......好。”我象征性地點(diǎn)了下頭。 “你好?!卑⑻m頗為紳士地同我握了握手。 “聽說火罐那群人又來鬧了?”阿蘭看了看旁邊黑鬼的床位,他包在被子里,一聲不吭,大概猜到些什么,皺了皺眉,“下次他要再來,我就告訴上校把他趕出去?!?/br> “那他殺了自己親生母親,是真的嗎?”趁著阿蘭說到火罐,我顧不上場合時(shí)機(jī),脫口而出。 不想紅拂直言道:“當(dāng)然是真的,他就是個(gè)畜牲,是橡樹莊的小閻王?!?/br> “紅拂說得沒錯(cuò),”大豆丁從旁肯定,“你來得晚,不知道,這火罐在進(jìn)橡樹莊之前,可是做拍花子的。” “什么是拍花子?” “拍花子就是人販子?!卑⑻m接過話茬,“火罐來這兒之前,跟著一個(gè)專門拐小孩兒的人販子混,他認(rèn)那人販子做師父。師徒兩個(gè)一唱一和,專門誘騙那些流浪兒,發(fā)賣到地下賭場,倒賣人丁。 有人說,他自己也是被那人販子拐走的,他自己說他是汕頭人,因?yàn)闅⒘俗约河H娘,被族里人趕了出來,后來遇到了人販子師父,被騙來了美國。